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說他臭,她以前喝酒他都沒嫌棄她。


    楚辭很不服氣,但瞧見紫蔚瞪他,不敢反抗隻能乖乖地去洗香香。


    洗著洗著就覺得不對勁,他們又不要一起睡,他臭不臭關她什麽事兒?


    等他出來的時候,紫蔚的妝已經洗掉,此時素麵朝天穿著換好的睡裙已經躺在床上了。


    這速度...


    怪不得把他支走,原來是要跟他搶床!


    楚辭抱臂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睡床,那我睡哪兒?”


    “那邊的榻,或者打地鋪都隨你。”紫蔚輕輕鬆鬆就給了他兩個選擇。


    “為什麽你不去?”


    紫蔚微微一笑,“因為是我先搶到這張床的啊!”


    太陰險了,楚辭感到萬分痛心疾首。


    驀地把人連人帶被從床上抱了起來,丟到窗邊的軟榻上,“你個子小,你睡這裏。”


    這張榻連他伸腿的地方都沒有,他才不要睡。


    紫蔚瞪他,楚辭不甘示弱,兩人正僵持著,忽而聽見門外一陣響動。


    “噓。”紫蔚食指抵在唇邊,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輕輕起身下榻走到門邊,驀地打開了房門。


    一個身影頓時跌了進來,卻被紫蔚及時接住。


    老太君撫了撫胸口從紫蔚懷中起身,笑眯眯道:“聽說孫媳婦兒反應靈敏,今日一試,果真不同凡響。”


    偷聽牆角被抓個現形,還能這麽麵不改色地胡謅,紫蔚覺得這老奶奶也不是一凡人。


    楚辭攬住紫蔚的肩,對著老人家微微一笑,“那現在試好了,您趕快迴去休息吧。”


    “嗯...好。”話是這麽說,可腳步就是不動,頓了頓,“乖孫,孫媳婦兒,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沒有啊。”異口同聲。


    老人家探著腦袋往屋內瞧了一眼,然後伸手推開他們,看見軟榻上那床錦被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二人。


    然後對著跟過來的丫鬟小桃道:“小桃,最近夜裏天氣涼了,你把這屋裏多餘的被子搬到我的屋子吧,我老太婆一個人睡要多些被子。”


    說完看了一眼楚辭二人,“乖孫,孫媳婦兒,你們不介意吧。”


    兩人幹笑了兩聲搖了搖頭,“不介意。”


    老太君帶著被子離開前又對著楚辭語重心長道:“乖孫啊,娘子娶迴家是用來疼愛的,別動不動就鬧別扭分床睡,這還是新婚呢。夜裏涼,兩人一起睡才不會著涼啊,乖!”


    老太君離開後,火紅的的大床上隻孤零零地剩了一床被。


    二人默默地爬上床,拉著被子的一角蓋上躺平。


    “不許越界知道嗎?”紫蔚警告他。


    “彼此彼此!”


    兩人盯著帳頂看了一會兒,眼皮便開始打架。


    結婚是一件累人的事兒,不管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一樣。


    深秋已過,正值初冬。


    屋內的地龍還沒有燒起,夜裏確實很涼,身邊躺著個熱源,讓人很容易想要靠近。


    楚辭的身體像個火爐一般溫暖,紫蔚睡著睡著就往他這邊貼了過來。


    冰涼的手腳貼到他身上,頓時冰的楚辭一個激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瞧見紫蔚縮在他懷裏。


    整個被子都蓋在他身上,怪不得她身上這麽涼。


    楚辭將被子往她身上移了移,沒有多想就將她冰涼的身子攬進懷裏,抱著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到日上三竿。


    屋外已經侯了一大群丫鬟婆子,屋內的二人還在沉沉睡著。


    老太君、陸驍還有夏侯婉瑜正坐在廳內等著新媳婦兒敬茶,卻都快晌午了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夏侯婉瑜臉色不好,覺得匪盜出身的姑娘果然很不懂禮數。


    陸驍麵無表情,卻把這事兒怪到了楚辭頭上。


    隻有老太君笑眯眯樂嗬嗬的,她的小曾孫就要有希望啦!


    這一次兩人醒來的時候,紫蔚沒有再踹他。


    撓了撓頭,“咱們還是想辦法再弄床被子吧。”


    楚辭揉了揉被她壓的酸痛的胳膊,看著胸前的口水印,額角跳了跳,“你都多大了,睡覺還流口水?”


    紫蔚神色一窘,“不是我,這是柴貝貝的身體好不好,她睡覺流口水能怪我嗎?”


