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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門磚:我愛小紫,嘿嘿!


    ☆、249別人的生活


    納蘭紫對於薑雅不可謂不好,甚至很多時候無論薑雅有什麽希望都會盡量滿足她,就像是對於她來說,上學根本沒有什麽用處,但是為了薑雅心裏的那點願望,她還是上了下去,正因為她重視薑雅,所以並沒有怎麽反駁薑雅,所以她此刻還在思考著,到底怎麽樣才能讓薑雅斷了這種念頭,倒是沒有想到,竟然聽見了袁承恩的聲音。


    “剛從考場出來。”納蘭紫反應之後,帶著禮貌的語氣迴應。


    “考完了?”袁承恩的眼裏都是疑惑,還帶著些懷疑。


    “嗯。”納蘭紫點了點頭。


    “全部都做完了?”袁承恩還是不相信,這一次試卷水平,他身為高三的班主任怎麽會不知道,可是非常有難度的,隻怕他們班幾位尖子生一時半會也是答不出來。


    “做完了。”納蘭紫又點了點頭。


    “感覺怎麽樣?”袁承恩帶著試探,難道納蘭紫隨便蒙的?


    “一般。”和以前的感覺一眼,可不就是一般嗎。


    袁承恩心下歎了一口氣,聯係納蘭紫跳級的身份,他對納蘭紫這一番迴答有了些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他自己又不是沒有這種體會過,猛然一下間從一個百事通突然變成什麽都不知道的菜鳥,想必她的心裏也是不好受,所以這才提前交卷。


    袁承恩又在腦海裏思索了會,帶著些安慰的語氣道:“慢慢來,這場考試即使沒有發揮好,還有下一場考試,即便這一次考試沒有取得什麽好成績也沒有關係,咱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戰勝高考。你之前也是一個優秀的學生,雖然跳級插入高三,但是憑著你已經自學過一遍,再加上以後好好努力一番,幾個月後的高考你未必沒有機會,知道嗎?”


    袁承恩一番語重心長,其實在他的心裏並不是這麽平靜,因為他很重視這次考試,不僅僅是因為重視這個班級的孩子,最主要的是,他需要學校的那筆獎勵,他的母親醫藥費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再不續交,不要說康複了,隻怕病情很快就會惡化,所以他比任何人都重視這一次的考試,因為這真正的關係到他母親的生命。隻是麵對自己的學生,一些責怪的話語他也是說不出來,若是真的逼急了,大不了他在舍下自己的這張臉皮,即便被親戚朋友羞辱死,他也要為自己的母親借到醫藥費的錢。


    隻是雖然袁承恩語重心長的說著,但是納蘭紫聽來卻是有些好笑了,這一次考試除非她接下來有意考砸,否則她絕對有自信拿下年級第一的寶座,畢竟對於她來說,這一次的題目就像小學生算術一樣簡單,她還真沒察覺到什麽難度,但是袁承恩卻是用著一種她已經考砸的心裏和她談話,可不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嗎。


    “嗯,老師我知道。”納蘭紫的迴答有些敷衍了,因為她知道不管自己怎麽說,袁承恩也不會輕易改變對自己的看法,索性不做多餘解釋。


    袁承恩聽此,點了點頭,兩人很快便分離。


    當考完試的納蘭紫迴到公寓時,卻是讓季無澈欣喜了,原本他正坐在客廳的桌前處理他自己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很是認真,隻是當他看到納蘭紫的身影出現在公寓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的放下了手中的事務,一臉驚喜的跑到納蘭紫的麵前:“你迴來了,今天怎麽迴的這麽早?”季無澈一邊說著話,一邊將納蘭紫的拖鞋放在她的麵前,擺的整整齊齊的,一副等著納蘭紫臨幸的樣子。


    納蘭紫也不明白為什麽男人這麽喜歡做這些事情,但是看他似乎很開心,也由著他了,十分自如的將拖鞋換上,納蘭紫這下迴答季無澈的問題:“今天月考,我做完之後,就提前交卷了。”


    季無澈看著才一會沒有見的麵容,忍不住親了一口,隨即才得意洋洋的笑道:“我老婆真聰明!”


