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麽!?’看著空蕩蕩的客房,墨衝驚疑不定。遲疑了一陣,墨衝高聲道:“前輩?你還在麽?”


    當然沒有迴應。等了好一陣,墨衝突然長出了一口氣。對方的離開雖然有些突兀,卻也正好。否則,他去洛河城這妖魂還跟著的話,被什麽人看出了端倪,把他當作和妖族勾結的奸細一起辦了,那就實在太冤枉了。而以妖修老者的修為實力,最終倒黴的很可能也隻有他自己而已。


    鬆了一口氣的墨衝,也沒有繼續在房中停留,而是拉開門走了出去。在前去洛河城之前,他還要先問問姚英傑一些關於古傳送陣的事。


    姚英傑身在何處,墨衝不得而知。所以,出了門之後,墨衝立刻向有人聲的方向掠去。


    一名男子修士的背影,很快出現在了墨衝的眼前。這一切似曾相識,仿佛剛才那清明夢境中所發生過的一般。墨衝心中微微一跳,不過還是幾步上前,叫住了那男子:“喂。”


    男子聞聲迴頭,見到是墨衝,連忙躬身一禮:“哦!原來是墨師叔!墨師叔有何吩咐?”此人五官端正,神色平常,看起來倒是一名很普通的築基期弟子。


    墨衝輕出了一口氣,暗笑自己多心,口中則道:“我問你,你們姚師伯現在在哪裏呢?”


    男子聞言,略微遲疑了一下,道:“這個時間的話,姚師伯應在在華文殿。”


    墨衝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當即一聲吩咐:“很好,帶我過去。”


    築基期男子自然沒什麽好說,聞言一躬身。立刻在前帶路。


    “墨師叔請看,這裏就是華文殿了。”穿過了重重屋舍,走了半柱香功夫。築基期男子停下了腳步。眼前是一座建築風格和那九丈佛塔很相似的建築,顯然是門中重地。建築之外還有一層禁製光幕。阻止了修為不到結丹期的修士進入。


    “很好,你退下的。”


    墨衝一揮手。築基期男子微一躬身,當即退了出去。


    眼前華文殿的禁製,自然是攔不住墨衝的。不過墨衝倒沒有直接往裏闖,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傳音符,朝裏麵說了幾句什麽,接著一把扔了出去。


    “嗖!”


    傳音符帶著靈光,朝華文殿內飛了進去。但是。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見裏麵有什麽迴複。


    是姚英傑沒看到傳音符,還是他的人根本不在這裏?墨衝不知道。不過,他也沒有多少時間等下去,當即腳下一點,朝殿中走去。


    華文殿有兩重院落。墨衝穿過了第一重院落之後,立刻看到了他剛才扔出的傳音符,被一層淡淡的防護光幕擋在了外麵。而這層防護光幕之後,還有一重院落。


    目中光芒一閃,墨衝將自己扔出的傳音符重新抓迴到了手裏。接著再次一抬腳,穿過防護光幕,朝第二層院落走了進去。


    ‘恩!?竟然有人!?’


    一個樣式古樸的大殿。很快在墨衝穿過防護光幕之後出現在了眼前。但是這大殿之中卻有兩個人。一人是結丹期修為,正是姚英傑。還有一名元嬰期老者束手而立,背對著姚英傑。


    看到殿中除了姚英傑還有其他人,而且還是元嬰期修士,墨衝微微一驚。不過,他的人既然已到了這裏,再退出去自然不能。當即隻能幹咳一聲,躬身道:“咳!姚師兄,還有這位前輩。在下魯莽。打擾二位了。”


    墨衝進來的動靜並不小,殿中二人早已經發覺。此時都迴過頭了。隻聽一個蒼老而略帶幾分詫異的聲音在這時候突然傳入了墨衝的耳朵:“墨衝!?是你?原來你小子跑到這裏!?”


