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裏正已經聽何嬸子說了,心中覺得愧對吳襄,就想當著吳襄的麵教訓一下女兒。可吳襄也是個聰明人,於是道:“何叔,這些日子在你們家住了也不少日子了,正好你們這裏的疫情也算控製好了。我也要告辭了,您放心,我把吳襄理留下,有什麽事情跟他說也是一樣的。”


    “太爺,是不是”何叔急道。


    他話還未說完,吳襄就搖頭:“不是的,本來就準備早迴去的,隻是受了風寒,所以多留了幾天。還要多謝何叔何嬸的招待,我跟夫人準備了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你們笑納。”吳襄深諳此道,對待民眾一定要謙卑,放下身段。


    果然何叔跟何嬸嘴上雖說推辭,可還是很高興的:“多謝太爺跟夫人了。”


    悲催的吳榮就被留下來了,餘榕跟吳襄第二天清晨就走了,剩下何萍兒對著絕塵而走的馬車發呆,直到看不到車影了才失魂落魄的走了。


    王雪喂了一碗牛乳給敬瑜,誰知道這小子不喝,好容易餓了喝了幾口又哭又鬧的。餘娟也沒辦法,她道:“我現在這個幾個月的我都讓他戒奶了,要不然直接戒奶算了吧。”餘娟從現代而來,前世許多媽媽為了上班,五個月就戒奶的比比皆是,所以餘娟不以為意。


    可王雪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她最近也在備孕,知道不少育兒經,一聽餘娟這樣說就反駁:“所以我說讓你請個奶娘算了,你家現在又不是沒錢,小孩子吃奶身體才好。”話音剛落,敬瑜又開始吵鬧起來,王雪隻好站起來一邊走一邊晃。


    餘榕一聽到兒子的哭聲哪裏還受得了,“敬瑜”,敬瑜一聽到餘榕的生意就伸手要抱,餘榕把外衣脫了才抱他。


    王雪歉意道:“榕姐,都是我沒照顧好敬瑜。”


    餘榕嗔道:“哪裏能怪你,沒有的事,小孩子哭一哭也好。”王雪看吳襄也進來,連忙跟餘娟倆人出去。敬瑜就一直往餘榕懷裏拱,手就想掀衣裳,餘榕就讓張媽先打水過來。畢竟去了瘟疫地區,若是傳染給敬瑜就不好了。


    張媽連忙出去打水,吳襄把敬瑜的手從餘榕胸口拿下來,“這小子……”


    餘榕沐浴了一下,把敬瑜喂飽了,這個小家夥才睡著。


    吳襄終於睡了個好覺,破天荒早上倆人起的都很晚。餘娟跟王雪都已成婚,隻曖昧的笑笑,倒是不說其他。


    “還不起床呢?你今日不是還有事情嗎?”餘榕催促道。


    吳襄喜歡賴床的毛病鐵定是改不了的,他用被子蒙住頭,餘榕直接掀了被子把他拖起來,吳襄才氣哼哼的起床了。他若不是怕傳染風寒給餘榕,肯定會好好“懲治”她一番。


    等他起床來,餘榕已經開始喂奶了,敬瑜小朋友突然就變壞了,寸步不離餘榕,現在連張媽都不要了。敬天就乖很多,坐在小板凳上,陪餘榕說話。


    “你爹爹現在又要去州府請府醫過來,我們縣裏的災情就會好很多了。”餘榕跟敬天說道。


    敬天卻能聽得懂大人的話了,他說:“生病了就痛,爹爹要快些迴來才是。”


    “是啊!娘不在家,你想不想娘?”餘榕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兒子毛茸茸的頭發。


    敬天點頭,小孩子都跟娘親。他握住敬瑜的小手跟餘榕道:“弟弟要喝奶,所以哭的這麽難受,那敬天小時候也是這樣嗎?可是敬天還是覺得飯菜好吃一點。”他不解為什麽弟弟執著於奶水,他覺得不好喝,現在娘讓他早上喝牛乳,他每天都是被逼著喝下去的。


    “你小時候也跟你弟弟一樣,隻是長大了,人就不能喝奶水了。以後等弟弟大了,你也教弟弟吃飯好不好?”餘榕看敬瑜吃飽了才把衣衫扣好,才把敬天摟過來說話。


    敬天嘟嘴:“弟弟連飯都不會吃,我不想跟他玩。”


    餘榕正色:“你不吃奶後也是爹跟娘教你吃飯的,現在你學會了,你就瞧不起你弟弟了,兄弟倆個要互幫互助才行。”


    敬天羞愧的低頭,“對不起,娘。”


    母子二人說完話,餘榕又讓春草去方家說一聲,說吳襄去知州那裏請府醫了。


    王雪便問連子凱的情況,餘榕笑道:“沒事,他倒是挺厲害的,你姐夫讓他多請教府醫。他也很踏實,還自己去采藥,幸好現在疫區控製得當。這次去請的府醫聽說是從貴陽請來的聖手,所以妹夫在那裏學到的東西多,等他出師了,你們倆口子也有奔頭。”


    王雪果真十分高興,似乎對前途有了很大的期待,可轉而又跟餘榕道:“榕姐,我不打算迴草埔了,現在我跟相公跟著你和姐夫身邊。若我們迴去草埔,我爹娘跟姐姐又要找上門來,那我寧願背井離鄉。”


