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前行,快!”


    大家開始甩起馬鞭,開始加快速度往前走。李明錦四人也跟在隊伍後麵騎馬跑起來。白玉穀已經行進一半了,李明錦四人任然不敢掉以輕心。


    突然前方傳來了馬兒嘶鳴聲,響徹的聲音不停在穀中迴蕩,其他馬兒也開始焦躁不安,李明錦在馬背上也感覺到了馬兒步伐焦躁紊亂的踢蹄子打轉,不肯前進一步。


    “大家都下馬,看好馬車,原地戒備!”劉老大的吼聲傳來,李明錦四人已早先一步下馬,站在馬兒一側找個地方隱蔽,一邊小心的觀察周圍的動靜。


    果然不久,懸崖上麵有石塊落下,砸到了穀中地麵,馬兒受驚更是狂躁不安嘶鳴,習慣了各種危險的商隊夥計們,都將馬車上帶著的刀劍拿了出來,人手一把,領頭的劉老大更是手提的一把看似有百十來斤的大刀,橫於帶隊前方。


    劉青手持精弓,擋在了李明錦的前麵。陶文陶武則是右手持劍,和劉青一起,將李明錦合圍在中間。


    落石越來越多,已有馬匹和夥計被砸傷,嘈雜的唿喊聲越來越大,山頭上隱約有人頭閃現。李明錦眉頭緊斂,看著周圍的地形,要是那夥強盜放箭的話,隻怕自己這些人就是甕中之鱉了。


    “主子小心!”陶文動作利落的拉過險被落石砸中的李明錦閃身後退幾步。


    伴隨著落石的越來越多,一些馬兒已經掙脫跑掉了,受傷的人越來越多,領頭的劉老大也開始左閃右避的一邊往車邊躲避,一邊去拉扯被落石砸傷的同伴們。


    “奶奶的,這夥人,真是可惡!大夥兒往車邊,穀中拐角躲一下!”劉老大大吼道,李明錦幾人也開始將傷者往邊上拖動,眼看這樣太被動不是辦法,李明錦指著血跡斑斑痛苦□□的傷員對著身旁的劉老大說道:


    “劉大哥,這般下去不是辦法,如果對方一直不出現,將我們圍困在此,我們能等,隻怕這些兄弟們等不了!”


    “眼下咱們人手折損太多,對方還未現身……李老弟有何辦法?”劉老大吭氣吭氣的邊喘氣,邊焦急的對著李明錦迴道。


    李明錦下顎緊繃,眉頭緊斂,想了一下道:“詐傷!”


    看著對方還疑惑的望著自己,又看著對方解釋道:“咱們都裝作受傷,引蛇出洞……”


    劉老大聽罷,看了一圈周圍受傷的同伴們,直瞪眼搖頭低吼道:


    “不成!如果把那夥人都引了下來,他們人多勢眾,咱們眼下三十多號人,已經傷者過半,如何能抵擋他們?豈不是送死?”


    李明錦也知對方疑慮,又道:“我也知劉大哥,擔心兄弟們的安穩,隻是如今也無更好的辦法,更何況,如果拖到天黑,先不說這些受傷的兄弟來不來的及救治,單說如果對方太黑再出來,我們隻怕處境更為不妙!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


    李明錦說完,見劉老大的麵色已經有所鬆動,再接再厲又道:


    “這群人應該隻是一般的土匪,若真是兇狠的馬賊,隻怕如今上麵落的就不是石塊,而是箭矢了!如今我們全部佯裝受傷引他們下來,到時候,合力擒下他們的首領,打掉他們的氣勢,就尚有一絲生機!事不宜遲,劉大哥,以為如何?”


    劉老大原本心中就已經有所鬆動,現下再聽李明錦的話如此堅定,決定試一試,要是真要喪命於此,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好!就這麽辦!”


    他右手重重的砸在地上,絲毫不顧及已經流血的手指,轉身對著同伴們喊道:


    “兄弟們,都聽我說,全部佯裝受傷躺在地上,將兵器隱蔽放在身側,到時候那幫崽子下來,咱們和他們拚了!”


