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老兄弟太平山三境劍客的鼎力捧場,船多謝了。嘿,借兄弟的運氣,今天似乎轉運了..


    ~~


    “驢球子的,都給額滾出來!”


    “你們這群死趴趴,再不滾出來,額把這酒樓燒了……”


    “爺,照額說,跟這幫雜碎墨跡個甚?一個個拖出來,全打斷狗腿便完活……”


    “沒卵子的狗廢物……”


    這家晉商開的三層酒樓之外,此時已是熱鬧非凡。


    外麵這些西北兵,一個個扯著嗓門,各種髒話漫天紛飛。


    酒樓裏,楊老四、陳國威他們,雖是偶爾也迴應那麽一兩句,可在此時,明顯沒什麽氣勢,怎麽看都是慫了。


    不過,這裏究竟是鬧市區,這幫西北兵也不敢太過肆意的,陣勢很足,嘴炮很響,卻是沒人敢直接動手。


    顯然,都是對套路玩得很溜的‘玩家’了。


    “站住!”


    “你們是哪部的?到這裏來作甚?!還不快停下!”


    這時,李春來這五六十號人,也迅速引起了這些西北兵的主意,馬上便是有人大聲嗬斥阻止。


    這也登時帶偏了節奏。


    這幫西北兵都不去管酒樓裏了,都是紛紛看向李春來等人這邊,迅速警惕起來。


    李春來一笑,卻是渾然不懼,慢斯條理的繼續往前走。


    但陳六子等人,已經是迅速往前靠,個個都是抽出了佩刀,提起了隨身攜帶的小圓盾,為李春來築起了一道人肉防禦。


    這幫西北兵一看李春來一行人完全沒有退避的意思,一副要搞事的模樣,登時止不住的躁動。


    畢竟,群毆什麽的,哪怕是出人命,說到底,都是小事兒。


    可。


    一旦動了武器……


    那可就不再是群毆,而是械鬥了啊,性質已經完全不一樣!


    便是這幫西北兵,又怎敢輕易承擔這種大鍋?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們是賀世賢賀軍門麾下的,閣下,難道是想跟我們西北軍過不去嗎?”


    這時,西北兵中那個帶頭的千總終於是站出來說話了。


    模樣上看著倒挺硬氣的,李春來卻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心虛。


    但李春來卻也沒有著急讓事態擴大化,慢斯條理的一擺手,他們這幫人迅速停下了腳步。


    雙方距離著七八十步的距離,遙遙對峙起來。


    “哈哈,是三爺,三爺迴來了,三爺來救咱們了!”


    “真的是三爺,哈哈,草擬娘的西北的狗雜碎,你們倒是再囂張啊,三爺已經來了,哈哈……”


    “三爺,這幫西北的癟犢子忒不是東西了啊……”


    酒樓二樓,楊老四、陳國威他們這時也發現了李春來等人的到來,登時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迅速複蘇起來。


    人雖然就幾十號,卻是瞬間便是壓製住了西北兵的聲音。


    “三爺?”


    “哪個三爺?額怎麽沒聽過沈陽有這等名號呢?”


    西北兵中那千總一時有點蒙,忙是詢問身邊眾人。


    “爺,好像,好像是那青州軍的小李三兒啊,他,他,他什麽時候來沈陽城了……”


    李春來去年畢竟在沈陽呆過不短時日,還是有人認識李春來的,忙是告知了這千總,卻是明顯有些畏懼。


    儼然,李春來當初留下的聲名,現在依然還有著不弱震懾力。


    更不要提,李春來此時大義上的威名更大了。


    “竟然是他……”


    這西北兵中的千總不由也有些沉默了,眼神中卻是露出陰毒的目光。


    他大概三十一二歲,身材很健碩,頭卻有些小,有點不協調一般,但隻看他的架勢,便明了,他明顯是見過真陣仗的。


    正是賀世賢的親衛家丁出身,同時也是賀世賢族侄的賀昌。


    而俞瑤的生死大敵賀方,正是他的親哥哥!


    “李三爺,您到這裏來,所為何事?!”


    賀昌究竟不傻,他雖是今年年中才從老家榆林來到沈陽,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他心裏可是跟明鏡一樣。


    這小李三兒氣勢這麽盛,沒有什麽化不開的恩怨,他又怎會選擇跟李春來硬剛正麵?


    “這位兄弟高姓大名啊,看著有點麵生呢?”


    李春來這時也示意陳六子等人讓開道路,大步走上前來,笑著對這邊招唿道。


    賀昌等人登時有點懵。


    不說其他,單單是李春來這等氣場,便足以震懾很多人了。


    捫心自問,換做是他們,這種狀態,誰,誰又敢脫離保護,直接站出來,哪怕離的還很遠呢。


    “三爺小心,這幫西北的狗雜碎不地道,他們可能暗箭傷人啊……”


    酒樓上馬上便是有人提醒。


    陳六子等人也是迅速做好了準備,一旦有危機,必定得第一時間頂上去,護住李春來。


    “放屁!”


    “少血口噴人!”


    賀昌大怒,懟著酒樓上便是大罵,但旋即卻是急急招唿周圍人退卻,他也主動上前來,“李將爺,事情可能有點誤會,不若,咱們先找個地方坐坐,卑職仔細跟您解釋?”


    聽到賀昌的話,李春來麵上沒有什麽波動,心底裏卻也是止不住的感慨。


    曾幾何時,碰到這種事情,除了硬碰硬,把事情往大了鬧,他李三兒還有什麽辦法呢?


