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琛率領殘部又一次鑽進了密林裏,看看身邊已經三三兩兩的互相攙扶著的士兵,司徒琛心中憋悶,一拳砸在了身邊的樹上。


    副將攙扶著受傷的司徒琛進入到了密林裏,兜兜轉轉的轉過幾次彎之後,司徒琛終於看到了營地的位置。


    經過幾天的整理,這一處密林已經被砍掉了一些樹木,大致的整理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幾座帳篷拔地而起,留守的士兵們三三兩兩的坐在草地上。


    看到司徒琛迴來,原本留守的士兵和將領們立刻起身迎接,軍醫也出來接納傷兵,原本懶散的應敵忽然嘈雜起來。


    副將扶著司徒琛來到營帳內,司徒琛看到空空如也的營帳,下意識的找了一圈,卻發現不見雪霓裳的身影。


    “雪霓裳人呢?去找找!”司徒琛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畢竟他這個營地的情況雪霓裳很清楚,千萬不能讓雪霓裳跑了,那個女人早已經動了歪心思。


    “是!”副將扶著司徒琛坐下來,便出了營帳,他先去叫了軍醫來查看司徒琛的傷情,而後才去營地四周查看一番,尋找雪霓裳的下落。


    “報!”營帳外忽然想起士兵焦急的聲音,司徒琛叫士兵進入營帳。


    “什麽事如此慌張!”司徒琛本就心情不好,見士兵慌張的樣子心中越發的煩躁了。


    “報!國君,前往山下村子收繳糧草的士兵全都消失不見了。”士兵快速的迴答,生怕慢了會出事。


    “什麽?什麽叫人不見了?什麽叫消失了?”司徒琛一拍桌子就站起身來,怒視著那名士兵叫到。  “進了村子的士兵沒有一個迴來的,而那村子跟往常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而且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麽爭鬥,這一切太過平靜了!”前來報告的士兵顫顫巍巍的開口解釋道,在他看來這事情簡直太邪門


    了。


    “報!國君!國君!大事不好了!”不等司徒琛反應過來,又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衝進營帳內,高聲唿喊道。


    “又是什麽事!”司徒琛怒視著剛進來的士兵,極其不耐煩的問。


    “國君,大事不好了,昨日派下山的那一隊兵馬全部不戰而降,已經被荊南國的軍隊給帶迴戰俘營了。”那士兵越是說到後麵見司徒琛臉色越來越陰鬱,最後嚇得幾乎不敢再往下說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司徒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而那一雙眼睛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布滿血絲。


    “就……就是昨天的那隊兵馬不戰……不戰而降了。”士兵訥訥的迴答,渾身上下抖如篩糠。  頹然的坐迴到椅子上,司徒琛眼前忽然變得灰暗,一雙眼睛無神的望著前方,兩名前來報告的士兵互相看了看對方,趁著司徒琛不注意,兩人急忙出了營帳,生怕這位國君一個不開心將他二人拉出去


    斬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方才被司徒琛派出去尋找雪霓裳的副將剛要進營帳,就與剛剛出了營帳的兩個士兵給迎麵撞上了。


    “徐副將,昨夜下山的兩隊人馬都折了,您還是別進去了。”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士兵勸說道。


    “什麽?”徐副將不可置信的看向兩人,他們之前打探過,即便是下山的那一隊無一生還,可進村子的那一隊人馬不該折了,一些普通的村民能有何能耐,竟然能將受過訓練的士兵全都殺了。


    “徐副將,這太詭異了,我怕我們是中了什麽圈套啊!”另一個士兵看看四周,覺得四下裏草木皆兵,心慌的要命。


    “你們下去吧,這件事不要聲張,否則我那你們兩個試問!”臨走前徐副將又警告了兩個士兵幾句。


    送走了兩個士兵,徐副將並未進入司徒琛的營帳,這個時候進去告訴國君他並未找到雪霓裳,無異於雪上加霜,他可不想做那個出氣筒。


    營帳內,司徒琛靠在椅子上任由軍醫為他包紮傷口,他的腦子裏一團亂,這一次他明白他是再也沒有可能翻身了。


    可是若要讓他認命,他又不甘心,他怎麽能甘心,曾經他受過那麽多年的屈辱,眼看著就要登上頂端,現如今卻落魄至此,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另一邊雪霓裳在冬日裏的森林裏待了半日的功夫,整個人都快要被凍僵了,直到夕陽西下,月色升起,雪霓裳才從密林中走了出來,換掉了一身士兵的衣服,穿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農婦的衣服,借著月


    色下山去了。


    從雲河邊突圍的那一天起雪霓裳就明白了,司徒琛這一次是再難翻身了,可現如今司徒琛已經被打的如同喪家之犬,她之前偷來的司徒琛的布兵圖顯然是沒什麽用了,不過現在她有了另外一個籌碼。


    站在漆黑如墨的密林裏,雪霓裳迴頭看著不遠處星星點點的火光,唇角揚起一抹冷笑,她低聲自語道:“司徒琛別怪我心狠,我也是為了活下去,誰叫你不如洛輕狂呢!”


