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說的話,讓大王為之一振,這家夥還真是來講和的,不過,沒有什麽壞處,要想打,也可以,要想和也未嚐不可,都是悉聽尊便的。


    “哦,哈哈,道長真有意思,我很願意聽到你說的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和我們達成盟約,同進同退,竭誠相交,成為兄弟,可以相互幫忙對嗎?”大王問道。


    “沒錯,貧道是喜愛和平的人,弘毅皇帝也和先皇不同,都是愛好和平的,兩國完全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不必要打來打去,沒完沒了的。”天一說。


    “是的,本王也不喜歡打仗,可是,本王總是有人前來加害,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如果查到,一定要追究其責任。”大郎說。


    羅格長老站了起來,顯然,他好像很生氣,說:“豈有此理!老夫最討厭的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當麵喊哥哥,背後掏家夥,真是可恨。要是真的查出元兇,嚴懲不貸,否則,大王不威,還當是病貓了。”


    羅格說完,看著天一,氣得胸脯起伏,吹胡子瞪眼的,好像受害的不是大郎,反而是他一樣。


    上次,夏三爺派出殺手,想嫁禍於人,沒有得逞,事後,大王和羅格常常在一起合計,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不過,沒有十足的把握,還不好妄下結論,平時獵狼無數,偏偏那一次差點死了,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就不會如此艱難,這是有壞人在使壞,很明顯,不用舉證了。


    可是,這個壞人是誰,無法查出。要是弘毅,不會做這些下三濫的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狼不是本地狼,極有可能是來自中原國的狼,是誰把中原國的狼帶到彎刀族部落的地盤上來的呢?這個問題還沒有想清楚,也沒有答案。


    那些狼的嘴巴比較短,尾巴稍小,叫聲也比較低沉,走起來,比較迅,顏色偏深,像是深山的狼,不像是隔壁沙漠上的狼,這些狼,都有嚴格的勢力範圍,不會輕易到別的狼群那裏去,除非是落單的狼,亂竄亂跑,自然會到陌生的領地,但是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被驅逐、被吞噬都會有可能。


    本地狼長得高大些,善於奔跑,嘴巴稍長,尾巴稍大,叫聲響亮,並且聲音拉得較長。


    本地狼非常團結,不會輕易丟棄領地,會嚴密監視那些入侵者,並且為了本地狼群血統的正統,會對入侵的狼群殺無赦,將入侵者全部鏟除,絕不手軟。


    這樣,外地狼不會輕易進入這塊領地,要麽是有人指揮,要麽就是那些外地狼不想活了,活膩了,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戰死,成就狼的夢想,這個誰都說不清,但是,這種可能性等於零,大部分都不會這樣,隻有一種可能,這些狼是訓練有素的狼,背後一定有人指揮,既然這狼來自中原國,那訓練狼的人一定是中原國人,究竟是誰,還說不準。


    羅格說完,氣唿唿地坐下,繼續喝奶茶,天一微笑著說:“大可不必這樣憤怒,小心吧,如今這個世界,不是很單純的,比較渾濁,啥人都有,啥事都有,這樣的暗殺者,弘毅皇帝也會遇到,隻要是君王,大都會得罪一些人,這些人肯定會派來殺手,或者親自來,將君王除掉,然後渾水摸魚,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吉人自有天相,大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弘毅皇帝不死,也是一樣。”


    大王說:“死不可怕,關鍵是要死得其所,死的明明白白,這樣才值得,稀裏糊塗地死,無人紀念,真不劃算。本王細細一想,以前沒有得罪中原國,沒有做對不起中原國漢人的事,也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就有人來謀殺本王,幸虧我們的神在暗中保護本王,要不然,在這裏說話的就是別人了。”


    “哦,哈哈哈,是的,大王,是的,大王的命大,這是好兆頭,好兆頭,將來會讓國家更加強盛,人民更加幸福和快樂的。”有人說話了,大家嚇一跳,循著聲音看過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趕馬車的。


    羅格一看,覺得這人有些不懂規矩,就問:“你是誰?”


    “我是趕馬車的。”


    “趕馬車的?誰讓你進來的?”羅格問。


    羅格的等級觀念重,沒看到這個人,大概掃了一眼,還以為是特使的侍從,誰知道是個趕馬車的,他說:“你說,你是怎麽進來的?”


