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別理就不知道什麽是剩飯,除非一天隻能吃一頓飯,那就撥出來一半,比如中午吃麵,晚上喝麵湯。


    文曲皺了皺眉,走到別理身邊的時候說:“得罪。”


    然後就用手在她胃和小肚子中間順時針的揉。


    別理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等他揉了一圈之後,別理趕緊躲了一下說:“我自己來,自己來。”


    嚇得連嗝都打不出來了。


    文曲後退了兩步,無奈的說:“少吃一點沒關係,可以放到明天熱一下。”


    哦,對哦,現在有條件可以熱了……別理恍惚覺得自己是個智障,於是努力把肚子往迴收,奈何太圓潤,效果不怎麽樣。


    “揉一會兒之後,慢點走。”


    別理乖乖點頭,頭低下去剛好看到文曲手指動了動。


    這應該是不耐煩了吧?唉,不怪人家,同居室友差點被自己撐死,如果自己不是快撐死的這個,那肯定也要鄙視一番。


    文曲脫了外套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別理抽了抽鼻子,甜膩膩的香味從裏頭飄出來了。


    這是要加餐?也是哦,別理摸了摸鼻子,文曲的飯都被自己吃掉了……


    過了一會兒,文曲端著盤子出來了,紅山楂外頭裹著一層白霜,白霜下麵山楂的豔紅擋都擋不住,自帶引誘口水的魔力。


    別理咂了砸嘴,要不是撐得很,她真的想捏一顆。


    “你自己做得啊?”別理崇拜的看著文曲。


    文曲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十分淡然的說:“網上剛學的。”


    就這火候和色澤,比外麵賣的不差啥了,現學的?別理撫了扶住自己的下巴,人與人的差距原來真的可以這麽大……


    “過半個小時再吃,最多吃四個。”


    文曲聲音冷冷的把別理的眼神從糖山楂上挪了過來,然後沉默了幾秒鍾,猶猶豫豫的說:“你,還有別的事嗎?”


    別理搖頭,無辜的迴望過去,“沒有了啊。”


    別理眼睜睜看著文曲又冷著臉走了,難道是因為我剛才忘了說謝謝,所以生氣了?


    男人的心,海底的針,她是不懂的。


    繞著沙發轉了十幾分鍾之後,別理終於覺得胃裏空了不少,糖山楂和她麵對麵唿喚彼此,不過時間不夠。


    別理擦了擦嘴上的口水,進屋去寫自己的小說去了,帶球跑的女主流落街頭,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毅然決然準備把孩子生下來,緊接著就在雨夜遇到了喜當爹的男二號,兩人悲悲戚戚互訴衷腸,女主欲拒還迎住進了男配家裏,當晚喪心病狂的男配差點直搗黃龍,女主邊哭邊說“我有孩子了。”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這種情節寫起來簡直不想停!分分鍾就寫了三章!什麽叫下筆如流水,這就是!


    別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點開了自己在晉江的小說,依舊冷的一比,隻有兩三個小天使用愛感化她,企圖讓她更粗更長。


    別理舔了舔嘴唇,壯著膽子迴複:真是個小妖精,那就滿足你吧。


    不過這個寫起來就是慢,別理吃了五個糖山楂才寫出來了不到兩千字,又一刷新評論區,居然有人說:“嗬嗬,忘恩負義的抄襲裱!”


    別理渾身一震,怎麽半個小時不到,感覺世界都變了,什麽恩什麽義什麽抄襲?誰啊?搞沒搞錯啊!這種話可以隨便說?


    別理氣的想刪評,想了想,還是迴複了:有話說清楚。


    不到兩分鍾,就有人迴她:別裝了,抄襲還精分黑,現在裝白蓮花晚了。


    別理一頭霧水,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聽見外麵有聲音。


    文曲站在桌子邊上,“多吃一個。”


    別理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麽好。


    文曲手臂上掛著外套,看她這樣子,歎了口氣說:“去收拾行李,明天出門一趟。”


    別理抓了抓頭發,“你想去哪兒啊?”


    “清化鎮,賈成仁以前請的鍾點工李秀英的老家。”


    別理張了張嘴,瞪著眼看他,“你怎麽知道的?”


    文曲不太高興,“你找雙雙不是想讓她幫你去淨佳公司裏找資料的嗎?”


    “這你也知道?”


    哇塞神人啊!


    文曲神色淡淡,“明天早上八點準時走。”


    “哦哦。”


    別理剛轉身走了兩步,又扭頭問他:“你明天不上班啊?”


    文曲把外套掛起來,襯衣袖子挽在臂彎處,小臂很結實,皮膚竟然比她還要白一個度。


    “我請了假。”


    文曲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別理的眼睛問:“你原本是不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別理沉默,覺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


    總是這麽容易心虛,多半是有病啊!


