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想的比較實際一點,“那這些牛馬的糞便是怎麽處理的呢?就任由它在街上風幹了嗎?如果拉在酒樓,布莊門口,那店主人會願意嗎?就沒有爭執過嗎?”


    “怎麽會沒有啊?”大娘也升起了聊天的興趣,“前幾天還有一匹馬駒子把尿拉在賣燒餅的跟前,經常很多人捂著鼻子都不過去了,可把那賣燒餅的給急壞了,嚷嚷著讓馬主人賠他,馬主人不幹了,兩個人還打了一架,最後官差來了,各罰了銀錢才作罷。”


    “還有昨天一個老婆子出來倒夜壺把屎尿濺到一個花匠地花盆裏,俏生生的一盆蘭花變得臭氣熏天,那花匠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差點兒把那個老婆子給打了,多虧讓旁邊人給勸住了。老婆子又把那蘭花給擦了幾遍,花匠嫌棄得要命,蘭花也不要了,當場砸了,走了。”


    “老婆婆是有點不小心,花匠倒是挺有脾氣的。”樂安咂咂舌。


    “那老婆子年紀大了,眼神不好,隨意一潑,她家附近都臭烘烘的,也是那花匠不常出來,倒黴從她家門口過。”大娘打開了話匣子,說的越來越多。


    “這街上的每家每戶,大部分都是把屎尿往外一倒,以前天氣冷,還好點。現在天熱了,氣味大,還有蚊蟲叮咬,可不舒服了。這對我們的生意也有影響,但是官府不管,我們也就隻能習慣了。”


    她這麽一說,衛君庭跟左善對視一眼,心裏自有盤算。又問了大娘幾句話,大娘一一說了,餛飩他們是吃不下了,但是銀錢照給。


    一行人又逛了一圈,樂安吃的最多,有些內急了,她也不好意思提,就一邊走一邊瞅,看有沒有茅廁。但是大半個街市都逛完了,她膀胱都要憋炸了還是沒看到茅廁的影子。


    衛君庭見她走路的姿勢越來越怪異,兩眼不停地瞄,好像在尋找什麽,略一想便明白了。走到一個酒樓,他抬腳就進去要了一個雅間,幾個人跟著進去。


    他對一個夥計耳語片刻,那夥計心領神會,給樂安帶路,去了一個略小一些的房間,燃著熏香,屏風之後有木製恭桶,旁邊是手紙。


    樂安趕緊解決了個人問題,淨了手之後出來,她隻覺得非常輕鬆。得知這是衛君庭的體貼之舉,樂安微窘了一下,但是隨之是心內升騰起來的一絲暖意:皇上對她……挺好。


    迴來坐在位子上看皇帝的眼神就帶著些許笑意,衛君庭感受到了,沒說話,但是全身舒服,非常受用。


    小二推薦了很多菜,衛君庭點了一些,聽他說這裏的酒不錯,也要了一壺。吃菜的時候,樂安下意識地給衛君庭試菜,她一路上小吃都填滿肚子了,這會兒便有些吃不下。


    衛君庭隻讓她夾了一點便讓她坐下了,不是在宮裏,他希望樂安能更自在一些。樂安便看著他們吃,小二推薦的酒就在她麵前,聞起來有股清香,她忍不住嚐了一口,有點辣有點甜,綿柔迴甘,倒是有點像果酒。


    隻不過,她剛喝了幾口就覺得熱,俏臉紅彤彤的,跟抹了胭脂一樣。衛君庭覺得有趣,然而怕他醉了,便把酒拿開,沒讓他多喝。


    樂安摸了摸臉,的確很燙,看來這酒勁比較大。未免酒醉,她也就停了口,改喝茶了。飯畢,衛君庭被趙巍伺候著也去出恭了。


    樂安想到剛剛自己還滿城找茅廁,別扭的樣子被衛君庭看穿,不,估計這幾個人都看出來了。她不僅笑出聲來,左善正在一邊喝茶,聞聲看她,她不好意思地說:“ 沒想到城裏茅廁這麽難找,不知道其他第一次進城來的人是怎麽解決的。”


    “這個,”左善還真沒注意過,“大概有其他地方可去,隻是我們不知道?”


