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白衣公子還未走至門口的時候,方才那位被扔出去的刀疤大漢竟提著大刀衝了進來,一邊還惡狠狠的罵道,“老子砍死你們這群狗東西,敢扔老子。”說著將那三四十斤重的大刀一下子就掄了起來,恰好直直迎著那白衣公子。


    眾人不約而同的一驚,如此近的距離又是那般笨重的大刀,怕是躲避不及。卻不想,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似有什麽東西閃過,而後便見那大漢“哄”的一下子倒飛出去,同時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速度之快,隻見那大漢被摔出去好幾米遠那噴出的血才滴落在地。


    而那位白衣公子則淡笑著立於一旁,連一片衣角都未有晃動,不遠處,刀疤大漢的那柄笨重大刀顫巍巍定在門口的牆壁上,一把鋒利的銀白飛刀直直穿透厚重的大刀,將其定在牆壁上,如此深厚的內力,霎時驚呆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那把銀白飛刀,刀尾一縷紅纓煞是刺眼。


    眾人心中一凜,那是,“吟風!他是飛刀少俠!”一人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霎時現場一片驚異,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位年輕俊朗的白衣公子,原來此人便是那江湖中傳聞的飛刀少俠。據說飛刀少俠年歲不大,但武功卓絕,江湖少有敵手,尤其是他手中名為吟風的銀白飛刀,更是神乎其神,飛刀少俠百無虛發,速度之快之準,讓他足矣以一敵百,所向披靡。據說此人行走江湖所到之處無不引起閨中少女亦或是江湖俠女們的青睞,此人路見不平即拔刀相助,懲惡霸除暴徒,可謂一位偏偏少年郎,飛刀少俠由此得名。


    隻是,這位飛刀少俠向來行蹤神秘,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師承何處,今日竟有幸見到本人,也是不枉此行了。一些長途跋涉而來的俠士紛紛在心底感歎,江湖中果然臥虎藏龍,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話一點也不假。此次中州之行,絕大多數人是抱著長見識或是湊熱鬧而來,倒並不是定要參與那武林大會,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


    莫辰不理眾人的竊竊私議,抬手一伸,便見那銀白精巧的飛刀“噌”的脫離大刀迴到他的手中,而後在眾人驚豔的眼神下,緩緩步出酒樓大門。


    離州,可謂繁華不已,街上商販數不勝數,兩旁房屋錯落有致,或有幾個孩童拿著糖葫蘆興奮的跑過,亦或是三五十人圍在一起看街邊雜技表演,處處皆顯示著離州的熱鬧非凡,而如今,武林大會在即,經過離州在此歇腳的武林人士更是數不勝數,於是便越發的熱鬧起來。


    莫辰漫不經心的走在大街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象,熟悉的糖葫蘆,卻是不熟悉的人。於他而言,這裏其實是他的故鄉,是他長大的地方。一晃五年過去,自己終究從那個懵懂少年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還記得小時候自己便是個搗蛋鬼,父親在武林盟任職常年不在家,陪伴自己的總是慈愛的娘親,但那時候自己少不更事,總是給娘親惹禍,而後便見娘親一邊含著淚一邊抽打自己的屁/股。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那時候的娘親有多痛。


    但那時候的他終究是幸福的,有娘親寵愛,還有父親的疼愛,直到五年前,突如其來的生死之禍降臨在他們家。親眼目睹父親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而後是娘親,他們的血混在一起,染紅了幼年莫辰的整個世界。


    莫辰不自覺的摸向自己胸口的位置,他記得當時自己胸口上那一劍,但他終究沒有隨著父母一起離開這個人世,因為他穿著父親送他的軟甲,他沒死。


    醒後他渾渾噩噩,腦中整日迴放著那日的畫麵,最終他似成了一個瘋子,一路往南走,他不知道要去哪裏,他成了小乞丐,直到遇上東方瑾,是她將他從世界的邊緣拉了迴來。


    他恨,他發誓終有一日他要查出兇手,然後親手殺了他,以告慰自己父母的在天之靈。他拚命的練武,沒日沒夜的練,隻為有朝一日自己能為父母報仇雪恨。


    如今他迴來了,可是,他依舊沒有查出當年的真相,更沒有找出真兇,想到這裏,莫辰心底似是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但,他有的是時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糖葫蘆~糖葫蘆哎~”莫辰正想著,忽然一陣蒼老而熟悉的叫賣聲傳入耳朵裏。


    莫辰一怔,抬眼望去,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隻是越發的蒼老了。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叫賣,熟悉的糖葫蘆,莫辰一時有些晃神,隻覺得眼眶止不住的泛酸,似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


    “四當家?”劉大見他怔怔的盯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看,一時疑惑的開口。


    “沒事。”莫辰一瞬間恢複神色,正在這時,隻見一青年俠士猛然擋在他們麵前。


    隻見他麵色倨傲,眼神不屑,口吻狂妄的盯著莫辰道,“你就是飛刀少俠?”