    “好!聽老大的!”這些夥計跟隨劉老大走南闖北多年,行動默契,一聽口令,立馬就將身上摸上血跡,全部倒地痛苦打滾。


    李明錦和劉青等三人相視無語,真是演技高啊!四人也不耽擱,隨著落石還在落下,也都紛紛的倒在車旁,捂著手腳,哭嚎起來。


    山頭上的那些人,估計也在觀望下麵的人是否沒什麽反撲的力量了。一刻鍾之後,山上傳來的人的腳步聲,唿喊聲。唿啦啦的響動極大,不一會兒,大概有四五十號人那個刀槍衝了下來,一些人將商隊整個圍住,看到那傷的不厲害的,又給補了兩刀,再看傷員沒有什麽戰鬥力,另外一些人開始將馬車上載的貨物,往下搬。


    李明錦躺在地上,臉上腿上都布滿血跡,一遍嘴裏喊著:“哎喲,疼……”一遍眯眼觀察了周圍的動靜。前麵站著的兩個指揮的人,應該是首領。正想和劉青他們打信號的時候,劉老大看著土匪們一邊補刀,一邊搬運東西,急了,一吼一聲跳起身來道:


    “兄弟們抄家夥,跟他們拚了!”


    “是!”


    原先躺在地上的二十號人全部起身,和圍著自己的土匪打了起來,刀劍鏗鏘聲漸起,商隊的夥計都是會點功夫的人,但是土匪也是實戰經驗豐富殺過人的人,更何況對方人數是他們的兩倍之多。


    李明錦四人也已經加入到了打鬥之中,眼看越打越吃力,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增援,雖然現在雙方都有死傷者,但拖的越久,對己方越是不利!看了不遠處對方的兩個明顯在指揮土匪們的領頭人,和劉青幾人對視一眼,點頭示意。


    因著場麵混亂,劉青的弓的威力大減,隻能射殺遠程邊上的土匪,陶家兄弟在前麵開路,殺到了土匪的圈中吸引了引開了對方注意力,李明錦趁機快步上前,撲倒了土匪的領頭人之一,這人身材和李明錦相當,和李明錦掙紮對打幾招之後,被李明錦卸下雙臂製服!李明錦無暇顧及嘴角的傷口,左手用力的摳住對方的咽喉,右手拔下小腿上綁著的匕首,抵到對方的喉間兇狠的大喊道:


    “都住手!否則我就割斷他的咽喉!”


    “大哥,大哥!”


    那些正廝殺紅了眼的土匪,聽到二當家的喊聲,迴頭看到了李明錦手上的當家的,大喊道:“二當家!”


    另外一名領頭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兇狠大汗,滿麵胡須,眼如銅鈴,身材高大魁梧。這時候也迴身看到了李明錦的匕首正抵在二當家的喉間,滿目兇狠的望著李明錦抬手喊道:


    “都停手!這位小兄弟想如何?”


    雙方的人停手之後,迅速的退到兩邊,劉青三人站在李明錦身邊呈防衛姿勢,李明錦則挾持著二當家和土匪的大當家對麵站著。


    李明錦聽了大當家的問話之後,輕笑道:“這位大哥問的奇怪,小弟們隻想安全無虞的走過這白玉穀,可惜大哥不給麵子,無法,我等隻能拚死一搏了。”說完右手用力,鋒利的匕首立刻在匪首二當家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口。


    “大當家!”


    對麵的那些土匪們,看著李明錦的動作,焦急的望著大當家喊道,期望對方有什麽辦法解救二當家。


    那大當家盛怒當頭,緊抿嘴巴,目光兇狠,帶著絲輕視的笑容看著李明錦問道:“這位小兄弟以為拿住我們一人,就能全身而退麽?“


    李明錦笑聲更大,目光無畏無懼看著那大當家一字一句迴道:“五五之數賭得是你大當家的義字!“


    那當家聽罷,原本臉上的輕蔑神情滯了一下,神色糾結一瞬,複又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我黑山好久沒遇見如此有膽識的人了!那現如今,你想如何?”