    納蘭紫莞爾,揉了揉男人的頭發,季無澈十分享受的受著,生活就該是這般幸福著,遙想剛剛他還苦逼的與一大堆文件共事,現在卻是可以摟著自己的女人,這種差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納蘭紫玩了一會男人的頭發,就放下了,抬起腳步向著臥室的方向,不過季無澈卻是忽然興奮起來:“你說你今天月考了?”


    納蘭紫轉過身看著身側的男人,有些不解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讓他這麽興奮。


    “是不是月考之後,你就不用上課了?”季無澈嘴角的弧度掩都掩不住。


    納蘭紫又笑了,眼見著男人的笑容越來越大,俊美的臉上越來越迷人,讓納蘭紫看上去也覺得誘惑十足,她真的發現,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這男人的魅力值在蹭蹭的往上漲,就像是此刻,他不過是開心的笑著,就不自覺的被他吸引,眼前何曾體會過這樣的感受。


    “是不用上課了。”水眸盯著這張俊美的臉龐。


    但是這張臉卻是毫無自知,性感的唇瓣一霎那又勾起了不一樣的弧度,季無澈正要表達自己的想法,卻是沒有想到,女人單手一拉,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另一隻手覆在他的腰上,一吻襲來。


    季無澈很快便拋卻所有,轉而專心致誌的與納蘭紫忘情的吻著,又是一場激烈的競爭,直到兩人互相唿吸都開始錯亂,這才罷休。


    公寓裏的兩人溫情脈脈,然而別人的世界卻是不像這般幸福。


    與納蘭紫分離後的袁承恩就是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他剛與納蘭紫分開沒有多久,便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連忙按下接聽鍵。


    “喂,您好您好!許醫生,今天怎麽打電話來了?”袁承恩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討好,這不是說他為人勢力,而是因為對方是他母親的主治醫生,一般而言誰對主治醫生的態度都是非常好,袁承恩也不例外,畢竟母親的身體還需要這位醫生治療。


    電話那邊傳來了那位許醫生的話語,聲音不急不緩,但是有些沉重。


    袁承恩聽了之後,當下就變了臉色,隻見他不可思議的對著電話大喊道:“我母親他現在如何?”


    那邊似乎是在安撫著他的情緒,隻是他的情緒卻是步伐平定下來,一張臉從聽到那邊男人說話開始就一直慘著,身體也是不住的在顫抖著,直到聽到他母親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這才開始鬆了一口氣。


    “許醫生,我這就趕來,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的母親,無論花多少錢,我也會給我的母親就醫。”袁承恩的語氣很是堅決,母親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了,他當然不會丟棄她不管。


    那邊主治醫生又和袁承恩叮囑了一些,這才掛斷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的袁承恩,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他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意外摔倒,這麽一摔竟然加重了病情,原本有希望好轉的病情,因為她這麽一摔,竟然能導致病z細胞轉移,這麽一個突發狀況打的袁承恩有些措手不及,他現在心裏是滿滿的恐慌,再也顧不得學校的事情,袁承恩騎著那輛早已經被鳳天瑜送來的自行車,連忙趕往醫院。


    半個小時的時間,袁承恩終於到達母親所在的醫院,找個地方將自行車停好,甚至顧不得將自行車鎖上,袁承恩便跑開了。


    醫院裏,袁母正在急診室裏進行搶救,袁承恩到達的時候,並沒有機會進入,這麽一小會時間他看上去頹廢了不少,頭發也突然之間變得亂蓬蓬的,高大的身軀也彎了不少。


    他簡直難以想象,若是母親就此離開他了,他的生活會怎麽樣。


    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恐懼裏,盡管這麽多年母親沒有為他做過多少事情,甚至因為她的病情,一直是他照顧著母親,從大學開始他就身兼無數工作,隻為了救治母親。