    莫辰一愣,而後嘴角飛揚,霎時來了興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一聲冷哼,“哼,好狂妄的小子,沒想到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飛刀少俠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莫辰不置可否,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與你何幹?好狗不擋道,有屁就放,沒屁趕緊滾開。”


    “你!簡直狂妄,”那青年似沒想到這小子竟這般囂張無禮,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裏,當即怒從心起,但還是遵從江湖禮儀,抱拳拱手道,“在下廬州獨俠,朱仁傑,前來討教。”


    莫辰眉頭一挑,總有那麽些人自視甚高,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既然如此,“在下鍾南山四當家,莫辰,接受你的討教。”


    此話一出,圍觀眾人霎時陷入震驚之狀,鍾南山!飛刀少俠是鍾南山的四當家!不得了。


    42.高調露身份


    江湖爭鬥不為利則為名,沒有平白無故的戰鬥。強者總被江湖傳唱,甚至名傳千古,所以大多強者或不在乎利益財富,但卻尤為在乎名聲,強者自然為人所知,為人所尊重,所以習武之人一生之追逐無外乎成為世人敬仰的強者。


    飛刀少俠江湖聞名,若是能當著天下英豪的麵將他打敗,勢必名揚四海,成為比飛刀少俠更強之人而被江湖傳唱,於是乎,當莫辰在酒樓顯露真身之後,便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或是一睹他的風采,或與之一較高下。


    瀘州獨俠朱仁傑雖不是江湖數一數二的人物,但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尤其在廬州一帶更是遠近聞名,此次趕往中州武林盟,卻在離州遇到飛刀少俠,向來好戰的他自然要討教一番的。


    隻是當這個少年郎說出鍾南山的時候,朱仁傑還是微有愣神,同周圍圍觀眾人一樣,實在沒想到江湖赫赫有名的飛刀少俠竟然會與鍾南山有關,還是鍾南山的四當家,也就是......土匪頭目?這......實在是出人意料。


    圍觀眾人霎時議論紛紛,鍾南山在中州一帶並不是那般名聲極大,但其名還是有人知道的,且都知道鍾南山是匪寇盤踞之地,故此才這般意外。


    “請吧。”莫辰不管圍觀眾人交頭接耳,隻淡笑道,但言語中頗多不耐煩之意,似完全沒有將對方看在眼裏的意思。


    “哼!狂妄小兒!”朱仁傑一聲冷哼,而後猛然朝莫辰揮出一掌,而後手掌翻飛,全身內力灌注直指莫辰。


    圍觀眾人立馬四散開來,剛好形成一個巨大的圈子,將兩人圍在中間。眾人隻見飛刀少俠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飛身躲開,而後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以比之快幾倍的速度突然出現在朱仁傑的身後,而後一個迴旋踢。


    眾人便隻聽一聲慘叫,剛才還血氣高漲的朱仁傑竟就被這般輕易的踢飛了出去,且再也爬不起來。霎時,人群中傳來不斷的唏噓聲,紛紛低聲細語道,這飛刀少俠果然不簡單。


    “還有誰?”莫辰麵色倨傲,微揚的下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張狂卻又透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勢,“想要挑戰本公子的,盡管出來,過時不候!”


    “哼!一個不入流的匪寇而已,竟敢如此目中無人!”莫辰話音剛落,一中年男子便站了出來,隻見他噌的拔出長劍指向莫辰,“慧州李宏雲來會會你!”言罷已衝了上去。


    然而,令人意料的慘敗,接著第三個,第四個......毫無例外,眾人不由得咋舌不已,沒想到這少年年紀不大,本領卻是非人。最終,莫辰不耐煩的朝圍觀眾人道,“想上的都一起上,本公子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如此這般不可一世的言語,自然是引得諸多英豪不滿,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這個飛刀少俠強得令人意外,此處竟是根本沒人是他的對手,眾人隻得就此作罷。但一些人心中不由得猜測,如此高手,在鍾南山卻隻是四當家,那其他三位當家又會是如何的強大?


