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灰色衣袍的,一看就賊眉鼠眼,不像個好人。”書敏看著門口有個長得有些猥瑣的年輕人說道。


    “那個是文員外的侄子!”趙文傑覺得好笑地迴答道。


    “你怎的知道?”書敏好奇地望著他。


    “我有留心他們的談話,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的。”趙文傑剝了顆花生,放進嘴裏細細嚼著。


    “那那個呢?眼神飄忽,畏畏縮縮,也不像個好人。”書敏又看著一旁另一個瘦瘦高高的人說道。


    “那個是下人,他眼神飄忽是因為要注意觀擦客人有何需求,隨時準備上前伺候著!畏畏縮縮是因為他是新來的,怕不小心犯了錯會挨罰”趙文傑有些無語。


    “那旁邊那個呢?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個正人君子。”書敏不服氣,又看著旁邊一個胖乎乎,但是每次有丫鬟上前伺候的時候,眼睛都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看的家夥說道。


    “他啊,是廬州城裏的一紈絝子弟,算不上好人,也不可能是采花大盜。”趙文傑迴答說。


    “為何?”書敏不解地望著他。


    “這個采花大盜武功不低,還會用毒,就他那體型,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個練家子。”趙文傑解釋說道。


    “那你說誰最可疑?我是看不出來了。”書敏沒想到觀擦可疑人物居然這麽困難,她看了這麽久真的沒看到一個真正意義上可疑的人物。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有六七個可疑的人物,不過經過排查,我覺得有三個人最可疑。”趙文傑低低說道。


    “誰?”書敏也來了興趣,她真的很想聽聽趙文傑是怎麽說的。


    “你看那位,穿綠色長袍的那個,雖然精瘦,可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練家子,武功還不低,關鍵是他的臉色有些灰暗,似乎經常與毒物打交道。”趙文傑頓了頓,又朝另外一個方向看著一位微微有些白胖的年輕人說道“他也是我懷疑的對象之一,理由依然是他的武功不弱,而且他一隻低著頭喝茶,極少與周邊的人交流。”


    來者都是客,又都是文員外請來的,也算是廬州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像這種宴會,都是結交朋友的大好機會,可是那個人卻一直獨自飲茶,的確算是奇怪的了。


    “哦......原來如此。”書敏真的覺得自己受教了,雖然趙文傑這個人看起來時而冷酷時而痞,不過在查案方麵真的不得不令人佩服。


    “那還有一個呢?”書敏繼續問道。


    “嘿嘿...”趙文傑笑而不語,隻顧著吃起了花生。


    “哎呀...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啊。”書敏被他氣死了,這家夥絕對故意的。


    他們低聲說了許多話,可是落在他人眼裏卻像是情人在講悄悄話,倒也沒有人上前打擾。


    “還有一個人,你見過的。”被書敏拉扯了半天,趙文傑終於忍不住還是說了出來。


    “我見過?難道是?”書敏一迴頭,卻發現剛剛那位男人一直含笑不語默默的注視著自己,見書敏朝他望來,還微微點頭向她問好。


    “不能吧,瞧他文質彬彬,容貌俊美,這樣的人怎麽會去做采花大盜呢?”書敏見趙文傑將剛才那位男子也懷疑進去,心裏閃過一絲疑惑:這家夥出了名的小肚雞腸,不會是因為那位公子跟自己說了幾句話故意懷疑人家的吧。


    還別說,這迴還真是那人跟書敏說了兩句話才被趙文傑給盯上的,原先,連趙文傑都差點將他給忽略了過去。


    以趙文傑多年來辦案的經驗,這次出現的采花大盜與以往的有明顯的不同,以往的采花大盜隻為采花,不會針對千金小姐或者市井民女,相反的,他們會盡可能挑市井民女,因為她們相較於千金小姐,既無背景,又容易得手,還容易脫身。


    可是這次的采花大盜卻隻針對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這說明他本身也不差,潛意識之中也認為隻有千金小姐才配得上他出手。


    他在出手前會先送上一朵粉色薔薇予以告知,說明此人極其自大,對自己很有信心。甚至於他喜歡去挑戰,認為越不可能得到的才越有興趣。


    最後,他對美人有著不顧一切地執著,被他看上的那幾戶人家的千金,無一不是廬州府內才貌兼備的美女。


    “有時候,你認為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人。經過我的觀擦,這三個人當中,你那位文質彬彬的公子反而是嫌疑最大的。”趙文傑說道。


    “切,我不信。”書敏真的不願意相信趙文傑分析的結果,可是心中卻有些認可了他說的話,待再看到那位公子望向自己時溫柔的目光,書敏身上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時候,後院的婦人們也陸陸續續過來了,人一多,視線便被擋著了,趙文傑和書敏隻好暫時放棄觀擦,安安心心的開始準備觀禮。


    “時辰到,請高堂入座!”這時候,婚禮唱禮人尖銳冗長的嗓音在一陣樂聲中響起,文員外陪同一位婦人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走向堂前,歡歡喜喜地入座,文員外還時不時的拱手還禮,他身邊的婦人應該是他的夫人了。


    “吉時已到,請新人拜天地......!”


