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線~~~~困死了,今天女王先不更了,周末再補上。


    第六十五章 慕容被綁(下)


    中了催(情)散的慕容明珠非常熱情,還沒等方明義脫掉兩人的衣物,他便有些心急地反抱住了方明義。一邊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蓉蓉”,一邊喟歎著揚著臉兒在方明義脖頸處輕輕蹭著。身體也柔軟地仿佛沒了骨頭,緊貼著對方,全靠著他的支撐才沒有軟倒在床上。


    心心念念的美人如此投懷送抱,實是一件美事,隻是如果美人嘴裏婉轉纏綿地喊著的不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便好了。


    方明義原以為自己能做得下去,事實證明他太低估了自己,顯然他並沒辦法接受慕容明珠將自己當做是女人。早知道催(情)散會有這樣的副作用,他寧願棄了不用,與慕容明珠多磨幾日,他不吃不喝的總歸熬不了幾天,總有能得手的時候。


    歎一聲可惜,方明義忍痛推開了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兒,心裏頭雖然還在迴味慕容明珠那一身細白滑嫩的皮膚,迴頭一看對方正滿眼眷戀地望著自己,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放開了自己。


    在藥物的影響下,慕容明珠這會兒已經沒有多少理智了,但他還記得眼前的人是“溫婧蓉”,剛剛她還那麽熱情地抱著自己。這會兒懷裏忽然空了,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雙眼朦朧地望向她離去的背影急道,“蓉蓉你去哪裏?”


    方明義一聽他那媚得能化骨的聲音,差點改了主意迴頭,卻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交代了下人好生看管著房裏的人,他自己打著馬兒跑迴了相好的書生薛攀文家中。


    大清早地被他突然敲響了大門,薛攀文也有些驚訝。不過方明義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將人摁在了門板上狠狠地親住了,兩人自是一夜廝混,方明義堆了一晚上被慕容明珠惹出的火這才找準了地方滅了。


    就在方明義跑到薛攀文家中的時候,溫婧蓉等人已經找到了他藏慕容明珠的別莊。倒不是黑風他們帶來的細犬追蹤得力,而是對門牛家的平娘,一大早地過來串門的時候,特地提醒了溫婧蓉一句這幾天要注意著點府上的安全。前幾日她有看到侯三在他們這附近轉悠,這人是出了名的無賴,整日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熱鬧廝混在一起,專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平娘往日還是做姑娘的時候,也曾差一點著了他的道,幸好當時有人及時搭救。時候侯三不過被押到衙門裏頭打了四十大板,沒關多久便出來了。平娘恨死了這個險些禍害了自己一輩子的人,盡管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侯三的臉上也多了幾條疤,平娘還是第一眼便認出了他。


    開始她還以為這個無賴是衝著自己來的,暗中留意了幾天才發現他盯上的似乎是對門的溫家。往裏日兩家交情都還不錯,她對溫婧蓉的印象也很好,這才一大早趁著主家不注意的時候過來提醒了。


    雖然她還是來晚了一步,慕容明珠已經被人擄走了有三個多時辰了,溫婧蓉還是好生謝過平娘,親自將她送出了門。平娘見她臉色不好,心中已有些懷疑,在臨走之時又道,“聽說侯三這陣子跟方家的走得很近,方家的獨子方明義是餘杭出了名的斷袖,沒一家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入他們家這個火坑的,就算是有金山銀山,守著活寡也忒沒意思不是?”


    她說完便覺得不妥,竟當著溫婧蓉這麽個在室女麵前開了婦人腔,因著慕容明珠納她做通房的事情並沒有張揚,所以就連對門的牛家都還不知道溫婧蓉已經許人了。不過溫婧蓉這會兒思緒正亂著,也沒注意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全副心神都落在了平娘帶來的新信息上頭。


    送走了平娘,溫婧蓉立刻將這些都告訴了黑風等人,這會兒他們也不得不求助於餘杭縣令。客棧這些地方對方是不太可能去的,方明義估計也沒那麽大膽敢把人帶迴家,人最有可能便是被藏在方家的莊子上頭。眼下找人要緊,也顧不上什麽皇家臉麵了,萬一到時候真的如平娘所說,慕容明珠是被方明義給擄走了,而他已經失蹤了三個多時辰,再拖下去隻怕情況會更糟糕。


