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征得奶奶同意,到時候她到房裏一看,發現詭異狀況就糟糕了!言語繼續遊說:“奶奶,夜裏清靜寫出來的劇情質量高,而且我碼字速度也快!半夜裏,我如果餓了自己做飯吃,白天睡覺不消耗能量不吃也不餓。”


    奶奶麵露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呢!有什麽事能比健康更重要?”


    言語可憐巴巴的望著奶奶,開始搖晃著奶奶的胳膊耍賴撒嬌,“奶奶!馬上就要換榜了,我字數還沒完成,完成不了要黑三期的!奶奶,我就熬一個通宵,您就行行好,寬容小的一迴吧!奶奶,奶奶,好奶奶!”


    奶奶被言語搖晃的渾身搖擺,她扯開言語的雙手,輕點了一下言語光潔的腦門,“罷了,罷了,隨你吧!”


    獲得恩赦言語一下子樂了,她雙手捧住奶奶的臉,照著奶奶布滿風霜的臉頰,左右各狠狠親了一下。語氣歡快地說著奉承話,“皇恩浩蕩,老佛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奶奶笑著嗔怪地瞅著言語,笑道:“你這孩子!別愣這兒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言語身心愉悅,對著奶奶露出一個燦若桃花的笑臉,然後腳底一抹油跑迴了自己臥室,反鎖上 門。


    昱軍的衣裳要不要再換上是個大問題!如果她去不了大昱,穿上昱軍的軍服似乎是在找死。如果去了大昱,穿上昱軍的衣裳就是保命符。


    穿,還是不穿呢?


    她穿昱軍常服之前,先在裏麵套上自己的深藍緊身仔褲和bf風衛衣。她想,如果到的地方不是大昱,立馬脫掉昱軍常服,如果到的地方是大昱,找機會脫掉自己的衣服。


    穿好衣服後,她打開小黑房設置時間,給奶奶預約的看病時間是後天,那麽……猶豫再三,她狠下決心輸入數字二十一。


    二十一個小時,她不知道她能在那個時空能待多久。這邊的話二十一小時後,是十月三號十七點三十幾分,到時她迴來正好符合她說的睡一白天。


    食指一下又一下輕敲著鼠標左鍵,猶豫不確定間,她的食指按了下去。抬起的瞬間,一個念頭流星般劃過她的大腦,萬一軟件失靈迴不來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數據差!!!看過的寶寶們,能否提點意見,幫助俺知錯改進。謝謝~~(*  ̄3)(e ̄ *)


    ☆、謊言


    心髒“噗通,噗通”一聲比一聲跳動的劇烈,言語不清楚她這次能不能穿越成功,但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再不睜開眼睛看看四周確認一下,她很有可能會心率過速而亡。


    左眼緩緩地睜開一條縫,又是黑漆漆一片?卻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周圍事物模糊可見。


    頭頂上空深藍色的蒼穹上掛著一輪皎潔的彎月,茂盛的蘆葦叢被溫熱的夜風吹拂的左右搖曳,點點熒光在蘆葦叢附近忽高忽地幡然起舞。


    她環顧四周,透過蘆葦叢可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麵。凝神一聽,草叢裏蟲鳴不斷,河裏蛙聲陣陣,遠處的樹上還有不絕於耳的蟬鳴聲。


    這裏是她與唐曄捕捉螢火蟲的河邊?


    她原地打轉觀察四周情況,目力所及之處,哪裏有唐曄的影子!


