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盧布蘭走的很瀟灑,一點都不拖帶水,很好的貫徹了他的美學,眾人雖然和他敵對,卻始終討厭不起來......除了一個人。


    “啊啊啊,為什麽就忽略了我一個人!”沒錯,就是亞妮拉絲,布盧布蘭臨別贈言隻有她沒有享受到。


    “不要生氣嘛,亞妮。”黎恩安撫道,“你和布盧布蘭又沒什麽交集。”


    “唔...真的是這樣啊。”亞妮拉絲歪著頭想了想,發現除了在《翡翠之塔》組成娘子軍揍了布盧布蘭一次,還真沒什麽交集。


    科洛絲早在盧安事件的時候就被布盧布蘭相中,是他參加《福音計劃》的誘因。不過每次想要對她出手,都被人破壞——這個破壞計劃的人就是黎恩。


    至於奧利維爾,早就和布盧布蘭惺惺相惜,《中樞塔》的戰鬥隻是愛與美之戰的開始,至於何時結束就要看法老控的心情了。


    “話說迴來,奧瓜,你居然會用軟劍?”亞妮拉絲情緒平複下來,黎恩將目光轉向奧利維爾的左手——他正將薄如蟬翼的軟劍收迴腰帶。


    “討厭啦,黎恩君,就這麽好奇我的秘密嗎?”奧瓜調整好腰帶,從外部完全看不出端倪。


    “嗯...剛才那一招快劍,兼具宮廷劍術⊥,和《範德爾流》兩家之長。想不到除了奧蕾莉亞伯爵,你也是兩個流派同修。”


    “不敢和那位女伯爵相提並論。”奧利維爾搖頭道,“我隻是從兩門劍術裏各取一鱗半爪,連初傳都算不上,比不得那位兼容並包。”


    “能坑到布盧布蘭,你相當得意吧。”黎恩壞笑。


    “那是。”奧利維爾金發飄揚,“這是愛的勝利,為了慶祝,我們來一個愛的擁抱吧。”


    ......


    “等等,黎恩君,你拔刀幹什麽?”


    “為,為什麽亞妮拉絲小姐你也拔刀了?”


    “公,公主殿下?”


    “問答無用!”


    ——————————————————————————————————————————


    《中樞塔》三層,《泰鬥流》同門內戰如火如荼。


    這一處戰鬥沒有華麗的場麵,沒有詭秘的法術,更沒有劃時代的科技。有的隻是拳拳到肉、招招致命,這是隻屬於純爺們的戰鬥!


    堅硬的地麵被忘我搏殺的一對師兄弟踩出一個有一個的鞋印,四周的立柱被互相碰撞的餘波衝擊的坑坑窪窪。


    瓦魯特一拳轟中金的肚子,金反手一掌砸在他的背上,足以開碑裂石的力量砸在彼此身上,可兩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各退一步站穩,同時飛起一腳。


    “碰!”腿腳相交,竟發出一聲類似悶雷般的聲響!硬氣功——傳自東方,經由日積月累的鍛煉,輔以真氣,使肌肉骨骼堅硬如鐵,刀劍難傷。


    連續兩招實打實的硬碰硬,摻不得半點水分,比拚的就是真功夫。事實上,憑兩人對對方的了解,任何花活都沒有意義,最後隻能迴歸到硬拚一途。


    兩人這一場各出全力的交鋒,已經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饒是他們那堪比蠻牛的身體素質也有些吃不消,後撤幾步,稍事調息。


    若是換做還在《泰鬥流》之時,瓦魯特早已取得勝利,可如今......


    “咳。”瓦魯特吐出一口混雜著血絲的唾沫,“你這家夥,功夫什麽時候練到這種程度。”


    “瓦魯特,你確實是個天才。”金抹去嘴角的血跡,“但正因為如此,你才疏於磨練。而功夫,除了天生資質外,最重要的就是日積月累。所以即便是愚鈍如我,也不願意落後於你。”


    “胡胡胡...落後於我嗎?”瓦魯特自嘲一笑,“老爺子他可沒那麽想。”


    “哎?”