    李明錦神色淡然,隻雙手上的勁毫未鬆懈,看著對麵的黑山說道:“我們隻想帶著我們的人,走出這白玉穀,希望二當家能送我們一程罷了。”


    “我又如何能信你,出了這白玉穀,仍不放人呢?”


    聽著對方的質問,李明錦不以為意的搖頭笑道:


    “嗬嗬,如今我們都沒有選擇不是嗎?既然都無法取信對方,那就仍然是賭,既是賭那就是五五之數,大當家以為如何?”


    許是被李明錦的態度和語氣激怒,那黑山瞪大銅鈴似的眼睛,手指著了李明錦激動的吐出一個字:


    “你!”


    看著李明錦不為所動,又漸漸收緊的右手,弟弟驚嚇痛苦的哭喊聲,黑山眉頭緊皺,最終不得不轉身對著手下大聲下令喊道:


    “好,都撤!”


    說完又迴神望著李明錦擲地有聲的說道:“我黑山就賭了這次,要是這位小兄弟不守信,我黑山對天發誓,必天涯海角追殺你滿門!”


    “我們走!”


    隨著黑山的口令,那些土匪們,拿起兵器,抬起死傷者,慢慢的退出了白玉穀,消失在遠處的林子中。


    商隊的眾人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李明錦將挾持的二當家綁了起來,陶文幾人則幫著商隊將死傷者抬上了馬車,雖然如今土匪已退,但看著有人員傷亡,眾人心思承重,馬兒走失了幾匹,馬車也損毀了一些。


    眾人合力將貨物車馬再次修整一番之後,挾著那二當家開始緩緩的在白玉穀前行。雖然有人質在手,但眾人仍不敢掉以輕心,終於在小半個時辰之後,隊伍這才出了白玉穀的盡頭。


    “諸位好漢,這都已經出穀了,可以放我走了吧!”那二當家見機提出了要求。


    李明錦聞言望著對方搖了搖頭,“還得麻煩二當家再辛苦片刻,到了前麵的鎮子上,二當家是去是留,李某必不會阻攔!駕!”


    說完帶著對方,又跑了馬來,那二當家橫在馬前,被顛的哇哇痛苦大叫。


    商隊又走了近一個時辰,這才道了白沙鎮,終於算是安全了,因著要趕去尹川縣城,李明錦決定在此地與商隊分道揚鑣。


    “李兄弟,這次多虧了你,大恩不言謝!”


    劉老大看著破損的隊伍和死傷的兄弟心下淒然,抱拳對李明錦道謝。


    “劉大哥,休要見外,也是多虧你們帶著我們一起上路,相識即是有緣,何況大家也是同患難,是兄弟就不要說見外話了。”


    “李兄弟……”劉老大糾結的喊了一句,頓了一下又對著李明錦說道:“這匪首,李兄弟交給我們吧!”


    李明錦看著對方咬牙切齒瞪著,那縮成一團的二當家的劉老大,心下了然,隻怕這二當家到了劉老大手上,是必死無疑了。


    然那些土匪盤踞尹川多年,朝廷都未剿滅,在未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貿然與之結仇,隻怕後患無窮。想到這些,李明錦眉頭緊皺,搖頭對劉老大道:


    “劉大哥的心情明錦自是理解,但是這匪首眼下不能任大哥處置,君子一諾,不能違背!”


    劉老大聽罷,指著車上已經無生機的幾個夥計,瞪眼吐口罵道:“狗屁承諾!他們是君子嗎?他們是我們的仇人,你看看,你看看,這躺著的是我的兄弟!”


    “我敬李兄弟是條漢子,但是你不能這般助紂為虐!”


    李明錦看著對方激動到漲紅的眼睛和麵頰,心中不忍,拍了拍對方肩膀低聲勸道:“李大哥,我也覺得這些人該殺,但卻不是現在,殺了一個,也隻能出一口惡心,但是卻後患無窮,不如先讓他迴去,徐徐圖之,來日一網打盡!”


    見對方仍不為所動,李明錦拉著劉老大走遠了一些,才對著對方說道:“劉大哥,我乃尹川新任知縣,此次是從梓州過來上任,尹川縣內的這些殺人越貨的賊匪,來日明錦定竭盡全力追捕,他日劉大哥路過此地,必給劉大哥一個交代!”


