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琴姐你說這樣能行嗎?”臨到要出手的時候, 鶯柳反而遲疑忐忑了, “我們不會被發現吧?”


    詩琴瞪了她一眼:“現在想起問這些,早些你去做什麽了。”


    既然要做,就別想那些會被發現,詩琴本來心中也定不了神, 聽到鶯柳說喪氣話,自然把氣發在了她身上。


    鶯柳幹笑了一聲:“我就是怕長福沒辦法把鳶尾叫出院子。”


    “這計不成再生下計不就成了。”詩琴忿恨地說道, 反正她一定要讓秦兮萬劫不複, 就是要離開四爺身邊,她也要把她一起帶離開了。


    見狀,鶯柳哪敢再說什麽:“詩琴姐莫怪, 大少爺說他在外麵隨時等著,我們辦好了想辦法通知他一聲就是了。”


    詩琴點點頭,不再猶豫就去找了長福。


    雖然看不上秦兮, 但她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秦兮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要自是用長福的筆跡寫封信讓約秦兮出去,她一定不會傻傻的應約,所以她琢磨了半天,還是覺得得要長福親自約,才不會讓秦兮懷疑。


    詩琴和長福雖然算是一起長大,但關係算不上多好,長福以前對詩琴起過心思,後麵知道她一心想著爺,心思就淡了。


    此時見到她來找他,長福莫名地打量了她一眼:“你特地約我出來做什麽?”


    “怎麽說都是一起長大的交情,怎麽我來見見你還不成。”詩琴模樣嬌俏,笑起來雖然比不得秦兮,但也算的上漂亮。


    長福本來之前就喜歡過她,見狀愣了愣:“難得你會想見我,有什麽是讓我幫忙?”


    “說的像是我無事就不能找你似的。”詩琴皺了皺眉,長福喜歡她的事她是知道的,以前不知道心裏罵了他多少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這次來找他就是想利用他喜歡她的事來讓他辦事,卻沒想到他看起來頗為冷淡。


    長福低頭玩了玩腰帶上吊著的穗子:“你心裏頭就隻有爺,要是沒事托我去辦,怎麽會想到見我。”


    說話的語氣不冷不熱的,跟以前對著她的時候天差地別,詩琴咬了咬牙:“我聽說了你因為親近鳶尾,招惹爺生氣了,擔心你才來特地找你出來。”


    長福表情狐疑:“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詩琴嗔了他一眼,“詩畫嫁了,以前的老人們就剩了你我,還有長安他們,我們倆又關係最好,我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


    這世上向宋子北那樣油鹽不進的男人是少數,再說就是宋子北那樣的男人不是也為秦兮破個例,更何況是長福了。詩琴嬌聲說了幾句,長福那點疑惑就沒有了,看著詩琴的笑臉發愣。


    “這些日子我見爺又不愛去鳶尾那兒了,不會是因為你們那迴事吧?”


    “你可別亂說,我跟鳶尾姑娘能有什麽事,那一次是誤會,爺也沒有生我的氣。”這話長福說的氣虛,他能感覺到那次主子是生氣了,連著到現在出門都不像以往那麽愛帶他,而是帶著長安他們。


    “我當然知道你們什麽都沒有,我還能不知道你的性子,你就是再愛俏,可不可能對主子的女人動手。”詩琴說著湊近長福的耳畔道,“你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就不知道鳶尾那兒是怎麽想了。”


    長福捂住了她的嘴,眼睛瞪大:“我曉得你嫉妒她受主子寵愛,但你可記住了,這話不能亂說,要是讓主子知道了,我跟鳶尾姑娘都得沒命。”


    “你瞎著急個什麽,詩畫嫁人我也想通了,我相貌平平爺這輩子估計也看不上我了,前些日子爺還提起我嫁人的事,若真是要嫁人,比起外麵的那些人,你覺得我更傾心誰。”


    詩琴眼睛忽眨忽眨,嘴巴翹起,讓長福心猛地跳了起來:“你哪兒相貌平平,我瞧著你比府裏許多丫頭都要好看。”


    詩琴捏著帕子嬌笑了一聲:“你看看你的傻樣,要是我沒照過鏡子,怕真的要以為自己美若天仙了。”


    長福連忙擺頭,說了許多好話,還抓住了詩琴的小手,見她沒掙紮,整個人都燥熱的不行。


    “我會提鳶尾的事,其實也是關心你,你曉得爺這幾天為什麽不去她屋裏不?”