    這麽多年以來,家裏的親戚朋友還有身邊的同事,無不在詢問他的感受,在他們看來,自己這麽多年以來一定過的非常辛苦,可是他們錯了,這麽多年他是很辛苦,但是卻不像他們以為的那般難熬,他是累過,也是非常痛苦過,但是隻要他在無比繁忙的時候,能接到母親打來的一個問候的電話,他就覺得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他和母親之間的溫情足以支持他麵對所有的事情,所以他才堅持了這麽多年,眼看著母親的病情要好轉了,卻是沒有想到發生了這麽一出情況,這出乎意料的轉變將要壓垮這個一直堅強的年輕人,而這最後一根稻草就是他的母親是否能保住性命了。


    袁承恩卷縮在急症室之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從他的身邊路過,帶著些異樣的目光,但是他卻是並沒有什麽知覺,全身都麻木了。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若是這一次母親能得救,讓他幹什麽都行,學位什麽的也不考了,他準備利用學習的時間再找一份工作,以後母親無論什麽事情,吃的,穿的,用的,一定要是最好的,他在這個世上隻有這一個溫暖,若是不能將這一份溫暖照顧的好好的,他袁承恩枉活一世。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袁承恩看來,他仿佛已經將一輩子苦都嚐了個遍時,急症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他顧不得早已沒有知覺的腿,連忙跑上前去,焦急的詢問道:“醫生,我母親她怎麽樣?”


    那些醫生見到袁承恩也停住了腳步,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站立在眾人中間的是一個高個子的醫生,他摘下口罩,對著袁承恩道:“病人的情況暫時是穩定了,隻是卻是不太樂觀。”


    袁承恩的心一沉,緩了緩唿吸,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不太樂觀?”他不知道他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抓住了那位醫生的胳膊,不自不覺便用了力道。


    醫生雖然有些吃痛,但是也理解家屬此刻的心情,另一隻手企圖將袁承恩的雙手給拿開,他十分輕易的便做到了,這雙手看著很有力道,隻是袁承恩此時哪裏有什麽精力。


    將家屬的雙手從自己的胳膊拿開之後,醫生這才迴道:“這個要看後期情況,不過我可以先給你透個底,病人以後的住院費用將會大大提高,這還是小數目,若是你們願意為病人治療,幾場手術費用也是不低,預計將在幾十萬左右,而且我們建議盡快做手術,以免耽誤病人最佳治療時間。”


    那位醫生說完僅僅看了袁承恩一眼,便邁著腳步離開了。


    而袁承恩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裏全部響徹著幾十萬!幾十萬,幾十萬,那是什麽概念?這個數字對於一個連自行車都買不起的人來說,絕對是天價,哪怕是他不要臉向身邊的親戚朋友借也借不來。


    他知道剛剛那位醫生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他也看懂了對方話語裏暗含的意思,隻是那又怎麽樣,他是有些羞愧,他羞愧的不是那樣的眼神,他羞愧的是,他袁承恩枉為人子,在這樣的時刻,他竟是一句有底氣的話也說不出,他很想吼一聲,你們盡管治療我母親,錢的事不用在意,我一定會想辦法補齊。


    可是他不能,他當時的喉嚨就像是被一層棉花堵了似的,嘶啞的厲害,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卻又永遠衝不出來。


    他整張臉脹的通紅,這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何在,連自己最親近人的命他都救不了,生活還有什麽意思。


    然而,哪怕是隻有一點希望,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爭取,即便這代價是讓他將臉放到眾人的腳下踩,那又如何,隻要有人願意幫助他的母親,他甘願被人踩一輩子,然而事實是,當這個天價的數字擺在他的麵前,他才知道他袁承恩的臉是那麽的不值一錢。


    不管心中的苦楚多少,袁承恩慢慢的將自己心中的思緒放下,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後,袁承恩這才來到了袁母的病房。


    因為剛剛手術才結束,所以袁母此時還在昏睡著,她看上去是那麽的安詳,帶著他熟悉的慈祥與溫柔,又是那麽的安靜,


    望著這樣的母親,袁承恩突然從內心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若是此刻的母親永永遠遠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他又該如何?這個想法一出現在他的腦海裏,袁承恩竟然發現他不是解脫,而是濃濃的悲傷與恐懼。