    墨衝聽到這老者聲音,略微覺得耳熟。抬頭一看,頓時一愣,驚道:“酒前輩!?”這在殿中和姚英傑說話的,竟然是和墨衝曾經有過交集的紫霄宮長老酒中仙。雖然說青丹草堂被紫霄宮吞並了,不過會在此地見到酒中仙,墨衝還是頗為意外。


    這時候隻聽得酒中仙又道:“嗬,你小子原來是青丹草堂的弟子?這倒叫我有些意外了。”


    姚英傑這時候低聲開口道:“墨師弟,我正向酒前輩匯報門中事宜,你先退下……”


    他這話還未說完,酒中仙就一擺手,道:“無妨,讓他聽,你繼續。反正待會我也有話問他。”


    姚英傑聞言一愣。顯然想不到酒中仙會如何說。心道:‘墨師弟和眼前這位前輩到底是什麽關係,對方居然如此對待?’口中則繼續起了剛才的話語。


    其實,姚英傑是想多了,酒中仙性子本就如此,而且,姚英傑所說的事情,在他看來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一小會之後,酒中仙對姚英傑一擺手。


    姚英傑躬身一禮,正要退下,墨衝這時候卻突然道:“等等,在下正好有事情想請教姚師兄。”


    姚英傑聞言微微一愣。墨衝找到這裏,自然是有事才來。這一點他不意外,但是,有必要這麽急著說麽?而也就在此時,墨衝卻說出了一句讓姚英傑大吃一驚的話語:“姚師兄,我想問問那古傳送陣的事。”


    “古傳送陣!?”姚英傑還沒答話,酒中仙就當先一挑眉毛。


    姚英傑見狀,隻得苦笑一聲,道:“是的。墨師弟也是知情人之一。”此時在心裏,姚英傑自然正怪墨衝魯莽。居然在此時此刻說起了這事情。


    其實,墨衝倒不是魯莽,而是心中思量過之後才開的口。古傳送陣的事情,他要向姚英傑詢問。而酒中仙是紫霄宮的人。紫霄宮如果對古傳送陣有什麽想法,酒中仙應該也是知道。此時兩方麵人都在場,有什麽疑問自然也好解決。


    酒中仙目光一閃,看向墨衝,道:“你小子問古傳送陣的事情做什麽。”


    墨衝道:“晚輩是想知道,那古傳送陣到底還能不能用。這個問題。也許前輩更清楚一些。因為姚師兄好像已經有一陣子沒進那鐵塔中去了。”


    墨衝此話一出,姚英傑立刻露出了凝神細聽之色。這問題他也很關心的。雖然青丹草堂現在已經不必往昔。但是古傳送陣,重光大陸。這可是老一輩師叔師伯念念不忘的事情。他受影響也很是不小,對那傳說中的重光大陸倒是向往得很。


    酒中仙掃了一旁的姚英傑一眼。道:“古傳送陣的核心還是能用的。不過,他們這些家夥架設陣法的本事學的不到家,將好好一個傳送陣弄得亂七八糟,我們隻好將他們弄錯的地方去掉,現在還缺少幾種材料,沒辦法修複。”


    聽到這話,姚英傑頓時一喜,墨衝也是大喜過望。很好。很好!隻要古傳送陣還能用,他總有法子借用一次的。想到此處,墨衝忍不住脫口道:“不知缺少的是什麽材料?晚輩身上……”


    酒中仙笑罵道:“嘿。你小子口氣倒大。紫霄宮都沒有的材料,你還能有?不,也不是說沒有。而是看不出是什麽材料,所以才沒辦法。不過湊巧,不久前我們在某處發現了同樣的一個古傳送陣。那個古傳送陣還很完整,從那古傳送陣相應位置挖取一些材料來修補倒不難。老夫這次來,也正是為了這事情。”


    ‘魔淵海還有一個古傳送陣!?’墨衝聞言先是一愣,接著腦中電光一閃。可不是還有一個古傳送陣?之前他還親眼見到了。在荊棘嶺田家的密地之中。


    酒中仙這時候擺了擺手對姚英傑道:“好了。沒什麽事你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對墨小子說。還有,古傳送陣的事情是機密,你可不要隨意去亂說!”


    姚英傑躬身道:“是。”在心裏。他卻更加疑惑,這墨衝和酒中仙到底什麽關係?這麽機密的事情,酒中仙也是隨口就對墨衝說了出來?


    等到姚英傑退出了大殿,酒中仙笑道:“小子,我給你的冷箭可還好用?”


    墨衝點了點頭,道:“極好。”


    酒中仙笑道:“好用就好。”說話間,話鋒一轉,笑道:“其實你小子就算今天見我不到,過不多時也能見到。”


    墨衝道:“哦!?”