    “因為什麽?”見詩琴神神秘秘的,長福不由有些好奇。


    “我聽那天進屋的小丫頭說,爺不讓鳶尾喝避子湯,鳶尾拿著碗咕嚕就把湯喝下去了,爺當時臉色就變了,覺得鳶尾心中有別人,所以才這幅樣子。”


    說起這個詩琴是憋著氣的,巴不得快些把秦兮弄死,因此對著長福也更加盡心,握著他的手道:“雖然比起來你跟爺,一看就是爺好,但是鳶尾一向跟其他丫頭不同,我就怕她看上了你。”


    才得了詩琴傾心,長福正是虛榮心膨脹的時候,聽到詩琴那麽說,還真覺得有那麽一迴事,想著秦兮跟他聊天笑顏如花的模樣,手腳忍不住發冷。


    要是鳶尾真那麽眼瞎,他不是會被主子五馬分屍了。


    “你別嚇我,我跟主子雲泥之別,她怎麽可能看的上我。”


    “萬事沒有絕對,你想想這院子你識字的不止是你,但她偏偏找了你,你再想她若是心中有爺,這認字不該求爺教她,但是她偏偏選了你,你自個說說你是對著你更開心,還是對著爺更開心。”


    長福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見過鳶尾跟主子相處的模樣,比起跟他說話,鳶尾對著主子的表情算的上是敷衍了,就像是身不由己被迫成為主子的通房。


    他一直都察覺的到她不喜成為通房,成為爺的女人,但他從來沒想到過她會對他有心。


    見長福嚇成這樣,詩琴暗裏撇了撇嘴,這樣的軟蛋竟然還以為她會傾心與他,簡直是個十足的大傻瓜。


    “你也不用害怕,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說不定是我們猜錯了,鳶尾沒有那樣的心思也說不定。”


    長福連連點頭:“一定是我們想多了。”


    嘴上那麽說,但長福心裏卻是下定了決心,以後一定避著秦兮走路,最好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


    “不管是不是想多了,你都該約鳶尾出來說清楚。”見長福不理解的看著自己,詩琴認真道,“就怕鳶尾姑娘對你是真的動了心,動心這種東西時間越長,越容易露出痕跡,要是讓爺知道你們就完了,所以你得約她出來說清楚,要是是我們誤會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那要是被爺知道我約她出來見麵怎麽辦?”要是被抓到了,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別在瑾落院談不就是了,院子裏麵到處都是眼線,你跟她約在院子外麵,就裝作無意間撞見,閑話兩句不就好了。最好還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姑娘們臉皮最薄了,察覺到你要說什麽她說不定就不去了。”


    “鳶尾托我打聽過她的父母,因為爺不喜我跟鳶尾姑娘太多話,我遲了那麽久也不敢告訴她,若是要見的話倒是可以找這個借口。”


    聽到心上人一心為自己著想,長福嘴一張就什麽都吐了出來。


    詩琴眼神發亮,說起來秦兮還真是蠢,識字找人這些事要是她一定托爺幫忙,兩人的情分說不定還能因為這些小事升溫,而秦兮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什麽都托別的小廝去辦,露出那麽多尾巴讓她抓住。


    “你一定要說清楚了,要是不說清楚,這後患才是無窮。就算是我們誤會了,憑著鳶尾的性子,總不會把你告到爺那兒去吧?”


    長福點點頭,相處了那麽久,秦兮性子他是知道的,兩人也算的上朋友了,就算她不願意跟他單獨見麵,也不會去主子那兒多嘴多舌。


    詩琴牽著長福的手,又暗示了不少秦兮對他有意的話,說了半天,又跟他暢想了彼此的未來,終於把最重要的一步搞定。


    終於說服了長福去約秦兮去談清楚,詩琴克製住了心中的狂喜,摟住長福的脖子:“你可千萬別有事,我曉得她長得漂亮,但你可得知道什麽是你能碰什麽是你不能碰的。”


    “你放心,這些我都曉得。”


    ……


    在詩琴那邊答應的好,但直麵秦兮的時候,長福就嘴軟了。


    那麽仙女似的女人喜歡他,要是他不是下人,她又不是主子的通房又多好。


    秦兮不知道長福在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本來以為有宋子北的話,她要失去這個朋友了,見他主動來找她,歉意道:“上次是我拖累你了,害的你被四爺冷待。”


    院子就那麽大,一點風吹草動大家都曉得,所以秦兮自然知道長福最近不討宋子北喜歡的事情,再聯想到他最近逼著她,她就猜到了因為上次他拿描紅本給她的事情。


    “鳶尾姑娘別這樣,你要是這樣我就該內疚了,是我貪生怕死,所以才一直躲著你,我聽到院子裏都有人說閑話說是你害了我,簡直是無稽之談。”


    見長福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秦兮略微鬆了一口氣:“你沒有生氣那是最好了。”


    長福咬了咬牙:“我今個來找姑娘,是有些話想跟姑娘說。”


    “跟我說?”見他一臉正色,秦兮愣了愣,“說什麽?”


    “你還記得你托我打聽的事嗎?關於你父母的。”


    秦兮眼睛亮起了一簇小火苗,原主不是宋府的家生子,而且被父母簽了契約賣到宋府的,她無意中聽管事媽媽說原主父母把她賣了並沒有要多少銀子,還托府裏的人多照顧她,因為這個她覺得說不定能對她以後逃跑起點作用,就托長福去打聽了,沒想到既然真能打聽到消息。


    “你打聽到他們了?”


