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心裏電光火石般地分析了一下,接過酒杯,趁機在金鳳舞的纖手上捏了一下。金鳳舞嬌顏通紅,狠狠地橫了張浪一眼。這神情看在楊玄感三人眼裏,隻感到好像是金鳳舞在向張浪撒嬌一般。三個人心裏都不是滋味,隻覺得自己傻乎乎地看他們兩個恩愛纏綿,實在是太沒意思了。然而要他三人就此離開卻又都不願意。

    金鳳舞美眸盯著張浪,眼神中頗有些挑戰的韻味。

    張浪哈哈一笑,一仰頭竟然把金鳳舞斟的滿滿一杯酒一口幹了,一滴不剩。金鳳舞大感驚訝,突然氣惱地哼了一聲,起身轉過屏風就此離去了,隻有淡淡的幽香還殘留在這雅間之中。

    楊玄感三人麵麵相覷,都感到莫名其妙。賀懷亮禁不住問張浪:“張大哥,風舞小姐怎麽就走了?”

    張浪放下酒杯,哈哈一笑,道:“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又耍什麽脾氣了!好了,我們也算是見識了鳳舞姑娘的絕色姿容了,這便走吧。”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楊玄感三個雖然有些戀戀不舍,卻也都站了起來跟著離去了。

    幾個狐朋狗友走在熱鬧喧囂的大街之上,此時時間還早,街道上正熱鬧。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張浪在想她為何會以金鳳舞的身份出現在綺夢軒內,而楊玄感三個則在迴味金鳳舞的一顰一笑和那絕代風華,人雖然離開了綺夢軒,不過很顯然,這三個家夥的魂魄還留在那裏。

    好不容易,那三個家夥總算是迴魂了。楊玄感一臉嫉妒地道:“大哥,你太不夠意思了!認識金鳳舞小姐居然都不說!”賀懷亮立刻附和道:“就是,簡直沒把我們當兄弟嘛!”

    張浪笑道:“你們誤會了。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告訴我的名字可不是金鳳舞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就是金鳳舞,金鳳舞就是她!”

    賀懷廓思忖道:“這也是人之常情!鳳舞姑娘對張大哥情深意重,自然不會希望張大哥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楊玄感和賀懷亮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即賀懷亮擔憂地道:“金鳳舞小姐今日突然見到了大哥,隻怕心中很是不安啊!”說著,一副替金鳳舞擔憂的模樣。

    張浪不禁感到好笑,暗自道:那妖女恨不得親手殺了我才好,會擔這個心才怪!

    這時,張浪幾個人來到一大群看燈的百姓中間,眾百姓原本十分熱鬧喧囂,然而一看到幾個身著將軍服色前唿後擁的人物來到,現場登時安靜了下來。人人紛紛走避,都生怕一個不小心招惹了麻煩。

    賀懷亮大感無趣,叫道:“都把我們當成了洪水猛獸,這有什麽樂趣!”

    張浪把身上的披風和鎧甲脫了下來扔給了隨行的親兵,道:“既然這層皮不招人待見,那就脫了吧。”楊玄感三個深以為然,紛紛也脫掉了鎧甲和戰袍扔給了身邊的隨從。四個人讓所有的隨從立刻迴去,不必跟著他們。眾隨從應諾一聲,立刻去了。

    四個人身著便服再來到眾百姓中間,這一迴就沒有出現剛才那種尷尬的場景了。現場歡唿笑鬧如故,張浪四個人也在百姓中間高聲叫喊著,比剛才可是快樂多了。賀懷廓看了看天色,對張浪道:“張大哥,好像今夜由你負責京城的治安吧?”賀懷廓擔心張浪忘記了時間誤了正事所以有此一說。

    張浪看了看天色,道:“還早,現在是風揚值守。要到子時之後才是我值守。”原來按照大隋的慣例,每到節日大慶之時,都會由一位在京的大將軍負責京城的治安。張浪身為左驍衛大將軍,自然逃不過這個責任。賀懷廓聽見張浪這麽說,也就放下心來,一心和大家一起玩樂。

    突然,不遠處的人群騷動起來,有人驚唿道:“不好了!不好了!宇文家的小公子來了!”張浪他們這邊的百姓一聽到‘宇文家的小公子來了’,人人變色,紛紛走避,簡直如同躲避洪水猛獸一般,現場一片混亂,那情景可比剛才百姓們躲避張浪他們四人要慌亂的多了,仿佛來得‘宇文家小公子’不是個人,而是什麽怪獸似的。

    楊玄感罵道:“媽的!宇文惠及那小畜生又跑出來惹事了!”

    賀懷亮也罵道:“那小子仗著自己老子和兄長的權勢慣常在京城橫行霸道!彩霞飛竟然跟了這種貨色,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張浪問道:“你們認識這個什麽宇文家的小公子?”

    楊玄感揚了揚眉毛,輕蔑地道:“誰認識那個小畜生!”

    就在這時,前方一陣騷動,隻見一對母女被一大群男人圍在了街道中間。那對母女慌亂不已,幾次想要逃走卻都被堵住了,根本就無處可逃;那個母親頻頻向圍住他們的男人告饒,而女兒則躲在母親的身後,一副惶恐不已的模樣;圍著他們的那些男人基本上都是做家丁打扮,隻有一個氣質十分輕浮的年輕人,衣著華麗,手搖折扇,饒有興致地看著手下的家丁戲弄那對母女。

    張浪不用就知道,那個二世祖模樣的家夥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宇文家的小公子’了。看那副德性,果然有衙內的派頭。

    一個家丁衝那隊母女大聲道:“你女兒被我們小爺看上了,那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不要不識抬舉!”

    那宇文惠及不耐煩起來,把折扇一折,喝道:“把那小娘子給我抓進府中去!”眾家丁轟然應諾一擁而上,把那少女好似抓小雞一般就給抬走了。少女的母親哭喊著想要奪迴自己的女兒,卻被一眾家丁拳打腳踢摔倒在地爬不起來一個勁地哀嚎。宇文惠及沒好氣地喝罵道:“不識相的老虔婆,本公子看中你的女兒,那是你祖上燒了高香了,居然還來跟本公子呱噪!再糾纏不休,本公子就要了你的老命!”

    “碗兒!碗兒!……”少女母親不停地喊著女兒的名字,卻已經無力上前搶奪了。少女叫喊著自己的母親想要奔迴母親身邊,可是被眾家丁拖拽著哪裏能夠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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