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要說來聽聽啊!”小飛來了興趣,“原來你早就吃過見手青啊?”


    我擺擺手:“沒啥可說的。”


    小解頓時不解風情了:“我來說唄!當時嘛,我也是第一次煮見手青,應該沒煮得太熟,吃了,誒,沒事!可是到晚上林凡在我下班後來找我說要告訴我一個雲南第十九怪,大家都知道雲南隻有十八怪吧?哪來的十九怪呢?我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了。但是林凡又很正常的樣子啊!說我們出去走走。結果走出去沒多遠,他就說我倆騎馬去!我嚇壞了,看看周圍,哪來的馬兒啊?他指指路邊的空氣,這不是馬?然後他就騎了上去,還像模像樣的駕駕駕呢!哎,當時沒錄像,大夥兒腦補一下唄!”


    他這麽一說,我也哈哈笑了起來,因為我確實記得這一段經曆,我說:“當時我還說前麵的人啊!讓開!讓開,就要衝下懸崖啦!結果我最後做了個‘籲’的口音,自己站穩了,然後探頭出去看看說好危險啊,這次真的是懸崖勒馬啊!”


    我這麽一說,說完之後我也愣住了,大夥兒接著也愣住了。空氣裏一種奇怪的感覺悄無聲息的掩蓋了大家。


    還是珊珊那感冒之聲穿透了安靜:“難怪你要把這項目命名為勒馬度假村!”


    我搖搖頭:“我沒意識到這事哦!好了,現在yesterday once more了不是?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嗎?哎,那、那你今晚煮熟沒有?這見手青?上次是我一個人發癲,這次別來個集體發癲啊!”


    小解很肯定的說:“這次沒事!我剛才吃了啊!一點問題都沒有!你看看這圓桌都是金屬正方形的,對吧?”


    大夥兒又一次愣住了:“大哥,這圓桌是木頭的啊!哪來的圓桌是正方形的呢?!”


    小解大笑起來:“逗你們玩呢!如果不敢吃,就不吃嘛!”


    我指指河豚:“這玩意,靠!你們愛吃就吃,我不吃!解藥都沒有的菜,不幹!”然後我想了一下,“算了,你們先吃!十五分鍾後我再吃!萬一那個啥,起碼我來報警叫救護車不是?”


    “去你的!”老程和小飛異口同聲,“你這烏鴉嘴!”


    其他菜式,標準版的,一定沒問題。


    “吃吧!”小飛看著我,“你看,整條魚我都吃下了!如果河豚是有毒的,別說十五分鍾,三分鍾就發作,嘴巴發麻對吧?”


    “誒,嘴巴發麻?我的嘴巴真的發麻啊!”老程突然就站起來,四處張望,“水!哪有水?我要扣喉!我嘴巴發麻了!”


    小飛皺了皺眉:“嗯,我怎麽也覺得嘴巴有點發麻?”


    龍發哥巴紮巴紮嘴巴:“嗯,是哦!真的有點發麻啊!”


    我立馬衝樹下的小解狂喊了起來:“小解!趕緊上來!”


    珊珊說:“不打120嗎?”


    這個時候,我對感冒音突然無感,可能是因為緊急的原因吧!


    我說:“大聲叫,讓全世界知道我們吃河豚中毒?”


    小解趕緊跑上來:“啥事?”


    我指指老程、龍鳳哥和小飛:“他們說嘴巴發麻!中毒啦!”我轉過去對珊珊說,“趕緊打120!”


    小解連連製止:“不可能啊!這菜端上來的時候,我是試過的!哦,可能花椒放多了!可是上菜之前我將花椒全都夾走了啊!那是汁裏還有花椒成分!不要慌!”


    我這才鬆了下來:“你放花椒幹啥啊!放個錘子!有你這樣煮菜的嗎?”


    “四川人煮菜,怎麽不放花椒呢?嘿嘿!虛驚一場吧?”小解兩手一攤,“沒事沒事!”


    “靠!以後別玩這些劍走偏鋒的事兒!”我說,“真要走的,提前說一聲啊!萬一真有事兒,這次可是團滅的節奏啊!”


    這頓飯,喝了不少。喝酒這事,曆來我們都是強調自願。你拿茶水或者雪碧可樂什麽的來碰杯,我們照單全收。喝酒嘛,講究個心意,至於酒杯裏的是水是飲料還真的是酒,就不重要了。


    是這棵大榕樹對我林凡有催眠作用嗎?幾杯下肚,我就頂不住了:


    “我、我投降了啊!你們喝!”我謝絕了大夥兒要攙扶我下樹的好意,自己慢慢的走下了大樹,再一次鑽進了蠔殼小屋裏,一頭紮下,世界就此安靜。


    ‘哎,你看你,又喝多了不是?’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我沒睜開眼睛,但是我一下子就能聽出來,真真切切的能聽出來是誰,感冒音。我就不明白了,李克勤上《蒙麵唱將》,那些評委愣是暫時性失聰聽不出來,連我們都聽出來是誰了,都不知道是真的聽不出來還是在戲弄我們。


    我說:‘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行嗎?我可不想你喝多了之後沒人照顧。’感冒音裏一半是關心一半是埋怨。


    ‘我有人照顧啊!我老婆呀!’我說。


    ‘哎呀,你和她離婚好久了!這幾年你就是放不下她!何必呢!’感冒音說,‘人總要向前看啊!’


    ‘對對對!向錢看!’我說,‘我沒錢嗎?我有啊!可是為什麽她還是要離開我呢?我真的不明白!’


    ‘你還說不明白?不就是你前小舅子的事嗎?一次又一次的問你家拿錢,幾千萬都有啦!最後你還是決定你和他離婚。離婚那晚你在我這裏喝了個酩酊大醉,對我說了一整晚你和她的事兒!’感冒音說,‘她不珍惜,那是她的損失。我就覺得你這個人好!從第一次來銀海灣做你們項目的工程我就感覺出來了。’


    我問:‘我這樣總提著她,你不介意嗎?’


    感冒音說:‘不介意就是假話。可是,她出國去了,帶著你心愛的小公主,還有,林雲誌也出去留學了,你就不能重新來過嗎?’


    ‘重新來過?從頭再來?劉歡唱的,大不了重頭再來?’我嗬嗬笑著,‘我沒有這精力啦!我都快五十了,知天命咯!’


    ‘我願意陪著你,慢慢的陪著你走!兩個人也好,以後變成三個人也行,再來一個小公主!你說呢?’感冒音問我。


    這個問題讓我很是躊躇。


    這個時候,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林凡,你在家嗎?我是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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