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好好養病,老臣先行告退!”肖雄看了一眼弟弟肖峰,頭也不迴的向外走去,房門被大力的甩開,發出陣陣的哐當聲。


    “好好養病,好好的!”肖峰望了一眼梁雲軒,向外追著大哥肖雄的方向走去。


    “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和他開撕,和他翻臉,打算好如何處理接下來的局麵了嗎?”南宮玥迴頭看向麵前的男人。


    “他們和本王都十分清楚,母後生產孩子的時刻,就是局麵失控的時候,到時候母後分身乏術,她個人的安危和孩子的安危,她會在生孩子之前如何安排手中的權利,會選擇信任誰,這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們雙方都在奪取母後的注意力。”


    “現在形勢急轉直下,就像離弦的箭,已經勢不可擋,你們之間撕破臉。”


    “那就好好比試比試,看看,到底最後鹿死誰手!”


    “你的身子需要康複,最短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你受傷很重,後背上的箭傷,還有這次的傷口泡水感染,這是你我最脆弱的時候,要如何應對,少年,你已經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也已經打草驚蛇,今日對他宣戰,你去拿什麽和人家戰鬥?”


    “你的舅舅在梁國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就是一棵千年老鬆樹,骨頭硬得很,你去什麽抗衡?就靠你讓何紹文收服的京城這點兵力嗎?”南宮玥有些無力的撫額,看著麵前的梁雲軒。


    “想要除掉對手,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本王的這個舅舅肖雄從來都是自大狂,自負,對於自己很自信,不把其他人放在眼睛裏,另外一名舅舅肖峰是個應聲蟲,永遠跟在肖雄的後麵,肖雄做事勾狠辣,果決,當初支持母後第一個掌權的人就是他,現在母後累了,想要奪權的人又是他。”


    “你和你的舅舅都不得太後的完全信任,很有可能到最後,你們雙方掌握的權利差不多,最後起到了製衡的作用,唯一得到最大益處的人就是你的母後,你要如何平衡這兩方的關係?”


    梁雲軒望著麵前的南宮玥笑了:“最難算計的就是人心!誰能想到最後,收益的人是誰?”


    “現在本王受傷,算是弱勢群體,母後對肖雄他們,肯定有所懷疑,她不敢將所有的權利交給任何一方。”


    “可是,你的母後最後總要相信一方的,腳踏兩條船的人,到最後,隻會淹死在海水裏麵,她最終還是要選擇隊伍站立的。”南宮玥說到這裏的時候,心中依然有淡淡的哀傷。


    “所以她很有可能會選擇一支自己信得過的人,來安排保護她自己,她是不會選擇我們兩邊任何一方的人,到最後她自己創建一支隊伍,自己走出來一條路,這不是沒有可能,她是我的母親,她的政治野心有多大,我深有體會。”


    “那你怎麽辦?乖乖把位子讓出來,給你的母親坐上去?”南宮玥此時,表情格外嚴肅,有些不自控的後退了幾步,低頭盯著麵前的梁雲軒。


    “那是不可能的,身為男人,就要將梁國的江山社稷裝在心中,權利握在自己的手中,她是本王的母親,無論她做了多少錯事,本王隻會及時製止她,所有的錯誤都由本王來承擔,但是不會放任她一直錯下去。”


    “就比如你!”梁雲軒忽然看向麵前的南宮玥。


    “我怎麽了?”話題忽然轉到了自己身上,南宮玥有一瞬間的不理解。


    “你一直靠近本王的目的又是什麽,將最大的賭注壓在本王的身上,萬一沒有實現呢,萬一失敗了呢?雖然你來自萬象樓,可是萬象樓又是什麽,你身上是不是壓了太多的秘密?雖然,本王一開始迎娶你也是為了一時的興起,本王喜歡美麗的女人,所以見到你醜臉的那一刻,自然是把你廢掉了!可是你又自己重新獲得了本王的關注,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自身散發的魅力,你身上的感染力和沉重的眉眼神情,那種含恨的目光,奮爭向上的旺盛生命力,疾風知勁草,你身上散發的旺盛的生命力,感染了本王,我們是一種人,都是那種不甘被人踩在腳底下,渴望成功,渴望翻身做主人!”


    “那種長期被壓製,長期受挫的卑微心態,是不是像極了本王過去隱忍的二十年的時光,那種絕望,見不到陽光,看不到希望,不知道堅持下去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看不到前路,看不到方向,看不到未來的絕望呢?”