    提到四叔,餘榕也歎了口氣,“先不要想那麽多,以後再做打算,總之技多不壓身。”


    春草一迴來就吐了,“三奶奶,方家的那位身上有股臭味,實在不知道是什麽問題?方夫人抓著奴婢問了許久,奴婢說太爺去了州府,方家人說盡快,可人人都不敢近身老太太。”


    第107章


    春草生怕自己也染病了, 把準備消毒的草藥灌了不少, 以後她再也不想去方家了。幸而吳襄請了府醫迴來, 去了方家治病。


    這位府醫倒是真的聖手,開了幾幅方子, 囑咐好了又跟吳襄奔赴下一個疫區。方老太太每天都用藥桶煮著, 煮了快一個月才好。方夫人再次上門, 對餘榕極盡感激:“若不是您和太爺,我們老太太哪裏能這般輕鬆。我們當家的說了, 一定要請太爺和您上門吃飯。”


    本來方家人都快放棄了, 他們也知道方家再有錢, 可隻是商人, 雖然來餘榕這裏求醫。可是並不敢催,自古民不與官鬥,千古定律。可沒想到太爺親自去州府求了大夫治病,老太太奇跡般的好了,方家人心裏感激, 可吳襄一時又不在家,所以方夫人隻得上門來跟餘榕說。


    餘榕笑道:“知道你們老太太好就成了, 太爺如今又忙, 我也是家務纏身,並沒有空閑。你們家老太太好了,也得好好休養,我們就不叨擾了。”


    跟商戶們來往太多可不好,雖然餘榕自家也是商戶出身, 但是避嫌的道理她是懂的,所以怎麽樣都要推辭。可方夫人為當家夫人,那段位肯定不低,“太爺夫人不必推辭,我知道大人為國為民十分辛苦。我們神女縣的百姓都對大人十分敬仰,這不,我當家的辦了茶會,來的都是各縣的茶葉商,所以想請太爺過去看看。”


    這事也的確是吳襄正關注的事情,可餘榕一向很謹慎,並不願意留下話柄,所以跟方夫人道:“這事我會跟太爺轉達的。”


    方夫人一聽有戲就樂的走了,其實方家也頭痛,吳襄這位縣太爺不愛錢,所以方家是有錢都送不出去。她們對於要跟縣太爺維護關係,顯得格外的注意,太爺跟太爺夫人都是不貪錢,說話做事都十分公允,無論對誰都是能幫則幫。


    這樣好也不好,對於方家來說,很難讓吳襄偏幫,好的是方家也不用出那麽多錢專門跟官府的人打點。


    當然對於官場送幹股的事情,其來有自,吳襄迴來後參加茶話會就拿了兩成幹股,這還是推辭不過了才拿,若是不拿,那些茶葉商還不信任。吳襄也不是以自己的名義收的,拐彎抹角找了中人,這才勉強收下。


    餘榕疑惑:“這樣好嗎?會不會對你的仕途有影響?”


    吳襄笑道:“放心,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我若不拿,他們就認為我不盡心盡力辦事,而且我問過附近縣的商人,其他人也會收孝敬。隻我明麵上的決計不要,可像這樣的是可以的。”官場有官場的規矩,你太正直清廉了,混不下去。就連江知州都是如此,更何況吳襄,可妻子這樣擔心他,他還是很受用的。


    餘榕也不大懂,但是吳襄跟她說了,表示吳襄對她的信任。既是默認的如此,她也不會扯著嗓子說不要什麽的,畢竟這種事情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一場瘟疫平息下來,吳榮跟連子凱倆人都瘦了一大圈,餘榕專門去酒樓定了桌菜。在席上,王雪把溫過的酒跟大夥兒倒上,連子凱最近醫術大增,也有了信心。吳襄準備在各鄉設置官府醫館,所以連子凱躊躇滿誌。


    餘榕感歎道:“你來了又要走了,不過也好,跟著府醫可以多學些醫術,日後也好謀生。”


    王雪笑道:“這都是托榕姐的福。”說實話她在這裏比在家受尊重多了,連子凱是小兒子,沒有奉養雙親的重擔,她也被父母拋棄,迴去也是被爹娘纏上,還不如到外地來。


    “若不是我哥哥已然成婚,不便走遠,我也定然要他來看看的。說起來,你們來的時候小樹有沒有鬧著要跟你們來?”當時餘榕去臨安,餘樹都鬧著要去,何況是這麽遠的地方,餘樹肯定想來看看的。


    王雪卻不做聲了。


    餘榕笑臉一下僵住了,“雪兒,小樹怎麽了?”


    王雪這下知道瞞不住了,她眼淚簌簌的就下來了,臉上還帶著一絲憤恨:“榕姐你還記得那個梁婷嗎?就是之前勾引過鬆哥的,後來被發賣了。她那個繼母跟親爹倆人也不是好東西,看鬆哥生意好卻不用他們,又去求梁壯讓他在鬆哥麵前說話,梁壯人也正直就不去。梁掌櫃這個狗東西就起了惡念,晚上準備放火把沿河街的鋪子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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