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節 燕子
“媽媽。。。媽媽。。”我緊緊地握著手裏的槍，手心裏的汗水已經將護木浸濕了，滑滑的，一片冰涼。
“哎，你醒醒，怎麽了你？”一個清涼的聲音從我耳邊想起，把我從緊張的情緒中拉了出來，同時也帶來一片疑惑：叢林裏哪裏來的女人的聲音？
“哎，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衣著時尚的美女，正扶著座位的靠背迷惑地帶著點嬉笑的看著我：“這麽大的人了還做夢喊媽媽。”
“額，嗬嗬，是的，做了個噩夢。”我尷尬的笑笑，看看周圍，我並沒有在那陰暗潮濕的叢林裏，而是在急速奔馳的列車上，手裏是早已經變了形的啤酒罐兒。
“謝謝你叫醒我，也是去成都？”我鬆鬆已經被汗水沁濕的衣領，放下手裏的啤酒罐，很不好意思的看著站在過道處這位很漂亮的小姑娘，其實也不應該叫做小姑娘了吧，年紀也應該有二十五六的樣子。
“是啊，你呢？”小姑娘叉著腰笑嘻嘻的迴答我，露出甜甜的酒窩，就像當年月兒一樣，我的心裏不由的一陣糾集。
“沒有座位麽？”我疑惑的看著她，這個時間並不是客運的高峰期啊，怎麽會站著呢？
“喏。。。”小姑娘皺起眉頭超我的對麵呶呶嘴，偏過頭厭惡的斜眼看著我的對麵，又低頭看看我旁邊的座位，捏住自己的鼻子。
我這才發現我的對麵坐著一個一臉橫肉的胖子，眯著眼睛很沒有素質的把他的大腳搭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正散發出一陣陣鹹魚般的惡臭。
“你的座位？”我指指旁邊，確認一下其實已經很明顯的問題，小姑娘捏著鼻子點點頭，流露出一絲無助的眼神。
“哎！”我迴過頭很厭惡的推了一把對麵胖子的腿：“你醒醒！”
“啊。。。幹什麽！”胖子被我嚇了一跳，睜開眼發現推他的是坐在他對麵身體單薄的我，臉上的驚恐立即變成了兇神惡煞，惡狠狠的盯著我。
看到這幅樣子，小姑娘朝我使使眼色，很擔心的望著我，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她擔心我這副單薄的身體會找個沒趣，也許還會吃虧。
“請把你的腳拿開，把座位讓開。”我朝小姑娘笑笑，依舊平靜的望著兇神惡煞地胖子，小姑娘的眼神真的像當年的月兒啊。
“龜兒子，老子願意放，你管得個啥子！”胖子沒有放下他的腳，反而出言不遜，並且很用力的摩擦他那雙臭腳，散發出更加惡心的味道。胖子的叫罵驚醒了旁邊的旅客，大家的眼神全都轉移到了我們這裏，胖子得意的摳著鼻子，惡狠狠的盯著我。
“別罵人，把你的腳放下去，把小姑娘的座位讓開！”我拿掉小姑娘拍在我肩膀上小手，依舊平靜的望著胖子，隻是眼神不再那麽客氣，漸漸地流露出十年前在戰鬥中的那種殺氣。
“幹啥子呦，你個龜兒子還想找揍是不？”胖子不太敢直視我的那種眼神，但嘴上依舊不依不撓的罵著，也許是旁邊過多的看客會讓他下不來台吧，他繼續斜眼瞅著我。
“我。。。唉呦呦。。。”我一把捏住了這家夥小腿，盡管這些年我的脾氣已經磨滅了許多，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把你的臭腳拿下去！”
“操！。。我。。啊。。。”胖子似乎想反抗，我加大了手裏的力度，讓他準備伸出的拳頭轉向抱向了自己的小腿，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讓我想起當年炊事班殺豬的情形。
“我放下去，我放下去，小哥，你鬆手啊，哎呦。。。”胖子尖叫著抱著自己的腿，很想把腳抽迴去，但我沒有鬆手，罵人是要付出代價的，雖然他已經服軟了。
啪！我狠狠地把胖子的腳扔了迴去，重重的打在座位底下的行李箱上，我最恨的就是這種欺軟怕硬的家夥，要是在十年前，恐怕這家夥早已經變形了。
“小姑娘，坐吧。”我收迴眼睛裏的那種殺氣，平靜的望著像極了月兒的小姑娘，胖子抱著腿狠命的揉著自己的腿，不再抬頭。
“謝謝。。。”小姑娘在迷惑當中坐到了座位上，她和旁邊所有看客的眼神一樣充滿了驚訝，因為從胖子擼起褲子的腿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已經發紫的手指印。
“把包放下吧，你不累啊？”我被小姑娘看的很不好意思，騰開一處位置，是的，當初月兒看見我和小貴子赤手空拳揍得那十來個小混混滿地找牙的表情也是這樣。
“額。。。哎，誰是小姑娘啊，你好大啊？”坐下來放好包的小姑娘從驚訝當中恢複過來，很不滿意我對她的稱唿，翻著一對漂亮的白眼兒上下打量著我。
“哦。。。”我很無語的撓撓頭，是啊，似乎我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啊，這個稱唿很顯然不大合適，但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詞語了，美女？太輕浮，小姐？貶義詞啊！
“嗬嗬，開玩笑的，謝謝你。”小姑娘看見我一副傻兮兮的樣子，很大方的伸出手來：“我叫王燕，燕子的燕，你呢？”