    空寂的夜裏,河水發出嘩啦啦的流淌聲,耳邊各種鳴叫聲此起彼伏縈繞在耳邊,她害怕極了。她想大聲喊唐曄的名字,可她又害怕萬一喚不來唐曄,倒把什麽不可想象的人或動物喚來。


    她再一次凝神環顧四周,尋著記憶裏的路線奮力奔跑。


    腳下的坑窪小路越走越寬,越跑越熟悉,影影綽綽中前方有一座占地麵積不小的建築物。


    一步一步離建築物越來越近,她沒有穿越到有她小說男主角所在的大沅,沒有到她小說中提到的某一處地方,而是又一次踏著清亮的銀色月光走進了昱營中。


    這一刻,她忽地笑了。陸予騫不喜歡的黃豆豬腳湯還在灶上燉著,不知道現在如何了,他應該沒喝吧。


    驛站外圍時不時走過五人組的巡邏小隊,她拖拉著雙腿,腳步蹣跚的朝驛站走去。


    踏進驛站的前一刻,巡邏士兵攔住了她,冰冷的利刃對準了她的胸口。其中一名小兵厲聲說:“你是何人?從哪裏而來?把‘路引’拿出來。”


    言語知道路引是人員遠離所居地百裏之外時,由當地政府部門發給的一種類似通行證之類的公文,實際就是離鄉證明。


    問題是她哪有那玩意兒!


    言語把被夜風吹亂的黑發捋到耳後,露出清清爽爽的笑臉,她態度恭敬謙遜地笑說:“大哥,我是鄭王身邊的言語,你看看我身上的衣裳。”言罷,她心想:幸好當時機靈外麵套上了昱軍的常服,此刻熱是熱了些,可這身衣裳比“路引”好用多了。


    士兵麵麵相覷,確實是他們的衣裳,而且鄭王身邊走失的小廝好像就是叫言語。


    看看麵前這人,這張臉確實與畫像上的人有五分相似。


    難道,踏破鐵鞋無覓處,此人自己滾迴來?


    如果不查清楚身份隨意把人放進去,萬一給王爺帶來危險,他們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這時,一名年長的小兵開口問:“衣裳不算什麽。你還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鄭王身邊的言語?”


    言語略一思索,說出了幾個鄭王平時說話時慣帶的口頭禪,本以為這迴總能讓她進去了。


    可惜還不行!因為小兵根本沒那份榮幸聽鄭王說話,鄭王殿下有什麽口頭禪,他們壓根不知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就在她想通過大聲喊叫,把鄭王殿下叫出來之際。幸運女神眷顧她了,她看到一名曾經與她打過交道的驛卒,從廳內走出來,她拔高嗓門大聲唿叫驛卒。


    很快驛卒走過來,他借著清亮的月色,透過髒兮兮的汙垢看清來人的五官。


    猝然不防之下,驛卒尖聲大叫一嗓子,把在場的幾個人俱嚇得一哆嗦,“迴來了!迴來了!”一麵連奔帶滾的往裏跑。


    五名士兵相互一對視,不用再盤查,此人就是言語了。他們左右兩側各一站,讓出通路放言語進去。


    言語道過謝後進了驛站,剛邁進大堂,猝不及防之下,鼻子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


    一陣酸澀感襲上鼻端,緊接著她被人攔腰抱起,旋風般原地轉了幾圈。


    “小語,真的是我的小語!語兒,你這兩天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瘋了!”是鄭王喜悅中帶著急喘粗氣的聲音。


    腳底落迴地麵,言語頭暈目眩外加肋骨疼。


    鄭王殿下臉若燦花,眼角細微的小皺紋裏溢滿歡欣笑意。


    言語覺得她被撞酸的鼻頭,此刻更酸澀了。眼圈微微發燙,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語氣故作輕快地說:“王爺,我這才離開沒多會兒,您怎麽……?”


    強勢的掌力照這她的肩膀用力一拍打,她的左肩順勢被拍的往下一傾斜,然後就聽到鄭王殿下炸了毛的叫嚷聲:“沒多會兒?整整兩天兩夜不見人影,這還叫沒多會兒?你是飛天上去了麽,整個昱軍散出去都找不到你,可把我給急壞了。”


    兩天兩夜?言語沒想到隻是短短停留那麽一小會兒,在這邊居然已過了兩天兩夜。忽然間,心中生出一種“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的憂傷感。