    方才醒來的時候,紫蔚發現自己八爪魚一樣的趴在他身上,甚至他的胸前還有一灘清晰的口水印,差點沒想拔刀切腹自盡。


    柴貝貝睡覺有流口水的習慣她早就發現了,並且在克服,甚至還慶幸上次在巫靈村荀大叔家沒有出醜讓楚辭看笑話。


    誰知道今天就丟了個臉盡。


    她這麽羞窘的樣子,他還是頭一次見,楚辭沒有再惹她,對於她的解釋也隻當成辯解。


    直到結婚以後,楚辭才知道自己錯怪了紫蔚。睡覺流口水的人真的是柴貝貝不是她。


    “少爺,少夫人你們醒了嗎?”聽見動靜,屋外的丫鬟喚了一聲。


    二人坐在床上對視了一眼,同時暗道一聲糟糕,麻溜兒地穿衣服起床。


    等到二人洗漱完趕到大廳的時候,都快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大廳黑壓壓地坐了一群人,陸家是個大家庭二人早就知道。


    陸驍和夏侯婉瑜生了六仙女,有三人已經嫁人生子。此次全都拖家帶口的趕迴來參加婚禮,是以,這個家著實熱鬧得很。


    陸朵朵和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娃娃正在廳內玩兒,看見楚辭衝他做了個鬼臉,“四哥羞羞,睡懶覺!”


    蹣跚學步的小娃娃也學她,“舅舅羞羞...”


    此娃是陸保保大姐家的小兒子,陸朵朵的跟屁蟲。


    童言無忌,楚辭決定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牽著紫蔚的手走進大廳,對著主位上的三人道:“祖母,爹,娘,早安。”


    隻是早安二字說得他自己都有些心虛。


    紫蔚也隨著他挨個兒的請了個安。


    老太君抬了抬手,笑眯眯道:“好。”又道:“新媳婦兒,快敬茶吧!”


    丫鬟小桃端著茶走到紫蔚身邊,紫蔚接過茶又挨個兒敬給三人,“...祖母,爹,娘,喝茶...”


    “乖了!”


    老太君笑眯眯地又說了一句,塞給紫蔚一隻大紅包。陸驍和夏侯婉瑜也各給了一封紅包,隻不過一個和顏悅色,一個麵無表情。


    敬完茶,楚辭又帶著她和陸家的姐姐妹妹挨個兒認識一遍。


    紫蔚又多了兩個身份,四弟妹、四嫂...


    等到蹣跚學步的小娃娃給她請安的時候,她又變成了舅母...


    一下子多了這麽多身份,紫蔚覺得好累。


    楚辭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這麽多身份。


    今天,簡直比昨天成親還累。


    兩人迴到房間,同時仰麵倒在床上,紫蔚盯著帳頂幽幽道:“以後我絕對不會和兄弟姐妹多的人結婚,應付一家人簡直比五公裏越野還累。”


    楚辭沒有說話。


    紫蔚又伸手推了推他,“咱們找個機會感情破裂,然後你把我休了吧,我想迴柴家。”


    “想得美。”楚辭終於開口,翻了個身看著她道:“等那些拖家帶口的姐姐們走了就會好很多了,再忍兩天吧。”


    看著她疲倦的神色,驀地抬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很累?”


    “你不累?”紫蔚擋開他的手,“我感覺我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你那娘還有六妹似乎對我有很深的意見。所以求求你了,把我休了吧。”


    楚辭輕笑,“你會怕她們?”


    “不是怕,隻是不想生活在矛盾裏你懂嗎?”紫蔚白了他一眼,“你沒看過那些婆媳姑嫂過招兒的宅鬥劇嗎?那日子得多累。”


    “放心,我會護著你的,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紫蔚嗤笑,“你都自身難保了,誰護著誰?”


    楚辭撐著額看她,“你不相信?”


    眼神古怪得很,紫蔚不敢多看。驀地掀起身下的被子蓋到他頭上,“你能先弄到另一床被子我就相信你。”


    等到楚辭將被子扯下來,紫蔚已經進了裏間洗漱去了。


    二人洗漱好,躺在床上。都很困倦,卻強忍著睡意。


    半晌,楚辭推了推她,“你怎麽不睡?”


    “那你又為什麽不睡?”


    楚辭想了一下,“我害怕明天的到來。”


    “嗬嗬,我也是。”


    才不是,楚辭覺得她是害怕流口水。


    兩人幹瞪眼一會兒,便各自會見周公去了。


    沒一會兒紫蔚又自動地滾到了楚辭懷裏。


    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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