    “老爺子曾經和我說過,拋開《活人》,《殺人》的理念不說,無論是素質還是才能,你都在我之上。”


    “什麽!”


    在變故沒有發生之前,瓦魯特、金、霧香被共和國武鬥界稱為《泰鬥流》的黃金一代,而瓦魯特更是三人之首,是足以問鼎武道巔峰的超卓天才。金一直也是這麽認為的,可如今卻聽到另一種說法,說出這話的還是一直栽培他們的師父,這讓他如何能不驚?


    “而老爺子也打算將《泰鬥流》交托給最有才能的弟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就算你再遲鈍也能明白吧。”


    “但,但是,我比你更出色?不可能,師父這話不是真的。”金仍是不信,他一直把瓦魯特當作追趕的目標,哪怕是現在也是一樣,“而且,師父他也不會不管霧香的心情......”


    “所以我才說你這家夥有點傻氣。不能繼承流派,卻死皮賴臉的和師父的女兒在一起...那種事,你認為我能同意嗎?”


    瓦魯特的驕傲,絕不容許他做出這種事。


    “於是,我向老爺子提出,讓我和你來一場決鬥,以此來決定誰更有資格做繼承者。但老爺子沒有同意,他這麽說‘金在無意識當中,總是迴避和你正麵對敵,無論是武術,還是女人......你的存在,會影響他武功大成。’”


    “胡胡,當時我完全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於是老爺子提出要代替你和我決鬥......結果,我贏了。”


    “這就是我和老爺子決鬥的原因了,怎麽樣,你該滿足了吧。”


    金的臉色一變再變,先是紅,再是白,複又鐵青,最終歸於平靜......他緩緩開口,嗓音略微有些幹澀。


    “我一直以來都想弄明白一件事,師父他為什麽要我做你們決鬥的見證人。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瓦魯特,你錯了。我也是之後才從霧香那裏知道,那個時候,龍牙師父他因為無法治愈的惡疾,不久於人世。”


    “!!!”瓦魯特麵色劇變。


    “所以師父才提出和你決鬥的要求。既是想要將你從邪路上糾正過來,同時也是師父想要讓還未成熟的我們看到武道的至高境界...但是,師父最希望的...是想在決鬥中將生命讓自己最鍾愛的弟子來了結。”


    寥寥數言,描繪出龍牙大師最後的堅持。一生追求武道之巔的他,豈能病死於床榻,豈能虛弱到連拳頭都揮不動?這世間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趁著還有一戰之力,用盡最後的氣力為後人開路,我龍牙可以死,吾道不死。


    “...那種蠢事,怎麽可能...”師兄弟兩人的執拗如出一轍,瓦魯特無法相信,更不敢相信,“我隻是被老爺子利用了?這樣的話...我...”


    “的確,這或許很自私。但是追逐武道的極限,本身也不過是一種利己行為,這是我們武道家無法逃避的宿命。正因如此,師父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用這種方式向場內的你,和場外的我指明武術的光明和黑暗...”


    此時此刻,金的心中一片空明。在明了師父和瓦魯特那場決鬥的真正含義之後,他心中最後一絲疑惑也完全解除,徹底進入無念無想的空靈境界。


    “瓦魯特,來吧。”他雙手放鬆下垂,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握掌成拳,平靜的看著那曾經需要仰視的男人,“這一拳,包含著從師父和你那學來的,在遊擊士工作中磨練出的《泰鬥》。這一拳,將會把你這個墜入修羅外道,不成材的師兄徹底打醒!這也是我這個師弟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


    “口氣好大!”唯有這個師弟瓦魯特絕對不想輸,“好,我就把在《結社》磨練出來的秘技全部融入這拳,將《泰鬥》全部埋葬!”


    最後一招,倆人齊齊放低身子,穩紮馬步,將真氣運至巔峰。


    太陽穴慢慢凸起,渾身的衣服如氣球般鼓脹開來!兩人中間的地麵早已被瘋狂流轉的氣機炸的支離破碎。


    “喝啊啊啊啊啊啊!”


    “嗚哦哦哦哦哦哦!”


    一擊,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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