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佟玉姮和博爾濟吉特·錫蘭同時隱晦的翻了一記白眼。在宜嬪故作害羞的低頭微笑時,博爾濟吉特·錫蘭才笑嗬嗬的說道。“皇額娘這麽說,我可不依。”


    “你這丫頭說你一句還喘上氣了。”皇太後笑著喝罵了句話,便故作煩惱的歎道。“看來哀家這庫房裏的收藏又保不住了,得了,哀家今天就大方一點,所幸開了庫房讓你們三每人選一件,免得到時又得私下裏埋怨哀家偏心了。”


    聞言,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笑嘻嘻的同時迴答道。“那就多謝皇額娘的賞賜了。”


    出了壽安宮,佟玉姮與錫蘭和宜嬪說了一聲,便直接迴了景仁宮。因著迴宮的時候尚早,胤礽這小家夥才剛剛睡醒,揉著眼睛找額娘呢。


    對於胤礽的事,佟玉姮一向是親力親為的,所以佟玉姮親自給胤礽穿了紅色長衫和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便一把抱起他,出了胤礽所住的後殿。


    “今兒我讓小廚房給你燉了暖身子的藥膳,記得要喝完!”


    說話間,佟玉姮抱著胤礽就進了暖閣,並在放置著黃花梨有束腰小炕桌旁落了坐。胤礽是個不安分的主,佟玉姮剛一入座,他便扭著身子跑下了地,並忸怩著說。“額娘,保成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麽能隨隨便便抱我呢!”


    “你說你不是小孩子,那你為何捉了毛毛蟲放進你純禧姐姐的點心盒子裏,你知你純禧姐姐最為膽小,也最害怕這些玩意兒,你如此捉弄你純禧姐姐,就不怕以後純禧以後不理你了嗎。”


    胤礽連連保證下次不會了。見這小子認錯認得誠懇,內心很無奈的佟玉姮隻得放棄繼續教育這人小鬼大的家夥的打算。反正人家康熙這親爹一直覺得他這嫡子又聰明又懂事,她才不多浪費口舌進行說服教育工作呢!


    佟玉姮聳聳肩,便將胤礽吩咐小太監捉毛毛蟲嚇唬純禧的事揭過,轉而吩咐人將午膳給端上來。


    景仁宮目前這一大一小兩位主子的午膳十分的簡單,胤礽的是一小碗蒸蛋,外加一小碟他喜歡吃的榆錢饃饃,和一盅藥味並不太濃烈的藥膳。至於佟玉姮的,則是幾碟清爽的小炒和一條清蒸鱸魚。


    佟玉姮這妞,除了愛吃鍋子外,同樣愛吃各種清蒸的魚類。換做以往,一條一兩斤重的清蒸鱸魚她早就吃得精光了,可是今天,她剛聞著這味道就覺得不舒服,皺著眉頭夾了一小筷子鱸魚肉放進嘴裏後更覺得今天這魚沒處理好,特別腥。因此佟玉姮捂著嘴巴,嘔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旁邊伺候的幾個大宮女嚇了一跳,忙問佟玉姮怎麽了。最後還是最為精明的秋蘭說了一句。“主子你不會是有了吧,”眾人才恍然大悟的跑去請了太醫前來。


    太醫一來請脈後便證實了秋蘭的猜測,佟玉姮果真是有了。不過胎兒月份尚淺,如今才一個多月。


    聽到這個消息,佟玉姮有些不敢置信的捂著肚子,她有了,她居然真的有表哥和她的孩子了。說實在的,從康熙九年,佟玉姮年滿十三進宮到如今的康熙十六年,已有七年的時間。


    這麽久的時間,佟玉姮一直沒有懷孕,說實在的,佟玉姮就算在大大咧咧,也不是不難過了的。雖說她平時嘻嘻哈哈說她的體質估計遺傳了赫舍裏氏,生育晚,但一天沒懷孕,佟玉姮的心裏終究和宜嬪一樣是不安的。


    佟玉姮有時候也在想,她該慶幸她的額娘赫舍裏氏雖說為人溫和,但該有的手段還是有的,不然說不定她就會如同如今的宜嬪一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與她並不親近的庶妹進宮、跟自己同侍一夫。畢竟自己是康熙爺的表妹,她那才兩三歲大的庶妹也是康熙爺的表妹,她和庶妹的區別不過一個在嫡、一個在庶罷了。如果自己一直沒有懷孕,說不得為了家族計,等那庶妹長大後也會進宮…真到了那時,自己不得像如今的宜嬪一樣被膈應死啊!


