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光搖曳，淺淺暗暗的照在淩霄略顯疲倦的臉上，褐色的眸子沉靜如水，直直地盯著坐在床邊的端木曄。
端木曄心中忐忑，剛才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淩霄的眼睛就像是長在了他身上一般一刻也不錯開，讓他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淩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看著他的目光雖清明，卻如何也看不透他。堂堂一國皇子，竟會紆尊降貴在她手下做了那麽許久的掌櫃？是僅僅為了一時興趣，還是另有所圖？淩霄想不通，原本覺得世界上不是黑便是白，現在卻驀地發現，在分明對立的黑白之間，還有那麽多模棱兩可的灰。
“淩霄，說話。”端木曄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開口打破了沉默。
驀然迴神，淩霄竟有瞬間的恍惚，問道：“你真的是皇子？”
端木曄無言，輕輕點頭。
看出他眼裏的擔憂，淩霄微微一笑，道：“真是可惜了，以後我集雅齋，再沒有鄭可那般出色能幹的掌櫃了。你說我要不要去念堯居把許培修給挖來？”
端木曄沒想到她這樣說，眉頭輕蹙：“在你眼裏，我竟連集雅齋也比不過？”
淩霄原本是想緩和一下沉悶嚴肅的氣氛，不曾想開錯了玩笑，竟落得更尷尬的境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答話，隻好幹笑了兩聲，兀自沉默了下來。
唉——端木曄無聲輕歎，他早就知道問出這個問題會是這樣的局麵，但還是忍不住想問，想知道自己在她心裏，有著什麽樣的地位。
“沒有可比性。”淩霄低著頭喃喃道。
“嗯？什麽？”端木曄沒有聽清，條件反射地問道。
“我是說，集雅齋和你，沒有可比性。”眼瞼微掀，褐眸中透著非同尋常的真誠，“集雅齋是雲遊道長送給我的，道長於我有恩，我必須把這店經營好；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有什麽危險需要我幫忙，那我就會毫不猶豫散盡千金，隻求保你平安。你是鄭可也好，端木曄也好，都是我獨孤淩霄一輩子的朋友。”語氣誠懇，表情嚴肅，這是她第一次正麵對待這個問題，僅這幾句話，便將端木曄原本準備的話吞迴了肚子裏。
“淩霄，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沒有這麽聰明堅定。”端木曄無奈地輕歎，“我時常會想，如果你沒有這般聰明玲瓏的心思，也許就不會看出我的心思，也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堵死我們之間的所有可能；又或者你不想現在這般堅定，那我還有把握能夠贏得你的心。可是，那樣你就不是我喜歡的淩霄了。這樣的我，真的好矛盾啊！”
“……”向來最不饒人的淩霄此時此時也說不話來，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因為自己無法迴應，向來也都是采取鴕鳥的態度，假裝看不見，可這時他卻正麵剖白了自己的感情，讓她避無可避，再也找不到理由去逃避。端木曄的話如一張巨大的網牢牢束住了她，言語中的無奈和絕望縛住了她，讓她也感染了那無奈的歎息。
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的鴕鳥姿態，端木的心還是不可自抑地抽痛了一下。情之一字，奈何理智明睿如他，也難以堪破。
“對了，剛才封玉寒來過了。”端木轉換了話題，“我告訴他你中了‘凝香散’，隨時有性命之憂。”本來應該是很嚴肅的話，可端木曄說出來的時候卻是帶著壞壞的笑，心裏也有整到情敵的暗爽。
“你說什麽？”淩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那先生去哪裏了？”
“找藺亦平去拿解藥了，不過他不知道，解藥早就不在藺亦平身上了。”因為那個加害你的人，我已經派人殺了，端木曄唇角微揚，笑容裏竟有一絲隱匿的殘忍。
淩霄並未察覺他的異樣，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問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端木瞥了她一眼：“你的香囊裏有我的追魂香，鼻子嗅嗅就能找到了。”
“那你又怎麽知道我中的是‘凝香散’？”淩霄又接著問道。
一個大白眼拋了過去，端木用看白癡異樣的眼神看著她：“你以為天底下就你通曉岐黃？”
淩霄尷尬地紅了臉，這個問題的確有些白癡了。可是腦中依舊有個結，卻怎麽也理不出來頭緒。
“皇子殿下，館外逍遙侯求見。”門外宮女的聲音弟弟揉揉，一掃屋內異樣的氣氛。
“知道了，馬上就來。”端木曄平靜迴話，轉臉囑咐淩霄好好休息，便起身吹了燈，出門去了。
到底是什麽被我忽視了？淩霄皺眉深思，不過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就已墜入了沉沉的夢鄉。