    說罷,雪霓裳轉身再一次進入了密林中,憑借著記憶,雪霓裳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著,為了防止迷路,她這幾日已經來來迴迴的走了許多遍,為了以防萬一,她甚至還沿途做標記。


    借著月色,迎著寒風,雪霓裳努力的辨別著方向,躲過一個又一個的崗哨,終於在午夜時分,來到了山下。


    在山腳下,雪霓裳找到了自己早已經藏好了的馬匹,看著四周沒有暗哨,雪霓裳翻身上馬,朝著據陽關的方向狂奔而去。


    夜裏的風穿透衣服帶著刺骨的寒冷冰涼了雪霓裳身上每一寸的肌膚,可雪霓裳並不覺得有什麽,因為她的希望就在前方,若是能拿下洛輕狂,那她的好日子才是剛剛開始。


    因為司徒琛被重創,接連幾日都沒有動靜,可洛輕狂已然不敢放鬆絲毫,畢竟現在的司徒琛跟瘋狗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發瘋咬人。


    “在想什麽?”冬日裏的城牆上風異常的大,百裏相思給洛輕狂披了一件鬥篷,自己也攏了攏身上的鬥篷。


    “沒什麽,隻是在想司徒琛接下來會怎麽做,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司徒琛還是執迷不悟。”洛輕狂看向遠方,低聲說。  “司徒琛不是上官夜,上官夜為了百姓還能做出讓步,畢竟他做國軍多年,心中也明白什麽是大勢已去。”百裏相思迎風而立,原本有些困意,被這冷風一吹竟然吹散了不少,腦子裏也漸漸的清明起來


    。  頓了頓,百裏相思又繼續說道:“可是司徒琛不會這麽認為,曾經的他卑微到了塵埃裏,眼看著曾經有機會能衝破雲霄飛上天際,可現在又要繼續落迴塵埃裏,他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除非他死,否則


    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對於司徒琛的心裏,百裏相思覺得自己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現在的司徒琛為了登上王位,為了獲取更大的權利,整個人已經進入到了一種病態的心裏,在追逐權利的道路上,司徒琛是不死不休。


    “你說的對,現在的司徒琛是徹底的瘋了,我們也隻能下狠手了,指望著他投降是不可能了。”洛輕狂讚同百裏相思的分析。


    “那是什麽?”百裏相思眯起眼睛看向遠處,一個白色的小點逐漸的靠著這邊過來,但因為距離太遠,百裏相思看的並不真切。


    “好像是個人!”洛輕狂順著百裏相思指著的方向看過去,也看到了有一個人影在迅速的靠近。


    隨著那人影越來越近,百裏相思也漸漸的看清楚了,竟然真的是個人,而且那身影看著還莫名的熟悉。


    “一個女人?這麽晚了,怎麽會有一個女人騎馬前來?”洛輕狂擰眉,人影越來越近,他也看的越發的真切。


    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可是看著騎馬的姿勢很是標準,一般的農婦又怎麽可能會騎馬,此人必定是經過偽裝的。


    終於,那人到了城下,百裏相思居高臨下的看著城牆下方不遠處騎在馬背上的雪霓裳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明白了雪霓裳的來意。


    對於雪霓裳這種太過現實的女人,現如今的司徒琛已經就要自身不保了,她又怎麽能夠和司徒琛共患難。


    不過雪霓裳比她預料的來的要早了一些,她以為雪霓裳還要等上幾日才會來,現在看來是她高估了雪霓裳,也許雪霓裳早就想到要背叛司徒琛了吧。


    洛輕狂看了看百裏相思,這件事他不做決定,若是百裏相思不願意見到這個雪霓裳,那麽他現在便可以下令殺了雪霓裳。  “先讓她進城吧,目前她對我們還有用,畢竟我們現在隻知道司徒琛在密林裏,至於具體的位置卻不得而知。”百裏相思說著看了看城門下的雪霓裳,又繼續說:“雪霓裳在那裏待過,她若是要活命,便


    要拿出誠意來。”  對於雪霓裳她恨之入骨,不過眼下雪霓裳還有用,所以她先放過雪霓裳,等到最後也許不用她動手,自會有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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