    “那種從腳底偷出來的絕望,無奈,自卑,總以為自己很笨,嚐試那麽多次,為何還是得不到母後的一絲絲的關愛,為何舅舅們總是一副冷眼嘲諷的姿態呢?什麽時候才可以快點長大,才能有能力去抗爭,去打破這種不公平,堅持下去有希望嗎?要不要現在就放棄,死掉是不是更容易呢?”


    南宮玥伸出雙手按在南梁雲軒的額頭輕輕按摩,企圖可以驅散梁雲軒眉宇間的憂愁思緒,一邊按著,一邊嘲諷的笑容:“我是被最愛的人背叛,對他毫無保留的付出,結果成為了最大的犧牲品,被他當場屠殺,扔在亂葬崗,親人一夜之間被他屠殺滿門,一切僅僅是因為他的野心,他的抱負,口蜜腹劍,知人知麵不知心,血仇換來的代價,才看清楚一個人真正的麵目,是不是傻得可憐。”


    “我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所以南宮玥需要人一起幫助我報仇,鎖定你,也是一種契機,一種緣分,也許是別人,也許是另外一番場景,當你迎娶我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開始,隻是,沒想到你身後的勢力那麽複雜,你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想要起來,看來還是需要時間。”


    “如果說堅持下去不一定有希望,可是不堅持,我們什麽希望都沒有,隻有等死的絕望。”南宮玥手微微一頓,看向拉住她手腕的男人,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就比如本王的母後,太後娘娘此刻的心理活動,一個做了高齡母親的人,麵臨生產的危險,也是她心裏防線最脆肉的時候,關鍵的時刻她會信任誰,她會做什麽後路準備,人都有逆反心理,越到了關鍵的時刻,誰對她獻殷勤最多,恐怕也是最容易讓她反感的人,她心裏本來就傾斜兩個舅舅,如今本王又被人暗殺,成為最弱勢的一方,那獲利的一方是誰,就算母後心裏傾斜兩個舅舅,恐怕現在,也是她最防範那兩個舅舅的時候。”


    “他們處處防範,處處打壓,殊不知,打壓越激烈,越可以反映出來這想要本王性命的人,心裏有多麽迫切,多麽氣急敗壞,無論是誰,他們沒有成功,但是他們的目的已經暴露了,分析下來,反而對他們是大大的不利了。”


    “那接下來,你就準備安心的養病什麽都不做了?”南宮玥側著身子,看向麵前的男人。


    “不,自然是保命啊,本王現在身子虛弱,什麽都做不好,連累你,連累身邊的人,就算什麽都不顧和兩個舅舅拚命,恐怕也是送死啊!”梁雲軒的話讓身邊的南宮玥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你怕自己死?”南宮玥剛剛說出口的瞬間,不可置信的看向麵前的男人:“你可是想清楚了?這是一次冒險的行動,搞不好,你真的要把自己給搞死!”


    “羊入虎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梁雲軒此時從床上側翻身,看向窗外的天色,依然是豔陽天,但是他的心情已經低到了穀底。


    “所有的計劃都需要提前,等到母後臨產再行動已經是來不及,我們必須提前行動。”梁雲軒看向南宮玥,目光堅決。


    “可是,你的身子還在受傷,你剛剛脫離危險期,真的要這樣做嗎?你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南宮玥麵容嚴肅,押著梁雲軒的肩膀,勸告著。


    “為什麽一定要一板一眼的按照計劃行事呢,本王就是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吸引他們過來!”梁雲軒微笑著看向麵前的南宮玥。


    “可是你這是衝動,莽撞,你有沒有好好的計劃,有沒有想過每個環節需要注意些什麽,最壞的結果,就是你直接死亡,你死了,還有什麽好計劃的,以後的一切都會成為一場空。”


    “越是人人都認為這是衝動,無腦,莽撞的行動,本王越要去做,不是還有你嗎,難道你會眼睜睜的看著本王去送死?”梁雲軒看向麵前的南宮玥,似乎透過她單薄的身子看到了女子的內心深處。


    “我是有意幫助你,但是絕不會幫助一個沒腦子的人!”南宮玥似乎是有些賭氣,說出來的話也是帶著刺兒,紮人。


    “相信我一次,相信你自己看人的眼光,人是會成長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大不了失敗了,最後你把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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