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搖頭道:“他們黑巾蒙麵,連相貌都看不清楚,我也不知他們是從哪裏來的。”

    楊廣對於張浪的迴答倒也不感到意外,皺眉點了點頭。暫時放下此事,令跟隨他過來的幾個宮女將蕭氏扶上馬車。隨即下令大隊返迴長安。楊廣這一大清早急匆匆地趕到長安城外就是為了蕭氏,此刻蕭氏已經接到了,自然就想返迴長安了。

    大隊人馬原地調頭簇擁著蕭氏的車駕返迴長安,張浪也隨行在隊伍之中。張浪不經意間朝蕭氏的馬車看了一眼。正巧就在此時,馬車窗簾掀開,蕭氏風情萬種的眼眸朝他瞟了過來。兩人的目光相碰,張浪下意識地笑了笑,蕭氏嬌顏上立刻飛起了紅暈,連忙放下了窗簾。之後,蕭氏的窗簾就再也沒有掀開過了。

    隊伍來到城門前,此時大概是早晨的十點多鍾的樣子,可是城門卻依舊緊閉,城牆上兵馬橫列,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晉王身邊的將官朝城門上揚聲喊道:“晉王殿下迴來了!快打開城門!”城門將軍仔細看了看城下,確認果然是晉王迴來了,連忙抱拳道:“末將見過晉王殿下!”隨即便令部下打開了城門。晉王一行人進入了城門,那城門將軍立刻又令關閉城門。進了城,隻見城中一隊隊官兵往來奔跑,氣氛似乎十分緊張似的。此刻的長安城很有些臨戰前的氣氛了。張浪向楊廣告辭了,徑直朝自己的府邸而去。

    半路上,張浪遇到了雄闊海率領的衛隊,眾人突然看見他們的將軍安然無恙地迴來了,都是十分高興,立刻奔上前,向張浪行禮。張浪領著眾人返迴府邸。

    迴到府邸大廳上,張浪問王棟:“是你趕到長安城報的信嗎?”

    王棟抱拳道:“是屬下報的信。聽說皇帝大發雷霆,親自下令越公率軍出城剿滅叛黨。”

    張浪急忙問道:“有抓住刺客嗎?知道刺客的身份了嗎?”

    王棟搖頭道:“越公還未迴來,目前是什麽情況還不清楚。”張浪麵露思忖之色。

    這時,一名衛士領著先前見過的那個老太監趙永匆匆進來了。張浪見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抱拳道:“公公怎麽來了?”

    趙永道:“陛下聽說左驍衛大將軍冒死救了晉王妃,特別令本座來慰問大將軍。”張浪笑道:“那也沒什麽,正好被我碰到了此事而已。”

    趙永道:“陛下還有口諭傳給大將軍,令大將軍即刻出城率領左驍衛大軍配合越公搜索叛黨。”

    張浪心中奇怪:‘皇帝既然派了楊素,怎麽還要派我去?’隨即明白了,皇帝並不完全信任楊素,因此便另外派他這一路出城去搜捕。張浪抱拳應諾。老太監叮囑道:“陛下對於大將軍可說是十分信賴!……”隨即壓低聲音道:“陛下的意思,還要大將軍留意越公的行動,之後迴來向陛下報告。”

    張浪暗道果然,抱拳道:“我明白了,請陛下放心。”老太監嗬嗬笑道:“本座很看好大將軍,大將軍的前途不可限量啊!”隨即拱手道:“本座要迴宮複命了,告辭。”張浪將老太監送出了大門。隨即令王棟留在府邸,他則立刻率雄闊海等一眾衛士匆匆離開府邸去了城外的軍營。張浪調動一萬兵馬,分作數隊在長安城周圍搜索起來。

    搜索行動一直折騰了數日,然而結果卻和張浪預料的一樣,別說搜尋到那些刺客的蹤跡了,就連先前死在他手下的那些黑衣人的屍體也都消失不見,若非地上還殘留著大量的血漬,實在讓人懷疑幾天前的突襲殺戮是不是隻是噩夢一場罷了。

    幾天下來,各路兵馬都沒有任何收獲。皇帝下令停止搜索。各路兵馬陸陸續續迴到了自己的駐地。張浪接到皇帝召見的命令,顧不上迴家,帶著一身征塵徑直來到皇宮書房中。

    張浪見皇帝背著手站在不遠處的窗戶前眺望著窗外的風景,抱拳拜道:“陛下。”

    皇帝轉過身來。張浪看見皇帝眉頭緊皺,眉宇間隱含著怒氣,冷冷地道:“數萬大軍,搜索了幾天時間,居然連半個叛黨都沒有逮住!哼!”

    張浪心頭一凜,當即請罪道:“是末將無能,請陛下責罰。”

    皇帝擺了擺手,道:“這不是你的過錯。不過隻怕那些叛黨都被某些人給藏起來了!”

    張浪抱拳道:“陛下,這幾日越公都兢兢業業搜尋叛賊,並沒有絲毫懈怠和其他的舉動。”張浪以為皇帝懷疑楊素,所以有此一說。

    皇帝皺眉點了點頭,喃喃道:“楊素和廣兒走得很近,他自然不會去害廣兒。哼哼,如果廣兒遇害,便隻有一人得利。”

    張浪心頭一驚,他知道皇帝在想什麽了,皇帝定然是認為策劃這件事情的是太子楊勇,他會這麽想也是理所當然的。張浪有心為楊勇開脫,然而當此之時卻感到沒法為楊勇說話,自己貿然開口,隻怕不僅幫不了楊勇,反而會讓皇帝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這皇帝十分多疑而且手段狠辣,若是被他懷疑上了,隻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皇帝看向張浪,問道:“你知道我懷疑的是誰嗎?”

    張浪抱拳道:“末將不敢亂猜。”

    皇帝臉上那淩厲可怕的神情已經變迴了慈祥溫和的模樣,走到書案後麵坐下,微笑道:“但說無妨。”

    張浪不明白皇帝究竟是什麽意思,猶豫了一下,抱拳道:“如果晉王殿下遇害,那麽得利者必然是太子殿下。所以依照常理來說,做下此事的很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皇帝麵色如常,不置可否。

    張浪肚子裏罵娘,繼續道:“不過這個道理任誰都想得到,太子殿下和身邊的幕僚自然也能想到。此事其實不管成敗與否,隻怕太子殿下都會失去陛下的心,最終恐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做這種事情對於太子殿下來說實在是太不明智了,隻能是弄巧成拙。”皇帝思忖著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張浪說的話很有道理。張浪剛才那番話自然是在為太子楊勇說項,這自然是因為賀若弼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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