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看到了以前常去的茶樓,正要進去,隻聽得“啪——”一聲,有人在拍打他的肩膀,他迴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格桑。


    “你怎麽在這裏?”加勒問。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空間對我還有意義嗎?”格桑反問道。


    “也是,你真牛,真牛!”加勒想想,也是,空間對格桑來說,沒什麽意義,大概都是一種遊戲,地域界限,限製不了格桑的腳步,她的快挪移法,至今沒有誰能參透,無法明白。


    “你來幹什麽?”格桑問。


    “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借一步說話。”格桑說。


    “怎麽了?還怕官兵抓你嗎?至今好像還沒有誰能抓住你。也沒有誰敢抓住我!”加勒說。


    “算了,不要驕傲,強中自有強中手,你有的本事,人家也有,甚至過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格桑說。


    格桑說這話,無異於給了加勒潑了一盆冷水,這是好事,讓加勒冷靜冷靜,不要以為了不起,就會影響了前進的步伐。


    這些事讓人明白過來,永遠都要謙虛謹慎,不要自以為是。


    加勒說:“好吧,我們去喝一杯茶吧。”


    格桑點點頭,二人進了茶樓,當然,天使子不算人,是人不會呆在別人的手指頭上。


    他倆進去後,店小二眼尖,立馬現了他倆,趕緊招唿他倆,店小二沒換,看來就是這命,當了這麽久的小二,硬是沒有升級到小一,沒有當老大,永遠都聽老板的指揮,沒有主見,也沒有辦法來決定自己的未來,不過,有個好處就是,當店小二可以拿到小費,這些小費每個月都不菲,隻要把客人招唿好了,就有外財,每個月都有,可以貼補家用,然後可以慢慢地消費,滿足家人的需要。


    小二認得加勒,趕緊說:“哦,這位客官,好久不見,這一向在哪裏財啊?趕緊請坐!”


    他說著,從肩頭上扯下手巾,也是抹布,又能擦汗,又能擦桌子,看起來,小二的臉上永遠都是油光光的,像是豬油抹了臉,舍不得洗,液洗不幹淨,索性就這樣了,總之是非常好玩的。


    “博士,我從來的地方來。”加勒笑著說。


    小二頓時石頭一般杵在那裏,目瞪口呆。


    格桑立刻咯咯咯地笑了,小二見狀,嘿嘿地笑問:“客官,小的沒有文化,肚子裏沒有墨水,這個小的的確不懂,來的地方是什麽地方?”


    “博士,你是博士,當然懂得比我多。我從來的地方來,是從一個老和尚那裏學來的,意思說,你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家鄉在遠方。問了,我迴答了,你也不知道,幹脆不說。我們都是過客,生活的地方不一樣,但是,能在一起說話,就是緣分。我們那裏的人,都不問這些問題,不知道你們這裏為什麽要問。”加勒很好奇。


    “是這樣的,我們這樣問,表示的意思是關心,沒有別的,其實,大多數人隻是無意地問,很多人都是無意地答,最後,分道揚鑣,各自歸去,再也想不起啊,這其實是一種禮貌,一種問話而已,就像見麵打招唿,互相問安道好一樣。”小二說。


    “哦,我明白了,那就告訴你吧,我從鄰國來。”加勒說。


    “你不是波斯人嗎?在做橄欖油的生意?”小二問,這時候他不算忙,問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我上次是波斯人,現在是鄰國的,這不可以嗎?”加勒問。


    “當然可以,很好的,很好,鄰國好,離我們近,你為什麽不去大使館?”小二又問。


    “你的話太多了吧?博士!”加勒說。


    “好吧,請問客官需要點什麽?”小二問。


    加勒正要說話,格桑暗暗地扯了一下加勒的衣服,插進話說:“博士,我們需要兩杯清茶,一碟花生米,一盤涼拌牛肉,還要一碟茴香豆。”


    “好的,客官請稍等,馬上就來。二位客官,是到樓上坐,還是坐在這裏?”小二屁顛屁顛地跑了。


    加勒不知道附近有沒有敵國的奸細,不敢離開地麵,就說:“就在這裏吧。”


    “好呐。”小二跑了,嘴巴裏重複著剛才格桑點的點心。


    格桑見小二跑了,對加勒說:“剛才你有些不耐煩,要知道,殿下安排你來這裏做什麽。你要從各種各樣的嘴裏了解情況。小二在這裏能見到各種茶客,南來北往的客,他都見過,聽多了,自然記住了,他掌握的信息,往往比較全麵而且很具體,茶博士是非常厲害的,不要小看,說話也不要急躁,他們也需要真正的尊重,讓他們感到被尊重了,就會給你說掏心窩子的話,你還用擔心找不到信息嗎?”


