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抹了把臉上的汗,“我也不清楚,我一直遵你的吩咐暗中守著寧姑娘的屋子。剛剛寧姑娘在屋子裏大喊救命著衝了出來,我看見她身後有個黑衣人想要殺她,但是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人想殺她?他眸子驟然收縮翻湧,寒光點點。他快步抱著她進了房間,發現她後背已經被鮮血染透,連他身上也被染上了血,一顆心猛地往下沉。如玉,你千萬不要有事……


    他第一次從內心裏感受到了恐懼,撫開她額前的發,無比的擔憂,如玉,你一定要撐住。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頭對洛安道:“你現在馬上騎馬去羅山派找杜神醫,快!”


    洛安點點頭,領命飛快的出去了。


    符墨看了看她的傷口,再探她手上的脈。幸好,中毒不是很深。於是立即取了紗布,毛巾,打了一盆水過來,急切而小心的用刀子劃破她傷口處的衣裳,想要查看她的傷勢,見背上的帶子阻礙了傷口,不假思索的扯開撥在一邊。


    現在傷口上似乎已經不流血了,他上前看了下刀子的深度,傷口並不是很深,未傷及筋骨,那刀子也隻是一般的飛刀,這才鬆了口氣。他握著飛刀,手上運了內力,小心翼翼地拔出,聽見昏睡中的她狀似痛苦地哼了一聲,他輕聲哄道:“如玉你先忍著點,很快就會沒事了..”看著她一臉蒼白的模樣,他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傷。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傷了她,他一定要親手手刃了他!


    拔掉飛刀後,他飛快地上了止血藥,這才扶正她的身子,雙掌貼於後背施展內力傳至她身上,想要將她體內的毒素逼出來。片刻後,寧如玉痛苦地哼了聲,吐出一口黑血,緩緩地向後倒去。他接住她的身子,見她後背發黑的傷口已經恢複了原狀,心裏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下來。


    他細心地將她後背上的血跡避開傷口用毛巾擦拭幹淨,直到露出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膚,再小心翼翼地用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待做完這一切,他這才擦了擦額上的汗,見她仍閉著雙目昏迷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心疼極了,心想道毒素已經逼出來了,就讓她繼續睡吧。


    讓她的身子靠在他胸前,他剛想為她穿好衣裳,一頓,這才發現她的衣衫剛剛已被他劃破,不能再穿了。再低頭一看,隻見她前麵的衣帶不知甚麽時候已經被解開了,象根絲帶般垂在身下,衣襟半開,露出了裏麵海棠色的繡花抹胸,以及抹胸上麵一大片如凝脂白玉般的風光。


    符墨身子一僵。


    第97章 替她解毒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進退維艱。她外麵的衣衫已經被血染紅,不能再穿了。可他屋子裏沒有女子的衣物,這可如何是好?


    他的額頭滲出了細汗,環視一圈,發現了一旁架子上的披風, 心裏一亮,頓時有了主意。可目光落在她的衣襟上, 心“砰砰”的跳,唿吸凝重, 但想到她的身子更重要, 一咬牙, 別過頭不去看,手顫抖著伸了上去, 屏著唿吸小心的將她的外/衫脫下去, 露出她潔白的內衫。


    這才過程中難免會與她的肌膚相觸。第一次不小心碰到她柔軟嫩滑的肌膚,他仿佛像是被電了一下, 動作頓在那裏,作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說服自己繼續。鼻翼間是她身上特有的馥鬱香氣, 手上觸及的是她溫涼細膩的肌膚, 他咬著牙, 花了許久的功夫, 極力抑製自己去一探芳香的念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將她染紅的外衫剝下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跑了幾公裏般疲倦, 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後背上都濕透了。


    符墨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另一手去拿了披風過來目光隻緊緊地停留於脖子之上,不曾越過雷池本分。


    托著腰肢的手微微一用力讓她的身子傾向前,另一手飛快地從她的背後裹上身子,把褶皺撫平,扯了扯前襟,使之更加嚴密。他快速地撚住帶子在上麵打了個結。在此過程中,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傷口,突然見她發出微弱的一聲呻/吟,半睜了眼,看見了前麵的他,含糊的喊了聲“痛……”又睡了過去。


    符墨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手劇烈的一抖。感覺自己臉上像是著了火般滾燙滾燙的,不敢再停頓,飛快地的扶了她躺下去蓋上被子,快步走了出去,步子越走越急,到了最後他運了輕功飛到院子的大樹下,扶著大樹擦了擦額上的汗,這才解脫般大口大口地喘息。


    **


    清晨,寧如玉在一陣濃重的藥味中悠悠醒來。她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看著頭上白色的帳子,覺得十分的陌生,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心裏有些茫然。一動身子,背後一陣刺痛,她忍不住□□了一聲。腦子裏一道光閃過,黑衣人!她一驚,頓時睡意全無,倏地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記得最後是……六指神偷救了她?她心裏道,皺了皺眉頭,支撐著慢慢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換了。濃重的藥味傳過來,她忍不住捂嘴咳了咳。門外傳來腳步聲,突然一個婦人推門進了來,對上她的目光,有些驚喜的道:“如玉姑娘,你醒了?”


    寧如玉看著她,有些遲疑著道:“這是哪裏?”


    那婦人笑著道:“這是符大人的府上。姑娘你醒了就好了,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哦,對了,符大人剛剛吩咐我熬了藥,等下就能喝了。”


    符大人?這麽說,她這是在符墨的屋子?


    她心裏有萬千個疑惑想問,張張口,突然抬頭道:“符大人現在在哪?”


