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忽然閉嘴了,因為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他要是再說下去,丟臉的隻會是自己的妹妹。


    白亦容說:“這是個誤會,或許你迴去再仔細問問?”


    男子冷笑一聲:“告訴你,你今日要是不肯應下跟我妹妹的婚事,我就打斷你的腿!”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白亦容神色坦然:“那你死心吧,我不會接受這門不明不白的婚姻的。”


    “你!”那個男子臉色漲得通紅,眼睛瞪得有銅鈴那般大。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起來了,白亦容心裏暗道,這個哥哥真是好心辦壞事,自己跟張素素明明沒什麽,經過他這麽一鬧,也變得有什麽了。


    隔壁的張鐵牛慢慢地走了過來,對於之前白亦容放過他兩個兒子,他還是心存感激的。


    於是,他走到了白家門口,對那男子道:“大郎,你妹妹究竟是什麽說法,你不妨說清楚,省得大家誤會。”


    那男子猶豫了片刻,旁人道:“是啊,說清楚啊,不然兩人的名聲就這麽被你汙了,你說得過去嗎?”


    那男子一咬牙,立刻道:“你今日可是見了我妹妹?”


    白亦容點頭:“擦肩而過而已,我隻跟她說了一句話。”


    那男子接著說:“我妹妹跳河,被救迴來後嘴裏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你說不是你的錯,是誰?”


    這話一出,周遭頓時嘩然了。那男子又羞又惱的,覺得這事十分丟人。跟一個男人扯上關係,自己的妹妹以後是別指望嫁出去了,除非今□□迫這白亦容應了這門婚事!


    白亦容倍感冤枉:“你為什麽不等你妹妹醒來問個清楚再來尋我,光憑臆測,萬一冤枉了人呢?”


    張鐵牛也說:“大郎,你還是問問你妹妹吧!”


    白亦容拉下臉,十分不客氣道:“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妹妹與我無關,這門莫名其妙的婚姻我死也不會應下,你且迴吧!”


    周遭的人嘖嘖道:“真是害了你妹妹,你好歹也問清楚再來跑來興師問罪。萬一兩人真沒什麽,你這麽一鬧,也有了什麽。”


    那男子被說得羞愧難忍,轉身就走。


    男子身後的人愣住了:“不是說要將白亦容綁迴去,給你妹妹的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傻掉了,這……這也太豪放了吧!哪裏有人上門逼人娶嫁的!也就這男子欺負白亦容孤身一人,無人替他出頭才敢幹這事。


    男子瞪了這些蠢貨一眼,腳下如生風,走得飛快。


    那男子迴去時,張素素正好剛醒。聽到她哥哥去尋了白亦容的麻煩,更是羞愧欲死。


    “哥,與他沒有關係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張素素氣哭了,“你這麽一來,我、我以後在村子裏怎麽做人?”


    大郎忙安慰自己的妹紙道:“怕啥,大不了綁了他給你做夫婿。”


    張素素跟這粗人說不通,氣得要命,扭身不理睬他。


    白亦容送走了這尊煞神,這才鬆了口氣。這一不小心,麻煩也會自找上門,真是可怕。方才如果不是張鐵牛老爹,他可就真的會被不明不白地揍一遍。


    這次風波也讓他更加的憂慮起來,在古代,宗族的好處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你有宗族的庇護,有根基,別人就不會輕易動你。你沒有背景,那麽一旦死了,那可真是連訴冤的機會都沒有。


    大黃早就在剛剛白亦容被揪起領口的時候就跳起來了,好在白亦容沒什麽危險,不然相信大黃拚著性命也會咬死那張狗蛋家的大郎。


    白亦容感激地朝左鄰右舍幫忙說話的人道了謝,然後又關上門,抹了把冷汗,長出一口氣。


    大黃鄙視地看了白亦容一眼,白亦容很是無語,這狗是在瞧不起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吧!也是,這具身體才十三歲,年少稚嫩得很,連苦力活都幹不起,哪是幹慣農活壯年漢子的對手。


    大黃算了算時間,該是吃飯的時候,於是叼著狗碗朝著他走了過來,將碗平放在白亦容麵前,還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白亦容一看就知道這是在討食,他想了想,蹲下來問:“你是不是也是穿的?”


    大黃一臉無辜地看著白亦容。


    白亦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罷了,我真是問了個蠢問題。”


    他拿起狗碗,就往屋裏頭走。


    看到白亦容拿著自己的狗碗,大黃開心地搖著尾巴,跟著白亦容進了屋,蹲守在一旁,看著他做飯。


    有這麽個主人,狗生瀟灑啊!


    10.造紙秘方


    白亦容最近在煩惱一件事,不斷地有人上門來聒噪,想要求得竹紙的秘方。


    今日,又一個權貴子弟上門來,趾高氣昂地命令他交出竹紙秘方。


    白亦容不卑不亢地拒絕了。


    不曾想,這位很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巴掌,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匹夫而已,小爺給你臉不要臉,非得要我動刑!”


    白亦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也知道自己身懷竹紙秘方,如同嬰兒抱金過市,毫無安全可言,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麽囂張,一言不合就開打。


    然而,白亦容的脾性古怪,越是來硬的,他越是不服軟。


    那個權貴子弟是縣上一家墨齋的主人,姓秋,名東籬,據說家裏有人在京城做官,在本地頗有勢力。


    眼看著竹紙漸漸壟斷了當地的紙市,這個權貴弟子秋東籬不由得對這塊肥肉起了貪念,於是就找上了白亦容的家門。


    他帶來的幾個打手將白亦容押入了屋內,鎖上院門。大黃嗷嗷嗷直叫,兇狠地撲向了這群打手,卻被一腳踹翻在地,疼得半天都沒能起來。


    白亦容腦子裏還沒想好對策,對方已經一拳迎麵而來,將他打翻在地。他隻覺鼻尖一股熱乎乎的液體流了下來,再一低頭,鼻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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