    李明錦臉上的表情嚴肅,說的話擲地有聲。劉老大原先聽李明錦說他是新任知縣還楞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忙要下跪,


    “李兄弟,不,李大人……草民……“


    李明錦看著對方的動作,眼疾手快的托起對方就要彎下的身子,忙搖頭歎道:


    “劉大哥,千萬別這樣,隻望如今大哥能信明錦一言!”


    劉老大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想了想對著李明錦點頭迴道:“好……我信大人!”


    二人如此這般說了一會話之後,再迴到隊伍之中,劉老大吩咐夥計,先去鎮上,至於那二當家卻是再也未提。


    “李兄弟,後會有期!”劉老大上馬,抱拳對李明錦幾人抱拳致禮,然後拉起韁繩,帶著隊伍朝白沙鎮行去。


    “保重!”


    看著商隊離自己越來越遠,李明錦才迴過神,指著那二當家對著陶文吩咐道:“把他放了吧。”


    那二當家,待身上的束縛解開之後,見李明錦幾人是真的沒有傷人之意,立馬托著兩條晃悠的脫臼的手臂跑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之中。


    “那崽子跑的忒快!”劉青吐了一口吐沫笑罵道。


    “不跑快,難道等著我們後悔嗎?”李明錦白了對方一眼無語道,其實何止劉老大等人想手刃他!


    “從這官道再走一個時辰,就能到尹川,我們走吧!”四人調轉馬頭,不再多說,揚起馬鞭,往尹川趕去。


    ☆、第61章


    尹川縣城的街道遠沒有常懷縣城繁華,街道周圍的建築也顯得破舊蕭條,李明錦四人策馬入城的時候,街道上的人漸漸往兩邊靠讓出了一條道。陶文下馬向守城門的守衛打聽了縣衙的位置。


    之後四人騎馬慢性,穿過街道往縣衙方向行去,走了一刻鍾之後,終於到了,四人下馬站在了尹川縣衙門口,縣衙的表麵看起來,隻是比外麵的房屋好一點,晉朝的府衙,是朝廷的象征,隻是這尹川並不是富庶之地,縣衙也不算氣派。


    陶武上前在衙門的大門上使勁的拍了拍,對裏麵喊道:“我家大人乃新任尹川縣令,今日來日赴任,還不快快開門!”


    新縣令任命的邸報,早已傳達到了尹川縣衙,前任縣令周大人,已被平調鄞州,但縣衙內部的事物,還需與新任縣令交接,因此也在縣衙等候多時。


    縣衙內當班的差役,聽到門口的拍門聲,原先不快,若是有案子,直接擊鼓鳴遠就是,誰膽子這般大直接拍門,隻是這拍門聲接連不斷,越來越響,腳程快的衙役從屋中穿行到院中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喊,新任縣令到了!


    領頭上司到了,衙役返身幾步朝屋中大喊:“兄弟們,快,快,快去通知周大人,新縣令大人來了!”


    後又折迴身子,趕忙跑到門後,打開大門。一開門便見一魁梧大喊,瞪著自己,那衙役以為這就是新縣令,噗通一聲跪到了地方,邊磕頭邊說道:


    “大人恕罪,下人來遲,大人恕罪!”


    李明錦走上前,眉頭微斂,對著地上不停磕頭的衙役說了一句:“起來吧,周大人何處,帶本官進去吧!”


    那衙役聞聲立馬抬頭起身,這才發現剛才認錯了人,立馬又要下跪,李明錦眉頭皺的更深了,沉聲又說了一句:“別跪了,先帶路吧!”


    那衙役也不是蠢笨之人,聽的李明錦如是說,立馬躬身在前引著李明錦四人入了府衙大堂,邊走邊說道:“是,是,小人這就帶大人去,大人請……”


    因著平日裏沒有案子,縣令都在李明錦在前,劉青等人在後,行李馬匹已經交給了其他的衙門們。一行人穿過大堂之後,又途徑宅門,屏門,才來到了縣令辦公的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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