    堂堂王爺在自己轄製下被人擄走,餘杭縣令一大清早被黑風從床上拎起,還沒來得及發火,便被這消息給震得險些跌坐在地上。一邊心裏咒罵著這方家果然該斷子絕孫的,連王爺也敢擄,一邊生怕自己頭頂烏紗帽不保,連忙喊來師爺開了庫房,取了在官府留底的地契給黑風等人。


    一番排查之下,往杭州方向的莊子大大小小的,方家有二十五個之多。黑羽正打算增派人手一個一個地搜尋過去時,溫婧蓉對比過這二十五個莊子之後,留下了三個目標莊子。


    黑風等人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篤定,事態緊急,眾人便先兵分三路各自朝著一家莊子上趕去。溫婧蓉正好和黑風黑羽一路,趕往杭州城外北邊十裏的莊子。在去的路上,她才有時間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黑風他們聽。


    首先,這個莊子不能離杭州城太近了,要藏人的地方一般都比較偏遠,因此她排除掉了方家在杭州城裏和城郊附近的十六個莊子。


    其次,慕容明珠所在的莊子也不太可能是這個時節有出產糧食的莊子,人來人往的,容易惹人注意。


    種種排除下來,溫婧蓉便把目光對準了這三個莊子,四周都是林地,隻當避暑和狩獵之用,莊上人也不多,隻負責打掃和維持林園,再適合藏人不過。


    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走空。解決掉留守在莊子上的鬼麵七和侯三等人,照著莊上的人的指引,他們順利地找到了被關押在主屋中的慕容明珠,隻不過當時的場麵有些沒法看。黑風一開門便紅著臉拉上了黑羽往外頭退了,隻留下溫婧蓉一人不明就裏地繼續往裏頭走。


    很快她便發現黑風避走不及的原因。


    屋內紅色的大床上,慕容明珠衣服半褪,玉色的肌膚因渴求而燃著不正常的瑰麗紅潮,聽到她進門的動靜,一雙墨色水眸便如勾似纏地望向了她,嘴裏還在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含糊說著什麽。看著情形,應該是那人給他下了藥。


    溫婧蓉心情有些複雜地湊上前去一看,幸好,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完全被脫去,除了胸(前)的皮膚蹭著絲綢床單蹭到有一點點破皮,看不出有其他外傷的樣子。


    她鬆了一口氣,不管方明義是出於什麽原因沒有來得及對他下手,幸好他們在最壞的情況發生之前找到了慕容明珠。


    溫婧蓉正想將他抱出房門,手還沒伸過去便被慕容明珠一把摟住了,臉和脖子毫無幸免地被他口水抹了個遍。也是在這時,她才終於聽清楚了他嘴裏一直念叨著的到底是什麽。


    蓉蓉,蓉蓉,蓉蓉……


    用這麽纏綿的語氣叫她的名字真的好嗎,溫婧蓉感覺耳朵都快懷孕了。結果一時不察,差點外衣都要被他給脫了。


    她隻好哭笑不得地用被子將他給裹緊了,這才讓他稍微安分了一會兒,但是一坐到馬車上,慕容明珠便跟毛毛蟲一般朝她身上扭來。半個時辰不到的路程,也不知道黑羽他們是不是故意的,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迴到了溫家。在這期間,慕容明珠一直堅持不懈地想要從“繭”裏頭掙脫出來,溫婧蓉又不好將他打暈,為了自己的貞(操)著想隻能死死地將他抱住,至於臉和脖子沿途一直被他當成大骨頭一般在啃,溫婧蓉也隻能忍了,好歹他偶爾親到一口,便能安生一會兒,也算是值了。


    第六十六章 慕容被救(上)


