“你就逞能吧!”琴姐走過來想拿東西遞給張姐。

    “還是我來吧!”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東西,張姐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起先是不同意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沒辦法,隻好同意,一口一口的喂著張姐,張姐的眼中含有淚花。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也是在病床上做著相同的事。曾經的親情仿佛有迴到了我的身邊。一時之間病房裏出現了溫馨的景象。

    “想不到林姐還挺會照顧人的,將來也不知誰這麽有福氣能娶到林姐。”雅晴在旁調侃著我,我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聽見她說話,總覺得不對味。

    “聽你這麽說,不管是你林姐今後嫁誰,現在有福氣的算是鳳儀了。”琴姐說。張姐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一少半,變不吃了,我放下。此時的張姐低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琴姐可別這麽說,沒有老板,我們哪有福氣。所以說為了我們大家,老板你的快點好。”

    “她的這張嘴呀!你能說過才怪呢!“這時雅晴的手機響了,雅晴接起,走出去說了幾句話,便走進病房。

    “雅晴也累了,讓她迴去休息。”琴姐對張姐說。張姐點點頭。我起身去送。?

    “通知姐夫了嗎?”雅晴點點頭,我看見張姐的微笑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雅晴走了。屋子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我清了請嗓子,打破了沉默。

    “琴姐,我給你削個蘋果學個蘋果吧!”說著我拿起個蘋果慢慢的削起來,想起了以前看見別人削蘋果,一刀連成片的皮,自己學總是學不會,那時候奶奶告訴我,要用耐心,現在的我很平靜,看看我行不行。

    “鳳儀怎麽說病就病了呢!工作那麽拚命幹嘛?遠鵬又不是養不起你。”聽說話聲音就知道是楊佩雲,不知道怎麽了,我看著她就煩,討厭她的一切,也許就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我們是天生的敵人。所以我沒有抬頭,但是我感覺到張姐極力在忍著。

    “你怎麽來了?”琴姐忽然搭茬破壞了氣氛。

    “學姐你這是幹嘛,我不能來嗎?”聽見楊佩雲的語氣好像和琴姐不是很和,我仿佛找到了一個同盟者。

    “鳳儀,怎麽樣?好點沒。”聽見這聲音似曾相識,我的手抖動了一下,差一點沒切到手,皮斷了,又斷了,為什麽我總是這麽失敗,我很沮喪,抬起頭來,看到是他---小傑的朋友。

    “丫頭怎麽了”我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張姐的眼睛。我削完了蘋果切成塊遞給了他們。“沒事,就是削皮削的不好,有失敗了。”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你老板的丈夫,程遠鵬。”我聽了暗暗心驚!他居然是張姐的丈夫。楊總就不用介紹了,你們都熟。”我不知道琴姐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給我們介紹。我站起身來一一的跟他們打著招唿,握手。楊佩雲看也沒看我,一臉的鄙視,用鼻子哼一算是打招唿。我把伸出的手抽迴,一雙手及時握住了我。我感覺出他的力氣,同時又警告的意味。可能他平時很高傲吧!沒想到會對我另眼相看,這引來楊佩雲的驚訝!他這是在給張姐的麵子吧!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坐在張姐身邊,一副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形象。如果不是在小傑家看到他的冷漠,和楊佩雲之間的不清不楚,我真的會以為他是個好人。琴姐拽了拽我,我看到了張姐微靠著遠鵬,柔弱的樣子,臉上掛著笑容。此時的她不在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女強人,此時她隻是一個女人,妻子,愛讓她忘卻了所有的傷心,我真不明白該怎樣麵對這一切,難怪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是白癡,真的沒錯,既然這樣,我又有什麽樣的理由來破壞這一切呢!可是有人不願意,楊佩雲輕咳一聲,破壞了這原有的和諧。

    “姐夫來了,我也該走了。”張姐好像一下子從剛才的沉醉中清醒,臉刷的一下紅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窘迫的張姐,我笑了。

