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搜別理的身,別理跳起來就一腳踹了過去,冷聲說:“你他媽的再摸我一下試試?”


    被踹的人沒防備,一腳正中紅心,這會兒彎腰夾著腿,疼的說不出話來。


    村民也怕出了事,不敢再動她,隻管她要工作證,別理頭一梗,氣性特別大的冷哼,“沒帶怎麽了?我們今天就不是來出任務的,這是私事,私事你們懂嗎?你上親戚家串個門還把你的身份證掛在脖子上啊?我看你們今天是中了邪!好心好意來看你們,這是什麽態度!”


    有人不服,想跟別理吵。


    別理白眼一翻,問他:“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派出所下來的民警可以圍,但要是人家後台硬,誰還敢動一下?都怕有權有勢的,有權有勢的人報複起來可不是他們這些農民能扛得住的。


    這麽一想,從她倆前天進村之後,明麵上看起來是前麵這男的是頭頭,但是後麵在三娃家院子裏的時候,幾個人都看出來了,這男警察明顯看這女的臉色,當時還不相信。


    別理昂著頭,十分不爽的嘁了一聲,“真以為我想當警察啊?來啊,弄死我啊。”


    幾個村民心裏千迴百轉。


    村長走在前頭,轉身瞪了他們一眼,警告之後,才說:“妖言惑眾,先把人關在我家,出事還有我頂著。”


    別理嘖了一聲,被人押著往前走的時候,不屑的說:“你算哪門子蔥啊?出事你頂,我要真出了事,我告訴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局裏的人可都知道我倆今天下鄉幫忙來了。”


    後果她沒說,但是光最後哼的一聲,簡直氣勢十足。


    別理想了想,模仿著文曲的樣子,麵無表情,抬手挺胸,對身邊的人好似根本看不見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


    根本不用別人押。


    四方步邁的板正。


    抿著嘴也不說話,誰也不看,就目視前方,把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學了個五成。


    連張警官都被唬住了。


    但是管事的人是村長,這老頭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根本不管別理說什麽,就直接把人往那屋裏一關,別理豎著耳朵聽著外頭落了鎖,哢噠一聲。


    倆人身上的黃符都被搜走了,別理包裏裝著的朱砂狗血也跟桃木劍一起被搶走了。


    別理踮著腳尖靠著牆往下滑,生怕動作大了,把自己墊在鞋裏的黃符蹭壞。


    張警官一臉迷之表情的看著別理。


    別理咧嘴苦笑,這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沒想到連楊半仙的麵都沒見著,倆人就先落在了這幫人民群眾手裏頭。


    別理扭頭問張警官,“你知道你服務的人民大眾是這個樣子,心情怎麽樣?”


    張警官沉著臉,轉過頭去,“都這個時候了,別開玩笑,接下來怎麽辦?”


    涼拌。


    別理身後的手四下轉都沒摸到繩結在哪兒,隻好安慰他說:“說不定這幾個人去查了你的編號,發現你果然是警察,然後就把我們放了呢?”


    張警官換換搖頭,“不可能。”


    唉,別理歎氣,你說這人,都這情況了,也不允許別人做個白日夢咋的?


    於是她隻能說了實話,“主事的是那村長,我看那老頭不是個好東西,說不定跟那楊柏柳就是一夥的,被楊柏柳指派綁了咱倆。”


    “如果真的想對咱倆做什麽的話,前天晚上為什麽不動手?”


    前天晚上是最好的時機,倆人都昏在外麵,如果楊柏柳直接下手,昨天他們根本就迴不去。


    別理苦惱的皺眉。


    “這我怎麽知道?也許是因為前天晚上他腦子犯渾,昨天一想,後悔了,剛好今天咱倆自投羅網。”


    別理不停地扭著,試圖把身上的繩子擰開。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對,不管她怎麽動,那繩子都牢牢地綁在她身上。


    最後實在是沒力氣了,才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不動了。


    這房間還是那天晚上別理睡的房間,床還是那張床,凳子還是那把凳子,中間斷了的橫木連修都沒修。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別理無語凝噎,撅著屁股貓腰挪到窗戶口,頭還沒往下探,就看見底下忽然彈上來一個人頭。


    “幹什麽?”


    別理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簡直太犯規了好嗎?


    看守的人又重新坐了下去。


    別理轉過身去衝張警官搖了搖頭。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前麵的門鎖死了,外麵窗戶也有人守著,除非他倆會飛天遁地,否則就要一直困在這裏。


    到中午的時候,別理待不住了,趴在窗戶上跟人聊天,“你們老大是讓你看著我們,沒說要把我倆餓死吧?”


    窗下的人壓根不迴應。


    不管別理說什麽,人家都不理她,反正隻要看著窗戶不讓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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