    迴到溫家,金聖手已經早得到了報信,在慕容明珠的房中等著眾人了。等到溫婧蓉抱著慕容明珠進的門來,金聖手一看她又不聽勸動蠻力,正要說她,便發現了她懷裏頭抱著的人臉上紅得不正常。這下也沒心思罵溫婧蓉了,等人被按在了床上便連忙走了過去探脈。


    期間慕容明珠還試圖一個勁地往溫婧蓉身邊湊。說來也奇怪,中了催(情)散的照理說是分不清楚人的,可是自從溫婧蓉找到他之後,之後趕來的黑風等人試圖接手都接不過來,他隻認準了她一個人粘著。


    “沒什麽大問題,中了催(情)的藥物,熬過這一陣子就好了。我開一副藥等會兒你們煎好了讓王爺喝下去,夜裏還是要有人看著,提防萬一著了涼。”


    開完了藥,黑風等人自覺地領了藥方各自退下,溫婧蓉就一個轉頭的時間,屋裏就走得一個都不剩了,隻留了一個她和被包成蠶寶寶了的慕容明珠。


    他這會兒正難受得哼哼唧唧的,一直試圖往她身上貼,要是他雙腿能走動的話,早就弓成個蝦子的樣子往她身上蹭了,也正是因為沒辦法挪動,在藥物的影響下慕容明珠一直得不到紓解,隻能拚盡了力氣盡量靠近她,望梅止渴。


    溫婧蓉也是這時才發現他額前的發已經盡數都濕透了,臉上脖子上更是汗涔涔的。她連忙解開慕容明珠身上包著的棉被,往衣服裏頭一模,也是早就濕透了。怕他著涼,溫婧蓉這會兒也顧不上男女有別,將他身上的衣服剝了個幹淨。脫衣服的時候慕容明珠不但不反抗,還配合的很,就她一個轉身放換下來的濕衣服的動作,迴頭他就已經把溫婧蓉特意給他留著沒脫的褻褲也給扒拉掉了,那什麽正沒羞沒臊地升旗敬禮當中,還她差點長針眼,連忙扯了被子蓋住了。


    接下來輪到替他擦幹身子的時候慕容明珠也沒少搗亂,一會兒抱一會兒親的,讓溫婧蓉簡直要招架不住,不過好歹算是擦了一遍。到要給他穿上衣服的時候,慕容明珠不願意了,各種掙紮不說,還嫌棄她動來動去的不好抱,竟還發出了懊惱的撒嬌聲。


    讓挑錯了時間進門的黑羽簡直想立刻跳出去,但是他手上還端著熬好的藥碗,隻能硬著頭皮靠近了他們。


    溫婧蓉看到他卻是大鬆了一口氣,連忙招手讓他過去幫忙按住了慕容明珠,這才給這個不老實的家夥套上了衣服,總算不是光溜溜的了。然而到了喂藥他們又碰上了麻煩,慕容明珠咬死了牙關怎麽都不肯張口。溫婧蓉也不敢用蠻力,生怕一個不小心捏碎了他的牙床,黑羽在邊上也幫不上什麽忙,她便讓他先下去廚房吩咐棗兒隨便熬點粥先備下,等慕容明珠醒了才有現成的墊肚子。


    等黑羽走後,溫婧蓉這才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小口含住了,剛往慕容明珠那邊湊過去,他便主動迎了上來,一口藥汁便不費吹灰之力地哺喂了過去。當她要往後退縮的時候,慕容明珠還哼哼著追上來,跟個八爪章魚似的,溫婧蓉費了些氣力才擺脫了他。第二口溫婧蓉嚐試著用勺子舀了藥汁喂過去,慕容明珠竟然直接給她扭頭躲了過去,明明是閉著眼睛的,竟然還能分得清楚。溫婧蓉一邊心底暗罵真是慣的你,一邊看他實在難受,末了還是咬咬牙,一整碗的藥汁都自己含了,一口一口地喂了下去。


    喝過藥的慕容明珠終於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躺在被窩裏頭,胸膛隨著他平穩的唿吸上下起伏著。


    溫婧蓉鬆了一口氣,被他這麽折騰了半天,自己都出了一身的汗。看床上的人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的樣子,她放心地拿了幹淨的衣物到淨房裏頭洗了個澡,到廚房裏頭盛了一小瓦罐的白粥放到他們屋裏頭的小爐上溫著,怕萬一慕容明珠半夜裏頭醒來。


    做完這一切她也累了,剛掀開自己的被子,便看見邊上本該睡著的人正兩眼亮晶晶地盯著她看。


    溫婧蓉還沒察覺到他眼中多了什麽,欣喜道,“醒啦?要不要喝點粥?”


