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真是,有病了吧?不就是要曠工麽?至於把自己往死裏搞?


    就算是把自己往死裏搞,幹嘛讓他滾蛋?


    單純的小鈞鈞實在是不理解雁妃的良苦用心。


    而就在初雁激動地已經快要無法安心裝死的時候,屋門打開了,可千算萬算,無論如何他也算不到靖臨還真的就沒有來。


    推門而入的,是剛才那個被“快要死了的”神衛嚇的屁滾尿流的跟班禦醫。


    跟班小禦醫一進門就跟李鈞匯報:“神君正在內閣和閣老們商議政事,實在是抽不開身來看望神衛大人,讓屬下告訴李神醫,好好為神衛大人治病,她得空就過來。”


    靖臨這反應,別說初雁了,李鈞都挺意外,心想:“小雁雁都要死了,小臨子也不來看看?這也太冷漠了吧?”


    這給初雁氣的,瞬間火冒三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撞死了,當即一掀被子,一臉兇神惡煞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扛著開山.刀就要去搶人!


    李鈞和跟班太醫皆是一驚。


    小鈞鈞驚的是——這貨怎麽突然想明白了?不裝死了?感受到失寵的危機了?


    跟班太醫驚的是——神衛大人這是迴光返照了,還是詐屍了?


    可緊接著,震驚的那個就換成了初雁。


    因為他剛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一臉擔憂著急的靖臨。


    ……


    靖臨當時確實是正在內閣和大臣們議事,聽完那個跟班禦醫的話之後,雖然著急擔心的都要冒火了,可又跨越不了心頭的那道坎兒,隻得咬牙狠心告訴跟班禦醫自己忙,不去了,隨後又裝作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跟大臣們繼續議事。


    可跟班禦醫走了之後,靖臨是人在心不在,魂早就飄到神醫閣去了,生怕初雁真的出了什麽事了,自己絕對會後悔一輩子的。


    恍惚了有半盞茶的時間,神君終於忍無可忍,甩下那幾個大臣撂挑子走了!


    江山和美人之間,神君終究是拒絕不了美色.誘惑。


    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當靖臨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神醫閣,傳說中要死了的那位竟然提著一把大刀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了,除了臉比平時白了一點,還真沒看出來哪有點要死了的樣兒。


    靖臨先是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瞬間火冒三丈,雷霆震怒:“你不是要死了麽?!”


    這給初雁嚇得,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同時心裏抓耳撓腮的後悔:“躺床上裝死多好,非起來幹嘛?!”


    靖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實在不想理這個無賴了。


    初雁見狀一把拉住了靖臨的手腕,剛想開口認錯,孰知嗓子眼突然火辣辣的疼,隨即喉頭泛起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初雁下意識的捂喉一咳,竟然十分驚喜的咳出來了一口血。


    李鈞見狀先是一愣,而後才想起來忘給初雁交代那三包裝死藥有個副作用——吃多了傷喉嚨。


    初雁也不傻,大好良機怎能輕易錯過!當即兩眼一翻到頭撞死,身子一斜直直的朝著地上栽了過去。


    靖臨大驚失色,伸手就抱住了初雁,和他一起癱倒在了地上,同時驚恐尖叫:“李鈞!李鈞!”


    此時的小鈞鈞,已經被初雁那近乎出神入化的演技而深深折服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靖臨在叫他。


    雖然不願意和初雁狼狽為奸,但為了那十株百靈草,小鈞鈞不得不立即進入“拚命搶救身患不治之症馬上就要死了的好兄弟”的神醫狀態,當即衝到了初雁身邊,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脈搏開始“認真”把脈,故作擔憂心痛的沉吟半天,而後一本正經的對靖臨沉聲說道:“舊疾複發,恐有性命之憂。”


    正在撞死的小雁雁當即決定再給小鈞鈞添十株百靈草!


    畢竟這個李鈞這輩子都沒這麽機靈過一次!


    靖臨緊抱著初雁,用一副快要嚇哭了的樣子看著李鈞,顫聲說道:“那該怎麽辦?怎麽辦啊?”


    李鈞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刀傷太重,已經不能再用藥,畢竟是藥三分毒,不然會毀了他的身體。”


    再加十株!