端木曄心中忐忑，剛才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淩霄的眼睛就像是長在了他身上一般一刻也不錯開，讓他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淩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看著他的目光雖清明，卻如何也看不透他。堂堂一國皇子，竟會紆尊降貴在她手下做了那麽許久的掌櫃？是僅僅為了一時興趣，還是另有所圖？淩霄想不通，原本覺得世界上不是黑便是白，現在卻驀地發現，在分明對立的黑白之間，還有那麽多模棱兩可的灰。
“淩霄，說話。”端木曄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開口打破了沉默。
驀然迴神，淩霄竟有瞬間的恍惚，問道：“你真的是皇子？”
端木曄無言，輕輕點頭。
看出他眼裏的擔憂，淩霄微微一笑，道：“真是可惜了，以後我集雅齋，再沒有鄭可那般出色能幹的掌櫃了。你說我要不要去念堯居把許培修給挖來？”
端木曄沒想到她這樣說，眉頭輕蹙：“在你眼裏，我竟連集雅齋也比不過？”
淩霄原本是想緩和一下沉悶嚴肅的氣氛，不曾想開錯了玩笑，竟落得更尷尬的境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答話，隻好幹笑了兩聲，兀自沉默了下來。
唉——端木曄無聲輕歎，他早就知道問出這個問題會是這樣的局麵，但還是忍不住想問，想知道自己在她心裏，有著什麽樣的地位。
“沒有可比性。”淩霄低著頭喃喃道。
“嗯？什麽？”端木曄沒有聽清，條件反射地問道。
“我是說，集雅齋和你，沒有可比性。”眼瞼微掀，褐眸中透著非同尋常的真誠，“集雅齋是雲遊道長送給我的，道長於我有恩，我必須把這店經營好；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有什麽危險需要我幫忙，那我就會毫不猶豫散盡千金，隻求保你平安。你是鄭可也好，端木曄也好，都是我獨孤淩霄一輩子的朋友。”語氣誠懇，表情嚴肅，這是她第一次正麵對待這個問題，僅這幾句話，便將端木曄原本準備的話吞迴了肚子裏。
“淩霄，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沒有這麽聰明堅定。”端木曄無奈地輕歎，“我時常會想，如果你沒有這般聰明玲瓏的心思，也許就不會看出我的心思，也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堵死我們之間的所有可能；又或者你不想現在這般堅定，那我還有把握能夠贏得你的心。可是，那樣你就不是我喜歡的淩霄了。這樣的我，真的好矛盾啊！”
“……”向來最不饒人的淩霄此時此時也說不話來，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因為自己無法迴應，向來也都是采取鴕鳥的態度，假裝看不見，可這時他卻正麵剖白了自己的感情，讓她避無可避，再也找不到理由去逃避。端木曄的話如一張巨大的網牢牢束住了她，言語中的無奈和絕望縛住了她，讓她也感染了那無奈的歎息。
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的鴕鳥姿態，端木的心還是不可自抑地抽痛了一下。情之一字，奈何理智明睿如他，也難以堪破。
“對了，剛才封玉寒來過了。”端木轉換了話題，“我告訴他你中了‘凝香散’，隨時有性命之憂。”本來應該是很嚴肅的話，可端木曄說出來的時候卻是帶著壞壞的笑，心裏也有整到情敵的暗爽。
“你說什麽？”淩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那先生去哪裏了？”
“找藺亦平去拿解藥了，不過他不知道，解藥早就不在藺亦平身上了。”因為那個加害你的人，我已經派人殺了，端木曄唇角微揚，笑容裏竟有一絲隱匿的殘忍。
淩霄並未察覺他的異樣，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問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端木瞥了她一眼：“你的香囊裏有我的追魂香，鼻子嗅嗅就能找到了。”
“那你又怎麽知道我中的是‘凝香散’？”淩霄又接著問道。
一個大白眼拋了過去，端木用看白癡異樣的眼神看著她：“你以為天底下就你通曉岐黃？”
淩霄尷尬地紅了臉，這個問題的確有些白癡了。可是腦中依舊有個結，卻怎麽也理不出來頭緒。
“皇子殿下，館外逍遙侯求見。”門外宮女的聲音弟弟揉揉，一掃屋內異樣的氣氛。
“知道了，馬上就來。”端木曄平靜迴話，轉臉囑咐淩霄好好休息，便起身吹了燈，出門去了。
到底是什麽被我忽視了？淩霄皺眉深思，不過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就已墜入了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