    趕馬車的看到這個穿得奇裝異服的老頭連連問,就慌了,反駁道:“你管我是怎麽進來的,我是被你們請進來的,我犯法了嗎?一直在問。”


    “長老,他是我們的貴客,不要這樣責難他,他既然到了我們這裏,就是我們的座上客,是貴賓,這樣提問,恐怕不合禮儀,不夠講究外交禮節。”大王製止了羅格的追問。


    羅格心裏不服,不過,大王不讓追究,那就不追究,這也是服從。不過,他心裏有些疙疙瘩瘩的,不夠順暢,這個人是個馬夫,還裝模作樣的,像是一個大國來的使者,實際上趕馬車的在他們的部落裏就算是奴隸,沒有任何的社會地位,在這裏,他卻是座上賓,前後一對比,這就難怪讓他感到別扭了。


    趕馬車的自己也覺得有些過火,這是兩國最高使節之間的交談,自己隻是中原國的馬夫,還想在這裏充個人物,簡直有點過分,他也不再說什麽,趕緊低了頭喝茶。


    正在此時,外麵起了風,唿嘯之聲在帳篷外掠過,帳篷之內,卻顯得格外溫暖。外麵的狂風肆掠,讓人有些擔心,大王想到了神秘的雪山,就有些恐慌,連忙問天一:“道長,在路上,你說過雪山上沒有神仙,隻是有一個千年的狐妖是吧?”


    “是的,這個狐妖已經修煉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在雪山上修煉,每晚必要下山找人,摘下心髒,吃了之後,活力大增,然後繼續修煉,當她修煉成功之後,就要出來大開殺戒,讓所有能動的都要動起來,任意而為,先瞄準彎刀族人,這裏離她最近,然後是中原國,那裏人口眾多,心髒的數量足夠了,沒有吃的,就會去殺人,將被殺的人的心髒取出來食用。”天一說。


    “是吧,那外麵的風怎樣解釋?”大王問。


    “大王,那是正常的風,大王經常住在這裏,應當比我清楚。這時候,狐妖不會出來殺人,隻有到了晚上,才要小心。白天,陽氣很盛,狐妖出來要消耗體能,沒有晚上方便。”天一說。


    聽了天一這麽一說,大郎有些擔心,他看看羅格,羅格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怎樣作答,不過,羅格慢悠悠地說出來一句話,讓人大吃一驚,他看著麵前的奶茶說:“難怪有人現一些人莫名其妙地死了,心髒沒了,死在曠野或者死在家中,真是奇怪!”


    大王問:“長老,這是真事嗎?”


    “是真事,大王,的確有人現我們部落有些人莫名其妙地失蹤,還有人死亡,死的樣子都一樣,他們心髒都沒有了。”羅格說。


    大郎一聽,覺得這名道士十分厲害,就說:“道長,既然來到了本部落,既然是來講和,本王可以答應,但是有一個條件,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當講,請說!”天一聽了大郎的話,他心裏已經猜出了大郎的心思。


    “是這樣的,你來了,是要和我們結盟,既然結盟了,就是朋友,朋友有難,你們作為我們的盟友,就理應幫忙對嗎?”大王說。


    他說這話,實際上他的腦海中一直在縈繞著狐妖的問題,不把狐妖解決掉,恐怕彎刀族部落的死人會越來越多。


    天一看出他的心事,其實,他不想說破,他要大王自己親自來說,那才有麵子,自己說出去,大王會很擔心,覺得你讀得懂他的心思,那就十分危險了。


    想知道領導的真實想法,必須要聽領導的說法,還有領導的細節表現,否則,很難讀懂領導的心,不懂領導的心,領導就不懂你的心。


    “道長,是這樣的,本王為了彎刀族人,想請你把狐妖鏟除了,不留後患。從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雪山上有神仙,不知道是仙女還是啥,總之,有人看見過那個東西。本王一直不信,覺得那是美麗的傳說,既然是美麗的傳說,就沒有真正的神仙。今天道長來了,一語道破天機,真是好人呐!既然是好人,本王就請你除妖,這結盟之事就算定了,道長不辱使命,可以迴中原國給弘毅皇帝交差了。”大郎說。


    大郎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讓天一來除妖,讓彎刀族人過得幸福美滿,大郎清楚天一在中原國的時候,很多人請他,讓他去除妖,或者做法事,為死者的靈魂找一個安身之處。他走到哪裏,就把法事做到哪裏,每天都有人請他,他一般情況下不會去,特殊情況下,他就會去了。


    所謂一般情況,就是很明顯的妖怪,他不會親自去除,如果想練練手,就讓一般的道士去捉妖就行了。


    特殊情況下,就是害人多的妖怪,這樣的妖怪不顯山也不露水的,就將人悄悄地害了,要找到這個隱蔽的妖怪比較困難,這對一般道士來說,是天大的考驗,比登天還難,對天一來說,是個簡單的活兒,不用多久,就能捉住妖怪,然後除掉妖怪,並且將妖怪關進瓶子,貼上黃色的封條,妖怪就沒辦法出來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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