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青感覺自己快要飛升了。


    一分鍾前!


    他正在追讀一本撲街仙俠小說,名為仙道劍閣。


    最新章,作者竟然在哭窮。


    “嘿,就不慣著你,更新慢也想要全訂?”周長青熟練的打開了備用網站。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全新修仙手遊,開局就送極品戰寵。


    順為仙,逆為魔!


    現在注冊,還可以選擇絕頂雙修伴侶,先到先得哦。


    “官人,快來戳我吧,奴家陪你修小仙仙哦!”


    側身躺在床上看小說的長青,看著突然跳出來的彈窗廣告,眼睛頓時就直了。


    “這廣告,竟大膽如斯,看我大威天龍……嘶!”周長青倒吸一口涼皮。


    但彈窗之後再彈窗,才關掉一個,又來一個,且一圖更比一圖嗨。


    然後,手機黑屏了。


    “……”


    周長青氣笑了,心髒隱隱作痛,眼前就是一黑。


    ……


    大炎王朝,江夏郡,安山縣。


    “少爺,該喝藥了。”


    伴隨著一股強烈的中藥味傳來,苦澀的熱湯,便被灌進了嘴裏。


    那味道,沒有放糖,喝下去像......


    大約是牛糞的味道,又有點像是被突如其來的二哈滋了一臉,幹澀的喉嚨裏,有一條條小蜈蚣在爬。


    想吐!


    “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長青驚醒過來。


    他咳嗽著,眼前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視野像一道黑暗的窗戶,被慢慢打開。


    一隻滿是老繭的手端著白瓷碗,從眼前移開,略顯佝僂的背影,在咳嗽聲漸漸平緩之後,於遠行之中慢慢清晰。


    “我是誰,我在哪,為什麽要灌我藥?”


    腦海裏殘留的嗨圖和不可明說的春夢,讓現實漸漸混淆。


    待到看清眼前的一切,周長青更是一臉懵逼。


    他似乎,穿越了。


    但他牙還沒刷,臉也沒有洗,所以肯定是做夢。


    明明前一刻,還在熬夜修仙,看盜版小說。


    不可能眼睛一閉一睜,位置就變了。


    渡劫飛升,也沒有這麽快吧?


    那撲街作者要是能咒人穿越,豈不是早就發財?


    再試一次。


    想到這裏,周長青再次眼睛一閉一睜。


    “……”


    眼前的一切,明顯不是他那簡單明了的臥室。


    紅木的客桌、茶案,精致的木窗旁,還放著代表高雅的文房四寶。


    書桌上,更有一縷幽幽的輕煙緩緩飄蕩。


    有些像是寺廟裏的炷香,聞的久了,漸漸生出一絲安寧。


    整個房間的布置,精致之中又不失風雅。


    看的出來,這房間的主人,是個有水平的文化人。


    “少爺,好好休息吧,也不要多想,你還年輕,明年還有希望。”


    老人看著周長青,眼中既是慶幸,也有一點惋惜,但更多的是那種對於子侄的愛護。


    話音一落,老人便輕輕關上了房門。


    屋子再次安靜了下來,剛剛醒來的周長青,雖然有心想了解更多。


    但身體傳來的疲憊,卻讓他連唿吸都顯得無力。


    他感覺自己很虛,身子有種被掏空的感覺,尤其是腰部,疼的更為厲害。


    穿越的副作用?


    抱著這樣的疑問,周長青順其自然的閉上雙目。


    腦海裏,一幕幕荒誕的畫麵,隨之浮現而出。


    記憶,在這一刻,以夢境的形式相互交織了起來。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當他再次醒來時,整個人的臉都黑了,夢中兩個人記憶的融合,使得他明白了一切。


    比如此方世界,有些類似前世古代的中原王朝。


    當然,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周長青。


    周家並不是什麽書香世家,卻也不是貧困小農,需要為溫飽著急。


    但他們的身份,論社會地位,卻比普通的農戶更為不如。


    因為他們的身份,是商人。


    士農工商之中的末流。


    更是不利的是,他的父親於五年前的一次走商之中不幸遇害。


    其母林氏因此大病一場,臨走之前用多年的積蓄買下了十畝良田。


    家有餘財,勉強度日。


    從某點著名孤兒院的角度來看,這應該算是好消息。


    有錢,還管什麽社會地位?