    李鈞厲害了啊!真是文殊菩薩附體了啊!


    那邊初雁心裏樂的不行不行,這邊靖臨已經被嚇哭了,抱緊了初雁,滿含哀求的看著李鈞,哽著嗓子說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說完這句話,靖臨的眼淚花子就冒出了眼眶,順著臉頰劃到了下巴,而後越聚越多,最終滴到了初雁的臉上。


    初雁先是一驚,而後內心瞬間充滿了心疼和自責,也不樂了,反正就是心疼的不行不行。


    一看靖臨被嚇哭了,李鈞也感覺自己這麽說有些過分了,心裏暗罵初雁這個混蛋沒良心,同時口中說道:“你也別太擔心,多靜養就好了,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呢,他就是需要養。”


    靖臨忙不迭的點頭啊點頭,隨後長舒了一口氣,隻要初雁不會死就好。


    ……


    靖臨被自己嚇哭了,初雁是心疼,可心疼歸心疼,大計不能亂,隻能忍,不然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自己的終身大事就在今天了啊!


    於是乎初雁就這麽活生生的躺在床上閉著眼一動不動的挺屍挺了整整一天,直到日頭西落才故作虛弱的樣子悠悠轉醒。


    畢竟是“舊疾複發,恐有性命之憂”,所以裝死也不能裝的時間太短,不然太假。


    不過挺屍雖然累,但初雁心甘情願,因為靖臨一直都守在他的床邊,甚至還緊緊地攥著他的手,時不時的摸摸她給自己帶上的那串平安珠,對著“昏迷不醒”的自己說道:“沒事的初雁,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甚至在這期間,靖臨還偷偷摸摸的哭了兩次,初雁這心裏啊,是又心疼又自責又開心。


    耐著性子熬呀熬,終於熬到了日落西山,裝死裝了一天的神衛大人終於可以睜開眼睛了。


    看到初雁醒後,靖臨先是喜出望外,而後緊攥著初雁的手,滿目擔憂的看著他:“初雁你終於醒了,那不舒服麽?”


    初雁言簡意賅:“疼。”


    靖臨一驚:“哪疼?我去找李鈞。”


    初雁見狀一把攥緊了靖臨的手,借著裝病藥的那股藥效,麵色蒼白,氣若遊絲的說道:“心疼。”


    於是乎驢腦子的神君更加篤定了初雁就是“舊疾複發”的症狀,而後急切道:“你先鬆開我,我去找李鈞!”


    初雁:“別找了,沒用。”


    靖臨急了:“怎麽可能沒用?!”


    初雁對上靖臨的雙目,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又不喜歡我,找李鈞也沒用。”


    言外之意就是——心疼不是因為受傷太重,而是因為你不喜歡我,才傷心了。


    刹那間,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的靖臨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怔忪了幾瞬,腦中像是被點了一根炮仗,頓時發出了“轟”的在一聲巨響,炸的她不知所措呆若木雞,渾身僵硬的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呆滯良久,靖臨才逐漸尋迴了一絲理智,瞠目結舌、語無倫次的開口:“我我、你、我怎麽能喜歡、你,我不能的初雁,不可以!”說完就用力的去扯迴自己被初雁攥緊的手。


    初雁隨即反握緊了靖臨的手,看著她說道:“可我喜歡你啊,喜歡了小一萬年了。”


    “轟!”的一聲,腦子裏像是又炸開了一根炮仗,靖臨這迴是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麵色蒼白、渾身僵硬的坐在床邊,整個人像是根木頭一樣。


    再次呆滯良久,震驚過度的神君突然間盡數尋迴了自己的理智,而後神色驚慌錯亂的看向初雁,不停地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的初雁,不可以!”


    初雁眉頭微蹙,不甘心的說道:“憑什麽不可以?”


    靖臨看著初雁,道:“因為我是神君,你是神衛。”


    初雁先是一怔,隨後心頭突然冒出來了一股火氣,同時在心底壓製了成千上萬年的欲.望在瞬間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徹底覆滅了他的理智。


    刹那間,初雁覺得自己要瘋了,猛地起身一把摟住了靖臨,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隨後雙目赤紅的看著靖臨,嗓音沙啞、聲音粗重的說道:“可我管不了那麽多了!”


