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夫,給我二哥看看,是不是也的了風寒?”李果子指了指在旁邊站著臉色也不好看的李長貴。


    “好,好!”那大夫平脈之後,摸了摸胡子說,“沒事!康健的很,就是有點舟車勞頓,我開服安神的房子喝下去睡一覺就好了!”


    李大白千恩萬謝之後,“那大夫,我侄子和兒子吃飯要注意什麽?有什麽忌口嗎?”


    “多吃點好消化的!清粥之類的,少吃油膩的,也不要亂吃東西,到時候拉肚子可就不妙了!”哪位大夫倒是挺和善給了幾點意見。


    果然李大白晚上買迴來的晚飯是大米粥和涼碟炒青菜,李果子喝下去之後胃裏舒服了不少,“二叔,這些人太黑了!這麽個地方一個月就要二十兩銀子!奸商!”


    “沒事,這次咱們帶的錢夠!足夠了!”李大白安慰道,“你安心休息就好,不要想些別的!”


    “爹,咱們這次帶了多少錢?”李長貴喝完粥,抹抹嘴好奇問。


    “問這幹嘛?”李大白瞪了兒子一眼,後來又偷偷小聲說,“咱們家這三個月治墨的錢都帶上了,一百多兩呢!放心吧!少不了你小子的!”


    李果子休息了三天之後身體才大好,就跟著李長貴出去四處轉了一下,特別去了考試院周圍的茶樓酒樓裏,真看到不少學子聚在一起討論問題,當然也少不了相互吹捧和相互貶低,李果子去了幾次真學到了不少,有幾個一直不明白的地方豁然開朗。


    兩人還去了書肆,每次下場的時候書肆裏都是人爆滿的地方,有很學子在裏邊看書,相互探討問題,因為意見不同掙得臉紅脖子粗的比比皆是。李果子就在旁邊聽了幾次,似懂非懂,迴到租屋細細琢磨之後大有收獲。


    四月底,夜裏寅時,李果子和李長貴就起床駕車趕到了考試院,那裏已經聚了很多人了,考官已經開始點名排隊了,李果子和李長貴從糊紙燈牌上的找到自己的名字,排好隊等待入場,同樣這次隻能帶考引,等搜子搜完身之後,李果子就進場了,在執燈小童的引領下進了第三考場,在考場門口又接受了更詳細的檢查,才拿到了自己的考試籃和試卷,又憑著考引找到自己的座次,好歹這次比較幸運挨著茅廁挺遠的,李果子在心裏念了三聲無量天尊才進到號間擺好試卷準備時刻一到就答題。


    府試要考三場,第一場和第二場分別考貼經和雜文當天交卷,第三場策論卻是要考兩天,晚上在考試院裏住一晚上。雖然裏邊發被子,可是李果子腳長腿長兩塊板子拚到一起根本不夠長,晚上睡覺整個人都是卷曲的縮在那裏。雖說是四月天了,晚上還是挺冷的,身子底下板子又涼又硬,還沒有枕頭,晚上李果子能睡好才怪。


    第二天起床,李果子就覺得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強打起精神按照昨天擬出的思路在草紙上寫了一份,又在考卷上仔細謄抄了一份,掐著點完成了自己的第三場考試。


    慢悠悠的走出考試院,李果子又碰到了遊魂一樣的李長貴,李大白一看兩人狀態不好,心裏就咯噔一下,也不敢多問就小心扶著兩人到馬車上,晚上兩人飯也沒吃,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算大好。


    李果子是個學渣,但是是一個喜歡對答案的學渣,最重要的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學渣,精神恢複之後,就帶著李長貴去了學子們聚集的地方,聽他們對試題的講解討論和相互怒懟,特別是最後的策論是一個比較開放的題目,但是會有兩種相反的答案,樓裏的學子們就分成兩派,各種口水大戰,說到激動處還要撩起袖子拍幾下桌子以示氣憤,每每李果子都會坐在角落裏喝著小茶看大戲簡直不要太爽,而旁邊李長貴則更是聽得如癡如醉,還一直想擼袖子加入戰鬥,要不是李果子拉著戰火就要波及自己這個小角落了。


    欣賞夠了文人墨客的激情澎湃,李果子都會拉著李長貴迴屋溫習功課和在書肆裏看一些大儒的注釋,直到半月之後的發案日子。


    一大早李家三人就到地方等著了,不一會就圍了不少人,一時之間鬧哄哄的,巳時準時發案,李果子和李長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去,從最底下往上數,入眼第一個就是李長貴的名字,李果子激動地大喊,“二哥,你中了!中了!看最後一個就是你!”