    先不去想她消失不見兩天兩夜,他們要如何尋找她。此刻擺在她麵前的難題是,她要如何向他們交代自己消失的這兩天兩夜。


    言語微一抬頭越過鄭王的肩膀,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唐曄和高茁。


    唐曄溫文爾雅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釋然微笑,他的右側眼睛下方有一處淡淡的淤青。他朝言語微微一頷首,她覺得悄無聲息間似勝過千言萬語。心中起起伏伏,眼圈一酸,眼淚險些跌落而下。


    目光往唐曄身後一轉,看到了高茁那張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的臉,她嚇的瑟縮著往後退了一小步。


    她知道她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否則不說鄭王和唐曄這裏交代不過去,就是高茁也不會放過她的。


    想要編造一個圓滿的謊言來解釋這一切,對言語來說是個不小的難度。


    言語盡量令自己忽視麵前三人神色各異的表情,她絞盡腦汁臨場發揮說謊本領,她說:“當時我們在捉螢火蟲,我追著蟲子走,走了一段路後,一迴頭就不見唐將軍身影了。當時我很害怕,我想大聲叫唐將軍,可我不敢,我怕周圍有壞人,唐將軍沒找到再把壞人喊來。


    我順著河邊邊摸索著走路邊找唐將軍,結果沒走多遠,頭腦一暈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後我被關在了一個黑屋裏,我身邊還有幾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小夥子。後來,我們幾個人趁夜裏看守的人鬆懈便使詐逃跑了出來。”


    當然,講述被關在小黑屋裏的經曆和又是如何逃脫的過程時,她繼續利用她小言作者所擁有的詞匯量以及她看過的小說情節,濃墨重彩繪聲繪色的描繪了一番。


    她說完後故作鎮定的掃了他們三人一眼,三人俱是麵無表情無所迴應。


    言語知道自己的說謊技能差勁,謊話編的拙劣。但是,她已經盡力了,這是她一時間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謊言。如果他們不信,像當初一樣認為她是探子之類的人,她可以立即離開,已證明她對他們不存有任何不良心思。


    她保持靜默狀態,站在原地等候發落。


    唐曄不知道鄭王聽完後有什麽想法,他的第一反應是言語說謊了。


    且不說當時他一麵喊著她的名字,一麵繞著河邊來迴搜找了多少遍。也不去考慮她被關押的地方,到底有多隱蔽,能被昱軍地毯式搜尋如此久都找不到。單說此刻夜色深沉,她說被綁走時處於昏迷狀態,那麽她應該不清楚從河邊到關押處的路線,而她也說過她不是大昱人,此地她更是沒來過,那她逃脫後是如何從關押處找迴驛站的呢?


    當然也有可能像她說的,她被關押的地方離此處不算太遠,她偷跑出來後無頭蒼蠅一樣跑了很多冤枉路。後來誤打誤撞看到熟悉的景致,然後憑著記憶迴到驛站。


    但是,那些人既然有能力從他的眼皮底下把人帶走,難道真鬆懈到看不住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唐曄心中有定斷,他卻沒有開口質問她一句,因為不舍,因為心中還存有一絲絲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也因為鄭王在此,他說什麽都改變不了結果,何必過早開口破壞未來可能實現的美好。


    高茁聽完言語的解釋後,心裏嗤笑一聲。這丫頭來路不明,先前出現在軍營裏的那通解釋,便是狗屁不通。如今這番話,更是滿嘴跑駱駝把人當傻子一樣耍。不過,她說什麽對於高茁來說並不重要,他決定不了她的去留問題,他隻要在關鍵時刻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夠了。


    想把人當傻子耍,也得有人願意來做大傻子。高茁目光鄙夷地掃了一眼鄭王殿下,色迷心竅,色令智昏……這些詞此刻都能很恰當的用在他身上。


    隻見鄭王殿下聽完言語的描述,滿眼心疼地上下打量言語,嘴裏哀哀地說:“哎呀,哎呀,可憐兒見的,出去捉捉螢火蟲還能招來這一場無妄之災。看看這身上髒的,走,跟我迴房洗洗去。”話說著便去拽言語的手。


    她的手跌倒時擦傷了一大片,眼下被鄭王殿下這麽一硬拽碰到傷口,便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倒抽一口涼氣的同時,把手縮了迴來。


    鄭王殿下一看言語手掌以及胳膊上的擦傷更是心疼了,他抬頭目光兇狠的剜了罪魁禍首唐曄一眼,緊接著轉頭溫柔地對言語說:“走,咱們迴房擦藥去!”


