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小心翼翼地上前:“萬歲爺,不如就讓王爺他們自己處理吧?依老奴看,韓束束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指不定待會兒就中毒身亡!


    “你不覺著韓束束中毒的時間來得太蹊蹺麽?”楚燕帝冷然啟唇。


    “萬歲爺的意思是韓束束自己吞了毒?”張德小心猜測。


    “敢在朕跟前玩花樣,很好!朕倒要看看,因為韓束束,他們是不是要把朕的天下給翻了!”


    楚燕帝眸中閃過陰冷之色,戾氣明顯。


    不多時,德妃準備了湯膳過來,遞到楚燕帝跟前,淺笑說道:“慕白和束束的事情臣妾聽說了。皇上莫跟孩子們一般計較,臣妾替他們向皇上請罪!”


    她說著就要下跪,被楚燕帝及時攙扶。


    “不關愛妃的事,是孩子不懂事。一路舟車勞頓,你身子可還受得住?”


    楚燕帝眉眼溫柔地看著德妃眉目清雅的臉。


    在她的臉上,他總在找另一個女人的影子,雖然那個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臣妾的身子早就好了,沒有那麽虛弱,多謝皇上關心。湯趁熱喝吧,臣妾陪皇上說說話。”


    德妃眸光流轉,言語行動間卻也是風情怡人。


    楚燕帝深深看一眼德妃,這才把湯膳喝了,目送德妃離去。


    “這麽多年了,萬歲爺還是忘不了小姐麽?”張德在一旁看得真切。


    楚燕帝總在德妃的身上尋找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不隻是德妃,還有曾經的賢妃,都和一個女人極為相似。隻是賢妃觸碰了楚燕帝的底線,最後被楚燕帝親手殺了,扔進了琉璃湖。


    德妃卻是因為潘家的勢力而受到牽連。


    當然,因為都是替身,所以就算毀了也不足惜。


    “朕如何忘得了她?朕當年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該舍她而選皇位,才悔恨了這麽些年。”


    楚燕帝發出一聲長歎,隻覺自己老了。


    也許,是因為人之將死,心才變得越來越軟。


    他明知自己的幾個好兒子心計深沉,覷覦他的皇位,他卻始終未有行動。


    對於慕白,他心底多多少少有虧欠。那個孩子自小受不少苦,又被人閹割,他對慕白的歉意最深。


    可是在他心裏,最喜愛的還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


    所以明知韓束束是南院的人,他還是把韓束束指給了楚逍遙。


    其實他也想知道,在皇位和女人之間,他們會怎麽選。


    如果在女人和皇位之間隻能擇其一,他們會不會和當年的他一樣,選擇至高無上的皇權?


    畢竟天底下的女人那麽多,沒有了一個,還將有無數女人前仆後繼。


    曾經他就是這樣以為。


    隻可惜臨到生命的盡頭,他心裏最大的遺憾,終還是一個女人。


    若可以,他想見她一麵,隻見一麵就好……


    “萬歲爺為何不索性把皇位傳給逍遙王?”張德不解地問道。


    畢竟是因為楚逍遙的出現,楚燕帝甚至逼迫楚時予讓出太子之位。


    “逍遙生性懶散,心計不夠,不適合做皇帝,即便讓他做了皇帝,隻恐也會被奸人所害。所有皇子當中,隻有慕白最穩重,性子最似朕,朕懷疑慕白的勢力遠不止朕看到的這些。慕白的心計之深,讓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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