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一個弱女子,身上一分銀錢也沒有,還帶著傷,如果是此時是在家裏,好歹還有一間房子,然而自己偏偏是在流落在外地,無依無靠。


    剛剛翠竹姑娘雖然是說讓她安心在這裏住下來養傷,可是這裏畢竟是衙門,自己是肯定是不能久留的。待自己傷好後又該如何養活自己,這是個問題。


    剛想了一會,頭又痛了起來,她隻得暫時放下。還是待摸清這裏的情況再說吧。


    *


    晌午,翠竹端了飯菜給她,一小碟青瓜炒蛋,一碟煮蘑菇,及一碗蛋湯,“沒什麽菜,委屈姑娘了。”


    寧如玉知曉想翠竹這樣的小戶人家,家境不富裕,好幾天也吃不了什麽肉,這樣的菜已經算好了,忙擺擺手,道謝一番,從善如流的吃了。


    餓了一晚上,饑腸轆轆,她一點也不挑剔的全部吃完了。


    待她吃飽後,突然有人敲門。


    二人對視一眼,翠竹道,“外麵是誰?”


    “翠竹姑娘,是我和符大人。”一道清脆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寧如玉記性好,一下子便聽出了是昨晚那個男子的聲音,頓時緊張起來。“誰是符大人?”她小聲的問道。


    “你竟然不認識裕華城的符大人?”翠竹驚訝的道,見她老實的搖頭,向她解釋,“符墨大人是衙門的總捕頭,昨晚便是他們二人將你救迴來的。”哦,總捕頭叫符墨。


    說著門被推開了,二個穿著一身威嚴的栗色捕快衣裝進了來。寧如玉偷偷打量他們。前麵那個便是昨晚跟她說話的男子,長得很是清秀,約十七八歲左右。


    後麵另一人身材挺拔,棱角分明,堅毅的臉上麵無表情,渾身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勢。她打量的目光不小心與他碰上,眼神冷冽,嚇得她立馬移開了目光。


    “這位便是寧姑娘吧。”前麵的小捕快看著寧如玉道。


    “是的,楊大哥。”翠竹答道,“寧姑娘頭上受了傷,不方便下床……”


    “無妨。”楊捕快道,“翠竹姑娘先出去忙吧,我和符大人有些事要問寧姑娘。”


    翠竹點頭,行了個禮,先出去了。


    寧如玉抿著唇看著他們不說話,靜觀其變。


    那小捕快清了清喉嚨,“寧姑娘,可否為我們解答一些疑問?”


    寧如玉點點頭,一副很配合的樣子,雙眸蹙起,“若不是兩位大人,小女子還不知會如何呢。先在此感謝兩位大人的救命之恩,有什麽疑問大人隻管問,小女子定當如實迴答。”


    不管怎樣,先示好是不會錯的。


    小捕快聽了微微一笑,“寧姑娘莫緊張,我們隻是想知曉,你昨晚為何會隻身一人出現在深林裏?”


    寧如玉暗送一口氣,又將父親染病身亡,自己無所依靠,絕望之下生出輕生的念頭,自己尋了棵樹上吊了的事又說了一遍,話語中著重表示自己一個弱女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悲慘,說得自己都感動了,一時悲從心來,三分真,七分假的掉了幾滴淚。


    那小捕快心思單純,聽了她的悲慘遭遇,臉上露出了憐憫的表情,“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在樹上發現了斷掉的白綾,想必那是姑娘的了。”


    寧如玉聽了他的話怔了怔。


    怪不得她是在地上醒來呢,原來是自殺不成,白綾斷了,連忙點頭,“對對,那白綾是我的。”


    “那姑娘晚上為何會在樹上?”一直在一旁沉默著的符墨終於開口,聲音冷冽,雙眼緊盯著她的眸,仿佛能洞察出真假,“姑娘昨晚似乎是準備在樹上休息,並不像要輕生的樣子。”


    她慘烈一笑,道:“也許是上天眷戀,我命不該絕。小女子昨日本來是有了輕生的念頭,也確是上吊了。上天並不願我這麽死去,那白綾竟是斷了。小女子又憶起臨終前父親讓我好好活著的遺言,心裏又羞又愧,漸漸放下了之前輕生的念頭。當時天色已暗,我又恐下山會遇到野獸,便爬上了樹準備在那對付一晚再作打算。接下來的事……你們也清楚了。”


    “姑娘能這麽想是對的,”小捕快慷慨激昂,快言道,“天無絕人之路,怎麽這麽輕易便了斷了呢?幸好姑娘沒事。寧姑娘,以後切不可再做出如此輕生的事了。”


    寧如玉假裝抹淚,語調低沉,哽咽的道:“說起來容易,可小女子在此無依無靠,身上的銀錢早已為父親看病花光了,我一個弱女子,又該如何生活呀!”


    小捕快一聽,挺直腰身,很真誠的道:“姑娘莫慌,這裏是衙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你隻管在這裏住下便是。”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寧如玉先是一喜,又沮喪的道:“小女子知曉大人是好人,隻是你們已經為我請了大夫治我的傷,我心裏已經萬分感謝,又怎敢再麻煩大人呢?”


    “姑娘別這麽說,”小捕快撓撓頭,“若不是我們昨晚貿然出現,姑娘也不因因此受驚而摔下來,這本是我們的錯。姑娘放心,此處是衙門後院,平日裏並無人居住,姑娘可安心的留下來養傷,其他的不用擔心了。”


    寧如玉有些為難,皺著眉猶豫不決。


    小捕快又誠懇老實的勸了幾句,怕她一個姑娘,若是走了不知在哪安身,定要她留下來。


    寧如玉這才感激的點頭應了,“那多謝大人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待我的傷好後,我便離開,斷不會在此糾纏麻煩大人的。”


    “沒事,姑娘住多久也無妨。”


    二人又寒暄了一陣。


    原來昨晚他們是在追捕一名逃犯,那逃犯剛好進了她棲息的林子,所以他們才會碰上她。


    她則是在心裏鬆了口氣,住宿問題暫時解決了。


    “既然寧姑娘說是在外地而來,身上可有戶籍證明及路引?”符墨突然問道。


    她怔了怔,戶籍證明?這個她好像聽曆史老師說過,古代的戶籍證明相當於現在的身份證。她努力迴想了下,“我的包袱,被我藏在之前租住的屋子裏,裏麵應該有小女子的戶籍證明。”


    於是她根據夢裏的記憶,把原主之前住的地址告訴他們。千萬保佑原身沒有把這些重要的東西弄不見,不然她不知怎麽辦了。


    在古代,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沒有戶籍證明和路引,到時候她怎麽迴鄉!


    小捕快聽了很爽快的便派人去取迴來。情況問完了,二人囑咐她好好休息,起身走了。


    ***


    直到下午,他們終於把她的包袱帶迴來了。在那裏,不但找到了她的戶籍證明和路引,包袱裏還有她父親的戶籍本子,及幾件換洗衣裳。


    楊捕快拿著她父親的戶籍本子,神情十分激動,雙手顫抖,“寧姑娘,你的父親是寧昊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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