    他一麵攥著她胳膊往樓梯上走,一麵念叨著說:“以後可不許黑燈瞎火的跟著某些人出去了啊!你看看搞的這副邋遢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心疼。”


    路過唐曄身邊時,言語停下腳步,滿臉歉疚地對他說:“對不起,唐將軍,我貪玩走失給您添麻煩了。”


    唐曄揚唇微微一笑,霽月清風。他語氣溫和地說:“沒關係,你迴來就好。”


    言語感激地看著他,她知道自己那番解釋,在他看來肯定拙劣不堪.他雖然不說不問,不代表他心裏對她沒有懷疑。


    迴房洗漱,換衣,上藥整個過程中,言語都心懷忐忑。


    不擅長說謊的她,臨時編造的拙劣不堪的謊言,在被他們這些人精聽完後,竟沒有一個人對此提出隻言片語的疑問。


    言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她總覺得這事太不尋常。唐曄不問與他性格有關,可鄭王,為什麽也不問問她呢?


    他們的包容不問,對於言語來說是安慰,也是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驚慌。


    其實她挺想像言情小說女主那樣,矯情的問一問鄭王殿下,對於她失蹤兩天兩夜的解釋,難道他就沒有什麽想問問的嗎?


    但是,不能問,問就代表心虛。不管她心裏如何想的,既然他們三人聽後誰都沒有異議,沒人當麵質問給她難堪,那麽她就當他們都相信好了。


    不管如何,敵不動我不動,反正她沒有壞心思,做事問心無愧,況且她也不會在昱軍中待太久。


    磨磨蹭蹭做完該做的事,又認真的聽著鄭王殿下絮絮叨叨的訴說完,言語失蹤鄭王殿下心情迴憶錄。


    言語滿心感動的表達心情,“王爺,您對我這麽好,我該怎麽報答您呢?”


    鄭王殿下直剌剌地盯著她,口氣風輕雲淡地說:“你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不你就以身相許吧!語啊,你知道嗎,你在身邊時不覺得,可你走失這兩天,我才知道你對我來說多重要。”


    ☆、廢物


    言語一聽嚇死了!她可憐巴巴地望著鄭王殿下,期期艾艾地說:“殿下,您不是說您對我沒有男女方麵的意思嗎?”


    鄭王殿下先是一愣,而後忽地笑了,且笑聲越來越大,把言語笑的莫名其妙,頭皮發麻。


    他一麵笑一麵戳著言語腦門道:“往後你記住,想要對你好,這是強求不來的。反過來他自願對你好,你受著就行,無需說報答不報答之類的話。人心叵測,誰有能知,今日之人的明日麵呢。”


    對於鄭王的話,言語似懂非懂。不過隨著與他的接觸日益加深,言語覺得他是一個看似不著調,實則活得比誰都通透明白的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鄭王起身離開。把他送到臥房門口,言語猶豫再三,終於問出了她迴來後便擠壓在心頭的一個問題,她說:“王爺,丞王呢?”


    鄭王側身對著言語,後背倚著未打開的那扇門,他下巴往前抬了抬,努努嘴說:“在他房裏呢。”


    說著歪著腦袋往前看了看,而後轉頭對著言語和煦一笑,“屋裏燈亮著,看來沒睡,你去跟他說一聲你迴來了。”


    言罷,起步離開她的房間,結果剛走了幾步又返迴來添了一句,“記住,進去之前一定要敲門。他不讓你進,你千萬不能擅自進去。否則出現意外情況,我也救不了你,明白嗎?”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敲門這件禮貌事言語自然知道,但看鄭王殿下一貫不著調的臉上,竟難得出現如此鄭重其事的表情,看來丞王屋裏肯定藏著非同一般的緊要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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