    長福看了看四周,掃到一個粗使婆子湊著脖子往他們方向望,臉立刻就皺著一張苦臉,“要不然我們在別處說。”


    曉得長福是擔心什麽,秦兮點了點頭:“那就去別處說。”


    約好了時間地點,到了要見麵的時刻,秦兮想到要踏出瑾落院有些躊躇了起來,雖然已經成了宋子北的通房,但之前宋英傑求追不舍的模樣還讓她記憶深刻,也不知道他現在放棄了沒有。


    去還是不去,秦兮糾結了一下,想了半天,想知道父母的消息占了上風,不過走之前秦兮想了想就去見了胡媽媽。


    “你要出院子便出院子,又不是出府做什麽還特地來告訴我一聲。”胡媽媽笑盈盈的,比起詩琴她更喜歡懂禮貌又長得漂亮的秦兮,可惜人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要不是這幾天爺遠著她了,估計老夫人那邊就要下手了。


    秦兮皺了皺臉:“我出院子是因為有個以前認識的丫頭找我說話,但我總覺得她找我有些突然,心裏不安穩,所以想跟媽媽說一聲。”


    聞言,胡媽媽笑道:“你怎麽那麽多疑,在府裏麵誰還能害你不成,你是去哪個院子,要不要我差個小丫頭陪你去?”


    秦兮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確是太多疑了,長福是宋子北的下人,一家人的身契都捏在老夫人的手上,總不可能幫著宋英傑整她。


    再說她也總不能卷縮在瑾落院一直不出去。


    “是我想太多了,媽媽不用擔心,我去去就迴來。”


    踏出院門,秦兮不安的心又重了些,幹脆想著不去算了,原主父母的事既然打聽到了總有機會知道。


    卻沒想到在門口碰到了從外歸來的宋子北。


    宋子北一身玄色鑲邊鴉青色繭綢直裰,眉目冷峻,掃到秦兮,眉頭蹙了蹙,似乎誤會了秦兮在門口堵他。


    秦兮看出他眼神的意味,行禮就往外麵走,既然已經出了院門,秦兮也沒再猶豫,就徑自去了跟長福約好的地方。


    而長福此時正被詩琴設計著不可能踏出瑾落院。


    ……


    跟長福越好的地方離瑾落院不遠,周圍正好有一片假山,因為沒有主子的院子,是個頗安靜的地方。


    秦兮到了沒看到長福也沒有往假山鑽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總假山之中不是拿來偷情的就是拿來抓奸的。


    宋英傑透過縫隙看到秦兮來了,去見她不找人隻是站在外麵,默默心焦,最後見佳人有走的意思,幹脆衝了出去,攔在了秦兮的麵前。


    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小美人比起以前更美了不少,有了華麗的衣裳首飾,還有補品和男人的滋補,簡直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罌.粟花,誘人的緊。


    見到宋英傑,秦兮就知道她最不想見的結果成了真,不知道長福為什麽會幫宋英傑,但最讓她惡心的是,就算她成了宋子北的通房,宋英傑竟然還沒有死心。


    “大少爺,你這是想做什麽?”


    宋英傑瘦了以後,臉上的皮肉鬆弛了許多,加上眼睛色迷迷的眯成一條縫,看著就像是縱欲過度,命不久矣。


    秦兮不經意的往後移了一步,找好逃跑的路線。


    “小美人我不怪你跟了我小叔,我如今就隻是想一親芳澤,你開個價,隻要你願意伺候我,我什麽都能給你。”


    他也不想想她願意跟宋子北,就是為了不被他一親芳澤。


    “大少爺請自重,這話要是讓老夫人和四爺聽到了,可少不得跟大少爺計較。”


    “你少拿他們來威脅我,要是我捅出去說是你勾引我,你以為你會有什麽好下場。”放完了狠話,宋英傑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我不想對你動粗,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一直讓碧雪去說服你,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隻有先把你搞到手再憐香惜玉了。”


    宋英傑搓了搓手,配著他發青的肉臉,十足的猥褻。


    秦兮惡心的喉嚨直冒酸水:“老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四爺一定會相信我,大少爺既然那麽關注我,怕也知道四爺對我有多疼愛吧。”


    宋子北向前的步子頓了頓,臉上滿是陰鬱的把玩著手上的玉板指。


    “你少拿小叔來壓我,一個小廝都能讓你私會,我宋英傑是差到了哪裏讓你連連嫌棄。”宋英傑肥胖的臉氣得顫動,上前就要抓秦兮,“我今天就要上了你,看看被發現了,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死。”


    宋英傑瘦了一些,身體也靈活了不少,秦兮察覺到他麵色不對,就跑了但還是被抓住了手腕,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宋英傑半點沒有留力氣,秦兮的背狠狠砸在了石頭地上,突起的石頭磕進了肌膚,秦兮疼得整張臉都皺著了一起,尖叫沒有叫出口,就被宋英傑狠狠捂住了嘴巴。


    秦兮揮手捶打,張嘴啃咬,宋英傑吃疼揮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拿著汗巾子掰開了她的嘴就堵了進去。


    “他.媽的,今天就是弄死你,我也要把你操了,宋子北操得,連當豬狗的小廝都操得,我堂堂宋家嫡長孫憑什麽就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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