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哥和蕭堅便摸了過來,一開門便閃了進來,兩人的頭發濕漉漉,像落湯雞。


    我說:“哇,這風雨也忒大了是吧?就不幾步路而已。”


    龍鳳哥居然唱了起來:“頭發甩甩大步的走開。”還像一隻滿身是水的狗渾身抖動,將水甩了出來。他貌似永遠長不大的樣子,但有時候卻又成熟得剛剛好,這兩種分裂的狀態真的讓你不知道怎麽好。


    勞工趕緊避開:“你呀,渾身是水還甩呀甩。室內都濕了,怎麽辦?”


    龍鳳哥說:“如果這室內連這些許水都不能存在,那就嗝屁了。哇,外麵風雨還真的挺大,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蕭堅就安靜得像個美男子,說像美男子是因為他還真的不算帥,很是一般的樣子,但是我認為他還是很帥的,認真工作的人最帥。他拿起紙巾慢慢的將自己的平頭上的水吸幹:“龍鳳哥,都說了,你看我和凡哥一樣的平頭就很方便嘛!你的西裝頭就沾水就亂。家屬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他還插了一句來和龍鳳哥對了下聯,看來有些行為還是會逐漸給傳染的。


    勞工說:“看不出呀,龍鳳哥就是傳染源,一下子就傳染了。林凡,你還真的不是一個人在扛項目,我喜歡,有人配合的感覺真好。”


    我笑笑沒出聲,團隊的核心一直都在我左右,幾年了,不曾款待但又也沒有虧待,原則和標準的界限從來不逾越,但心情從來都愉悅,這樣的配合當然感覺巴適。紫萱這樣說,我沒出聲是因為心中充滿了一種滿足感和成就感。別說我沒有心計,營造一個團隊,沒有心計才是最大的心計。


    龍鳳哥出聲了:“哪輪到到他一個人扛啊!是我們一起扛,這幾年都這樣的啦!一個人扛,說明他孤獨,沒有人和他一起玩。”


    蕭堅說:“對對對,而且優秀的人一般都是團隊型的。勞工,你看看你,一下子就融入了項目裏。”


    勞工喝了一口茶:“我們項目真的感覺不同!以前我工作時候,電話不敢放台麵怕給人看了去,講電話不敢太大聲怕給人聽了去,交流說話不太敢暢所欲言怕給人利用了去。可是在這裏,卻完全不同,手機隨便放,電話隨便講,說話可以嗶哩吧啦。這感覺好爽,心情釋放,重見天日。”


    我說:“心情也是需要鈣質化的,不能太軟,我們是在太陽下工作。對了,剛好項目的主心骨除了財務都在這兒,有什麽要說的要提的,敞開心門說。喂喂喂,龍鳳哥我說的事心門不是大門,你不要做狀去開門。今個兒玩個真心話大冒險,反正現在也出去也出不去,屋裏啥都有。大內總管,關門,落閘,放狗!”


    勞工沒有直接迴應真心大冒險,而是站了起來四周看看:“我看看你屋裏都有啥。”女人就是對周圍環境敏感,而我的理解是,隻有對周圍環境有了不安才會這樣的舉止,而勞工的舉止,讓我有點出乎意料,畢竟在我眼中,能和我妹妹玩到一塊的人,心裏那塊傲骨比什麽都堅硬,小小的環境變化算什麽。


    龍鳳哥殷勤的帶著她拉開了冰箱的門:“來來來,你看看這冰箱,裏麵有啥?飲料、水果、零食、這奶油蛋糕還是榴蓮味。哇,怎麽還有鴨脖、煮好的小龍蝦這些東東?!還有螺螄粉!頭兒,你是為我法菲石屋裏準備的嗎?”


    我一揮手:“去去去!這可是我自己出錢買的。要吃自己買去,哎,我知道你下一句,現在台風淘寶來不及買和送貨沒問題,村子門前的超市裏都有。”


    勞工說:“還有啥?”她的目光投向了木製牆壁上的書架,“還有好幾本書?我看看啊!《人類簡史》、《時間簡史》、《美麗新世界》,林凡都是你帶來的啊?我猜你一定是‘高考落榜生--準備複讀’,是吧?”


    龍鳳哥說:“有時間我也不撿屎,尤其是在美麗新世界裏麵。”依舊是這樣的腔調。


    勞工皺皺眉:“拜托你啦,龍鳳哥,去辦事的時候就口吐蓮花,對著我們自己人就吐不出象牙。這就是真心話大冒險的第一個開頭了。我開的頭。”有時候就是這樣,沒說開始,但是來得猝不及防。而且還這樣開頭,也不得罪人,給你點讚的時候順帶敲了你一下。


    我說:“有些書還是可以複讀的,複讀從某一個角度來說,是代表有更高的追求。在讀書、讀好書的這一方麵,我是mtc(一間著名的中學,所在小鎮沒有網吧)的學生。比如說《人類簡史》,每一次複讀都有新感覺。而且,紙質書要比電子書有溫度得多,那種書香格外吸引我這種書蟲。”


    蕭堅說:“我覺得我啊,性格有點內向,可能是習慣了和凡哥的合作,大多時候給你們感覺被動。我也想主動一點的。”


    勞工說:“你這樣也算被動?我覺得很好了。”


    龍鳳哥則手氣嬉皮的樣子,很嚴肅的說:“嗯,我覺得你是有點被動。”


    蕭堅說:“那我改,我應該怎麽改呢?”


    龍鳳哥繼續嚴肅:“真的?”


    蕭堅楞了一下,看看龍鳳哥嚴肅的樣子,倒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猶豫了片刻:“嗯!”


    龍鳳哥說:“你覺得你能鎮住若男嗎?瞧你的小樣,什麽都是若男說了算。”


    我拍掌笑了起來:“原來你說的這個啊!人家說工作,你說感情。”


    龍鳳哥轉過來看著我:“還沒說你呢!”


    我指指我:“你說我嗎?”


    龍鳳哥說:“當然啦!若不是你拖我下水,我怎麽會上了你的賊船?我天生愛自由,現在卻給愛情捆綁了手腳。”


    勞工聽了,說道:“我怎麽越聽越像是在表揚人呢?這也叫真心話大冒險?真夠可以的。”看來她還真的想聽些真話呢!不過,我們這個團隊,所言所行,無一不是真心付出的,不存在隱瞞,大家都很自覺,頗有些烏托邦裏那種氛圍,雖然我也知道現實社會裏隻會有午托班而不是烏托邦,但是現在看來,我們的團隊似乎正在飛躍這一道懸崖。這個項目的運作開始到現在,財務,是透明的;工作,是透明的;人際關係,是透明的;生活,暫時還是集體主義也是透明的;當然了我們項目最大的賣點就是連房間都是透明的,還有什麽可隱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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