    好在自己現在終究是有孕了。


    佟玉姮笑了一下,卻看向了乖巧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太醫為自己把脈的胤礽,笑眯眯地說道。“保成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開不開心。”


    “弟弟是否是像鍾粹宮榮母嬪所生的三弟。”


    待佟玉姮點頭說是時,胤礽皺著眉頭,顯然有點不樂意的說道。“那額娘我們不要弟弟了吧,要妹妹,弟弟一點也不好玩,至少那榮母嬪從不讓我玩三弟。”


    呃,弟弟是拿來玩的嗎?


    首次覺得胤礽腦迴路有點與眾不同的佟玉姮皺眉道。“榮母嬪不給你三弟玩,額娘會給你弟弟玩啊,”


    腦迴路同樣跟別人有點不同的佟玉姮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給可憐的尚未出生的雍正帝造成了多麽大的傷害,以至於被在成長的過程中,雍正帝被自己二哥各種奇思妙想、給弄得欲哭無淚的,害得他小小的年紀就染上了麵癱這一毛病。


    第39章


    佟玉姮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滿宮上下。其中與佟玉姮交好的兩位在為她高興也不免失落的歎息自己什麽時候也能得償所願, 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


    宜嬪有這想法不奇怪, 而博爾濟吉特·錫蘭有這想法, 也不是因為不喜歡她的養女純禧公主。而是作為一個女人,不管是誰,在華貴卻又寂寥的宮廷生涯中, 都想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陪伴著自己。看著他長大,看著他結婚生子, 到最後兒孫相伴,許多在宮闈中虛渡榮華的宮妃們所求的不過是這個結果嗎。


    “玉兒這丫頭的確比我有福多了。”


    博爾濟吉特·錫蘭淡然的笑了笑, 隨即就轉身去了承乾宮偏殿瞧純禧去了。至於純禧的生母張嬪,這主是個沒福氣的,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熬成了嬪,誰曾想一場小小的風寒就奪去了她的性命。


    這其中,博爾濟吉特·錫蘭並沒有其他宮妃猜測的那般從中下了手,畢竟博爾濟吉特·錫蘭想下手的話,早就在抱養純禧的那一刻就下手了, 還會容忍這張嬪活到順利封嬪的那天。


    所以得知這一流言後,博爾濟吉特·錫蘭在嗤笑的同時, 不免也心狠手辣的打殺了一大批奴才,其中就包括了原本張嬪生前的老人。要知道她這心眼不大,可容不得這起子背主的奴才,萬一一時心軟放過了,被其暗地裏挑撥弄得她和純禧母女失合,那就得不償失了。


    博爾濟吉特·錫蘭撩起門簾進了偏殿裏屋時, 純禧正跟著春梅、春蘭兩個丫頭學習女紅。純禧見了博爾濟吉特·錫蘭進來,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和繡到一半的繡活,唇邊蕩起一抹靦腆的微笑,給博爾濟吉特·錫蘭行禮問安道。


    “兒臣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行了,別那麽多禮了。”


    博爾濟吉特·錫蘭笑得特別和藹的拉著純禧坐下,“怎麽今兒有空學起了女紅。”


    小小年齡就長得明眸皓齒的純禧笑著迴答道。“保成前兒說要一個荷包,兒臣想著自己反正無事,便請了春梅、春蘭兩位教兒臣。”


    聞言,博爾濟吉特·錫蘭翻看了一下純禧繡到一半的繡活,發現繡的是蘭草,純禧這丫頭雖說才剛剛初學,卻也繡的似模似樣。


    “哎呀,想不到本宮的大公主居然有這天賦,瞧瞧這繡的蘭草吧,粗粗一看就靈氣撲麵。”


    純禧是位很害羞的姑娘,平時跟胤礽這同父異母的弟弟說話,稍微大點聲都會臉紅,如今聽了博爾濟吉特·錫蘭絲毫不含蓄的誇獎,更是紅霞漫天飛的弱弱反駁道。“額娘太言過其實了吧!”