    李長貴也激動的狂點頭,往上繼續看,在中間位置找到了李長壽的名字,“果子,你看,那是你的名字!你也中了!”兩人就像瘋婆子一樣,披頭散發的衝了出去,“二叔,二叔,我們倆考中了!哈哈!”


    在外邊幹著急的李大白,聽到這話,也高興得不得了,“真的?可了不得了!咱們老李家真出讀書人了!”上去使勁拍兩人的肩膀,眼圈都紅了。


    當下三人也不耽誤,退了房,急匆匆奔李家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考中童生了。。。。。


    第87章


    自打李果子走後, 白氏張氏和陳氏三人就早晚三炷香在小祠堂裏跪拜不止, 每次都用心祈禱, 保佑兩人高中。


    聽到兩個孫子都考中童生, 白氏當下激動地麵朝祖墳的方向, 連磕了三個響頭,李山的嘴裂的都快到耳朵邊上了, “好好好, 是老李家的種,有出息!”


    李果子這會還暈著呢, 暈車不是病,暈起來要人命啊,肚子裏第一東西也沒有, 還想吐,暈暈乎乎的躺在炕上, 聽著外邊的熱鬧聲。


    晚上李家大開宴席, 李果子這病號都列席了,“來來來,果子嚐嚐奶熬得粥, 香著呢, 這可是在大鍋裏煮了大半個時辰呢,裏邊還放了你大哥帶迴來的好藥材,來補補身子!”白氏端著一碗粥,拿勺子吹了吹就要往李果子嘴裏放,“我的孫子哎, 可受苦了,瘦了瘦了!”


    李果子看白氏心疼的樣子,有點受不了,太肉麻了,“奶,放著就行,下午睡了一覺已經不暈了,我自己來就行!”


    “不用,小心燙,我端著就好,你這心皮嫩肉的,燙到你咋辦?”白氏是鐵了心要好好照顧小孫子。


    李果子隻能硬著頭皮喝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裏邊和著肉末,有點鹹味,應該是李妞子的點子,想罷笑著衝李妞子點點頭,果然,她也笑眯眯的迴應。


    “果子長貴,那你們現在是童生了?”李長富略帶羨慕地說,“曹家村那位先生不就是童生,那你們不是跟他一樣了?”


    李長貴忙著喝酒呢,顧不上迴答,自己可想死了,自從一次喝醉了臉白的像個鬼叫也叫不醒,李山和白氏就嚇得不讓他喝酒了,李果子趁機逃脫了白氏的魔掌,“是啊,我倆現在迴李渠村開個私塾妥妥的沒問題了,哈哈!”


    李山也笑眯眯的點頭,“咱們老李家也算是出個讀書人了!今年過年的時候,咱們迴鄉可要好好祭拜一下!”北地這塊文風不勝,很少有讀書人,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家裏有個童生就很是榮光了,“你倆好好學,放心要多少錢,家裏都出!”


    李果子要的就是這句話,“爺爺放心,我倆肯定好好學!”


    白氏已經開始暢想未來了,“下半年長富娶媳婦,你倆要是在考中秀才,那咱們家不是三喜臨門了!?嘖嘖,到時候可要好好操辦,請大夥來好好賀賀!”


    “對對,讓明家好好看看!”張氏也笑著說,“咱們家可不比他家差!”張氏早就對明家一肚子火了,礙於自己兒子不太好發出來,現在兒子侄子都有出息了,看看明家還蹦躂,越想越美,經不住說出來了。


    “娘,不一定呢,別瞎說!”李果子一看苗頭不好,偷偷瞄了一眼李長富,見他笑眯眯的像是沒聽到一樣,才放了心,“縣試和府試都簡單,院試就難了,出的題目要難上不少,能不能考上真不一定!”


