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說:“我陪您一起摸啊!您摸石頭,我也摸石頭,您能摸到魚,我也能摸到蝦。成不?”


    我實在忍不住笑:“老程您還來真的啊?你倒不如真金白銀的拿設計費不是更好嗎?”


    老程搖搖頭:“設計費拿到了就還是要用的。我倒不如搏一搏。您看看我這設計院這兩層樓,也不是沒拿設計費換迴來的?”


    我說:“老程啊,您這兩層樓可是真金白銀的,放銀行抵押去,各個銀行搶著呢!我這項目,連銀行貸款都貸不了的,您就不怕虧老本去?”


    老程哈哈大笑起來:“你現在有投資者是吧?還不止一個,他們都不怕虧本,我害怕虧不起嗎?”看來沈柏君將康少強投融的事說了出來了,哎,有時候同學圈也靠不住,或者說她沒這個保密意識吧!雖然我是要找投資者繼續投資這個項目,可是也不是隨便找的啊!要找一個相互欣賞和理解的投資者,就像談戀愛時找個情合意投的才行,不是對方帥或漂亮就行了。


    我說:“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這個項目還是要繼續融資的。不過我要問問我的股東們的意見了。老程您願意投資,我當然樂意。不過這個計算比例怎麽算?我現在種子輪就已經確定結束了。天使輪或者直接a輪時候唄!”


    老程搖搖頭:“林總啊,我就直接說了,我隻當原始股東。您怎麽樣勻一點給我就好,不多,10%就足夠了。然後所有的設計我都包了,包括室內設計部分。哎,別看我呀,我們設計院有室內設計力量的。”


    我略顯為難的說:“好。我向股東匯報一下。”


    老程說:“那就好!我知道林總的做事風格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我就靜待好消息了。”


    我暗暗舒了一口氣。原來自己出來單飛,要應對的事還真的是多,而且種類豐富,五花八門的都有。


    老程見自己想要的結果基本達到,便說:“今晚吃飯可別推辭,不然我就當您是沒有誠意了。”


    我說:“今晚我還約另外一個人呢!老您這飯局,改個時間,銀海灣我請您海鮮走起!成不?”


    老程見狀,隻能說好了。兩人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還是迴到了會議室聽取勞工和設計們的探討。


    會議室裏熱火朝天的繼續著聽上去非常專業的探討,隻有一個人很多都聽不懂,那個人就是我。等大家都歇下來的時候,勞工和我說要帶這些設計去銀海灣現場,我說沒問題。她便對大家說了具體的時間。我問老程:“這個時間沒問題吧?”


    “完全沒問題!林總說了算!”看得出,他對這個項目很有期許。勞工便將一些資料微信傳給了沈柏君。


    當然,我知道勞工對這幫設計都很滿意,識英雄重英雄的那種惺惺相惜之情在臉上表露無疑,不然的話也不會說讓大家去銀海灣看看現場。


    見好就收,絕不囉嗦,這是我的風格。我對老程說:“那到時銀海灣見。我現在要去見另外一個人了。”


    告別老程,在去往和紫萱約定的投資人見麵的車上,我問勞工:“設計院的水平如何?”


    勞工說:“出乎意料的好。之前在原來公司時候我感覺他們就是比一般水平高一點而已啊!”


    我笑了。


    她問我:“你笑什麽?”


    我說:“你想想,原來的設計都是循規蹈矩的,標準化流水作業,沒有激情。我們這個項目,完全就是為有誌的設計青年量身定做的啊!能者居之,誰做出來了,就真的出人頭地了。能不興奮嗎?”


    勞工想了一下:“這條也適用於我。可惜,不能署上我的大名。”看上去神情有點落寞。


    我笑了起來,朝她笑的。


    她又中招了:“你又笑什麽?”


    “署名?算不算虛榮?”我問她。


    “嗯,算。不過這虛榮我喜歡。”她也爽快,直接就承認了,還真看不出。


    我開始引經據典:“莎士比亞說過:‘虛榮是一件無聊騙人的東西;得到它的人,未必有什麽功德,失去它的人,也未必有什麽過失’。你覺得呢?”


    勞工不樂意了:“這個虛榮啊,還真的吸引人。”


    我說:“署名還意味著責任的終身製啊,我們這個項目還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我以為這一點能嚇退她,因為我不想告訴她其實要署名也是可以的,既然老程想加入這個項目,那麽把勞工掛到他設計院名下也是可以的啊!這樣一來就可以署名了不是?


    勞工說:“選擇了工程設計,當然是終身製的,原來在日本的時候就是這樣了。這個我不擔心。”


    我嘿嘿一笑:“拭目以待。”她有點不解,然而她沒問,聰明!她肯定知道我和老程單獨談話裏肯定有些決策是不讓別人知道的。


    很快就到了和紫萱約定的地方,一看時間,我沒遲到。紫萱在樓下等我了。見到我便說:“我們邊走邊說。這個客戶和潘若安算是比較熟,和我也熟悉。上次一起玩的時候,說了項目的事,他很感興趣。不過貌似公司的決策權還是在他老爸手裏。不過每談過怎麽知道行不行呢?哦,他叫尚善。”


    我說:“好!希望能成!對了,這麽晚了,還在公司嗎?”


    紫萱說:“和潘若安一樣,下午才是他們的上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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