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村子的人一番交涉之後,朱良濤便帶著兒女進入了李家村。


    很快,他們便在村長的安排下住了下來。


    此時,一處角落中,朱慧玉從一個村婦手中接過了一碗薑湯和一塊煮熟的芋頭。


    她看著手中的東西,口中不由分泌出了唾液。


    這三天以來,他們天天都吃幹糧,可把她給折磨壞了。


    好不容易有點熱乎的東西吃,朱慧玉又怎麽能忍得住呢?


    “爹不是不允許吃村民的東西嗎?”


    在朱慧玉即將張口的時候,忽然出現一道聲音打斷了朱慧玉的動作。


    朱慧玉迴頭一看,發現是自己那個弟弟朱遠勝。


    “爹說你就照做啊?我都用銀釵看了,沒毒的,他就是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朱慧玉撇了撇嘴,旋即看向朱遠勝道:“你要不要,我分你一點?”


    朱遠勝有些猶豫,說道:“這不好吧?”


    “不吃才不好,人家的一片好意呢!”朱慧玉說著,已經掰了一半的芋頭放到了朱遠勝的手中。


    朱遠勝看著手中的芋頭,表情中顯得有些疑惑。


    他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帶他行鏢了,所以他的經驗也比朱慧玉多一點。


    此時他手中的芋頭明明冒著熱煙,卻沒有給他燙手的感覺,這很反常。


    他正要提醒朱慧玉不要吃的時候,朱慧玉已經一邊喝著薑湯一邊把那半個芋頭塞進了口中,嚼了嚼就吞咽了下去。


    朱遠勝一愣,說道:“你沒感覺什麽不對的吧?”


    “有什麽不對?”朱慧玉表情疑惑,說道:“對哦,我還害怕燙嘴來著,怎麽都沒感覺?”


    而就在此時,朱慧玉忽然間表情發生了變化,她雙眼猛地瞪大,表情猙獰起來,手中的木碗掉落,雙手捂著肚子直接倒在了地上。


    “痛,好痛~!”朱慧玉說道。


    朱遠勝借著月光看去,發現朱慧玉臉色蒼白到了極致,狀態及其可怖。


    他連忙將朱慧玉背負在了背後,同時跑向了朱良濤所在的地方。


    “爹,姐姐出事了!!”朱遠勝快速的拍打著朱良濤的大門道。


    正在屋內盤坐養神的朱良濤聞聲,直接握緊了手中的寶刀,快速從牆角起身,來到了大門前將門打開。


    大門打開的瞬間,他便看到了朱遠勝背著的朱慧玉。


    朱良濤一邊快速的接過朱慧玉,將手指放在了她的手腕上,一邊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姐姐她吃了村民給的東西。”朱遠勝快速的解釋道。


    “那就沒錯了,陰氣入體,五髒六腑都被入侵,這是鬼村!!”朱良濤語氣鏗鏘,一邊將氣血輸入朱慧玉體內為其驅散陰氣,一邊道:“快去通知你趙叔他們,此處不可久待,我們趕快撤離,切記,不要驚動村中居民。”


    “是!”朱遠勝聞言,連忙轉身離開了此處。


    而此時,朱慧玉因為有朱良濤的氣血之力,表情也稍微舒緩了一些。


    過不多時,朱遠勝已經帶著十幾個鏢局的人來到了這處小院之中。


    朱良濤將朱慧玉交給朱遠勝,旋即對眾人道:“此處乃是鬼村,不可久留,我等需快速撤離,行動之時不要驚動村民,即便驚動,也不要告訴他們我們是打算離開。”


    “是,鏢頭!”


    不多時,一眾行鏢之人便快速整備好,悄然的牽著馬匹帶著馬車一齊向著村外而去。


    而就在此時,他們發現不知何時,在村口已經有數十個村民在那裏等待著他們了。


    這些村民狀態渾噩,眼神呆滯,一看就不像什麽正常人。


    朱良濤執禮道:“諸位,我等無意冒犯,隻是不小心路過,還請放我們一條出路,他日我黑虎鏢局必當日敬三香,以報諸位之恩。”


    然而,聽到這話之後,那些村民卻依舊沒有動彈。


    見狀,朱良濤表情一凝,對手下的人道:“縱馬,衝出去!”


    聲落,朱良濤便當先一步騎著馬向著一眾村民衝去。


    而那些鏢師見狀也都跟著一齊縱馬跟在了他的身後。


    在臨近村民的時候,朱良濤手中長刀猛然揮出,向著其中一個攔截他們的漢子砍了過去。


    刀落,卻並沒有砍到實物,而是直接從那人身上穿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漢子也隨之消失。


    這代表其鬼體並不凝實,無法幹涉實物。


    朱良濤正暗自慶幸著的時候,他卻忽然感覺不對勁兒,他的馬兒一直在跑,但兩邊的景色卻根本沒有變化過。


    他心中微涼,知道這次想要出去,恐怕沒那麽容易了。


    “總鏢頭,你看!!”


    忽然,一聲驚唿從朱良濤身後傳來。


    朱良濤迴首看去,卻見另一隊騎著馬的人正在縱馬奔襲而來。


    他們的模樣兇橫,手中拿著漆黑的馬刀。


    這群人明顯就是山賊馬匪!!