    事實上,此方世界的階級固化已漸漸開始模糊。


    唯有窮富,越發明顯。


    況且,父母祭天的人,一般都不簡單。


    前身也的確夠努力,在唯一的老仆福伯的照顧之下,年僅十六就通過了縣試。


    不僅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周秀才,還名列榜首。


    眼看就要飛黃騰達,但或許是因為足夠年輕,所以心就更容易飛揚。


    一個月前,與一眾同窗出門采青,酒會之後忍不住外出吃雞。


    結果雞是吃到了,但身體卻被榨幹,不僅光榮的錯過了半個月前的秋闈,還因此化作了灰飛。


    “所以......這就是我身體被掏空的原因,強擼灰飛煙滅?”周長青一臉複雜。


    “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夠讓前身心甘情願的,耗盡精血而亡?”他不由得產生一絲期待。


    這絕不是好色,而是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站起來。


    可惜,無論他怎麽迴憶,都迴憶不起那要人命的妖精,是什麽模樣,反而腰疼的厲害。


    看起來,想要再戰,就得先養好身體。


    但,開局就腎虛,長青感覺自己有點方。


    ……


    “咚咚!”


    屋外,一陣敲門聲傳來。


    正在院子裏喂雞的福伯眉頭一動,打開院門就看見一名身穿白色儒衫的青年,一臉忐忑的等在門外。


    “福伯。”王守忠看見老人,恭敬的叫道。


    “長青可有醒來?”


    “嗯,上午剛醒,不過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所以還不便見客。


    待到他身體好轉,我會讓他親自向你道謝。”看見麵前這人,福伯臉色好轉。


    雖然自家少爺和他們一群人出去遊玩險些喪命。


    但吃雞這種事,也怪不到他們身上。


    得等到年老了,才知道其中珍貴。


    更何況,若非眼前這名青年及時相救,自家少爺想來已經涼涼。


    說到這裏,福伯就有些好奇。


    周長青雖然從小就一直努力讀書,但在他的教導下,卻也有注意打熬身體。


    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被榨幹?


    要不是醫師已經確認是元陽流失的厲害,他還以為是有人嫉妒他家少爺的英俊與才華,暗中謀害所致。


    “有機會到也要瞧瞧,那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福伯就看見外貌忠厚的王秀才,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也是他看見此人臉色會變好的原因。


    因為此人和他家少爺一樣,都是同一批通過了童生考試的人。


    而且,忠厚心善,不怕背叛。


    就不知上月的秋闈,他考的結果如何。


    “福伯,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您要是不願意聽,就當我是說的囈語,說完我就走。”


    這一邊,王秀才一臉糾結,猶豫中咬牙說道。


    “我懷疑周兄是被邪祟給迷了……”


    話音一起,王秀才便快快的說了一通,然後留下一句改日再來看望之後,便匆匆離去。


    看著王秀才的背影,腦海裏迴憶著方才的聽聞,福伯的目光微微一凜。


    半個時辰後,當周長青喝著老母雞熬製的肉粥時,就聽見福伯一臉笑意的問道。


    “少爺,前些時日,你們去下山村時,是不是拜會了那裏的親子娘娘廟?”


    “好像有這會事……”聽見不是問外出吃雞之事,周長青心中沒來由得放鬆了許多。


    畢竟眼前的老者,從某種意義上,算是他的長輩,說是半個爺爺也不為過。


    受前身的影響,內心有些緊張的周長青仔細迴憶了一番。


    接著不過寥寥數語,便徑直的將記憶中上月采青之事,大致的說了一遍。


    半個時辰後。


    正在房屋裏小歇的周長青,便聽見了院子裏的磨刀聲。


    “......”


    這怕不是在準備砍我?


    想到這裏,長青趕緊找來了一麵偏黃的銅鏡。


    然後,他更緊張了。


    這是一張要帥到被人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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