    說完,他自己也忍不住想了一下,他偶然間的確見過有不修邊幅的男子在偏僻處方便,但街上真的還沒見過有茅廁,即使有,估計也是那種小的可憐,髒水橫流,無處下腳的逼仄地方。


    左大公子出入皆有仆人伺候,在家中養尊處優,從來沒有過到處找茅廁的經曆,對於這種關係到普通百姓的事,還真的沒留意過。


    樂安不由得懷念起以前公共廁所的方便來,其實這裏也可以建幾處公共茅廁,還有剛剛那大娘提到的亂倒夜壺問題,可以設立幾個點,讓百姓集中倒在一起,讓官差拉出城,城外有農田,這可是肥田的好東西,讓農夫把這些糞便處理了,相信他們也會很樂意的。


    她試著把這些提議一說,左善聽了若有所思,這主意不錯,好好研究一下,真的可以施行。衛君庭出恭迴來,也聽到了樂安的話,他又問了下她還有沒有別的想法,樂安見衛君庭問的認真,便說的多了些。


    她剛剛一路過來,發現街上有些地方汙水挺多,單憑太陽曬幹,不現實。她問衛君庭城中的排水設施是不是少,或者淤堵了,左善還是知道的,他說估計是年久失修,淤積甚重。


    樂安便建議排水設施可以重新修,排到護城河流出去。衛君庭覺得樂安說得很有道理,把這些暫時先記下,他準備迴宮就辦。


    樂安說了一通,口幹舌燥,喝了一盅茶後,見左善跟衛君庭看她的眼神就有點不同了,她摸了摸臉,疑惑道:“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看你這個小腦瓜裏原來不止是隻有吃喝,還藏著那麽多好點子。”衛君庭笑著說。


    “兄長謬讚了,我胡言亂語而已。”樂安不好意思道。


    “胡言亂語都能說到點子上,樂安觀察力不錯,還能推己及人,想到公共茅廁這個事,真是讓人佩服。”左善難得的也開起了玩笑,惹得一行人都忍不住樂了。


    樂安知道他們在笑她,給他們一個後腦勺,全當看不見。飯也吃好了,趙巍拿了錢去結賬,樂安拉住衛君庭小聲地說:“皇上,待會兒我想去城外的廟裏給菩薩上香還願。”


    “還願?”


    “是啊,之前我向菩薩許過願,如果能夠在前朝宮中活下來,無病無痛,我就去城外安蒙山上的寺廟還願。”樂安虔誠地說道,仿佛真有其事一樣。


    衛君庭對這個並不反對,點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去。對了,安蒙山的寺廟也有不少,你要去哪一座?”


    “嗯,這個奴才也不知,到時候多去幾個廟宇也行,或者由皇上決定。”樂安不敢說太多,怕衛君庭會起疑心。


    “安蒙山,”衛君庭念著這三個字,眉毛一挑,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一彎,“好,我們就去安蒙山。”


    第44章 偷桃


    一行人坐上馬車, 騎著馬,很快就到了安蒙山。安蒙山是太洹城最高的一座山群,又名飛來峰, 它與周圍的小燕山,仙女峰, 落日崖共同組成了風景秀麗的群山。


    樂安在宮裏聽說過沒來過, 路上她挑了簾子來看, 山峰連綿起伏, 綠樹蔥鬱, 還未走近便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 她猜測這附近一定是有瀑布的, 不然這聲音從何而來。


    馬車不能上山, 衛君庭他們在山腳停下,路邊停了步輦,有壯實的大漢前來詢問是否要抬他們上去。衛君庭擺手拒絕了, 爬山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衛君庭整日在宮裏, 得了這個空閑,自是不想錯過。


