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咬人的小白兔突然變成了吃人的大灰狼,是個什麽樣的感受?


    現在直麵徐蘇英的徐媯嫿那是有了深切的感悟。她不敢相信那樣一個被奪去夫婿也不敢反抗一句的家夥,現在為了這種小事,居然敢跟她嗆聲。怎麽能不叫她惱羞成怒?


    “姐姐說的是。隻是我沒有見過這位小姐,以為是……都是我不好,不該如此看低,隻是不知小姐名諱為何?”前麵一口一個姑娘,現在倒是變了。


    不過,葉黛暮也沒有感覺到她那語氣裏有一丁半點的尊敬之意。


    “我名維楨。”葉黛暮毫不在意地直言相告。反正單憑個名字,誰猜得到是她呢。


    “難道我等不配知你姓名?”徐媯嫿突然提高了聲音。葉黛暮立即猜到了她的意圖,這是要引戰啊。


    果不其然,圍過來的世家女幾乎都站在徐媯嫿這一邊。一是她們不認識葉黛暮,覺得她沒有背景,沒有什麽好攀附的;二,一個連姓名也不肯通報的人,不就是在看不起她們嗎?


    葉黛暮不禁感歎,這姑娘要是去現代幹傳銷,那效績一定妥妥的。葉黛暮在眾人的圍觀中不為所動,這麽點人連個銳器也不拿,想拿下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徐蘇英卻快被氣炸了,快步擋在了葉黛暮前麵。“汝等刁民,想做什麽!”


    這句話實在是太危險了,葉黛暮還沒有出聲掩飾。


    謝璿走了過來。他那一張臉一露,便叫在場的女子包括徐蘇英在內頓時忘了自己所在何處。老實說,就算是看慣了那張臉的葉黛暮偶爾還是會被迷得走神。


    美色誤人……這個詞用的一點不差。


    謝璿則是麵不改色走近,對著葉黛暮說。“怎麽去的這麽久?東西都要烤糊了。”


    葉黛暮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這可不是慢悠悠吵群架的時候,她的牡蠣、大蝦、黃魚、年糕、玉米、韭菜、豆腐幹!葉黛暮幹脆利落地一把抓住徐蘇英的手,留下一句飛快地跑了。“我都說了我叫史維楨。不過是個名字,有名無名,還不都與爾等無關?”


    “陛下,這樣好嗎?”衝出包圍圈的徐蘇英還有點迴不過神來。她從沒想過這種時候還有這種對策的?可是這算是不戰而逃嗎?會不會被她們誤解更深?


    徐蘇英一肚子的問題,卻被葉黛暮那歡樂啃食的模樣給徹底打消了。算了,反正天塌下來,還有陛下呢。


    “你想說啥?別問了,有什麽好說的呢。快嚐嚐這個鷹爪蝦可是絕對的美味,甜極了。”葉黛暮往她手裏一塞,又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一串大吃起來。


    剛剛的那些不過是浮雲,反正吵起來也沒個結論,不就是你尊不尊敬我,我看不看得起你的問題,有什麽好爭的。有一隻大蝦重要嗎?嚴肅臉。


    徐蘇英搖搖頭,笑著問。“沒有了。陛下,我看青盞還準備了綠豆湯,陛下要不要?”


    “要要要。”葉黛暮頭也不抬地迴答。


    另一邊被遺忘在後麵的謝璿對著一群羞澀又大膽的世家小姐,忍不住想扶額。


    他和葉黛暮相處慣了,都忘了世上絕大多數的女子都是這個矯情又無聊的模樣。剛剛不過是慢了一步,便被她們無聲無息地圍了起來。也不是不能甩掉,但是對一群嬌小姐用武,大概會被維楨笑到明年吧。


    “小女乃是徐家女。公子是哪家的?”徐媯嫿一臉嬌羞地問。剩下的女子皆是一臉憤慨,嫉妒於自己不是第一個搭話的人。


    “公子,可是同遊?”但是這徐媯嫿已經不足為懼,畢竟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這麽一想來,本來還羨慕她能嫁入盧家的世家小姐,也同情起她來了。還未有訂家的女孩們爭相與謝璿搭話。


    這已經不是五百隻鴨子來形容了,謝璿隻覺得頭昏腦漲,比他醉酒打賭去聽鳴鑼聲還可怕。“不必,不必。我已有夫人了。”說完,趁著眾人驚訝的時候便一溜煙跑了。


    那可真真是落荒而逃。葉黛暮一手拿著烤串,一手拿著扇子扇風,看他如此狼狽的樣子,笑得樂不可支,差點被噎住。謝璿嚇得趕緊給她遞水。“祖宗,你先咽下去再笑吧。食不言寢不語啊。”


    “不,我就不。話說,你跟她們說什麽了,我看她們都傻了。”葉黛暮一口氣喝光綠豆湯,緩了緩,繼續吃。謝璿無奈地接過扇子,替她扇風。


    “恩……”很難得的謝璿猶豫了一下,然後十分自然地轉移話題。“你的雞翅烤好了,我再給你刷一層蜜汁吧。這樣比較甜。”


    葉黛暮湊了過去,非常確定他肯定說了什麽很重要的話,因為他的耳朵紅透了。


    葉黛暮奸笑兩下。“不要轉移話題,你究竟說了什麽?讓我猜一下……”


    她一邊想,一邊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的雞翅,然後嘴上被燙出個泡。“燙燙燙!”