    “怎麽就言過其實了吧!”


    瞧著純禧這不是親生更似親生的養女,博爾濟吉特·錫蘭腦子裏不禁浮現出宜嬪和佟玉姮所說的話,不禁心一咯噔。本來錫蘭還覺得純禧這性子好,安靜聽話,如今這麽看來,這性子也代表了軟弱可欺。自己和皇額娘、皇阿嬤他們雖說一直有這個心想讓純禧嫁迴科爾沁,可是那地方真的似乎純禧,適合純禧這樣近乎純白的女孩子嗎,要知道那地方可從來都不是弱者可以待的。


    博爾濟吉特·錫蘭在想,她不是該為純禧好好的打算了。即使不嫁迴科爾沁,依著她貴妃養女的身份,留嫁京師的話也必定榮寵無限。隻是如此一來,皇阿嬤和皇額娘怕是要不高興了。


    算了,所幸現在純禧還小,性格方麵還有機會重新塑造,她也不求其他,隻求純禧有生之年能夠明白平淡也是福的道理。


    想到此處,博爾濟吉特·錫蘭壓下心中的憂慮,轉而笑道。“最近你佟額娘有孕,隻怕沒多少時間顧著保成這皮孩子,你是做姐姐的,就多花點時間陪陪保成吧!”


    純禧乖巧了應了一句,便低垂著腦袋,不吭聲了。見她靦腆的模樣,博爾濟吉特·錫蘭不由扶額哀歎道。“我說純禧啊,你不會見了你汗阿瑪也是這般默不吭聲吧,額娘告訴你,你如果還是這樣,你汗阿瑪指不定認為你不喜他這個阿瑪。”


    聞言,純禧飛快地搖頭,很緊張的解釋道。“兒臣自是最崇拜汗阿瑪的,兒臣沒有不喜汗阿瑪。”


    瞧著純禧那副快哭出來的小兔子形象,博爾濟吉特·錫蘭首次體會到了什麽叫沒蛋也疼的憂傷感。她的教養法子到底哪出了錯,怎麽純禧就長成這般模樣了呢。


    欲哭無淚的博爾濟吉特·錫蘭好好的安撫好小兔子似的純禧後,便如遊魂似的跑到景仁宮找正和胤礽窩在一起吃點心、果脯的佟玉姮哭訴。


    “玉兒,你說說,我明明按照嬤嬤所提供的那套教養法子教養的,可為何純禧她就歪成了這樣呢……”明明當初皇太後按照嬤嬤的法子教養自己時沒出差錯,怎麽到了純禧這…就……佟玉姮放下咬了一口的點心,手托著腮,思索間,用很嚴肅嚴肅的語氣說道。“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天性不能扭曲,所以任由你有再強大的教養法子,也改變不了純禧本質其實是小白兔。”


    聞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的博爾濟吉特·錫蘭手捂著胸口表示她需要一顆速效救心丸。佟玉姮最見不得博爾濟吉特·錫蘭做這個動作,因此她很沒誠意的勸誡道。


    “你也別太擔心了,說不定有人就喜歡如小白兔一樣純潔的女孩呢!”


    像她前世看的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邪魅總裁放過我》之類的小說,不是都說明了一個問題,越有總裁範兒的男人越喜歡如小白兔一般純潔的單蠢妹子。所以博爾濟吉特·錫蘭根本不需要擔憂純禧嫁人的問題。與其擔憂這點,還不如盡自己所能給純禧選個霸道總裁範兒的額駙呢!


    “希望如此吧!”


