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化作光球,沒入瓦利瑪胸口,出現在駕駛艙內。


    座位的扶手邊,瑟蕾奴早已等候多時,見黎恩滿臉倦容,身上血跡斑斑,不由關切道:


    “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不行,你不能再戰鬥了,瓦利瑪,馬上撤退。”


    “等一等。”黎恩伸手搭在瑟蕾奴的腦袋上,擠出一個微笑,“瓦利瑪,我還能支撐多久?”


    “啟動者靈力消耗過量,生命體征弱,不建議繼續戰鬥——如果執意戰鬥,請在五分鍾之內結束。”瓦利瑪刻板的聲音適時響起。


    “足夠了!”黎恩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推動操縱杆,“黎恩·舒華澤,瓦利瑪,出擊!三分鍾,我隻需要三分鍾就可以把他們拆成廢鐵!”


    “上吧,克魯琴州的騎士們。”艾爾巴雷亞公爵意氣風發,“隻要在這裏抓住他們,便等同於掌握了《貴族聯盟》的主導權啊!就讓他們見見《新騎士》的力量!”


    “是!”機甲兵的機師齊聲應道。


    瓦利瑪右手持刀,左手對著底下的三台機甲兵勾了勾手:“破銅爛鐵們,我趕時間,一起上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艾爾巴雷亞公爵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手底下的兵自然也很驕傲。被黎恩這麽一挑釁,三名機師頓時怒不可遏,龍人舉槍,勇士架炮朝著瓦利瑪連連射擊。


    黎恩熟練地拉動操縱杆,升空避開炮火。


    而後以弧形機動,來到三台機甲正上方,一刀隻劈而下,目標《龍人》——柿子撿軟的捏。


    出人意料的是,足以摧破《明鏡》反應裝甲的一刀居然被擋了下來,不是被《龍人》,而是被及時趕至的新型機《勇士》!


    感受到瓦利瑪傳導過來的疼痛,黎恩齜了齜牙:“不愧是重裝甲型,果然很硬。”


    “是,是,都傷成這樣了,就別這麽胡來啊。”瑟蕾奴一半抱怨一半心疼。


    “沒關係,下一招就解決它。”黎恩微微一笑。


    “啊,啊,隨你怎麽樣,不管你了。”瑟蕾奴賭氣道。


    你不管,有人管。黎恩一邊操縱機體以蛇形機動與敵人周旋,一邊沉下心,感受著通過《戰術鏈接》傳來的靈力與心意。


    “黎恩...”


    “要加油啊。”


    “沒事吧。”


    “要勝利啊...”


    ......


    靈力不足?我的靈力怎麽可能不足,有那麽多人支持著我,關心著我,隻要有他們在,我的靈力無窮無盡!


    “我的同伴們啊,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


    “黎恩,使用我的力量吧!”勞拉那凜然的聲音響徹黎恩腦海。


    勞拉的靈力如潮水,源源不斷地湧入黎恩的體內,那種如漲潮般盈滿的感覺讓黎恩直欲仰天長嘯。


    “吼~”當靈力徹底盈滿,黎恩和瓦利瑪同時仰頭咆哮,聲若龍吟。


    想象之中,那紅黃藍三色的神龍鬥士高舉長劍,劍上有黃金巨龍纏繞,與金光閃耀之間劈下。


    “必勝,登龍劍!”


    現實裏,灰色的巨大騎士舉起太刀,刀上靈光洶湧翻滾,刀落,靈光如波濤席卷。


    “必殺,龍王劍!”


    以裝甲為傲,最新型的機甲兵《勇士》七零八落,徹底變作廢鐵——一如黎恩兩分鍾前所說。


    “龍王劍”耗盡了勞拉送來的靈力,腦海中的凜然之聲越來越弱,而另一個聲音卻越來越強。


    那個文靜、空靈,帶著莫名吸引力的聲音:“黎恩,收下吧,我的力量。”


    “艾瑪。”


    艾瑪的靈力沒有勞拉那麽澎湃,那麽的激烈,隻是無聲無息地滋潤著黎恩幾近幹涸的靈魂。就如夜空中的月光,不張揚,不炫目,卻沒有人可以忽視它的存在。


    黎恩又一次開始想象,想象著得到了月光之力的機體,揮舞長劍,破除虛妄。


    “超力變身,月光龍神號,必勝·月光登龍劍!”


    隨著想象的深入,瓦利瑪也遞出了第二刀。


    “月光劍!”


    刀輕輕,刀光驚豔般亮起,一閃而沒。


    月光斬《龍人》!


    艾瑪之後,是一個男性的聲音,孤高與纖細並存,驕傲與溫柔同在。


    “黎恩,我的力量盡管拿去!”


    “尤西斯。”黎恩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詞語“內聖外王”——或許用這樣高的讚譽形容尤西斯太過誇張,但黎恩覺得尤西斯確實擁有著這樣的潛質。


    是故,這一劍,黎恩不會去腦補,也沒有任何一種情懷配得上這樣的劍。


    黎恩甚至有些愧疚,愧疚自己為何要用太刀去使用這樣的招式,同時又有些感慨,赫爾穆特這個家夥真的生了一個好兒子啊。不過很快他又釋然了,真正的“內聖外王”才不會為這點小事兒掛懷。


    黎恩悠悠吐出一口氣,起劍。


    這一劍,堂堂正正,這一劍中正平和。


    這一劍,名為——


    “聖王劍!”


    軒轅聖皇持劍平天下,黎恩與尤西斯雖然不才,也願以這一劍終結此戰!


    “聖王劍”落,紛爭止歇。


    艾爾巴雷亞公爵引以為傲的克魯琴州騎士全數被毀,用時兩分半,黎恩說到做到。


    一地殘骸中,瓦利瑪仗刀而立,正對峽穀道中僅存的戰力——一台裝甲車。


    裝甲車上的艾爾巴雷亞家紋章不知何時被機甲兵的殘骸擦過,變得破破爛爛,一如公爵此時的心情。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瓦利瑪,怒聲道:“你們竟敢,你們竟敢......”


    “你閉嘴,赫爾穆特·艾爾巴雷亞。”黎恩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你最好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宰了你!”


    “你說什麽?無禮的小子,你家長輩沒有教過你貴族的禮儀嗎?”赫爾穆特訓斥道。


    “嗬嗬,貴族的禮儀就是派獵兵襲擊我家鄉嗎?”黎恩冷笑不止。


    “你在說什麽啊,我完全不清楚。”赫爾穆特一推二五六,派獵兵一事他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自不會承認。


    “我不需要你承認,我隻要知道事情是你做的就行了。”黎恩不是當警察的羅伊德,不需要什麽證據,“赫爾穆特·艾爾巴雷亞,看在尤西斯的份上我這次饒你一命,再有下次,我必取你項上人頭!。”


    “黎恩...”尤西斯又是愧疚又是感動。


    “你!”赫爾穆特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怒聲道,“就憑你?”


    “不信?”黎恩哂笑出聲,“你不妨問問站在你身後的三位,還有車裏的那位,我真要殺你,他們攔得住嗎?”


    赫爾穆特轉過頭,以眼神詢問。


    杜芭莉低著頭訕笑。


    恩奈婭目光遊移,不搭腔。


    愛奈斯抱著斧槍如老僧入定。


    赫爾穆特的心涼了半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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