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墨玄的舉動,雖然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他既然說出口,便不可能是亂說的,也斷不可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欺瞞自己。


    所以當墨玄緩緩將手收迴來的時候,她極其默契的將恆遠扶躺在榻上。瞧著墨玄額間細密的汗漬,她猶豫了半響,隨即貼心的替他拭了拭額頭,這才開口道,“如何?”


    墨玄輕聲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極有曲線,“這般水痘的情況並非不可改善,再加上小公子這般怕是是有心所為!”


    藍品秋來迴踱步半響,是誰有這膽量敢迫害相府的少爺?畢竟是藍偉國唯一的兒子,也算是這相府唯一的男孩,若說誰敢這麽做的話,會牽扯到什麽利益的話。


    “沈月憐!”輕唿出這般名字,卻更加肯定了內心的想法,除了她睡會有那膽子動藍恆遠?別以為她是藍偉國的嫡妻,又是這相府的女主人,她就不敢動她!偏偏這一次她非要動她看看!


    若是沈月憐動了別人那倒沒什麽,可偏偏自己對藍恆遠重視的很,到底是有那膽量老女人敢動恆遠,如今恆遠也算是在危險期,這要是有一個萬一,那可是一條人命。


    這若是小恆遠沒了,相府的後繼可是沒人的,即便是這樣也輪不到她沈月憐,一個女人來掌握什麽,她要是閑的無聊,再給藍偉國找個幾房姨太她都不介意。反正現在藍偉國也不差那精力,沒準再給相府造個男娃娃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把這些撇開在一邊,更重要的是先以恆遠為主,可瞧著依舊不退熱的症狀,著實讓她著急。“無須擔心,我不過是輸送了些內力與他,這般隻能支撐他一段時間。”


    默然了半響,似乎想起什麽來,斟酌一番,這才緩緩開口道,“若是天花我也許有法子,可找你所說這偏偏不是天花,那你可有什麽醫治的法子。”


    “自然是以降溫為主,這熱若是退下去,才好醫治。”


    墨玄說的不錯,她雖然不懂醫術,但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轉身走到一邊的搭起的椅靠邊,捧起被褥便是將它蓋在了藍恆遠的身上。如此加厚的被子,若是能讓他出汗,便也可以退熱。


    而主屋沈月憐的屋子內,沈月憐淡然的坐在那裏,一邊的趙婆杵在一邊,低聲道,“夫人,如今那品秋賤人進了恆遠那屋已經許久未曾出來,您說這也許就出不來了。”


    沈月憐抬眼就掃了她一眼,“若是能出來,我便也不需要費這個心了,再者趙婆你可別亂了手腳,這般下去若是泄露了,對我的處境你該知道的。”


    “是是,夫人說的是。但是依照品秋那賤人的性子,是否會察覺到?”


    ‘砰’的一聲,茶盞被猛地放在桌子上,倒是讓趙婆心眼一緊,“你擔心個什麽勁,照你這擔憂這擔憂那的性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跟著我這麽多年的。”


    這話倒是堵得趙婆不敢說話了,但是她畢竟親身領教過藍品秋的厲害,這下隻是想想便覺得有些心驚膽戰的,也許沈月憐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的很。


    自從藍品秋落水後,整個人的性格比起以前大不一樣,那般犀利的眼神哪裏會是那小丫頭所擁有的。這般一晃神,就有些退縮了,可偏偏趙婆的神情被沈月憐瞧的一清二楚,她眸底閃過一絲狠戾,便沒什麽反應了。


    這鏡頭再一次轉向大姨娘的屋子,已然靠在一邊打著瞌睡的她,迷糊間聽到恆遠的輕微唿喚,這悠悠睜開眼,瞧著外麵的天色,漸漸泛起的白光,倒是看不到墨玄的身影了。


    “三姐姐。”


    輕微的唿喚驚醒了她,猛地睜眼看去,藍恆遠微張著烏黑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自己,自己趕忙走了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在,恆遠醒了?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


    聲音嘶啞的聽在藍品秋的耳朵裏很是心疼,她柔和的看著藍恆遠,倒了一杯溫水,親自喂恆遠喝水,“恆遠乖,生病了就要多喝水,知道嗎?”


    “好。”


    此時大姨娘也已經清醒了過來,瞧著自己兒子竟然主動喝水了,這緊繃的心才緩緩鬆了鬆,隨即望了望姐弟二人,一時難掩心中莫名的情緒,她悄然走出去,替兒子張羅藥材。


    藍品秋又是替藍恆遠掩了掩被褥,換了幹淨的濕巾,這才坐在一邊陪著他。藍恆遠歪著小腦袋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三姐姐那個紅衣哥哥是三姐姐喜歡的人麽?”


    這倒是將藍品秋問的一怔,這般大的孩子難道就已經明白什麽是喜歡,什麽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了?但是卻也不拒絕,麵對著藍恆遠,自己倒是一點也不害羞的承認了,“是呀。”


    “那三姐姐喜歡恆遠嗎?”


    “自然是喜歡的啊。”


    看著恆遠天真的笑顏,又是望著那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紅點點的水痘,看著藍品秋格外的心疼,“怪恆遠,再睡一會好不好!”


    “好。”


    六月的天開始漸漸熱了起來,恆遠的病一直沒見什麽好的起色,一直燒著不退,卻是生生將那小身子板折磨的瘦弱不堪,而藍品秋也沒什麽心情去理會其他什麽,每日除了陪伴在恆遠的上呢吧,便也是陪在恆遠的身邊。


    大姨娘畢竟年紀擺在這,這般沒日沒夜的照顧之下,倒是體力不支,倒在了屋內。藍品秋想也沒想便命人將大姨娘扶去清心園好生休息。


    這般下來,墨玄倒也光明正大的每晚都來,瞧著這家夥,倒是極討恆遠的喜歡,說不準孩子單純天真,誤認為他其實也是姐姐,那就好笑了。


    偏偏眼前的男子長得比女人還美,尚沒有眼力的恆遠,哪裏能看出墨玄是個男人。可偏偏屋內一片祥和,屋外可不平靜。據墨玄的消息,說一直侍奉在沈月憐身邊的趙婆不耐寂寞,與人夜晚私通,被人撞見便連夜逃出了相府。


    趙婆這麽大的年紀,會耐不住寂寞與人私通?這說出去所有人都信,唯獨她不信。這偏偏趕著恆遠生病,趙婆便失蹤了,若和她沈月憐沒關係,鬼都不信。


    她依稀記得巧兒丫頭說過,那趙婆是沈月憐的隨家丫頭,這麽久的主仆感情,雖然身份尊卑不同,但趙婆即便顧及沈月憐的麵子,也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偏偏事情發生了沒多久後,相府又是發生了一件懸疑的事情。這偏偏在相府偏僻的一處後院井中,發現一具女屍,雖腐爛許多日了,但是礙於相貌體型,多少與那趙婆相似至極。


    本該被人發現私通的趙婆,會被人發現沉屍在相府的後院裏,這著實讓人疑惑不解。礙於那後院的晦氣,藍偉國便命人封了那後院,不讓任何人靠近。


    可偏偏藍品秋不信,所有案發現場中,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一點半點的痕跡,即便兇手隱藏的再好,多少也會留下些許的破綻。


    所以揪出那人便是她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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