    但此時,便是賀世賢麾下的人,麵對自己,也隻能選擇先示弱。


    李春來笑了笑道:“成!都是自家弟兄,總不能為了一點小事便傷了和氣!便去這家酒樓吧!”


    “好,李將爺豪氣!”


    ……


    大名鼎鼎的李三爺已經出來震場,這衝突,至少明麵上暫時是擴散不下去了。


    不過,李春來雖然很受用賀昌這些西北兵的恭敬,內心裏的警惕卻是絲毫沒少。


    害人之心或許不能有,但是,防人之心卻也絕不可無!


    這幫人,別看沒啥文化,可真耍起陰謀詭計來,未必就會比那些文官們遜色了。


    “李將爺。”


    “李將爺……”


    “三爺……”


    “三爺……”


    酒樓的大廳內,三方麵人馬已經匯聚,都是紛紛恭敬對李春來問好。


    李春來也真正審視了下賀昌,有種不太好說的感覺,總之,這廝的身上,有種陰翳的氣質,讓李春來不是太喜。


    但麵上李春來肯定不會表現出來。


    “都到了哈,怎麽迴事,老四,你先說!”


    李春來環顧四周,直接點了楊老四的名。


    這玩意,究竟還是親疏有別的。


    饒是賀昌有點急,已經明白了李春來的用意,想開口阻止卻已經晚了,隻能是悶著頭生悶氣。


    楊老四見有了主心骨,氣勢早已經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語,當即便是把事情敘說了一遍。


    說起來,這完全就是沒來由的小事中小事。


    事情的起因是,樓下廳裏各人的親兵在下麵喝酒,本來誰也不打擾誰,正巧來了一個歌女。


    西北兵的人也是橫慣了的主兒,忍不住就開口花花了幾句。


    恰巧這歌女是宣府鎮人,哀求的時候說起了宣府鎮的土話,這下子,楊老四麾下的人便坐不住了。


    哪能看著老鄉,還是這麽可人的小娘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呢?


    這一來二去,雙方的火藥味便是濃了起來,隨之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事情,賀爺以為如何?”


    李春來聽完,慢斯條理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著急,而是轉頭看向了賀昌。


    “我……”


    賀昌腦門子上的冷汗登時便是下來了,支支吾吾卻說不出話來。


    李春來這一招,其實並不是特別高明,完全就是陽謀,但那等充滿掌控力的氣勢,便是賀昌也敵不住了。


    他能怎麽說呢?


    這事情,可大可小。


    但究竟是他們的人挑事在先,若是李春來非要揪著不放,他們就算不至於丟掉小命兒,吃虧卻已經是必然。


    饒是袁應泰不過是剛剛之前才接見的李春來,但消息早就傳開了,而且越傳越玄乎。


    李春來李三爺不僅與經略大人有交情,在京裏似乎也有不弱關係的。


    別看賀昌他們這些西北兵的背後,是賀世賢這等實力派人物,但別忘了,此時的李春來,同樣是沈陽城的實力派人物之一。


    真要把事情鬧大了,即便李春來會吃虧,但他賀世賢這邊卻也同樣討不了好。


    說不定,還要被沈陽本土派抓到什麽把柄,往死裏搞!


    “賀爺不說話是怎個情況?難道,你是看不起我李三兒?!”


    李春來氣勢陡然一變,直勾勾的鎖定賀昌。


    登時。


    別說賀昌了,便是身邊他的親兵們,都有些止不住的腿軟了。


    早就知道這小李三兒心狠手黑,怎想到,在這沈陽城,他還能這麽囂張肆意的啊……


    可惜,眾人根本就無法麵對他的威勢……


    這正是‘羊群效應’。


    現在不說話,天塌了自是有個子高的頂著。


    可,萬一彪唿唿的去當出頭鳥,被抓了典型怎麽辦?


    誰家裏沒有老婆孩子了?


    人家李三爺搞不了賀爺,還搞不了你這種小嘍囉?


    “李將爺,這,這件事,卑職麾下的弟兄,的確是,是有錯……卑職現在便代他們,給您道歉了……”


    小胳膊究竟拗不過大腿。


    哪怕賀昌是賀家人,此時儼然也不願意事態再擴大化,臉憋得通紅,羞憤的給李春來道歉。


    “嘿,賀爺,你這事兒跟我李三兒道歉幹甚?你麾下的弟兄又不是調戲我李三兒?”


    說著,李春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便趕緊讓人去做吧。對了,賀爺,迴去招唿賀將爺一聲,明後日若有時間,我李三兒去拜會他。到時,定要好好敬賀將爺一杯酒。”


    說著,李春來便不再理會賀昌等人,竟自招唿楊老四、陳國威他們上樓喝酒。


    楊老四他們一時雖不明白李春來的意思,卻怎敢違背李春來的話?忙是都上了樓。


    等到一眾人等都是離去,賀昌還是久久不能迴神。


    這,這什麽情況?


    李春來這般高高舉起,卻是,就這般輕輕放下了?


    但轉而,他忽然捕捉到了什麽,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周身都是有些冰寒。


    小李三兒這廝的手段,簡直了哇。


    怪不得,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便是已經這般規模了。


    想著,賀昌也不敢再怠慢,忙是吩咐人去給那歌女道歉,自己則是急急帶人返迴駐地。


    必須要趕緊把事情跟賀世賢匯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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