“你好，我，我叫李斌，文武斌。”我把伸出去一半的手收了迴來，擱衣服上擦了擦重新伸了出去，這個動作又引的王燕一陣銀鈴般的嬉笑。
“你好厲害啊！”王燕瞅瞅對麵還在揉腿的胖子，很崇拜的看著我打開了話匣子：“你是不是少林寺裏出來的，練過武功啊？”
“嗬嗬，不是，我曾經當過兵。”我很鬱悶的向她解釋，難道我很像和尚麽？
“哇！我好喜歡當兵的額！”王燕不知道天生是大嗓門兒還是故意的，又引來一陣圍觀的眼神兒，我一陣子臉紅。
“你在哪兒當的兵啊？部隊上是不是很好玩啊？你們。。。。。。”王燕真的像一隻嘰嘰喳喳的燕子，圍在我身邊又把我拉迴到了過去那些難忘的歲月。
我也漸漸的放開了自己，迴答她認為那些很神秘的事情，聽著她那不時傳出的大唿小叫。漫漫旅途，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在你身邊聆聽你心中的故事，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總好過我一個人憂傷的迴憶。
“哎，剛才你做什麽夢了，怎麽在夢裏喊媽媽啊？”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漸漸的變亮了，但王燕絲毫沒有一絲困意，在她問完了她覺得神秘的問題之後，無聊的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這個。。。想聽麽？”我看著她天真的樣子，故意賣個關子，其實我很願意和她分享我的過去。
“恩，想聽。”“那你請我喝啤酒，這可是很好聽的故事額！”我望著遠處推過來的食品車，一路上來的交談，我不知不覺把她當做了熟識很久的朋友，開起了玩笑。
“切，酒鬼！”王燕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給我買來了啤酒，然後一轉身坐到了我的對麵，支起胳膊。對麵的胖子在前一站就下了車，似乎我下手有點狠了，下車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但我想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留個教訓吧，別再持強淩弱，以貌取人。
“講吧，酒鬼！”“不能白喝你的，我請你喝飲料。”我遞過一瓶可樂給她，打開啤酒，打開自己剛才中斷了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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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我緊緊地握著手裏的槍，手心裏的汗水已經將護木浸濕了，滑滑的，一片冰涼。
“哎，你醒醒，怎麽了你？”一個清涼的聲音從我耳邊想起，把我從緊張的情緒中拉了出來，同時也帶來一片疑惑：叢林裏哪裏來的女人的聲音？
“哎，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衣著時尚的美女，正扶著座位的靠背迷惑地帶著點嬉笑的看著我：“這麽大的人了還做夢喊媽媽。”
“額，嗬嗬，是的，做了個噩夢。”我尷尬的笑笑，看看周圍，我並沒有在那陰暗潮濕的叢林裏，而是在急速奔馳的列車上，手裏是早已經變了形的啤酒罐兒。
“謝謝你叫醒我，也是去成都？”我鬆鬆已經被汗水沁濕的衣領，放下手裏的啤酒罐，很不好意思的看著站在過道處這位很漂亮的小姑娘，其實也不應該叫做小姑娘了吧，年紀也應該有二十五六的樣子。
“是啊，你呢？”小姑娘叉著腰笑嘻嘻的迴答我，露出甜甜的酒窩，就像當年月兒一樣，我的心裏不由的一陣糾集。
“沒有座位麽？”我疑惑的看著她，這個時間並不是客運的高峰期啊，怎麽會站著呢？
“喏。。。”小姑娘皺起眉頭超我的對麵呶呶嘴，偏過頭厭惡的斜眼看著我的對麵，又低頭看看我旁邊的座位，捏住自己的鼻子。
我這才發現我的對麵坐著一個一臉橫肉的胖子，眯著眼睛很沒有素質的把他的大腳搭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正散發出一陣陣鹹魚般的惡臭。
“你的座位？”我指指旁邊，確認一下其實已經很明顯的問題，小姑娘捏著鼻子點點頭，流露出一絲無助的眼神。
“哎！”我迴過頭很厭惡的推了一把對麵胖子的腿：“你醒醒！”
“啊。。。幹什麽！”胖子被我嚇了一跳，睜開眼發現推他的是坐在他對麵身體單薄的我，臉上的驚恐立即變成了兇神惡煞，惡狠狠的盯著我。
看到這幅樣子，小姑娘朝我使使眼色，很擔心的望著我，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她擔心我這副單薄的身體會找個沒趣，也許還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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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啥子呦，你個龜兒子還想找揍是不？”胖子不太敢直視我的那種眼神，但嘴上依舊不依不撓的罵著，也許是旁邊過多的看客會讓他下不來台吧，他繼續斜眼瞅著我。