    話音剛落,初雁一手托著靖臨的後腦,一手摟住了靖臨的腰,同時俯身急切的咬住了靖臨的雙唇,霸道的撬開了她的牙關,如同剛出囚籠的困獸般急不可耐的朝她掠奪,急切又貪婪的與她唇齒糾纏。


    他就是喜歡她,喜歡了一萬年,克製了一萬年,朝思暮想了一萬年,事到如今,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在忍耐了,不然他真的會被自己心頭壓抑又無法排解的單相思折磨瘋的。


    在初雁將她壓在身下的那一刻,靖臨渾身緊繃,腦子裏的每一道弦也在瞬間緊繃,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初雁突如其來的纏綿悱惻。


    初雁的吻時而如狂風驟雨般急切,時而溫柔繾綣,可靖臨卻無法給他相等的迴應,因為她不知所措了。


    對於初雁的親密,她慌亂害怕痛苦,同時也甜蜜。


    她喜歡初雁這樣對她,卻又害怕自己的喜歡。


    因為這樣是不對的,她不能和初雁這樣,神君不能和神衛這樣。


    可明知是錯的,她卻又擺脫不了,甚至是欲罷不能,所以她不知所措,心頭彷徨萬千。


    直至被吻得暈頭轉向,胸膛中最後一口氣都要被榨幹了的時候,初雁終於放開了她。


    而後靖臨哭了,麵帶潮紅的看著初雁,聲音沙啞、痛苦不堪的對他說道:“初雁,我們不能這樣的。”


    初雁再次斬釘截鐵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管不了那麽多了!”而後,他將唇貼在了她的耳畔,薄唇若有若無的摩挲過她的耳郭,輕輕言道,“靖臨,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女人了。”


    刹那間,靖臨的腦子裏再次爆發出了一聲轟然巨響,這次的震驚程度不再是炮仗炸了,而是被雷劈了。


    與此同時,靖臨腦子裏那數根緊繃的弦,在一瞬間,全崩了……


    第83章 情深


    靖臨全然不可思議,睜大了眼睛瞪著初雁,呆滯許久後,才能夠結結巴巴的開口,木訥的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初雁邪邪一笑,伸手捏住了靖臨的下巴:“我天天跟著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連你每月幾號來癸水都知道。”


    初雁話音剛落,靖臨的臉在瞬間就紅了,而且是通紅通紅,簡直能滴出血。


    神君已經羞得不行不行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地底下去,而神衛大人還偏要火上澆油,趴在靖臨耳邊說道:“具體多少年前,我忘了,有一天晚上你洗澡,洗著洗著就在池子裏睡著了,還是我把你抱出來的。”


    雖然這不是初雁得知靖臨是個姑娘的真實原因,但絕絕對對是真事!


    那時候給初雁激動地,一臉好幾天晚上都沒睡著覺!


    羞憤難當之下,神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拒絕再跟初雁這個大混蛋對視,同時怒吼:“我要砍了你!”


    初雁置若罔聞,再次流連忘返般的俯身舔了舔靖臨的唇,笑道:“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你就從了我吧。”


    靖臨著實淩亂,當即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怒視初雁,道:“我是神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要命了?!”


    初雁:“知道啊,勾引你。”


    靖臨:“……”


    好一個端莊大氣讓她無可反駁的理由!和外麵的妖豔賤貨一點也不一樣!


    靖臨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強製性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看著初雁的雙眼,嚴肅道:“初雁,我不能嫁人,不能生子,以後隻能孤獨終老,可我不能讓你陪著我孤獨終老。”


    初雁捏著靖臨的下巴,道:“可我心甘情願。”


    “你別鬧!”神君憤怒的打開了神衛的手,“初氏神衛世代單傳,我不可能讓初家斷在我手裏!”


    “那簡單。”言畢初雁抓著靖臨的小手移到了他的雙腿之間,嗓音沙啞,氣帶粗喘的說道,“你給我生一個。”


    靖臨隻覺得自己手上的滾燙在刹那間竄上了她的腦子,而後在她腦子裏“劈裏啪啦”的炸開了花,炸的她淩亂不已,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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