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培查雅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還……還我?達萬……達萬你在說什麽?”


    小灝直麵著她,清清楚楚地說:“我們,分手吧!”


    如果說小灝初醒來時做好的決定是和培查雅一定要說清楚的話,那麽, 在從大表哥那裏聽說了培查雅找姐姐要錢的事情後,他的想法,又變了。


    與其說是失望,不如說是心痛!


    培查雅雖算不得小灝心底的白月光,但和普通的女人還都是不同的,他是真的想過要娶她的,哪怕自己從來沒愛過她。


    可現在想來,也許從一開始錯的最錯的,就是自己的想法。


    既然不愛她,就不該承諾她的一生,是自己的輕易許易讓她迷失了本性,以至於她現在變得連自己都幾乎不認識了。


    而且,一千萬啊……


    那麽多錢,她是怎麽開得了這個口的?


    不過,她既然都這麽要了,應該也是做好了覺悟的吧!


    所以,小灝也不再猶豫,直接對她說:“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毀了彼此,所以,從現在開始,各自迴到彼此的正軌,好好生活下去吧!”


    “你果然是這樣想的,你果然不想要我了……”


    縱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縱然也很清楚自己和達萬已經迴不去了,可是,親口聽他說出分手這兩個字時,培查雅還是因激動全身都顫了起來。


    不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而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會難受,還是會痛到想去死。


    隻是,平素對他最管用的眼淚,這個時候已完全派不上用場。


    小灝看著她,用一種看著自己過去的神:“如果你恨我,就恨,想怨我就怨,但是……這個決定,我不改了。”


    “說得這麽好聽,什麽為了我?不就是因為你想和梵梵在一起麽?”


    這時,小灝的眼神終於變了變:“不要隨便把別人扯進來,這件事,和梵梵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怎麽沒有?要不是有她,你是不會和我提分手的。”


    “就算沒有她,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培查雅扁著嘴,唯有這個絕對不相信的樣子:“撒謊……”


    “我沒有撒謊。”


    小灝這時也極為激動的樣子,很大聲地說:“也許,你現在不會認同我的做法,但總一天你會明白的,這樣,才是對我們最好的。”


    “是不是對我最好的,是由你定的麽?”


    不知道自己算是激動還是心痛,總之,那時培查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到的,她突然哭著笑了:“好,我答應你跟你分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吧!”


    “你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和賀蘇梵在一起,我就和你分手,正正式式地。”


    小灝:“……”


    為什麽還是要把梵梵扯進來,明明她為了避開這一切已經一個人遠走他鄉,為什麽還是要這樣?


    隻是,任是小灝如何在心底裏抗議,培查雅已經失去理智了。


    她不管,什麽也不管,隻是蠻橫地要求他:“做得到的話,我們就分開,做不到的話,你就別再跟我說什麽是為了我好之類的話……”


    “好,我發誓……”


    舉起右手,小灝咬著牙道:“這輩子,我都不會和賀蘇梵在一起,否則,我不得……”好死。


    打斷他,不讓他說出自己最不敢聽的兩個字,那時,培查雅雖滿臉是淚,但還是惡狠狠地替他說完了他的誓:“否則,賀蘇梵會死!”


    小灝:“……”


    沒想到培查雅會這樣說,小灝一下子就呆住了,而一直流著淚的培查雅卻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哭:“我幫你改了誓言,所以我也成全你的心意,從現在開始,我們,分手了!”


    小灝:“……”


    所以,剛才的誓言就那麽成立了麽?


    所以,如果自己在離開培查雅後還想著梵梵的話,自己不會有事,有事的會是梵梵嗎?


    所以,所以……


    果然,培查雅是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她知道的,自己比起自己這副殘破的身軀,更在意的是身邊人的安危,所以……


    這將會是無形的枷鎖,從此後將束縛住他的人生,他的感情,一輩子再也掙之不脫!


    可是,為什麽心裏好疼呢?


    為什麽……


    從培查雅的病房裏出來,小灝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坐到傅深行車上的。


    看到他的臉色,傅深行立刻意識到有什麽重要的但自己卻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很擔心,所以他問:“你們說了什麽?臉色怎麽這麽差?”


    “沒事……”


    小灝什麽也不想說,隻含糊道:“突然感覺有點疲倦而已。”


    撒謊!他沒有說實話……


    也許,小灝可以騙過許多人,但卻是騙不過自己的,但,既然他不想說,傅深行也沒有再追問:“既然這樣,那我們迴醫院吧!你還是多住幾天再出院的好。”


    大表哥剛才說了什麽嗎?


    嗯……好像是說了,但他卻什麽也沒的聽進去,隻是木然地,呆呆地,點了點頭:“好……”


    ----


    將小灝送迴醫院後,傅深行提醒寧馨雪:“小灝的情緒有點不對,你最好還是多注意一下。”


    這一點,寧馨雪其實也看不出來了,不過,她的看法是:“就算是下定決心分手,也多少還是會自責的吧!所以,再給他點時間吧……”


    話是自己說的,也算是在安撫傅深行的擔憂,但自己說完後,她自己又擔心上了:“但是,小灝現在的樣子,其實都讓我開始懷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了呢!”


    “對!”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無論從哪種意義上來看,培查雅都並不算是個好女人,這個理由夠不夠?”


    “不是個好女人嗎?”


    刷爆了她的卡,偷東西,找自己要分手費,後麵還給小灝下那種藥……


    以上種種,哪一件說出來都足夠抹黑一個人的一生,所以,培查雅確實不算是什麽好女人,但:“如果她不來這裏,說不定就不會變成壞女人了呢!”


    “可惜,這個世界,並沒有如果這種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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