    他身高腿長體力好,左善跟隨身的侍衛也不遑多讓, 就是苦了樂安跟趙巍,兩個人一個身單力薄, 一個過慣了豐衣足食的生活, 現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爬山對他倆來說就是一件難事。


    衛君庭一口氣爬到了半山腰,舉目遠眺,視野極其開闊,他胸中豪氣頓生,想跟樂安分享這一心情。身邊卻隻有左善跟侍衛,扭頭一看,樂安跟趙巍還落後好遠。


    兩個人見衛君庭在上麵看著,打起精神加快速度,終於上去了,氣喘籲籲的二人直接一屁股坐到石階上,以手作扇,不停地扇風。


    “還沒登上山頂,你們怎麽就喘成這樣?”衛君庭示意侍衛把水囊遞給他們。


    趙巍跟樂安接了水囊,大口大口地喝下,解了渴頓了一下,才說話。


    “公子,你經常騎馬射箭,習練武術,又是戰場上的常勝王,奴才哪裏能跟你比,就這一截山路,都快要了奴才的命了,就這腿,你看看,都快腫了。”趙巍拍拍自己的腿給衛君庭看,疲累讓他隻想坐著,動也不想動。


    “借口,我可是記得你以前騎射也不輸人,小時候父皇讓人來教我武術,你也是在一旁看著,私下裏偷偷學的。”衛君庭掃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趙巍嘿嘿一笑,想說自己事情比以前多了,轉念一想皇上日理萬機豈不是更忙,遂按下不提,裝作被戳破心虛不出聲了。


    樂安見趙巍被說了,知道皇帝一定也會說自己,趕緊想開口自我檢討,誰知衛君庭看了看她:身嬌體弱,男生女相,能跑到這裏就算不錯了。


    “樂安太瘦了,平時要多吃一些,迴去之後趙巍記得讓司膳監增加樂安的飯食菜色。”衛君庭這話一出,趙巍立即應了,心內苦哈哈地道:皇上,咱這區別待遇也忒明顯了,奴才也想增加菜色。


    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衛君庭看著山頂,躍躍欲試,他看向樂安,問他能不能堅持,樂安連忙表示沒問題。衛君庭很滿意,為了鼓勵樂安,他還對他說了一個讓樂安全身充滿力量的消息。


    “再堅持一下,你不是想進廟燒香嗎?山頂就有一個寺廟,名叫葫蘆寺,你可以先拜一拜。”


    聽到葫蘆寺三個字,樂安眼睛一亮,立刻向衛君庭表示自己已經歇夠了,現在完全可以爬上山。她狀似無意地瞄了一眼左善,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眉心皺起,想來是在擔心左文公。但是這於她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她必須把握住,隻能對左善說聲抱歉了。


    樂安爬的很快,山上的石階又陡又窄,彎彎曲曲的向山頂蜿蜒而上,她猴子一樣敏捷地往上,一開始是一步跨兩層,腿慢慢跟綁了麻袋一樣沉甸甸的,抬都困難。


    但是就要見到左文公的念頭在她腦海裏一直出現,就像迷霧中出現了希望的光,她一直催促著自己快點,快點,再快點,見到左文公,小皇子出來就有希望了。


    衛君庭跟左善被樂安甩在後麵,幾個人意外地看著樂安後來居上,對著她露出來的笑臉,豎起了拇指。


    這小子,小看他了,剛剛那是在裝虛弱嗎?


    終於第一個到了山頂,樂安心跳加速,唿吸都疼,她捂住胸口,望見不遠處綠樹掩映中一座白牆烏瓦的山門殿。她心內一喜,見後麵的人還沒來,一鼓作氣跑到山門殿,站在殿前,她清楚地看到上麵三個大字“葫蘆寺”,覺得希望離自己又近一步。


    門口有著灰青色□□的小和尚在掃地,她上前作揖,小和尚十二三歲的樣子,臉蛋圓圓的,看起來很招人喜歡,他手拿掃帚,迴禮道:“施主你好。”


    “你好,”樂安朝他笑了一下問道,“小師傅,我們要進去拜一拜菩薩,方丈在嗎?”