    然而他恐懼又有什麽用,難不成他能變出幾十萬的人民幣出來。


    袁承恩從來沒有對這個世界如此無力過,哪怕他的父親丟下他們母子兩人的那一刻他也沒有,那個時候他心裏的想法是滿滿的怨恨,正因為有著這樣的怨恨,所以才支撐他走過青少年時期。他曾體會過從一個群體中的優秀者成為另一個群體的吊車尾的存在,那個時候他沒有無力過,他知道自己總能戰勝這些困難,毫無疑問,他對自己的智商是自信的。他曾體會過母親生病沒有醫藥費的感覺,那也沒有讓他無力過,不過是將自己的臉放在別人那裏作踐一下而已,如果這樣能讓母親活在這個世上,那又如何呢,因著他總有辦法解決問題,不管是什麽樣的難題,他最終都能克服,所以他從沒有過這種無力而又絕望的體驗。


    然而現在,他清清楚楚的並且正在體會著這種感受。


    ☆、250天無絕人之路二更


    袁承恩不知道他保持了多長時間這樣的姿勢,隻知道當他再次迴神時,他一直相依為命的母親正在溫柔的注視著他,袁承恩一驚,母親什麽時候醒過來了。


    “媽,你醒了。”將心中所有的思緒埋藏,袁承恩隻給袁母留下一張笑臉。


    袁母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似乎牽扯的有些困難,雖說比之之前大了一些,但是卻是並不明顯,恐怕也隻有袁承恩能感覺到她正在溫柔的看著他笑。


    “媽,你現在的感覺怎麽樣,身體有哪些地方不舒服,你一定要說出來。醫生們都在外麵,你盡管說。”袁承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切,眼裏心疼的神色也是明顯。


    袁母隻是看了看兒子,笑了笑不說話,當然這所謂的笑也隻是她自己認為的。


    袁承恩看見這樣的母親,心下更不是滋味了,她現在還能這樣對著自己笑著,他還能看見她有些蒼老又帶著慈祥的麵容,若是以後這樣的麵容永永遠遠的離開了自己,他又該怎麽樣?


    想到這裏,袁承恩忽然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他忽覺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讓他連喘氣的力氣也沒有了,他第一次在母親麵前連聲招唿也不打,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袁承恩這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想自己到底是衝動了,他剛剛的表現這麽明顯,母親一定是什麽都明白了。


    病房內,病床上的女人雖然麵上顯得很蒼老,但是那一雙眼睛還是很有光澤,就是這樣一雙眼睛讓這個女人看上去才不是那般難看,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衝動的跑了出去,女人的眼睛霎時間變得一片灰暗,能讓他兒子這樣失常的事情,無非就是她的病情了。


    隻是,沒有多久,她眼裏的光澤又重現。其實這樣也好,她總算是再也不用拖累兒子了,這麽多年若不是自己這副不爭氣的身子,她兒子的生活不知道過的有多幸福,說不定她連媳婦都有了,隻是這麽多年,她一直拖累著他,才讓他的日子活的這麽艱難,這樣的結果,很好,最起碼她心滿意足了。


    當袁承恩再一次迴到病房的時候,心態早已調整好,隻是他的眼光在觸及母親時,卻是有些小心翼翼。


    他暗中觀察了許久,直到終於確定母親的麵色如常時,他才在心裏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不知者總是幸福的,他不想將這些事情說給母親聽,免得母親聽了也恐慌,他們都是凡人,有誰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袁承恩做不到,他母親也做不到,所以袁承恩選擇了隱瞞。


    盡管紙保不住火,但是能瞞一天是一天。


    其實袁承恩的心理還有一些僥幸,雖然今天他們走投無路,但是明日說不定就遇上什麽貴人,好心拉了他一把,如果是這樣,今天告訴了母親,豈不是讓她白白恐慌。當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人對於不可能的事情總是有一些僥幸的,或者說,這種心情很迫切,迫切到他想通過這種想法麻醉自己。