    “小心。”謝璿剛剛走了神,不然也不至於讓葉黛暮一口咬在這剛烤好的食物上了。“快喝點冰水。青盞,青盞,拿你家小姐慣用的藥膏來。”


    “什麽?藥膏!”青盞那邊正忙呢,一聽謝璿的話立即拿了藥膏,便衝了過來。“小姐,您又哪裏燙傷了?”


    葉黛暮慣用的藥膏有兩種,一種是塗外傷的,另一種是塗燙傷的,而且後者比前者用的機會大多了。陛下這個急性子,一定又擅自去拿剛煮好的東西了。


    青盞一邊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一邊嘮叨。“小姐,您怎能如此粗心?這也是第一迴了,妾都說了多少遍,剛剛出鍋的東西要等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豆腐……”葉黛暮又想起之前和豆娘做的豆腐了,剛出鍋的豆腐,那簡直是嫩滑多汁,沒有任何地方好挑剔的,絕對是味蕾的盛宴。


    人世間有如此多的好吃的,哪怕隻是一塊豆腐都有如此多的花樣好做,更不論其他。“想吃。”


    “小姐,小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下次再這樣,妾也要一份檢討了。”青盞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用檢討書威脅她了。不要啊q^q


    葉黛暮充分吸取了教訓,乖乖地答應了。


    被這麽一打岔,謝璿猜到她會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鬆了一口氣。為了確保葉黛暮近期都想不起來這件事情,他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去遊湖吧。”


    “好呀。”葉黛暮一口答應。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離青盞遠一點,免得被罰,那可是會死人噠。


    徐蘇英在一旁聽他們兩個的對話,忍俊不禁。陛下,實在是太可愛了。


    因為他們是臨時起意的,湖上的遊船大多都被人訂走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船。葉黛暮也不在意,再豪華的大船還能比得過夜遊的花船嗎?


    況且小船也有小船的趣味。隻是不能坐下所有人,便隻葉黛暮、謝璿、徐蘇英,再一個青盞坐上去了。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額,清如水?”葉黛暮唱的不好不說,還忘詞,叫一船的人幾乎都要笑翻了。連那撐杆子的老船夫都笑得抹淚。


    “這位小姐真是有趣啊。”老船夫撈起一個蓮蓬,遞給了葉黛暮,笑道。“老叟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活潑的。給,你嚐嚐,是不是清如水。”


    葉黛暮一聽是可以吃的,立即變咧嘴大笑,對那老翁說。“謝謝老先生。”


    “不敢不敢,老叟這樣的人怎當得先生二字。”老船夫連忙推辭。


    葉黛暮沒有堅持,笑著剝開蓮蓬,分了一些給他。剩下的攤開來讓眾人來食。“真的,好甜。我還以為蓮子會很硬呢?”


    “小姐說的是曬幹的蓮子。”青盞笑著說。其實這些常識也是在她入宮之後才學會的。在那之前,便是沒煮過的蓮子她也不曾見過。如今說起這些事來,倒是頭頭是道了。不禁黯然神傷。


    “哇,青盞,好苦,好苦。”葉黛暮沒把蓮心除去便吃了進去,剛開始入口為甜,現在吃到裏麵了,自然是苦的。


    青盞趕緊奉水。葉黛暮一口氣灌了下去,結果反而咂舌。“咦,水怎麽也變成甜的了。好奇怪,感覺嘴裏甜滋滋的,比剛剛舒服多了。”


    “那是迴味。蓮子清涼迴味甘甜,自然令人舒心。蓮子的苦味對你也有好處,你還是乖乖地吃下去吧。”謝璿這麽一說,本來在幫葉黛暮清除蓮心的青盞立即停了下來。


    “可是真的好苦啊。”葉黛暮一想到那味道整張臉便皺成了一團。


    船上人都被她那搞怪的表情給逗笑了。


    就在此時,一個刺耳的聲音打斷了這和樂融融的場景。“這不是姒兒姐姐嗎?怎麽坐了如此上不得台麵的船?哦,是我不對,這麽小,也是船嗎?”


    葉黛暮順著聲音望去,果不其然,靠近的那艘大船探出來的人,正是那不甘心放過她們的徐媯嫿。說起來,人嫉妒的樣子真是醜惡啊,哪怕是這樣美的女子,看起來也像是惡鬼。


    看她這架勢,葉黛暮覺得大概是要在這湖上打一架才能停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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