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國公府的暗衛,在老唐國公活著時,已經有半數交於了還是世子爺的劉元瑞。現在嘛,劉元瑞是新任唐國公了。這公府的一切,他自然就是真正的主人。


    “公爺,這是暗衛收集的資料。”


    暗衛首領把資料恭敬的遞了上去。


    劉元瑞接過後,一一翻看了起來。


    隻是,越是看,劉元瑞越是氣血上湧。


    因為,這上麵的東西,隻表明了一件事情。他在長安城的被人暗算,他的好二弟是最佳的豬隊友。不,應該說是最大的內奸。


    如果不是劉元瑞逃過長安城裏的殺劫,又把潼關守備當了禮物,與豫州節度使做成一筆交易。劉元瑞想歸來,怕是嗬嗬,困難重重的。


    這世上,堡壘嘛,總是從內部最容易被攻破的。


    “退下去吧。”


    最終,劉元瑞把這些東西收了起來。然後,他靜靜的坐了那裏。


    這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等著理清了思緒,把一些懦弱的情感收拾起來後。劉元瑞去了唐國公府的暗牢。在那裏,他見到了他的親二弟劉元璟。


    “為什麽?”


    把暗衛查出來的證據,輕輕的放到了暗牢的囚籠門口處。劉元瑞站在了囚籠外,平靜的問了此話道。


    從小到大,劉無瑞自問,他當了一個好大哥。像堂弟劉元德,從來是以他馬首是瞻。他想不通,人不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嗎?


    為何到了他這裏,親兄弟反倒是不可靠了。


    “為什麽?”這話在劉二爺劉元璟的嘴裏,也是重複了一遍。至於說,地上的那些證據,劉元璟看都懶得看一眼。他迴道:“成王敗寇,你贏了,所以你問為什麽?”


    “要是我贏了,這唐國公府,乃至於將來的天下,就是我的。”


    “那時候,你再問為什麽?不是更好嗎?”


    劉元璟猖狂的笑了起來,笑罷了,他道:“不過,挺可惜的……”


    “我怎麽想都想不到,最後害我功敗垂成的,居然咱們的親娘。果然,從小到大,在爹和娘的眼中,隻有你這個長子……”


    劉元瑞歸來晚了,老唐國公早一步被刺生亡了。


    按說,這時候,劉元璟這位國公爺的嫡次子,要是能一舉靈即位,把唐國公的位置占了,把金陵城牢牢的抓在手心裏。哪怕是劉元瑞歸來了,大局已定的話,世子爺劉元瑞也是翻不了盤的。


    隻不過,劉元璟萬萬想不到的地方。


    就是他親娘唐國公夫人,給兒子送去的一碗粥裏,居然有安(an)眠藥的成份。所以,睡了一天一夜的劉二爺醒來時,已經晚了。


    歸來的世子爺劉元瑞,就是眾望所歸的公府繼承人。


    有了正統的世子爺在,他這個弟弟,注定了是被別人舍棄的對象。哪怕是前麵,已經投靠了他的人手,也是立馬的改換門庭了。


    “你殺過人嗎?”


    “知道人血撲麵而來的感受,是什麽滋味嗎?”新任唐國公劉元瑞突然問了不相幹的話。


    在劉二爺嗤笑的眼神裏,劉元瑞繼續說道:“我八歲的時候,在刑場上,用一把刀,砍掉一個犯人的腦袋。”


    他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又道:“那晚,我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九歲,我被爹扔進了軍營。”


    “十歲,我上了戰場。”


    “你知道箭矢撲天蓋地,向你拋射來的感覺,是什麽樣嗎?”


    “你知道刀捅進肚子裏是什麽感覺嗎?”


    “我十歲第一次上戰場,這裏被捅了一刀。”指著腹部,劉元瑞繼續說道:“你不知道,二弟,你從來就沒有上過戰場。你沒有打過哪怕一次會戰。”


    “軍營,在你的眼裏,隻是粗人武夫才會去的地方,對吧?”劉元瑞問道。


    “給我機會,我會籠絡住最好的將軍,籠絡最優秀的幕僚。”劉二爺說道:“爹沒給我機會……”


    “是啊,沒給你機會。”


    劉元瑞迴道:“這個天下已經亂了,爹沒給你機會。別人,同樣不會給你機會的。”


    “亂世之中,能握住兵權的人,才資格活得更好。”


    “二弟,你不知兵,你不懂打仗是怎麽迴事?”


    “你憑什麽以為,唐國公府的所有人,都要為你的一個機會,而付出不可能給得起的代價?”


    “爹被刺而死,你有沒有想到,娘是何感受?”劉元瑞的眼中,已經含了淚,他道:“爹娘在你眼裏,不如權利重要,對嗎?”


    對於親大哥的一席問話,劉二爺沉默了。


    “算了,我再問這些,又有何意義?”


    新任唐國公劉元瑞抑起了頭,他倒底是沒有落淚。


    良久站立了那兒,許是壓住了胸中需要宣泄的情感後,劉元瑞望著親二弟,道:“礽哥兒,我會照顧好他的。”


    “至於你,以不孝子的身份,去下麵跟爹請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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