    博爾濟吉特·錫蘭也是沒了信心能改變純禧的性格,因此她聽從了佟玉姮的意見,從內務府找了幾位身家清白、據說馭夫有術、調教手段不凡的嬤嬤,放到純禧的身旁,教導夫妻相處之道。


    雖說這時候教導純禧這些太早了一點,但博爾濟吉特·錫蘭覺得佟玉姮說的沒錯,未雨綢繆,免得他們這位看著正常的萬歲爺萬一跟他那不定時抽風叛逆的順治帝一樣,抽風,把純禧早早地嫁了,真到那時,才真的讓人欲哭無淚。


    博爾濟吉特·錫蘭給純禧找的幾個嬤嬤還是有用的,至少現在她帶著胤礽一起玩耍,再被胤礽惡作劇,也不會被小小的毛毛蟲給嚇得嚎嚎大哭。好吧,說是嚎嚎大哭也不對,因為純禧哭泣從來都是美的,說是梨花帶雨也不為過。


    胤礽目前還是小屁孩不懂欣賞,但並不代表了別人不會欣賞啊。至少看在跟隨父親前來京師朝賀的博爾濟吉特·班第眼裏,如今還是小女孩一個的純禧,美得不要不要的。


    在古代,由於成親的年齡早,所以孩子們都比較早熟。比如這博爾濟吉特·班第,如今不過是十歲大的小屁孩,就懂得什麽叫做思慕,什麽叫做一見鍾情了。


    博爾濟吉特·班第目不轉睛的盯著純禧瞧,等到純禧擦幹眼淚,帶著胤礽往景仁宮走時,博爾濟吉特·班第忍不住問旁邊陪同他逛禦花園子的小太監。“這位穿著粉紅旗裝的格格是誰?”


    “這是純禧大公主,個性最是溫柔,想來剛才定是理親王又捉弄純禧公主了。”


    聞言,博爾濟吉特·班第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到已經瞧不見那粉色的身影兒了,才戀戀不舍的跟著小太監往養心殿走去。


    帶著胤礽往景仁宮走的純禧並不知道她已經成了別人思慕對象。在踏入景仁宮暖閣時,純禧牽著胤礽柔柔地給佟玉姮和來景仁宮嘮叨的錫蘭行禮。


    “純禧你眼睛怎麽紅紅的,是不是保成這臭小子又欺負你了。”


    佟玉姮一瞧純禧小兔子似的形象,就知道胤礽這家夥又捉弄純禧了,頓時哭笑不得的指著他鼻子罵道。“我說保成啊,你一天不把你大姐姐弄哭一次,你是不是渾身不自在。”


    胤礽心虛的左環右顧,見此博爾濟吉特·錫蘭忍不住噗嗤一笑,打趣道。“保成啊,你總是欺負你的大姐姐,害得我都不敢讓純禧暫時住在景仁宮了。”


    “慧額娘不把大姐姐留在景仁宮,難不成想讓大姐姐住到南三所去。”胤礽嘟著嘴不樂意的道。“保成又不是故意的,大姐姐都說了不會生保成的氣,為什麽不能和保成一起住在景仁宮啊!”


    第40章


    “得, 你慧額娘說不過你。就讓你大姐姐暫時住在景仁宮罷, 不過保成啊, 你要保證不許再欺負你大姐姐。”


    博爾濟吉特·錫蘭剛說完,胤礽就連連點頭,忙不迭的保證道。“保成會保護好大姐姐的, 不會讓別人欺負她。”要欺負也隻能我這個做弟弟的欺負。


    博爾濟吉特·錫蘭不知人小鬼大的胤礽的內心真實的活動,因此她聽了胤礽的保證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這時, 秋蘭撩起門簾走了進來,說好克化的食物擺放在暖閣裏了。聽了這話, 佟玉姮便讓秋蘭帶著純禧和胤礽去吃東西,自己則繼續跟博爾濟吉特·錫蘭聊天。


    想到錫蘭才陪著皇太後從小湯山迴來後不久, 就又要到盛京去了。佟玉姮彼為不舍的道。“真的決定要陪著皇太後迴盛京住一年啊!”