    慕容明珠其實這會兒餓的壓根不是肚子,卻在她的期待眼神中不自覺地就點了點頭。


    溫婧蓉連忙下床端了粥來,用小勺子舀了吹涼了,這才送到他嘴邊。她也是剛剛喂藥喂出來的毛病,完全沒想到可以讓他自己動手吃的。


    慕容明珠也隻是楞了一下,便乖乖地張口都喝了,一邊喝眼神還便狐疑地盯著溫婧蓉手裏的勺子看,似乎在好奇怎麽觸感跟剛剛他睡夢中嚐到的不一樣。


    溫婧蓉被他瞧得臉紅,當時也正是因為他昏睡著,她才有那個膽子和臉皮哺喂藥汁。換做是他清醒的時候,她可下不了那個手。


    好不容易一碗粥喝完,兩人終於能躺下睡了。溫婧蓉正打著哈欠,邊上的人腦袋一歪,便窩到了她的脖頸處,炙熱的唿吸噴到她脖子上,激出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幹嘛?我脖子最怕癢了,趕緊起開。”


    溫婧蓉試圖推開他,便聽得他又嬌又軟地在她耳朵邊上低聲求道,“蓉蓉,我難受,你幫幫我。”


    她被脖子上的動靜弄得尾骨一酥,再沒了推拒的力氣,連他什麽時候掀開了兩人的被子,鑽進了她的被窩都不知道。


    分割線~~~省略的見群,其實也沒多少字,怕打了也白打,就不放了。


    第六十七章 慕容被救(下)


    “蓉蓉,很晚了,早點睡吧。”欲(望)得到滿足了的慕容明珠睜著晶亮的眼,又是期待又有些不安地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溫婧蓉猶豫了一下,便裝作沒看見他在被窩上做的手腳,打了個哈欠便躺下了。


    一開始兩人之間還有些空餘,沒過一會兒溫婧蓉正半睡半醒之間,身子便被他輕輕地往內側拉了拉,她實在太困了就沒管,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發現自己被他抱在了懷裏,難怪夜裏頭她夢到自己被藤蔓給纏住了,原來是他。


    慕容明珠這時也醒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陣,慕容明珠先動了,溫婧蓉以為他又要占自己便宜,兩隻手便下意識地撐在了他的胸膛上阻止他靠近。


    慕容明珠低頭看了看她貼著自己的一雙手,十指纖細,還不及他的一半大,卻不可思議地蘊含了那麽大的力氣。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這雙手給自己帶來的快意,尾椎便是一陣發麻,不由得看得癡了。


    溫婧蓉先是注意到了他是伸手要去拿外袍而已,原來是自己誤會了。見他盯著自己的手臉卻忽然紅了,溫婧蓉也想到了昨晚那一出,臉也是騰地一下便燒著了,抓起了衣服便往淨房衝,連要幫慕容明珠打水洗漱都顧不上了。留下慕容明珠愕然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少許,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可惜的是他接下來都沒時間趁熱打鐵了。


    就在他被方明義擄走的前兩天,京城裏頭來的人已經到了餘杭,正根據慕容明珠給的餘杭土地兼並名單進行(暗)訪。算著時間,也該是他們迴報情況的時候了。


    果然,在早飯後不久,黑風就將人帶到了小院的書房裏頭。


    “年大人此次幸苦,可有什麽收獲。”


    年甫瑜西楚五十四年的狀元郎,也是此次新法變革的提倡者和核心人物。宣正帝派了他到餘杭實地督察新法的可行性,可見此次變革,慕容明德是鐵了心要跟守舊派扛到底的,新法的推行勢在必行。