    “方丈在裏麵,不如我為施主領路。”小和尚很有禮貌,掃帚放在一邊要帶樂安進去。


    眼看衛君庭跟左善就到眼前,樂安想著待會兒再瞅機會找左文公,便暫時歇了問小和尚左文公的事,隻是指著身後的隨之而來的人說:“謝謝小師傅,我家兄長也來了,小師傅為我們領路,我們一起進去。”


    “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和尚手一抬,請他們進去,結果看到左善,他笑了一下道,“左施主,你今日休沐嗎?又來看歸一師叔?”


    衛君庭看向左善,左善點點頭說:“心覺,今日是休沐,但是我不是特意來看我祖父的。這是我的朋友,我陪他們來賞玩風景,登高到此,所以來為菩薩上一炷香。”


    “原來如此,那你們跟我來吧。”心覺在前麵帶路,穿過山門殿,天王殿,一直到了大雄寶殿,心覺去請方丈了,樂安點香,虔誠地跪拜佛祖,她心裏一直在祈求,希望能夠順利見到左文公,說服他,能把小皇子盡快地救出來。


    她拜佛的樣子太認真,衛君庭見她口中念念有詞,不覺好奇她到底在說什麽。隻是她拜得快,起來得也快,衛君庭都還沒聽清,她已經自覺地把位子讓出來給他。趙巍點燃了三炷香拿給皇上,衛君庭接過在蒲團上跪下,他想的就比較簡單了,隻希望大榮朝能夠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他起身之後,方丈正好從禪院過來,見到衛君庭一行人施了一禮,詢問是否需要幫助。衛君庭還禮之後,讓趙巍添了香油錢,與方丈寒暄了幾句,提出一個問題:“方丈大師,聽聞左文公在這葫蘆寺,可否請他出來一見。”


    “施主,寺中並無左文公,隻有帶發修行的歸一,他今日出去勞作,尚未歸來,施主如若想見,需等待一個時辰。”方丈年邁,精神卻相當矍鑠。


    “既然知道歸一大師在此,那我們先在寺中一觀,方丈不介意吧?”衛君庭頗為有禮,方丈手撚檀木珠串,非但不介意,還讓剛剛那個心覺小和尚帶著他們,以防他們有其他需要。


    出了大雄寶殿,左善便上前一步道:“公子,左善祖父已經不問世事,現在隻專心禮佛,並無半點不臣之心,望公子明鑒。”


    “左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我隻是許久未見左文公,想看看他老人家的身體如何。而且,左文公德高望重,滿腹經綸,這麽有才華的人遠離廟堂,埋沒在深山裏可惜了。”衛君庭雙手背後,看著左善,左善深怕衛君庭堅持見左文公,左文公再口出狂言,惹怒衛君庭就麻煩了。


    “行了,你們也都累了,去歇歇。我跟樂安出去看一看,小和尚你也呆在這裏。”被點了名,樂安隻好跟著衛君庭,羨慕地看了一眼被小和尚帶去喝茶的趙巍他們,她真想跟皇上說:皇上,太陽那麽大,咱能不能歇一歇,養白的皮膚都要曬黑了!


    很顯然,樂安的怨念衛君庭是聽不到的,帶著她悠哉悠哉地出了山門,在山頂上沿著綠樹邊走邊說話,陽光絲絲縷縷從樹縫中漏出來,斑駁在二人的身上,鳥鳴啾啾,清風拂麵,這樣獨處時光,他非常喜歡。