    “據說鍾南山匪寇常年盤踞於鍾南山,怎的這次竟然如此高調的出現在世人麵前?”一人低聲道。


    “恐怕之前都是韜光養晦呢。”


    “據說邪雲閣也出現在清州一帶,閣主親自前往中州。”


    “我聽說魔教教主也出山了。”


    “正是,據說少林無量大師也是親自前往。”


    “據說......”


    “此次武林大會,當真熱鬧至極啊,能一睹江湖眾高手的風采,此生無憾了。”


    ......


    英豪令現,八方雲動,天下英豪雲集中州,接連不斷的消息你傳我我傳你,最終所有人視線都擊中在這次武林大會。


    飛刀少俠獨占群雄的消息連帶著他鍾南山四當家的身份,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大江南北,霎時,鍾南山第一次如此強勢的闖入眾人的視線。就連一些人,都不得不重新定位這群匪寇。


    武林盟,趙震林眉頭緊皺,不知在想著什麽,好半晌才聽他幽幽道,“鍾南山嗎?不用管他們。”鍾南山距離中州上萬裏,他們就算在有能耐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不過以往倒是疏忽了。


    “飛鴿傳書,讓清州那邊徹查一下,到底鍾南山的匪首都是些什麽來頭,尤其是大當家。”


    “是。”


    “我記得鍾南山匪寇的名聲在清州那一帶可謂臭名昭著的,匪首更是傳得神乎其神,如鬼如妖一般,而今飛刀少俠如此正派人士,竟爆出來自鍾南山,可見此事必定有些隱情,要查清楚。”


    “是。”


    “唉~”趙震林突然仰頭一歎,“我不希望出現第二個魔教啊。”


    “盟主請放心,屬下明白了。”


    趙震林望著窗外璀璨的陽光,心中卻是有些恍然,莫名閃過幾絲憂慮,似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卻又縷不出什麽頭緒。


    “盟主,洛水閣的人已經達到城中。”


    “嗯,你提我接待一下。”


    “是。”


    離武林大會還有六日,天下各路英雄卻已陸續到達,如此盛會,身為武林盟主的他,不可謂不勞心勞累,近來更是越發的焦慮。


    注意到此事的,不光武林盟,魔教,少林,拂柳山莊,流雲山莊,洛水閣......都注意到了,但,就如武林盟主那般,此事並未對他們造成多大的波瀾,畢竟一個蝸居在倉炎最南邊窮山之上的一群匪寇,就算再怎麽厲害,再怎麽韜光養晦,最多一個強大勢力的崛起,對於他們而言,卻是不能造成任何影響,更遑論說構成威脅,所以......聽一聽便也罷了。


    不說正全速趕往流雲山莊的東方瑾三人,且說一時名聲大噪的莫辰。當夜,夜黑風高無人時,莫辰獨自來到五年多不曾踏入過的家,入眼斷壁殘簷,熟悉的院子中一片雜草叢生,荒蕪而雜亂,似乎每一處都變了模樣,卻又子啊陌生中透著熟悉,處處可見昔日的影子。一時之間,原本靈動機敏的雙眼不禁染上一層水霧,心中止不住的泛酸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一片雜草之中一閃而逝的鮮紅,莫辰心裏一驚,“什麽人!”隨即驅身而上,手中吟風不假思索的甩了出去。


    “站住!”莫辰心中驚詫萬分,但見那紅影快速一閃躲開他的飛刀,然而下一秒,一把銀色長鞭便快速朝他揮了過來。


    莫辰來不及細想,人已經再次追了上去,這裏荒廢了五年怎可能無故出現人,無論如何他不想錯過任何有關父母血海深仇的蛛絲馬跡。


    “想走!”莫辰一聲怒喝,手如鉤,霎時追上去,然而,下一刻便隻覺一股冷冽之氣撲麵而來,莫辰不慌不忙吟風與手掌同出,下一刻便聽到和暗中一聲輕哼,而後便是一聲憤怒的咒罵。


    “哪個混賬?本姑娘要活撕了你!”


    莫辰一愣,這嗓音竟是這般熟悉,但鑒於對父母的急迫讓他身體先於大腦衝了過去,而後一把扣住那人的肩膀,力道之大,似是能聽到那人骨骼錯位的聲音。


    “說!你是什麽人!你到這裏來做什麽!”莫辰心如雷鼓,急切的眼神盯著那紅色身影,似下一刻便能知道自己殺父仇人是誰一般,卻不想,當那人轉過身來時,莫辰一下子愣住了。


    “怎麽是你?”