    “皇額娘說盛京那的薩滿最為靈驗,想讓他們為我多做幾場法事,看能不能求來一兒半女。”博爾濟吉特·錫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神情有些疲憊的說道。“其實對於能不能生子,我已經沒抱希望了, 可是皇阿嬤和皇額娘…”


    她們怎麽就不明白,如今的大清後宮可不是當初的大清後宮、滿宮上下都是蒙妃的天下。萬歲爺或許可以讓蒙古出一位貴妃, 可以再出一位具有蒙古血脈的皇子,但也僅此而已。依當今天子的心性,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大清再出一位蒙古皇後,再出一位具有蒙古血脈的嫡子。想來,自己這輩子能坐到貴妃也就到頭了。


    想到此處,博爾濟吉特·錫蘭下意識的瞄了一眼佟玉姮並不明顯的小腹, 語調羨慕卻帶著一絲埋怨。“瞧吧,都是因為你,不然我怎麽可能才開春就要往盛京跑呢,要知道,此時的盛京大雪還沒化呢。”


    “這能怪我…”


    佟玉姮撇撇嘴,剛想說博爾濟吉特·錫蘭愛吃酸葡萄時,卻聽一陣低沉的鍾聲迴蕩在紫禁城上空經久不散。就在兩人麵麵相覷時,秋梅撩起門簾進來急匆匆的說道。


    “主子,慧貴妃娘娘,皇後娘娘她薨了,”


    “啊。”


    佟玉姮與博爾濟吉特·錫蘭再次對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這天終於來了’的眼神。


    博爾濟吉特·錫蘭帶著純禧迴承乾宮換(身素淨的)衣裳去了。景仁宮裏,佟玉姮先讓秋菊給胤礽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自己則讓秋蘭給自己拆了發髻上的精美的鈿子,簪上素白的珠花,換上一身相對寬鬆、月白色的氅衣,便牽著胤礽、坐上鸞轎往坤寧宮趕去。


    鈕鈷祿·東珠自從成了繼後後,便沒有再住延禧宮,像似特意要抹去赫舍裏氏在坤寧宮的存在一般,特意跟康熙提了自己移宮的想法。康熙自是可有可無的答應了。於是,在繼後大典的一個月後,鈕鈷祿·東珠便自得意滿的搬到了坤寧宮去,這一住,到她去世,恰恰正好一年。


    算來,這坤寧宮已經接連死去兩位皇後了。嘖,感覺真不吉利。


    腦子想著不著邊際的話語,佟玉姮麵色卻沉靜地拉著同樣悶不吭聲的胤礽,下了鸞轎,步入了坤寧宮的殿門。此時坤寧宮已經掛上了各式的白燈籠,貼上了白色的紙花。佟玉姮微微環視了一圈,便看到了康熙神色不明地站在庭院,微微仰望天穹,不知在想什麽。


    想來,康熙他是在難過吧,畢竟鈕鈷祿·東珠這位繼後比起元後赫舍裏·華芳來說更合他的心意,前者赫舍裏·華芳讓他在處理國事的同時,還要分出心神平衡後宮;後者鈕鈷祿·東珠登上後位後,就一改往日鬥雞風采,戰戰兢兢地處理宮務,並且處事公允,絲毫不出差錯,就連人老成精的太皇太後也對她讚歎頗佳。


    想到此處,佟玉姮心中忍不住一曬,她就說嘛,這鈕鈷祿·東珠不是那麽簡單的,焉知當初那副見人就鬥的鬥雞樣不是她的保護色呢!


    佟玉姮在離康熙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與胤礽一起請安道。


    “臣妾/兒臣、參見萬歲爺/汗阿瑪!”


    “表妹來了啊!”


    迴過神的康熙柔和的衝著佟玉姮笑了笑,轉而盯著規規矩矩跟著佟玉姮行禮請安的胤礽道。“今兒保成乖巧,沒欺負你純禧姐姐?”


    康熙話中明顯的揶揄讓胤礽扭了扭身子,有些不樂意的說道。“兒臣哪天不乖巧了。”


    得,這孩子臉皮可真夠厚的!


    想到純禧那雙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佟玉姮抽了抽嘴巴,決定暫時放這小子一馬,免得他在坤寧宮鬧的話,別人還以為她特意帶著這熊孩子來砸場子的呢!


    寶貝,你可千萬別讓你二哥那麽熊啊,不然額娘真的隻能再生一個了!


    佟玉姮摸了摸並不十分明顯的腹部,臉上浮現出一抹如白蓮花般純潔的笑靨。“表哥,保成很乖巧的”才怪!


    嗬,朕信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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