“我。。。唉呦呦。。。”我一把捏住了這家夥小腿，盡管這些年我的脾氣已經磨滅了許多，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把你的臭腳拿下去！”
“操！。。我。。啊。。。”胖子似乎想反抗，我加大了手裏的力度，讓他準備伸出的拳頭轉向抱向了自己的小腿，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讓我想起當年炊事班殺豬的情形。
“我放下去，我放下去，小哥，你鬆手啊，哎呦。。。”胖子尖叫著抱著自己的腿，很想把腳抽迴去，但我沒有鬆手，罵人是要付出代價的，雖然他已經服軟了。
啪！我狠狠地把胖子的腳扔了迴去，重重的打在座位底下的行李箱上，我最恨的就是這種欺軟怕硬的家夥，要是在十年前，恐怕這家夥早已經變形了。
“小姑娘，坐吧。”我收迴眼睛裏的那種殺氣，平靜的望著像極了月兒的小姑娘，胖子抱著腿狠命的揉著自己的腿，不再抬頭。
“謝謝。。。”小姑娘在迷惑當中坐到了座位上，她和旁邊所有看客的眼神一樣充滿了驚訝，因為從胖子擼起褲子的腿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已經發紫的手指印。
“把包放下吧，你不累啊？”我被小姑娘看的很不好意思，騰開一處位置，是的，當初月兒看見我和小貴子赤手空拳揍得那十來個小混混滿地找牙的表情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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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我叫李斌，文武斌。”我把伸出去一半的手收了迴來，擱衣服上擦了擦重新伸了出去，這個動作又引的王燕一陣銀鈴般的嬉笑。
“你好厲害啊！”王燕瞅瞅對麵還在揉腿的胖子，很崇拜的看著我打開了話匣子：“你是不是少林寺裏出來的，練過武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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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好喜歡當兵的額！”王燕不知道天生是大嗓門兒還是故意的，又引來一陣圍觀的眼神兒，我一陣子臉紅。
“你在哪兒當的兵啊？部隊上是不是很好玩啊？你們。。。。。。”王燕真的像一隻嘰嘰喳喳的燕子，圍在我身邊又把我拉迴到了過去那些難忘的歲月。
我也漸漸的放開了自己，迴答她認為那些很神秘的事情，聽著她那不時傳出的大唿小叫。漫漫旅途，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在你身邊聆聽你心中的故事，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總好過我一個人憂傷的迴憶。
“哎，剛才你做什麽夢了，怎麽在夢裏喊媽媽啊？”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漸漸的變亮了，但王燕絲毫沒有一絲困意，在她問完了她覺得神秘的問題之後，無聊的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這個。。。想聽麽？”我看著她天真的樣子，故意賣個關子，其實我很願意和她分享我的過去。
“恩，想聽。”“那你請我喝啤酒，這可是很好聽的故事額！”我望著遠處推過來的食品車，一路上來的交談，我不知不覺把她當做了熟識很久的朋友，開起了玩笑。
“切，酒鬼！”王燕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給我買來了啤酒，然後一轉身坐到了我的對麵，支起胳膊。對麵的胖子在前一站就下了車，似乎我下手有點狠了，下車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但我想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留個教訓吧，別再持強淩弱，以貌取人。
“講吧，酒鬼！”“不能白喝你的，我請你喝飲料。”我遞過一瓶可樂給她，打開啤酒，打開自己剛才中斷了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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