    朱良濤表情大變,這是鬼村中人將生前慘遭屠戮的畫麵重演出來了啊。


    要是他們也被這些山賊屠殺,恐怕就栽倒在這裏了。


    “大家不要慌,這都是那些鬼魅的障眼法,割破手掌,將自身精血塗抹在刀鋒之上,便可將之誅殺!!”朱良濤高聲吼道。


    說著,他便一刀抹在手掌之上,為自己的刀鋒平添了一抹紅潤。


    旋即他縱馬上前,徑直一刀砍在了其中一個山賊的頭上。


    唰!


    刀落的瞬間,那山賊身形便隨之消散。


    陰氣與朱良濤刀鋒上的陽血產生反應,發出滋滋的聲音。


    這一刀振奮了人心,其餘鏢師也都紛紛學著朱良濤的樣子揮刀與一眾山賊戰鬥了起來。


    雖然這些山賊實力都不強,但卻仿若殺之不盡一般,無論他們討伐了多少的山賊,總還有山賊不斷的衝過來。


    人力終有窮盡時,加上這些鏢師本來就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此時他們已經氣喘籲籲表情難看了起來。


    此時,那一頭又有新的山賊凝聚而出。


    朱良濤看了看刀鋒上已經發幹發黑的血液,表情中帶著一絲絕望。


    他平日行鏢向來謹慎,如今一時疏忽,竟栽倒在了這裏。


    這讓他很不甘心!!


    縱使是死,他也要力戰至最後!!!


    “殺啊!”朱良濤怒吼一聲,縱馬便向著那些山賊衝了上去。


    一眾鏢師見狀,也都紛紛鼓起勇氣衝了上去。


    精疲力竭之下,朱良濤等人這次交手不到兩三個迴合便紛紛被山賊手中的馬刀砍中,直接跌落馬下。


    朱良濤見到昔日好友中刀,心神恍惚之下,也被一刀砍中,他奮力砍殺掉那個山賊,目視前方又重新出現的山賊們,心頭泛起陣陣悲涼。


    然而,就在此時,那些山賊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其人手中提著一把大鋼刀,周身氣血湧動仿若擁有實質。


    山賊們衝擊而來的瞬間,他也動了。


    海量氣血之力匯聚在手中鋼刀之上,一抹血紅之色一閃而過。


    轉瞬間,那數十位山賊全部都隨之被消滅。


    而與此同時,周遭的景色也快速的發生了改變。


    原本完好的村莊變得破爛不堪,陳舊腐朽,村民們也消失不見,隻剩下七零八落的一些屍骨。


    朱良濤他們之中被山賊砍得重傷的鏢師身上也沒有絲毫的傷痕,一切都隻是陰氣障眼,迷惑了他們的意識而已。


    當然,如果他們被那些山賊砍殺到致命的地方,那他們也會就此死去。


    “一刀便破去了鬼蜮,此人武道修為恐怕已經臻至絕頂。”朱良濤心中感慨,雙手抱拳,對遠方的夏侯道:“多謝英雄相救,黑虎鏢局上下感激不盡,敢問英雄姓名。”


    “嗬嗬。”夏侯看著朱良濤等人輕蔑的笑了一聲,說道:“將將二流的氣血修為,你就敢來鬼村過夜,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夏侯說著,便轉身離開。


    朱良濤麵色稍顯難看,但旋即他瞥到了夏侯刀柄上的一個古老的篆字。


    那是當今天下第一武道門派神刀門授予出師弟子的神刀才有的字符。


    而且每個出師弟子的神刀篆字都有所不同。


    夏侯刀柄上的篆字他正好知曉,那是一個“巔”字。


    神刀門的字就沒有亂給的,這個“巔”的意思,代表的是其刀法已經達到巔峰,進無可進。


    而能得到這個字的人,在當今天下隻有一個。


    那就是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的夏侯刀客。


    不過聽說他近些年在大江南北四處遊蕩,以尋求更進一步的可能,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心頭各種複雜的思緒一閃而過,朱良濤最終還是都擱置了下來,開始整理隊伍,準備離開這處鬼村。


    而在另一邊。


    夏侯救完人之後,便快速返迴了林千鈞所在的居所。


    沒有了陰氣障眼,這周遭又恢複了原樣,房屋透亮不說,他們睡的地方也肮髒簡陋。


    不過林千鈞那一身白衣倒是依舊幹淨無比,根本沒有沾染絲毫塵埃。


    夏侯撇了撇嘴,對盤坐著的林千鈞道:“你睡覺都要用氣血震蕩衣衫保持潔淨嗎?”


    很顯然,他對林千鈞這種浪費自己氣血之力的行為感到了無語。


    “沒有啊,我有個輪子,它自帶潔淨效果的,別說髒東西了,就連因果都不沾身的。”林千鈞笑著迴答道。


    夏侯眼角抽搐了一下,對林千鈞的話顯得有些將信將疑。


    次日一早,林千鈞便和夏侯開始為村子裏的村民收斂屍骨。


    夏侯是很不願意做這種事情的,奈何林千鈞要做,他無奈也隻好跟著一起做。


    將村民的屍骨聚攏在一起之後,林千鈞為其念誦了一段經文,旋即一把火便將其全部燒毀。


    做完這些,他才和夏侯開始繼續上路。


    兩人的行進速度很快,行不多時,他們便看到了前方有一隊人馬。


    那正是已經在驛站休息好後的朱良濤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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