    “嗯,很有道理,謝謝提醒,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還要走很多彎路。”加勒說。


    “希望你聽進去了,我不會勸人,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格桑說。


    他們正說著話,小二跑過來,端著托盤,走得飛快,跑到他們麵前,托盤裏的茶水卻平穩得很,沒有一點問題,他將茶盞、盤碟放在他們麵前的槐樹桌子上,笑著說:“二位客官,請慢用!”


    加勒笑著說:“多謝博士!”


    “謝啥?別客氣,都是老朋友了!”小二說。


    加勒還要說話,那邊有人在喊博士,小二說:“客官,我過去一下啊,有什麽需要,請吩咐!”


    他說著話,一溜煙地跑過去。


    酒店裏的客人越來越多,說書的開始敲著小鼓、打著梆子,那些家夥叮叮咚咚地開始響起來,全場還是鬧哄哄的,看來,他們隻是在調整,真正的大師還沒上來,在台上忙著的,是大師的徒弟,還有一些打雜的。


    加勒問:“格桑,你說有話說,現在可以說了。”


    “是這樣的,加勒,我從大王那裏來,大王知道殿下會安排你出來打探消息,所以我直接奔你這兒來了,殿下那裏,我一會兒就去。大王說,要你查一查青州府的情況,大王得到一個消息,說在邊境抓到一個送信的,正是青州府派出的。不過,那送信的很狡猾,在被抓到前,知道自己走投無路,就將書信銷毀,咬舌自盡,沒有問到有價值的線索,但是被及時撲滅燒毀的書信,在灰燼中翻看,有一個‘青’字,因此,懷疑是青州城派出的信使。如果沒有問題,也就不會咬舌自盡,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因此,大王命你先在京都查訪民情,然後再到青州去看看。”格桑說。


    “竟然有這種事,簡直是匪夷所思。我想,這是一場陰謀。”加勒說。


    “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還要看事態的展。”格桑說。


    加勒吃一塊涼牛肉,非常爽口,很嫩的牛肉,加上點醋,的確很好!


    格桑喜歡吃茴香豆,喝著清茶,吃著茴香豆,不緊不慢地說著,這些年來,格桑變得格外成熟和懂事,她經常在外麵跑,多少都開了眼界,增加不少見識,待人接物、為人處世各方麵都有進步。


    這時候,說書的已經上台,他一上台,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都在靜悄悄地等著他開場。連嗑瓜子的,都暫時忍耐一下,沒有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格桑吃了喝了,然後問:“你的兄弟呢?”


    “誰?”加勒問,“哪個兄弟?我的兄弟可多著呢!”加勒問。


    “我說的是那個天使的兒子,叫,叫,叫……?”格桑說。


    “我叫天使子!”加勒的手說話了。


    格桑仔細一看,剛好,加勒正端起茶盞喝水,聲音就是從他的手指出來的,格桑說:“你大概又想偷鳥蛋了吧?”


    天使子說:“好吧,好吧,算你狠!我就是想偷,那又怎麽樣?這些鳥兒,都是我爸在照顧,每一隻鳥,都會生蛋,每一個蛋,都不能保證成活,因為,鳥蛋營養豐富,誰都想吃,比如蛇、比如熊,或者其它鳥,都喜歡吃。我爸讓地上的草籽、蟲兒或者瓜果來養活鳥兒,鳥兒的蛋來養活別的動物,有什麽不對呢?”


    “哦,當然對,沒有一點問題,這是好的。”格桑說,“對不起,我一時情急,忘記了你的名字,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是巨人,我還會在意嗎?再說,我不完全是人,我是一半兒天使、一半兒人,你說的話,沒有錯,我幹嘛要怪你?”


    “不怪就好!”格桑說著,“這說書的,我聽不懂,現在茶也喝了,豆兒也吃了,我也該走了。不要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你完成任務後,我立馬會出現的。現在,我要去殿下那裏報告一下情況了,再見!”


    格桑說完,就不見了。天使子對加勒說:“大哥,你也別光顧著吃啊!”


    “怎麽了?”加勒問。


    “我也要吃啊,你吃很容易,有人伺候,往那兒一坐,立馬有人過來幫忙。我可苦了,還得自己動手,變大了不行,怕嚇壞了人,變小了也不行,怕鳥兒來欺負我。變得不大不小,像個正常人吧,去爬樹,又太累,你說我的命咋就這麽苦哦?”天使子說。


    加勒沒有理他,知道他是一時半會兒餓不死的,就是餓上幾個月或者幾年,他都不會死,他就是一種習慣,不吃不過癮,吃一枚鳥蛋,管幾年沒一點問題。他喝西北風就能飽,因為風裏麵有大量的有益的東西,比如養分和能量,都能滿足天使子的需要。他吃鳥蛋,隻是想聽聽那蛋殼破碎的聲音,非常過癮,另外,就是那鳥蛋破碎之後流出的蛋清和蛋黃,讓人頓時感到興奮,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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