    “下官照著王爺給的清單,將餘杭附近的田地都探查了一遍,十田九方,剩下的一成都是戶主拿了地契不是投靠在餘杭縣令林維慎門下,便是幾個舉人在身的大戶門下,以避抽稅。此為官場積弊,並不罕見。倒是方家的勢力果然不可小覷,餘杭十分田地他家獨獨占了九分,佃戶們交完官府征的賦稅,算上交給方家的一半收成,剩下的隻能勉強度日。”年甫瑜說到後頭語氣有些沉重,他自己便是出身微寒,很能理解窮人家的苦楚。


    “朝廷命令禁止大戶兼並土地,這個方家也是膽大,半數的田地莊子地契都沒有作假,直接在其名下的就有六成,餘下的分記在方家家奴趙大友等家人名下,已有十年之久。”


    年甫瑜頓了一頓,看了下慕容明珠的臉色,接著道,“王爺,據下官打探到的消息,方家似乎有意向要退田改桑,走訪鄉間的這三天,便有看到方家的奴仆在逼迫不願意退田改桑的佃戶。一畝桑田得益還不及原來的四分,也難怪佃戶們不肯。”


    他帶來的這個新信息提起了慕容明珠的興趣。


    “可知方家為何如此?”


    “方家原本有人在江南織造局,現在雖然退下了,關係卻在。下官的耳目打探到,織造局今冬新跟珀斯的商人定下了九萬匹絲綢的單子,定與次年交付。要知道整個江南區,一年的絲綢產量也不過五萬匹,織造局的照樣簽了,到明年交不出定量的絲綢,便要雙倍賠付,便是為著珀斯商人每匹高於市場半兩白銀的定價,九萬匹便是四萬五千兩銀子。方家這是得了消息,要分一杯羹啊。”


    “商人重利短視,這退田改桑長此以往的,江南的糧便要斷了。這次幸虧年大人細心查訪,行此如此傷及國之根本之事,與反賊無異。”慕容明珠蹙眉道。


    方家,又是方家!方明義的事情他還沒得及跟他清算,不用他說,黑風定然已經派出人手去緝拿方明義了。小的敢動皇孫貴族,老的敢動國家根本,這一家也算是陽間路走到頭了。


    又吩咐了幾聲讓他再探查清楚牽涉到退田改桑的人員有哪些,慕容明珠便讓黑風送了年甫瑜出去。溫婧蓉正好來送早飯,隻看到了一個陌生中年男人低了頭跟在黑風後頭,行色匆匆地走了。進到房中她也沒有多問,照常伺候著慕容明珠用了早飯,收拾完碗筷便出了門。


    她有些時日沒有到對門的牛家串門了,門房一見到她都還有些驚訝。溫婧蓉分了一盒自家烤的點心給門房嚐鮮,問清楚了這會兒平娘正好沒當值,便由門房帶著去了平娘住的院子裏頭。


    平娘見著她也有些意外,怕是跟昨天她上門提醒的事情有關,事關女兒家的聲譽,連忙關了門窗。


    “新做了些點心,平娘你嚐嚐味道,喜歡吃的話我得閑再做些。”溫婧蓉看著她動作,心裏暗歎不愧是牛夫人看重的人,她還沒開口,人家便已經算到了她的來意,這番小心細致,也真是難得。


    既然還有閑心做了糕點上門來,那便是府中無事了。平娘鬆了一口氣,臉上神色也緩了下來,笑道,“蓉姑娘客氣了,你這雙巧手,附近都是出了名的。夫人前幾日還在念叨著有好些日子沒有看見過你了,改日得空了一定要來府上坐坐,夫人一閑下來,折騰的就是我們這些下人了。”


    兩人談笑著聊了一會兒,溫婧蓉便起身要告辭了,平娘將她送出門,臨分別的時候,溫婧蓉才迴身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平娘,多謝你。”


    “都是鄰居,有什麽謝不謝的。”她笑著輕推了她一把,看著溫婧蓉走遠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幸虧他們家沒有出事,但願那個殺千刀的這次能死絕了。