    出發


    別理有點氣弱道:“我不是想著你明天有課嗎。”


    何況老讓一個大學老師跟著自己到處跑也不合適,而且算起來,他倆關係也沒有那麽親密,老話說上陣親兄弟,什麽時候聽說過上陣房東加房客的?


    這也太不拿靠山當外人了。


    靠山從別理臉上的訕笑看出了本質,於是冷冷淡淡的說:“早點睡。”


    別理看著他上樓,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實在想不到文曲生氣的點在哪裏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找雙雙幫忙,沒有找他?還是因為下午的時候說不想上學?


    別理消化了一陣,蹲在洗手間花了十分鍾的時間順帶想這個事,兩個都被她否定了。


    畢竟她跟文曲最多隻能算是熟人,遠沒到因為這種事生氣的程度。


    想不明白就不想,別理搓了搓臉發出去了兩千字,又掛上請假條,超冷的評論區裏那條指責她抄襲的評論還掛在最上頭,不過下麵也有小天使幫她說話了。


    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別理不太想迴複,但是這麽掛著也不是事,不過她準備刪除的時候才發現負分評論竟然不能刪除!


    搞事情啊!


    別理沒迴那個消息,自己給自己評論:聽說有人罵我抄襲,最好把證據甩上來再說話,造謠一時爽,辟謠跑斷腸。至於忘恩負義,請先把恩和義擺上來,咱們有什麽話明著說。


    第二天早上鬧鈴一響,別理就爬起來了,沒想到文曲比她更早。


    “洗手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別理的錯覺,文曲好像沒有昨天晚上那麽生氣了,還圍著圍裙在炸菜角。


    小米粥,炸菜角,小鹹菜,兩人兩鬼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別理咽下了嘴裏的東西,“我跟文曲出門兩天,你倆留守。”


    雙雙放開嘴裏的吸管,問她:“迷們要氣拉裏?”


    大胸姐斜了別理一眼,小勺子在碗裏攪了兩下,嗤笑了一聲:“你不是真的要去找那個鍾點工吧?”


    別理點頭,當然啊,現在剩下的線索就是這個鍾點工了,要她滿世界的去找賈成仁的社會關係也不現實,富二代的那個群體,她這身份根本進不去。


    大胸姐丟了筷子,感歎道:“哎呀,該說你老實呢還是說你傻?誰殺了人,誰怎麽死的,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又不是衙門裏的人,操的哪門子心?”


    別理語塞,因為大胸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她跟賈成仁連麵都沒見過,可就是不想這麽糊裏糊塗的讓這事過去。


    “反正都已經查到這兒了,半途而廢多不好啊。”別理笑嘻嘻的說:“你就當我是活雷鋒。”


    大胸姐輕哼了一聲,聲音特別勾人,“我記得雷鋒可沒活多少年。”


    姐姐,你這話可就紮心了啊。


    別理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對一個即將麵臨死劫的人說這種話,你不覺得你太冷酷太無情太無理取鬧了嗎?


    而且真的有點怕怕啊……


    “倫家也想氣——”


    雙雙不嘬吸管了,看著大胸姐眨眼賣萌,“倫家很久內有粗門惹……”


    別理腦仁疼,瞪眼看著雙雙,別人賣萌要親親,你賣萌這是要了命啊!


    不過大胸姐就是很吃她這套,溫柔又無奈的說:“你不能離家太遠,而且時間也長。”


    “哦。”


    雙雙眼皮子垂下來了,連長舌頭都不晃了。


    別理看的津津有味。


    大胸姐無奈,“你就這麽想去啊?”


    雙雙抖了抖舌頭,慢吞吞的說:“也不四特別想。”


    那就還是想,畢竟關在這個房子裏幾十年,以前習慣了還好說,現在來了一個天天跟猴子一樣的別理,心思一被勾起來,那就收不住了。


    別理從兜裏掏出來拘魂瓶,好奇的說:“要不把你裝這裏麵?”


    之前那個活屍的命魂和七魄已經交給黑白無常了,弄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麽損傷。


    “這倒也是個好東西。”


    大胸姐點了頭,雙雙就眉開眼笑。


    別理哼哼唧唧,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


    吃過早飯,收拾妥當之後,大胸姐忽然表示她也要去。


    別理一臉狗糧吃多不舒服的表情,講真的,你們倆這樣特別像攪基的知道嗎?


    但是她不敢跟大胸姐說,隻能退而求其次,“你有身份證嗎?買火車票要用身份證,居民身證份,你有嗎?”


    居民兩個字加重音,咬字特別清晰。


    大胸姐勾著嘴角,從小包包裏拿出來一張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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