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不對勁?


    別理歪頭偷偷地看他,生氣了?


    以為她是在轉移話題的文曲心裏簡直是紛亂如麻,還說是說著玩的?話題轉的太生硬!


    別理縮在他身邊安靜如雞,並不知道哪裏出了錯。


    文曲運了會兒氣,手指一搓,指尖上跳出來一簇火,圍在身邊的黑暗像受到了驚嚇一樣往四處退開了點。


    終於變亮堂了,別理鬆了口氣。


    就聽見文曲說:“張警官工作很忙,平時不會有時間陪你,他太嚴肅,跟你性格也不合適,而且工資不高,也不能保護你。找伴侶要慎重,不要著急。”


    畢竟是他從小養大的鳥,就算現在變成了人,他也要負責,一定要認認真真挑一個好夫婿。


    這番話來的簡直猝不及防,別理都懵了,最後哭笑不得的強調,“我就是滿嘴跑火車,胡說的,你怎麽還當真了呀,我要說我暗戀你,你還真信啊?”


    文曲心裏一跳,握著別理的手都差點鬆開。


    文曲半天沒吭聲,別理心都要跳出來了,趕緊解釋,“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君子端方嘛,這種話我以後不說了行不?別生氣啦。”


    文曲哼了一聲。


    別理頻頻扭頭往後看,把她從山坡上下掉下來的那鬥篷鬼竟然沒有跟過來。


    原本圍著別理的小鬼恐懼的看著渾身發光的文曲,嘶吼著往後退,等到看不見人之後,小鬼貪婪的看向身邊的同類,猩紅的咧到耳朵上的嘴大張著,互相撲了過去。


    吞噬,是它們的本能。


    別理聽著那又起來的恐怖的叫聲,緊緊地握著文曲的手問:“你知道張警官在哪兒嗎?”


    “不知道。”


    別理有點慌張,“我不能把張警官扔到這裏,自己迴去。”


    就算不說這幾天相處的感情了,她一個人迴去,隔天張警官暴屍荒野被發現,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文曲心裏有點不舒服,還說不喜歡張警官?張嘴閉嘴都惦記著人呢。


    身後忽然撲過來一陣陰風,別理叫了一聲,抬腿就跑,被文曲拽住了手。


    “跑啊!”


    別理頭都沒迴。


    這是她被鬼追了一晚上的條件反射。


    可惜手上有束縛,她還拽著文曲的手。


    別理咬牙扭頭,就看見那鬥篷鬼寬大的袖子像是被什麽灼燒了一樣,少了一截,裏麵空蕩蕩的。


    文曲冷著臉站在原地,半邊身子都快被別理拽歪了。


    發現自己扯了隊友後腿的別理迅速撒手,掏出拘魂瓶備用。


    鬥篷鬼吃了虧,完好的白骨手探進身後的黑暗裏抓了一隻小鬼就往嘴裏塞。


    那嬰靈啼哭的聲音震得別理腦子裏嗡嗡響。


    嬰靈化作漆黑一團,被鬥篷下的骷髏吞吃了,骷髏眼眶裏的鬼火綠油油的,貪婪的盯著別理。


    別理攥緊了手裏的小瓶瓶,感覺自己就像金角大王……手下抬羊脂玉淨瓶的小妖,空有寶物。


    鬥篷鬼衣袖一招,翻身飛起,瞬息就落在旁邊的樹梢上,白骨手從樹上墜下,一掌蓋在地上。


    別理隻聽見轟隆一聲,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凍的她直哆嗦。


    文曲飛身上前,別理站在後麵,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就看見文曲身邊忽然多了數十道黑影,被文曲手上火光照到的時候,別理看見了那些東西,青麵獠牙。


    纏鬥中,隻要那些東西一碰到文曲手上的火,就立刻消散了。


    問題是那些東西像是源源不斷的從地下爬出來一樣,一會兒工夫,文曲就被圍起來了。


    別理狠心咬破了舌尖,鐵鏽味糊了一嘴,疼的她直哆嗦,眼淚跟著就下來了。


    不敢猶豫,別理食指在嘴裏沾了血,迅速在左手掌上畫起來。


    “五方天神,三界至尊,除穢伐惡,伏鬼降魂,真符所至,驅邪滅形,急急如律令!”


    別理舌尖抵著牙,讓血往外滲,抬頭衝著朝她撲過來的惡鬼吐過去,像是炭火落在皮肉傷,滋啦一聲。


    樹梢上的鬥篷鬼張開袖子,飛掠過來。


    別理抬手扣在那骷髏頭上,掌下冰冷,手心灼痛。


    白生生的指骨緊扣在別理胳膊上,鬥篷鬼哀嚎一聲,帶著別理就走。


    別理含了一嘴血,噴了對方一臉,沒用。


    幽綠的鬼火眼瞪著別理。


    別理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大佬!”


    文曲從黑影中抽身而出,急速追上來,一掌拍在鬥篷鬼背後,掌風掃過別理的頭發,如微風拂麵。


    別理一愣,心想:我去這麽溫柔是要擁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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