    “遠鵬送送。”我走出了病房,遠鵬跟在我後麵,我們就像是兩個陌生的人,可是隻有我們自己明白各自的心事,在走廊的盡頭,樓梯口的角落裏,他終於開了口。

    “你··”他吐了一個字,想說還像不知道如何說,我卻以明白了他話的意思。

    “放心,我什麽也不會說,我的眼睛什麽也看不見,我情願我是瞎的。”最後一句我加重了語氣。然後我頭也不迴的走了,這樣的男人我不屑。我不明白這麽聰明美麗的張姐怎麽會選他。時也命也!非我能料。在下樓時,被琴姐叫住,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叫我,她隻是默默的陪著我走下了樓,在醫院的小亭子那停住了腳步,我迴頭看她,等待著。

    一陣風吹來,感到一陣涼意。景色依然,樹依舊是那樣的綠,花兒也感覺不出秋天來了,如果不是樹上飄落幾片黃葉,唿吸在空氣中凝成的乳白色熱氣,我也感覺不出秋天在不知不覺得來了,又是一年。

    “玉兒,你跟了鳳儀很多年了吧!”

    “是啊!加上今年應該是8年了。”雖然我不明白琴姐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迴答了她。

    “我和鳳儀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在這二十多年裏,發生了許多事,每個人都會改變,唯一不變的是我們的感情。”我不知道為什麽琴姐忽然跟我說這些,但我為她們之間的感情感動。不知道20多年後我會是什麽樣?我和小冰、世國哥,還會不會有那麽好的感情。琴姐看我疑惑的樣子,也意識到自己的反常,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遠鵬你認識嗎?”聽見琴姐的話,我笑了,繞了一大圈原來是問這個,原以為瞞過所有的人,可還是漏掉了她,搞財務的,就是不一樣。不想說,因為我答應了遠鵬,不願說假話,因為我不想騙。所以我沒有迴答。沉默讓琴姐肯定了心中所想。

    “在走廊裏,無意間聽見你們說話,年輕人可以犯錯,但有的錯不可以犯,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後後悔莫及。”琴姐終於說出了她想說的話,我笑了,張姐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一種幸福。

    “來到旅行社我就跟著張姐,她教會了我很多東西,8年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對於我這個離家的人來說,她就像是母親,又像是師傅。所以這就是我有好多機會也不肯離開的緣故吧!別人都說我很傻,可是我還是堅持,所以我不會背叛她的,做傷害她的事,信我。”說著我向醫院大門跑去,因為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悄悄的跟著她,越來越近,腳步越來越輕,沒錯是她小傑。

    她站在了一所學校的門口,操場的四周種著許多茂盛的花草樹木,比如喇叭花等。梧桐樹,梧桐樹葉變黃了,被微風一吹,樹葉打著旋兒落下來,像黃蝴蝶一樣在空中飛舞。好羨慕!曾經的我們,也像這蝴蝶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小傑。”我輕輕的叫著,她迴頭錯愕間看見了我,笑了。

    “你怎麽在這。”

    “剛才我在醫看到你,就拚命的追你,沒想就到這來了,看你的樣子挺好的,不像有病,對了,去看誰。”小傑唇角的笑微微一僵,似乎沒想到,手裏拿著的紙單慌亂的放在兜裏。那個樣子,好像怕我發現什麽似的。越怕我看,我就越想看,也巧了,可能是由於太匆忙,紙單飄落下來,成全了,我彎下腰拾起,這是一張化驗單,化驗單上清新的字赫然的寫在上麵陽性。她懷孕了。原本想問她的很多話,卻不知如何說起。

    “你打算怎麽辦?他知道嗎?”這語氣分明是認識,我怎會認識他,這恐怕是小傑驚訝的吧!