    第六十八章 水淹餘杭


    這次要不是有平娘提供的線索,溫婧蓉想象不到慕容明珠會遭受到什麽,但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是,方明義那幫子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也算是為名除害了。


    那天晚上幫他做了那事,溫婧蓉現在迴想起來臉還有些燙,不過幸好接下來的幾天慕容明珠似乎都非常忙,整日將自己關在書房裏頭,連三餐都是溫婧蓉做好了送進去的。晚上很晚了也都不見他迴來,溫婧蓉心下略安,卻也有些不習慣,床上少了一個人的唿吸和體溫,似乎連夜都冷了些。


    慕容明珠這幾天忙的正是餘杭鎮的土地兼並問題,有了年甫瑜收集來的土地所有明細還不夠,土地兼並的問題按照西楚律例,頂多判方家抄沒家產。以方家的情況重判也不過監禁幾年,而方明義對他做出來的事情事關皇家聲譽又不能走漏風聲,要殺他一人容易,卻難消慕容明珠心頭的怒火,他要的是整個方家為之付出代價。


    餘杭鎮九成的地不可能一開始就是方家的,其吞並過程中有必然會有些肮髒手段,凡是做過的,不管事後掃尾掃得有多幹淨,總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慕容明珠要黑風等人查實的,便是方家的所有陰私,以確保能一擊即中,將方家連鍋端下。


    正當他們已經籌備的差不多的時候,餘杭鎮的護堤突然決口,將下遊半數以上的田地淹了個徹底。佃戶們正等著收地裏頭的紅薯,眼看著再過些日子便能收的過冬糧食,就這樣被大水衝毀了,不少莊稼漢子衝著大水流下了痛苦的淚水。收成沒了,一半的田租還得照樣給,加上官府的賦稅……發大水的第二天夜裏,不少沒了活路的人家拖家帶口地投了河,等次日清晨農婦們到河裏取水,看見的便是一具具漂浮在水麵上的屍體。


    餘杭縣令林維慎簡直急得一個頭兩個大。前麵有慕容明珠在自己轄地上被綁的事情,雖然後續他沒有參與,但是稍加打聽便清楚了是方家獨子方明義做下的好事,悔得他寧願自己沒打聽過。餘杭鎮上的誰人不知方明義是個斷袖分桃,誰想他竟會色(欲)熏心,做下這等事來。自打景王的人找上門來之後,林維慎便沒有再聽到過方明義的消息,最後見到他的人是方明義在書院結下的相好。


    他料定方明義應該是被景王的人給殺了,正惴惴不安自己是否也會被滅口,鎮上便出了堤壩決口這樣的事故,還來不及清點損失,上報朝廷申請減免賦稅,這些泥腿子便想不開投了河。一夜之間去了十三條人命,就在他任期即將滿了的時候!真是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要是鞭屍能將那些泥腿子給鞭活了的話,林維慎真想拎了鞭子抽他們一頓。


    今年的政績考核他是徹底沒戲了,能不能保住頭頂這塊烏紗都是個問題。還是師爺提醒得早,變故一出,林維慎便打點了一千兩銀子送到了上峰的後院裏頭,上報的文案當中也將投河自殺改成了被大水衝沒了房屋淹死的。如此一番動作,考績雖然注定要墊底了,至少頂上烏紗還能保得住。打點好上峰,林維慎這才帶了師爺和幾名衙役,往決口的堤壩上走了一遍,也沒追究這堤壩是怎生決口的,放下挽起做樣子的褲腿,一行人便打道迴府了。


    在餘杭縣令這邊草草結案的堤壩決口案子,年甫瑜卻是嗅出了幾分不尋常。也難怪他多想,正值方家想盡了辦法要退田改桑的敏感時候,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將下遊這些不願意改種桑樹的農戶們的田地淹沒了,等洪水退了,佃戶們交不上租子,方家便能理直氣壯地逼著佃戶們改種桑樹,既達到了原本的目的,又能再往低價裏頭壓一分佃戶們來年的收成……如果他的直覺是對的,年甫瑜不禁一陣發冷,方家真是好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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