    “嗬嗬,沒事,考上童生就已經很厲害了!”李山喝了幾杯小酒,樂嗬嗬道。


    七月初,李大白就駕車帶著李果子和李長貴有上路了,這次提前一個月啟程,本來天就熱,坐在馬車上就不舒服,李果子還暈車,李大白放慢了速度,本來五天的路程放成了十天,天熱的時候就在陰涼處休息,早晨和下午涼快的時候才趕路,這樣李果子少受很多罪,到了府城竟然好好地。


    還是住的上次那家租屋,天這麽熱不耐煩去人多的地方擠,雖然地方偏點可是貴在安靜,能安心的靜下心來溫書。


    李大白這幾天鞍前馬後,雖然不認識字,但是不妨礙他能打聽到一些小道消息,“長貴果子,今天茶樓裏可熱鬧了!聽說有幾個學子辦詩會呢!”


    每次科考前都有這樣的事,很多學子相互吹捧,顯現自己的才學,掙個好名聲,李果子沒少從小說上看到這種事,而且一般還是男主或女主一展風采的好時候。可是李果子自從穿過來,就沒有穿越女應有的光環,而且自己已經從房明遠對自己文章的搖頭次數深切認識到自己確實沒有文學方麵的天賦,還是不去湊熱鬧了,“二叔,那些都是虛的,能考上秀才才是真的!就是說的天花亂墜,考不上也白搭!”


    “對!對!果子說的對,你倆好好看,我先出去了!要什麽就說一聲,叔去給你們買!”李大白覺得自己侄子不虧讀過書,想的通透多了。


    經過大半個月的複習,八月底到了院試的日子,跟府試流程一樣,不過這次有嚴格了很多,這次是省裏的學政親自下來監考,自然陣仗不小,兩位保廩生必須都在現場監視,中間出了點問題,不知怎麽的有一個考子被扣下了,鬧了一場,人群瞬間騷動起來。


    卯時入場,可能是看到那個考子被扣下,還帶上了刑枷,李果子一直心神不寧,自己一直活得比較平和,今天才認識到古代真是沒有人權啊,說扣下就扣下,連點反抗也不敢,太殘酷了,十年寒窗苦讀就是為了這一天,可是這一天永遠來不到了,不知道那名考生能不能受得了。


    院試考兩場,第一場兩文一詩,第二場一文一詩,每場要考三天兩夜,雖說這次李果子座次還算不錯,離得茅廁有一定的距離,但是考棚是坐南朝北的,白天曬得受不了,晚上也難熬得很,號間裏基本上連點風沒有,天熱的厲害,有很多考子就裸著上身涼快些,可是還有蚊子蟲子的叮咬,所有整個考棚裏充斥的啪啪打蚊子的聲音。


    飯食更是不用說,考試院裏隻會提供饅頭和水,再不想吃,李果子為了這小身板能順利出去也硬著頭皮吃了饅頭。


    時文對李果子還簡單一些,畢竟經曆過前世的高考和房家私塾裏的考前衝刺,李果子胡扯瞎謅的能力還算可以,但是輪到寫詩,這次可不是前兩場那樣背誦默寫或者達到剛入眼的要求就行,必須平仄對其,典故成語,立意深遠,李果子簡直要把頭皮糾下來了,才勉強寫下兩首能看的。


    出了考場,李果子還一直暈乎,覺得自己這次真懸,感覺非常不好,等看到李長貴,他的臉色更是難看,臉色蠟黃還有點搖搖欲墜,李果子一下就上前扶助他,自己也被壓得一個趔趄,等到李大白好不容易衝進人群把他倆拖到馬車上,李果子才鬆了一口氣,往李長貴的腦門上摸了摸,“好燙,二哥,你發燒了!快,二叔,直接去醫館!”


    李大白一路趕得飛快,到了醫館,幸好還有一位大夫沒有出診,“大夫,快給我兒子看看,剛從考場裏出來!看看這是咋了?”李大白急的滿頭大汗,背著李長貴就跑進了醫館。


    大夫簡單診斷了一下,“這是熱症,沒事!今年的天熱的不正常,都八月底了,天還跟火燒一樣,考棚裏邊條件差,更是熱,很多考子出來都會中暑!我開幾服藥給你們,迴去注意休息就好,當然有條件的可以喝點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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