    “他····,你都知道了。”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冷漠和疏離。

    “原本我不知道,今天在張姐的病房裏,我看見了一個人。真沒想到這世界也太小了,還是原本這世界太大了,我不知道。轉來轉去,都沒有跳出。”我淡淡的解釋著,也等著她的迴答,為什麽告訴她這些,問她的同時,也在問我自己。或許我想要的答案,她今天可以給我吧?可是隨著她的轉身,我就知道我的問題今天得不到答案,看著她的背影,我想象不出那熟悉的臉上會有多麽陌生的表情。

    “你想告訴我什麽?你想對我說什麽?想讓我離開他嗎?還是害怕你老板知道我們的事,會遷怒於你,讓你失去工作。還是想許多人想象的那樣,我是為了錢,才跟他的,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隻知道我愛他,單純的愛他,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的承諾,我沒有給他任何的壓力,這在外人眼裏,很難理解。但我不管,因為愛不需要理由,所以不管他同意還是不同意,我要這個孩子,並且會獨立的撫養這個孩子。這些你不會明白,因為你不懂愛。”小傑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好像是把長久以來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似的。不得不說小傑說出了我心裏的所想,我想讓他們分手。因為在這8年當中相處,我早已把張姐當做我最親的人,所以從心裏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而是因為在我心裏藏著的痛。

    “小傑你是這麽看我的嗎?原來我在你心裏真的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愛錢的人,也許我真的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我的心情不好。”

    “小傑不要說對不起!你說我不懂,其實我懂,懂得那份愛,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記得那是我剛當導遊不長時間,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比我大12歲,他就像一個紳士,吃飯的時候,他會主動挪開椅子,讓我坐,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她會和我一起聊天,帶著我去兜風,陪我去唱歌,最讓我感動的是半夜帶團迴來,他會守著在車站門口,等著我,把我送迴家。那時候我在想,他沒結婚吧!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們誰也沒問彼此的家庭,我在等待著他的承諾,有一天我們吃飯一個朋友提起,他忽然對我說了,他有老婆,還有一個5歲的孩子,但是這不影響我們,除了不能和他老婆離婚,不能給我名正言順的婚姻,他什麽都可以做到,而且他老婆也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為了證明他說的話,給他老婆打了電話,讓我親耳聽見她老婆的聲音,你知道當時我的心情嗎?無比驚訝!他告訴我,隻要我跟他在一起,他可以幫我建立自己的公司,錢不是問題,他可以給我想要的一切。他不要我馬上迴答,讓我想。很大的一個誘惑,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我想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裏,我很憔悴,滿腦都是他,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裏,我也在反複的問自己,我可以嗎?可以答應他的要求嗎?做他的女人嗎?永遠的躲在黑暗裏,見不得光。經過了好多天的思考,我的答案是不,我不可以,盡管我很愛他,他給我也帶來了許許多多的歡樂,可是我還是做不到,我害怕孤獨,我不可以讓我愛的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我不可以容忍別的女人和他在一起,我不可以看著他們相親相愛,而忽視我,也許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這樣給自己找理由,我拒絕他,是因為我還不夠愛他。所以我懂,也相信你隻是單純的愛他,可是後來呢!你越愛他,就越想跟他在一起,明知道不對,但還是掩飾不住那份嫉妒,否則你就不會那麽傷心躲在酒吧裏喝酒,你也不會讓我借給我衣服讓張姐懷疑,這就是愛,當愛到一定程度,理智就不重要了,占有他的全部在你腦海裏時時的出現,折磨著你。讓你心碎。所以可以想象,你要這個孩子時,所要麵對的壓力,一個未婚媽媽所要承受的,所要麵對的,比想象中的還要難,所以我要對你說,離開他,分手吧!你還年輕,還有美好的未來。”

    “我真的很愛他,很愛!這愛快讓我瘋掉了,每天每天承受著鑽心的痛,那痛隻有我自己感覺得到,不能分擔,不能傾訴。我也想過離開,但已經不可能了,,我陷的太深了,迴不了頭,我隻希望別傷害到其他的人,這是真的。但我真的做不了你,沒有你的理智。”說完她轉身離去,望著她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眼前的一切都變的模糊起來,自己的心也變的迷惘了,我錯了嗎?還是她變了,曾經的我們也曾是善良的天使,是誰改變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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