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日之後,司徒琛帶著百裏相思來到了他的軍營所在的晉城,一如城門,百裏相思便看到了大批的災民聚集在那裏。


    可沿途看過去,這些災民無處可去,隻能在晉城的街道上遊蕩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的災民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


    百裏相思擰眉再看向司徒琛,他這麽做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等這些災民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定會揭竿而起,到時候司徒琛就徹底的斷送了自己的後路。


    到了一處街道,幾個災民行動緩慢,司徒琛的馬走的又快,眼看著就要將幾個災民踏在馬蹄下。


    司徒琛手中的馬鞭一甩,勾住了一個災民,而後手腕一提,直接將那個災民給丟在了道路一旁的石階上。


    接著又是同樣的動作,又是一個災民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其他幾個人看著如此境況,立刻四散奔逃,有兩個更是被踩在了馬蹄下。


    “司徒琛你瘋了,那也是幾條人命呢!”百裏相思再也無法裝作無視這一切,這司徒琛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這不是你改管的,更何況不過幾個賤民而已,不值得一提。”說罷,司徒琛夾緊馬腹又加快了速度。


    百裏相思咬牙怒視著司徒琛,她上一世怎麽沒發現司徒琛竟然是如此的冷漠嗜血,現在司徒琛的心裏恐怕早已經是扭曲的了吧。


    終於馬停了下來,百裏相思在馬背上顛簸了幾天,胃裏早已經翻江倒海,加上身上的疫病還未完全的解除,所以此刻的百裏相思早已經嚴重的透支體力。


    剛剛被司徒琛抱下馬,百裏相思一張口便吐了出來,一時間百裏相思將所有的汙穢吐了司徒琛一身。


    司徒琛看著自己這一身的汙穢,再看看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的百裏相思,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脫了外衣丟在地上,而後繼續抱著百裏相思進了一處宅子。


    一路的顛簸加上剛才吐了一次,百裏相思的體力再也無法支撐她保持清醒了,眼前一黑,百裏相思便失去了知覺。


    雪霓裳聽聞司徒琛迴來了,立刻前來迎接,到了花園碰見司徒琛,卻見司徒琛抱著已經昏迷的百裏相思。


    雪霓裳上前諷刺道:“我以為洛輕狂會將她照顧的很好,現在看來還是個病秧子。”


    對於百裏相思臉上幾近透明的蒼白,雪霓裳心中大為痛快,畢竟曾經生活遠不如她的百裏相思過的比她好,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讓開!”司徒琛罵了一句,可想了想,又對雪霓裳道:“把這城裏最好的大夫找來!”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雪霓裳看著司徒琛抱著百裏相思離開,一雙眼睛像是粹了毒一般陰仄仄的盯著,直到司徒琛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看什麽看,沒聽見國君的話啊,去找大夫來!”對著跟在自己身邊的侍女罵了一句,雪霓裳轉身扭著腰肢走開了。


    侍女白了一眼雪霓裳漸漸走遠的身影,嘴裏嘀嘀咕咕的罵了一陣,才不甘願的出府去找大夫去了。


    經過大夫的診斷,百裏相思確實是得了疫病,而且那疫病與最近流行的疫病很是相同。


    司徒琛聽了忍不住皺眉,看來這百裏相思說的沒錯,她果然是得了疫病。經過了大夫的診斷,司徒琛決定在百裏相思好之前還是遠離的好。


    於是司徒琛又命人叫來雪霓裳,吩咐她照顧百裏相思的生活起居,雪霓裳雖心中疑惑,但是好在是有了接近百裏相思的機會,與是雪霓裳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下來。


    司徒琛因為急著要遠離百裏相思,所以也不做深想,將百裏相思交給雪霓裳後就匆匆離去了。


    司徒琛離開後,雪霓裳見百裏相思依舊在昏迷中,而另一邊大夫正在桌前寫著藥方,雪霓裳帶著淡淡的笑意來到大夫身邊。


    “她得的什麽病?”雪霓裳輕聲問道。


    “迴夫人,這位夫人得的是近期流行的疫病,不過好在她身上的病症已經被控製住了,目前正在好轉之中。”大夫並不知道這其中的蹊蹺,隻是如實迴答。


    “疫病?那豈不是會傳染?”雪霓裳立刻後退幾步,厭惡的看向百裏相思所在的方向,她沒想到這百裏相思竟然會得賤民才會得了疫病。  “不會,這疫病已經得到了控製,所以並不會傳染了,而且這位夫人體內似乎有一種奇藥,自身就有複原的作用,所以要不了幾天這位夫人的身體不便會恢複了。”大夫以為雪霓裳是擔心百裏相思,立