    酒中仙道:“荊棘嶺田家。知道了吧?有人舉報你和田家修士暗中勾結。拘禁命令已經發下去了,隻是還沒到鹿首城。”


    墨衝苦笑了一聲。道:“嗬,果然有麻煩麽?”


    酒中仙目光一閃。道:“到底怎麽迴事?你可說明白了。”


    墨衝又是一聲苦笑,當即將當日的情形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會有人會懷疑,這一點墨衝並不覺得奇怪。讓墨衝想不到的是,那懷疑之人為什麽當時不當場提出,而是事後才去舉報?畢竟知道他從田家荊棘嶺脫身的人,全在當日的隊伍之中。


    酒中仙聽完了墨衝講述,又問了幾個問題,過了好一會這才點了點頭道:“不錯,看來是這樣了。你小子也不是笨蛋,既然知道這樣的事情,當日就該一起迴到巨鹿城以證清白,卻為何要獨自離開,這不是給人留下話柄麽?”


    墨衝苦笑道:“在下隻是覺得沒這必要而已。畢竟隻要稍微一想就知道了。田家就算當真和什麽人有勾結,也必要是一些勢力家族,在下區區一名沒有背景的散修,田家勾結我又有何用?”


    酒中仙搖頭道:“話是這麽說。不過,在眼下這種非常時期,自然要嚴肅對待的。自然是寧殺錯,不放過。好了,小子,老夫這次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麽報答我啊?”


    墨衝歎了口氣,手掌一翻,取出了一隻酒壇,畢恭畢敬送到了酒中仙的麵前。


    一看到墨衝取出的酒壇,酒中仙雙眼都開始放光,不過口中卻不屑道:“喂喂,小子,救命之恩,這一壇破酒?”


    墨衝笑了笑,也不說話,隻是伸手在手中酒壇泥封上輕輕一敲。


    “啪。”


    一聲輕響,泥封被墨衝敲開了一道裂痕。不過,就是這一道幾乎密閉的裂痕,裏麵卻立刻傳出了濃鬱的酒香,瞬間充斥了整座大殿。雖然未入口,隻是這股濃鬱的酒香,就熏得人微有醉意。


    “這……好酒……”酒中仙半眯起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過了一小會,他突然又是麵色一變,猛地一把將墨衝手中的酒壇搶過,手掌在有裂痕的泥封上輕輕一按,用一層法力堵住了酒壇中酒氣外泄。


    做完了這一切,酒中仙這才罵道:“混賬小子!你難道不知道泥封一開,酒水就不能再藏了麽!?這……這簡直令人發指啊!”


    墨衝笑道:“若非如此,前輩又怎知這酒壇中美酒的珍貴?”


    酒中仙怒道:“哼!別說隔著個酒壇,就算你埋入地下,以這壇至少已有三百年的清霜白露,老夫又怎會聞不到!?”


    墨衝笑道:“哦,原來前輩也知道這壇酒已經有三百年了啊。”


    酒中仙聞言一愣,自知失言,臉上微露尷尬之色,道:“咳。救命之恩那!就算是三百年的好酒,這也太單薄了。”


    墨衝歎了口氣,道:“這樣啊?那晚輩另尋些珍貴事物給前輩吧。”說完,伸手似乎想將酒壇拿迴來。


    酒中仙一見,連忙手一縮,道:“你這是幹什麽!?這壇酒自然是要的!老夫的意思是,你至少再拿個十壇八壇出來,這才夠味!”


    墨衝笑道:“清霜白露不必其他好酒,本來就不好儲藏。這一壇三百年的已是絕品。又哪裏再來十壇八壇。”


    酒中仙似已不想再說下去,聞言道:“得了得了!算你小子過關!老夫要找個寂靜無聲,風景優美的地方好好品嚐好酒了。”說完,抬腳便欲走。不過,他猛地又想起,這壇酒怎麽說也是墨衝拿出來的,不開口邀請他這主人,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當即,酒中仙又停下了腳步,道:“小子,要不要一起去?”話是這麽說,但是他臉上的神色,卻是巴不得墨衝立刻開口拒絕。


    墨衝笑道:“喝酒晚輩是不去了。隻是前輩說的那拘禁令……”


    “放心!老夫會給你擺平的!”酒中仙丟下這一句,接著人便身形一閃,從大殿中消失無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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