    “怎麽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眼中皆閃過詫異之色,然,下一秒,那紅色聲音便猛的甩掉扣在肩膀上的手,同時一鞭子抽過來,絲毫不留情麵。


    莫辰抬手一把抓住甩過來的九節鞭,霎時,掌中滴滴流下鮮血,莫辰卻毫無所覺,隻是緊緊盯著這個人,“丁紅音,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此人正是七毒宗小魔女丁紅音,難怪方才聲音那般熟悉,還有這跟與她一樣囂張跋扈的九節鞭。


    “放開本姑娘!你不想活了!”小魔女怒氣橫生,原本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人攻擊不說,剛才差點沒被他掐碎了肩膀,此時正疼得不行呢,卻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混蛋,當真是冤家路窄啊。


    “放開!”丁紅音的九節鞭被莫辰死死握在手中,九節鞭堅硬無比,甚至長滿尖銳的細小尖刺,霎時便見莫辰的手掌裏嘩嘩流著血。


    “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莫辰仍就無所察覺一般,死死盯住丁紅音的眼睛,像是要將她吞了一般。


    莫辰的聲音森冷而激動,這與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高傲自大吊兒郎當的混賬完全不同。丁紅音一時有些愣神,又瞥見他的手血流的更厲害,終究不情不願的開口道,“本姑娘隻是無意中闖入這裏而已。”


    莫辰一怔,終究隻能頹然的放開她,丁紅音不明所以,憤憤不平的罵著,一邊揉著自己被捏得生疼的肩膀,好半晌,才聽那混賬低聲道,“抱歉。”


    “哼!本姑娘肩膀都快被你捏碎了,一句道歉就行了嗎?”丁紅音斜瞅了他一眼,而後又是一陣咒罵,卻見莫辰低垂著頭走至一旁草地上坐下,完全將她當做透明之人了。


    “喂!你還是這般無禮,瑾哥哥怎麽會讓你這樣的人做手下呢。”丁紅音一副極不理解的模樣。


    43.流雲山莊


    丁紅音罵了一陣見那混賬卻一副全然不理會的樣子,兀自低著頭坐在黑夜中,不如初見時那般吊兒郎當不可一世,此時的這人,仿佛周身都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哀傷,低沉而壓抑,無端的叫人喘不過氣來。


    丁紅音忍不住別扭的挪了過去,而後輕輕用腳踢了踢他,“喂,怎麽迴事?我還沒怪你呢你就這般模樣!給誰看呢?”


    可莫辰還是一字未說,甚至對於她的過分舉動也沒有表示,丁紅音微微詫異,暗想莫不是因為這裏對他有什麽特殊的含義不成?畢竟他剛才的神情著實不同以往。斟酌再三,丁紅音還是開口道,“這是什麽地方?你認得?”


    丁紅音望著雜草叢生的院子,一看便是無人居住的荒宅,他一個鍾南山的四當家,怎麽會跟遠在千裏之外的離州有所牽扯?“喂,你啞巴呀?”


    丁紅音見他好半晌不說話,隻好自顧自的說起來,“本姑娘真是意外到這兒的,都是那個煩人的白展華,煩死人了,可我爹還非讓他跟著我,哼,本姑娘好不容易才將他甩開的......”


    丁紅音自顧自的抱怨了一陣,卻發現麵前這人還是一言不發,頓時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個不停,“哼,無禮的混蛋,本姑娘不奉陪了。”說罷扭頭就要走。


    “人呐,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莫辰突然發出一聲不合年齡的輕歎,而後不等丁紅音開口又接著道,“你爹那是疼你,白展華又何嚐不是,別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本姑娘?搞的自己很老似的。”丁紅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莫辰也懶得理她,眨眼恢複到一副吊兒郎當模樣,像是方才的低沉悲傷都隻是幻覺,卻在轉身的刹那,嘀咕了一句,“可莫要像我,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一切都晚了。”


    “嗯?”丁紅音微愣,再想追問什麽,卻見莫辰已經轉身要往外走了,急忙幾步追上去,而後死揪著不放,“你剛才說什麽了?”


    莫辰煩不勝煩,終於無奈的迴頭道,“這裏曾經是我家,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說完朝她鬆了鬆肩,一副“你滿意了吧”的表情。


    莫辰說的無所謂,丁紅音卻第一次對莫辰有了改觀,也終於明白他先前為何那般表情那般低落了。一時之間,丁紅音第一次沒有與他計較下去。不過,倒是莫名其妙的揪著他不放了。


    莫辰一臉不耐煩,“我說你跟著本公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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