    刻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雪霓裳聽到百裏相思不日就會痊愈,心中立刻不快。


    她美眸一轉,心中立刻有了主意,既然這百裏相思已經病入膏肓了,那麽她為什麽不趁著這個時候推她一下,如此才能永絕後患,到時候洛輕狂的身邊沒了人,她的機會就更大了。


    想到這裏,雪霓裳對大夫道:“還請大夫將這個放在藥裏。”


    那大夫將雪霓裳手中的藥粉放在鼻尖問了問,然後臉色大變,滿臉驚詫的看向雪霓裳,這藥毒性劇烈,若是給人吃了,不出兩日便是必死無疑啊。


    “夫人這是什麽意思?”大夫有些驚恐的看向笑顏如花的雪霓裳,則女人看似無害,怎麽心腸如此歹毒。


    那位夫人已經得了疫病,雖說有好轉的跡象,可是也要好生調理,否則病情很可能繼續惡化。


    “什麽意思?就是我剛才說的意思。”雪霓裳上前一步,逼迫得大夫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夫……夫人……您就饒了我吧!”他雖然不清楚雪霓裳是什麽身份,可是卻清楚司徒琛是什麽身份,得罪了司徒琛他一家老小哪裏還有命啊。


    “饒了你?那就把這個給她放在藥裏,剩下的事情就與你無關了。”雪霓裳目光陡然變得淩厲。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放,到時候你會死的更慘,因為你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我也怕你說出去,不是嗎?”雪霓裳聲音輕柔,可聽到那大夫的耳朵裏卻像是催命符似的,陰冷無比。


    “這藥是成藥,夫人自己放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勞煩草民啊!”那大夫幾乎要哭了出來,雙腿更是不自覺的顫抖。


    “你說的我自然知道,但是我這不是怕事情敗露嗎?你直接加到藥材裏麵去,這樣會更加的安全。”雪霓裳眯起眼睛,沉聲說。


    大夫頹然的接過藥粉,顫抖的將藥粉包好,又無奈的看了一眼百裏相思,心中默念此事與自己無關。


    大夫離開後,雪霓裳轉身坐下來看著依舊在昏迷中的百裏相思,她伸手輕輕撫摸著百裏相思烏黑的發絲。


    “百裏相思,你說你要是跟從前一樣多好,為什麽要擺脫命運呢,你若是還和從前一樣,讓我憐憫你,我今日也不至於下此狠手。”雪霓裳低聲的自言自語著。


    “所以你就要買通大夫下毒毒死我?”百裏相思忽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看向雪霓裳。


    “對,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些,那麽我也不介意告訴你更多,現在我覺得司徒琛沒什麽用了,所以我打算棄了他,轉而投靠洛輕狂。”雪霓裳自信的說著。


    百裏相思表麵雖沒什麽變化,但是心中卻對雪霓裳異想天開的想法感到悲哀,她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和司徒琛一樣,隨她幾句魅惑的言語洛輕狂就能就範,那洛輕狂也就不是洛輕狂了。


    不過既然雪霓裳願意去被羞辱,那麽她倒是不介意,不過現在她的身體不好,要如何迴去倒是一個麻煩事了。  “百裏相思,有時候我真的是恨透了你,你我同樣是被厭棄的,可憑什麽你就能得到洛輕狂那樣的人,而我就隻能在司徒琛的身邊被折磨還要小心翼翼的賠笑!我不甘心!”雪霓裳神色忽然變的陰毒無


    比。


    “雪霓裳,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若是個男人,我也不會要你的。”百裏相思鄙夷的看了一眼麵目猙獰的雪霓裳,心中毫無波瀾。  “我這樣子都是被你逼的,憑什麽你要什麽有什麽,而我即便是委曲求全都得不來那些東西!若是你比我好也就算了,可你比我差很多,現如今卻過的比我好,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子!”雪霓裳幾乎咆


    哮起來,完全失去了理智,一雙眼睛通紅,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著。


    百裏相思擰眉,現如今的雪霓裳已經被心魔控製了,仿佛她活著阻擋了雪霓裳走向光明的道路。


    “雪霓裳,你如此執迷不悟,必定會後悔終生的!”百裏相思不想再與雪霓裳說這些沒有用的話題。


    而現在她才明白,原來當初雪霓裳用那麽極端的手段置她與死地,竟然就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


    “後悔?隻要你死了,我便不會後悔,永不後悔!”  雪霓裳幾近瘋狂,百裏相思懷疑她在這麽說下去,雪霓裳會直接的殺了她,索性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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