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紀念日。中國的,外國的,國際的,民族的,公認的,自定義的。除了過光棍節,最離譜的還慶祝過非洲某部落的節日。反正沒事偷著樂,自己找個理由而已。

    12月25日,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傳統節日,聖誕節就是今天。一大早老大就帶著兩頂小紅帽出了門。他找的不是秦青,石泉也是前幾天聽說他和秦青散了。理由是秦青沒有長開,石泉就此事對老大提出了嚴正抗議。女孩子身體矮小,沒有身材能怎麽樣,關鍵是心裏美。但石泉還是沒能幹涉他國內政。

    老大寒風中默默佇立。要把背景換成大西北或是哪個邊疆,那就是最可愛的人,解放軍戰士。放風的鈴聲終於響起,他一個箭步衝到最左邊的教室。烽火戲諸侯不也就博美人一笑嗎?看見姑娘的笑容,老大整個人都酥了。別說是戲諸侯,埃及金字塔我都敢燒,隻要天天看見眼前這姑娘。

    “那你晚上……”

    “要不你來我班上吧。”

    你家我家不都一樣嗎?過程不同,效果一樣。老大卻緊張成了見父母的女婿,講話都有點結巴,點點頭答應了。輕挪劉海,準備以最瀟灑的姿勢準備迴府。吧唧一下!腦袋撞上大階教的大門。老大痛的捂住頭,幽怨的看著開門的那男生。

    “帥哥是誰啊?”

    “我們隻是……”

    “隻是純潔的男女朋友關係。我們知道。”眾女哄笑。

    晚上教學樓燈火通明,死氣沉沉的幽怨氣被一掃而光,有個班還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不知誰一聲高喊:二房掌燈。

    聖誕暨元旦晚會按流程有條不紊。石泉混在人堆裏,耳邊都是別人的笑聲。

    “我真想把燈關掉,用鞋拔子抽到主持人口腔潰瘍。”被主持人開了玩笑,吼子在台上丟了醜,有點生氣。

    “接下來是石泉給大家帶來的……”

    呲的一聲。燈光忽然暗下來,嘈雜的教室突然安靜。

    “哇,蕩犬排場好大啊!這麽有噱頭!”

    主持人拿著手機當手電走上台說:“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由於超負荷,保險絲燒掉了。不過請大家鎮定,我有個好消息告訴大家,我們有蠟燭。”

    “你說主持人哪搞的蠟燭?”台下有人納悶。

    一個低沉的聲音:“每個人的愛好不同嘛……”

    “怪不得她還那麽喜歡皮革製品!”

    教室又亮了起來,搖曳的燭光略顯浪漫。但經過剛才的黑暗後,某某人跑到某某人大腿上,某某人和某某人在激情相擁。讓人感動的是,他看見大腸和湯哥正在對一個數學題目展開熱烈討論。那本二次函數教材是誰帶來的?

    唱完歌,石泉被湯哥慫恿著去食堂四樓買蘋果。

    “阿姨,來一斤蘋果。”

    阿姨很吃驚的看著石泉說:“蘋果都賣光了,別說一斤,一克都沒有。中午就賣光了。”

    無奈,出校門走了幾步,才到水果攤。石泉說要蘋果,老板丟給他一個塑料袋。“我推薦你買這個。”老板指著旁邊的一排。包的好好的,還有蝴蝶結。

    “老板,這蘋果賣相不怎麽好啊。”

    “哎呀,你送人管它樣子呢,反正又不吃。不都是你送我,我送你。來來迴迴不就是這幾個。還有姑娘拿蘋果來賣的。”

    “一塊錢一個,你要多少,我給你裝起來。”老板娘說著就往塑料袋裏拿。

    “稱兩斤梨吧。最近火氣大。”

    老板覺得被人耍了,但還是憑著職業習慣給石泉撿了幾個最挫的梨。石泉撥通了一個電話:“喂,你現在方便下來一下嗎?”

    “這個啊……”

    “你忍心就這麽拒絕一個滿心誠意的純潔少年嗎?”

    “恩……這個……”

    “如果你今晚沒有下來,我就在這長站不走。”

    “你就不走吧,我會幫你叫夜宵的。”

    石泉還是等到了,不一會從女生宿舍樓下來個人。

    “蘋果?”

    “你真是聰明。”石泉把整個袋子都遞了過去。

    “是梨啊!”

    “對,是梨。蘋果又貴又難看,既沒有相貌有沒有內涵。”石泉解釋到。

    “你想和誰分離啊?不知道梨不能分著吃嗎?聖誕夜你看別人都是送蘋果。你這不是有悖傳統嗎?”女孩這麽說,還是收下了,因為她這兩天也上火。

    最終,石泉看著謝曉敏的背影離開。他發現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迴去的路上發短信問:我喜歡你,有機會嗎?可能是石泉這輩子最長的十幾秒,謝曉敏的短信隻有三個字,對不起。石泉已經猜到這個結果,他迴了句,沒關係。

    歪歪跟一群老鄉出去喝酒,迴來以後吐的極精準。有的人表麵上誰都是好好的,但沒人在場還要作秀給自己看嗎?一個堅強的男人不會讓人看見他的傷心,就算是一絲絲真情流露也不行。歪歪的形象就是好萊塢硬漢,就算流淚也得背對觀眾。

    老大也沒什麽好心情,今天約的妞拒絕他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早知道就不跟那個柴火妞分,這下落得個孤家寡人。他不準備對寢室人說這些,等找到下一個再宣布好消息。

    寢室很靜,隻有歪歪沉重的唿吸,和其他人打遊戲敲鍵盤的聲音。石泉僥幸的又發了條短信: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下過了很久,謝曉敏才迴短信。石泉把手機揣進口袋,正好遇見吼子投來的目光,於是笑了一下。

    上次聽講謝曉敏和男朋友分手,這確實不是個假新聞。但謝曉敏還是婉言拒絕,躺在床上,石泉告訴自己,還是算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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