    “符大人出去了,待會就會迴來了。”說著那婦人道藥已經熬好了,這就去倒出來。小心地扶著讓她背靠在床欄上,轉身匆忙地出了去。不一會又迴了來,手上端了碗冒著熱氣的藥,對她道:“姑娘,藥好了。”


    一股似曾相識的中草藥味道撲鼻而來,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道:“你先放著桌子上吧,等下涼了我再喝。”


    這時符墨從外麵進了來,見她醒了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床前,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如玉,你醒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傷口還痛嗎?”臉上是毫無掩飾的心疼。


    她虛弱地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


    那婦人見此,悄無聲息的關了門出去。待她走後,寧如玉奇怪地詢問她是誰,符墨道:“楊嬸是這兒附近的人,是我請迴來照顧你的。”說著拉著她的手,蹙起眉看著她道:“如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有黑衣人要殺你呢?”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將昨晚發生的事對他道了,喃喃的道,“父親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什麽藏寶圖的事,我連藏寶圖都不知道是什麽。大人,你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嗎?”


    “這是很久以前的一個江湖傳聞。”符墨將她額前的發撩在耳背,告訴她,據說在十幾年前,曾有個富可敵國的將軍,有一次在攻打鄰國時被他的一個手下出賣,吃了敗仗。心高氣傲的將軍不願被敵軍俘虜,就揮劍自刎了,而他身下留下的大筆財富在生前交給了他信任的三個將士。為了逃避敵軍的追捕,那三位將士不得不分散逃亡。在此前,他們把藏匿財寶之處匯成了一幅畫,分成三份各自保管。


    江湖上的人聞風而起,紛紛跟著去追查他們的下落,可一直過了十幾年,從沒有人找到過他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藏寶圖,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年的三位將士已不知去向,而那所謂的藏寶圖,也就逐漸成為了一個傳聞。而這個傳聞的真假,也不得而知。


    她恍然的點點頭,但仍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這麽多年來都沒人找到過藏寶圖..可這與我父親又有何關係,難道說我父親手上真的有這麽一幅藏寶圖?”昨晚那黑衣人的語氣,仿佛真的肯定藏寶圖就在父親手上似的。她的心微微下沉,第一次覺得父親身上隱藏了許多秘密。


    召集捕快聚合,信上的禦虎令,如今再加上藏寶圖……父親身上到底,背負了多少秘密?


    “藏寶圖一事,這幾年江湖上的確有興起各種傳聞,可我沒聽說過寧捕頭與藏寶圖有什麽關係..倒聽說武林盟主和羅山派的嚴幫主手上各有一幅……”他一邊替她掖好被子一邊慢慢地道,突然手下動作一頓,住了口。


    “怎麽了?”寧如見他停下動作臉上一副微微吃驚的表情,伸手晃了晃,關心的道,“大人,你在想什麽?”


    “難道是它..”符墨低聲道了一句,蹙起眉沉思。被她驚醒,迴過神來,不欲她擔心,低聲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待我查清楚了再告訴你。你背上還有傷,就先不要管這些事了,等你傷好了再說。我昨晚讓洛安去羅山派請了杜神醫,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你去叫了杜神醫迴來?”寧如玉吃了一驚,急忙推辭道:“不行,他要是走了,那查逸春香的事怎麽辦?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大人,你還是讓他趕緊迴去吧!”


    “怎麽沒事?”他皺起眉頭肅臉道,“你都不知道你昨晚渾身都是血,還還中了黑衣人的毒,一直昏迷不醒,要不是我……”想起昨晚的事,他微微有些窘然,張張口,別過頭道,“雖說我昨晚運功幫你逼出了毒,可不知你體內是不是還有毒素,萬一還有的話那就糟了,一定要杜神醫看過我才放心。”


    “我昨晚竟然流了這麽多血?”她聽了有些吃驚,可她怎麽沒有感覺呢?隻記得六指神偷來了後她就昏了過去,後麵的是就一概不知了。對了,她昨夜依稀記得有人幫她換了身上的衣衫……頓時脫口問了出來。


    符墨背脊發熱,避開她的眼低下頭道,“你傷成那樣,自然是要換掉衣衫才能給你包紮傷口的……”


    “那我身上的衣裳就是楊嬸幫我換的吧?這麽晚了還要她過來,實在麻煩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他心裏微微舒了口氣,含糊的道:“不用擔心的,我已經付了她五兩銀子,以後就由她一直照顧你,以後你隻要好好養傷就好了……”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看著他笑道,“嗯,我知道了。不過我這次受傷也勞大人擔心了..放心吧,我會好好養傷的,我父親的案子還等著我去查呢!”


    見她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他的心終於鬆懈了下來,轉頭看見桌子上的中藥已經涼的差不多了,端過去給她。她苦著臉一臉的抗拒,道是讓他放先出去,等下她自己迴喝。符墨心裏哪裏不知她是打著想趁他不在偷偷倒掉的主意,要知道他以前去衙門後院找她時也是這麽做的。於是點破了她,堅決留在房裏,哄著她喝完了中藥,這才小心地扶著她身子讓她繼續躺下去休息,掖好被角,關上門走了出去。在門口頓了頓,心裏不由地想道,若是被如玉知道昨晚是他幫她換的衣/衫……她會不會惱了自己?


    猶豫了一會,進退維艱。末了歎息一聲摸摸鼻子,還是覺得不能道出去。


    門外砰砰響起了敲門聲,夾著杜神醫的聲音,他一凜,忙去開了門讓他進來。隻見他牽著馬站在門邊,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除了六指神偷後,另一人竟是羅山派的堂主左修任。


    “符大人!”左修任朝他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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