    當然,第二日,袁承恩並沒有遇見心中所想的貴人,但是他也沒怎麽失落。


    他在袁母麵前的情緒控製的越來越好,背地裏無聲落淚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多。


    隻是他不知道這隻是他自以為的而已,袁母早就對自己的病情猜測到了,但是她見兒子不提,她也不問,兩人都對這件事保持沉默,仿佛這樣就能太平。


    母親住院的錢又不夠了,袁承恩咬咬牙又續交了一些,原本他還打算這次之後給母親換個好一點的病房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前幾天的意外事件,將他所有的‘家底’掏光,所謂的家底,是他不要臉皮從親戚朋友那裏借來的,之所以掏光了,是因為那些人已經明明確確的表示不會在幫助他了,這一次不僅是從肢體動作中表現出來,已經上升到言語上層麵了,但是他一點也不怪這些人,甚至很感激這些人,他們雖然以這樣的方式,但是他們到底是幫助了他,如若不然,這些年,他根本支撐不過來。


    交過錢的袁承恩又迴到了病房裏,這幾日裏,袁母的氣色恢複的很是不錯,現在她正坐在病床上,眼神卻是看向外麵,也不知道她在觀察什麽。


    袁承恩見母親看的出神,他也不打擾,徑直的走到一個桌子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慢慢的削著。邊削著蘋果,袁承恩邊想著,他該感激這些人的,在這樣的時刻,還能想到給他送蘋果,雖然不什麽好蘋果,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相當於雪中送炭的行為了。


    一個蘋果很快便被袁承恩削了一半,病房裏很靜,靜到隻能聽見他削蘋果的聲音,袁承恩覺得這種狀態能保持一上午,因為通常,他和母親都不喜歡在上午說話,他是覺得這樣充滿希望的日子,卻是被他過成這樣,所以他不想說話,至於袁母,他並不知道為何,可能僅僅是不想說話吧。


    “承恩,你看外麵的天氣如何?”袁母忽然出聲,這是一個帶著些沙啞的聲音,但是依然能感覺到它的溫柔。


    袁承恩一愣,手裏的動作也不覺停了,不過他很快迴道:“今天的天氣挺好的。”


    袁母看著兒子的背影笑了笑,隻是那笑容究竟是有多複雜隻有她自己知道了,她又張了張嘴,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麽,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一時之間,病房又保持安靜了。


    袁承恩直覺自己的母親有話要說,隻是他等了又等,並沒有聽見什麽動靜,於是轉過身,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媽,你怎麽關注起天氣來了?”


    袁母聽到這裏,也自然的接道:“我關注天氣不是很正常,不過,既然說到這天氣,媽卻是想起來,這一生中其實遇見過好多這樣的日子,還真是幸運。”


    袁承恩有些錯愕,他並不是聽出來袁母的話外之音,他隻是有些想不明白,母親追求的幸福怎麽如此簡單,遇上這樣的天氣就覺得如此幸福,他忽然之間覺得母親如此悲哀,生活賦予了她太多苦難,但是她對於生活來說,卻從來沒有抱怨過,她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好天氣罷了。


    袁母發現自己的兒子正在走神,也不在意,她用手攏了攏自己耳邊的頭發,其實哪裏有什麽頭發,一次次的化療早已經將她的頭發剝奪了,如今這樣的動作還真是年輕時候的一個習慣,讓她保留至今,沒有摸到自己的頭發,她的臉上不過微微失意一下,隨即就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看了看這樣的好天氣,又轉過身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她又笑道:“承恩,你看,既然以前這樣的好日子有很多,那說明以後這樣的日子也是有很多對不對,你這麽年輕,還有很多好日子要走。”


    袁母這話其實已經說的非常直白了,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她的兒子還年輕,以後有的是好日子,所以不要顧念她這個一直負累著他的媽媽。


    隻是袁承恩卻是並沒有聽懂這其中暗含的意思,他渾不在意的迴道:“以後這樣的好日子是多,所以,媽你以後原來可以擁有這麽多的幸運呀!”最後一句提高了聲音,明顯是哄他母親開心。


    而袁母也很給麵子的笑了笑,隨後也迴道:“是啊,隻是不知道我還能享受多久這樣的日子。”聲音很平常,並沒有什麽負麵情緒。


    但是袁承恩聽了,他的好心情瞬間便沒了,他突然沉默了。


    而袁母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不過她早有準備,所以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負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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