    他們走著走著發現一大片桃林,每棵樹上都掛了許多桃子,表皮發青還帶著絨毛,就頂尖紅紅的,看上去特別招人喜歡。


    用力一吸,鼻腔裏滿是桃子的清香,樂安剛剛就有些渴了,這會兒看見桃子隻覺得口幹舌燥。衛君庭左右瞧瞧,沒看到人,樂安喊了幾聲,也無人應。


    “難道這桃林是野生的?長得這麽好,不像啊。”樂安叫不到人,有點急,眼巴巴地看著樹上的桃子流口水。


    衛君庭進了桃林,伸手摘下一個桃子,用桃葉把毛毛擦幹淨遞給樂安,“無妨,待會兒就下些錢在這裏就好。”


    樂安咬了一口,又脆又甜,幾口吃完一個。衛君庭又摘了兩個,兩個人正吃著桃子,就見桃林裏突然蹦出來一個人,氣急敗壞地道:“兩個小賊,敢偷吃我的桃!”


    第45章 玉佩


    樂安跟衛君庭桃子嘴裏還吃著桃子, 聞言看向來人,他身穿灰青色的粗布僧服,頭上一頂寬沿鬥笠, 手拿鋤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正生氣地看著他們。


    隻是這個老頭在看到衛君庭之後, 眼神微微一變, 氣唿唿地將兩個人從桃林往外攆, “走開, 走開, 這桃林不歡迎你們。”


    樂安以為這老頭是因為他們吃桃子生氣了, 忙掏出錢袋道歉說:“老伯,不要生氣。我們是走到這裏口渴,見桃子生得好, 才想要買幾個。我們叫了好幾遍, 都沒有人, 這才自己下手摘桃,並不是想賴賬。這裏是幾十文錢,煩請老伯收下, 就當我們買了剛剛摘下的桃子。”


    “哼,偷就是偷, 還找借口, 豈不知竊鉤者賊, 竊國者也當如是,豎子可惡。”那老頭態度相當惡劣,錢也不要,一口咬定他們是存心偷桃。


    樂安皺著眉頭,感覺這老頭話裏有話,她看了一眼衛君庭,他一身圓領雲紋常服,儒雅如學子,但是一凝眉身上威嚴頓顯,讓人不可小覷。


    可是他沒說話,這老頭按說不可能認出來這是皇上。


    “老伯,慎言,當心禍從口出,”樂安好心地勸他,“這錢你收下,賠償剛剛那三個桃子。”


    那老頭不接,反而白了兩個人一眼,鋤頭一揚,樂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衛君庭卻紋絲不動,手中的折扇啪的一下打開,扇著風,眼睛一直看著麵前的老頭。


    揚起的鋤頭猛地落下,鋒利的刀片直往衛君庭的額頭襲來,,樂安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想拉把衛君庭往後扯,衛君庭抓住了她的手,身子卻沒動。


    那鋤頭穩穩地停在衛君庭的眼前,衛君庭不見驚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老頭,那老頭嘴一撇,鋤頭堪堪從衛君庭的麵上掠過,轉而鋤起桃花林的草來。


    “兄長。”樂安擔憂地看著他,果然這個老頭有問題,隻不過不知道是何來路。


    “沒事,左文公要是想對我下手,剛剛就不會留情了。”衛君庭衝她笑了笑,樂安吃了一驚,再看麵前老頭,聲音裏都有著疑惑,“老伯就是左文公?”


    “嗯,許久不見,左老身體依舊康健,中氣十足,晚輩甚喜。”衛君庭對在林間勞作的左文公道。


    “這裏沒有什麽左文公,隻有葫蘆寺和尚歸一,兩位施主如果想找人,怕是要失望了。”左文公轉身留給他們一個背影,甕聲甕氣地道。


    “歸一大師是吧,那晚輩有一個問題,出家人是不是要慈悲為懷?”衛君庭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唿,拋出一個問題。


    左文公不想理他,專心除草沒說話。


    “出家人慈悲為懷,佛祖也是要度一切苦厄,那現在百姓的生活雖說有所改善,但是大榮朝國力還有待增強,盜匪橫生,前朝掏空了國庫。歸一大師老當益壯,難道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願自欺欺人在山中虛度時日?”


    左文公不為所動,繼續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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