    宇文身著紅色禮服,頭戴紅穗新郎帽,氣宇軒昂,好不英俊,若是他臉上再多點笑容就好了,冷冰冰的樣子雖然很酷,但是有種被逼拜堂的感覺。


    文水清也是身著紅色禮服,不過她頭上蓋著繡有鴛鴦的頭蓋,雖然看不清模樣,不過看她窈窕的身影,想必容貌也該與傳聞一樣,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


    一對新人一入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新人們拜了天地,被送入洞房。


    待禮畢,婦人們依然迴去了內院,準備開席,書敏也隻好跟著她們一起迴去了。


    趙文傑依然留在堂前,他依然在默默關注著剛才懷疑過的幾人,不過時間過去很久,那幾人依然談笑坐在餐桌前,並沒有突然離去或者借口離開的跡象。


    “難道我懷疑錯了?”正在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遺漏的時候,一位胖乎乎的暴發戶走了過來,自來熟地拉著他喝酒


    “這位兄台氣宇不凡,不知是做何生意的。”他似乎有些醉了,說的話也有些含糊。


    “在下做錦緞生意的。”趙文傑正在監視那幾人,這時候被人打擾,有些氣惱,不過又不好發作,隻好一邊敷衍一邊給文員外打眼色,文員外會意,想要立刻上前替他解圍,無奈身旁有太多朋友敬酒,一時間分不開身,稍稍耽誤了一下。


    待他過來拉開纏著趙文傑喝酒的暴發戶的時候,趙文傑發現那些被懷疑的對象中,果然少了兩人。


    一位是那個獨自喝酒的微胖男子,另一位則是一直望著書敏的那個俊美男子。


    “不好!”趙文傑心下警鈴大作,立刻找了個借口,溜進了後院。


    “刀疤,有沒有看到兩個可疑人物出現,一個微胖,神情有些落寂,另一個穿粉色內衫白色外套,眼角有顆美人痣?”找到刀疤,趙文傑很快地將自己要找的人的特征說出來。


    “微胖的那個我見過,剛剛他去了趟茅廁,又出去了,頭你沒見到他可能剛剛跟他叉開了。另外一個我沒有見到。頭,你懷疑采花賊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刀疤問道。


    “剛剛是懷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我們去洞房那邊,說不好他已經要動手了。”趙文傑說著瞥了一眼女賓處的書敏,她此刻正被幾個年紀大的婦人拉著說話。


    見她無恙,趙文傑就帶著刀疤直接去了別院那邊。


    因為文員外事先悄悄交代過,一路上倒也沒有人阻攔,他們不一會兒就到了洞房外邊。


    “篤篤篤”一聲長,兩聲短,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信號。趙文傑和刀疤躲在窗戶下邊,刀疤對著窗戶輕輕地敲了三下。


    不一會兒,房內傳來了兩短一長的響聲,代表一切無事。


    “還好,采花大盜應該還沒有開始下手。”刀疤慶幸地說道。


    “我得先迴去一趟,你就在這裏埋伏好,裏麵一旦有什麽動靜你就進去幫忙。”趙文傑低聲說道,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想要迴去前廳求證一下。


    “好,頭,你放心。”刀疤也不含糊,即刻答應了下來。


    洞房內,宇文與文水清並排坐在那雕花拔步大床上,床上掛著紅色的帷幔,一旁的案牘上麵燃著兩根粗壯的紅燭,紅燭的上端一個比人還高的大紅喜字。


    床前的小圓桌上麵,擺滿了花生,蘋果,紅棗,桂圓等象征吉祥,早生貴子等寓意的果子。一旁還放著一杆稱,一個酒壺,兩個酒杯。


    “姑爺,小姐,吉時到了,該掀頭蓋了。”這時候一個唱禮婆婆帶著幾個丫鬟推開了新人們地房門,一次陸續走了進來。


    “來,姑爺,用稱跳開紅頭蓋,以後生活事事稱心如意!”唱禮婆將稱遞給宇文,宇文凝遲了一下,接過稱,慢慢地挑開繡著鴛鴦的紅頭蓋,一張清秀含羞地臉龐頓時露在眾人的眼中,在紅燭搖弋的光線下,顯得尤為動人美麗,連一向對女人不感冒的宇文也不禁呆了一下。


    “恭喜姑爺,好俊的新娘子呀!”唱禮婆讚歎道,眼角下方那顆小小的美人痣隨著他眼角的弧度上下微微浮動,燈光下格外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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