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她是您的正妃啊!”


    “哈哈,”夏明啟笑起來,“當然,這個正妃可是夏月王朝有史以來最值錢的,可是花了四大國公府的丹書鐵券換來的,怎麽能忘記呢?”


    這句堵得小安氏心口疼,隻知女兒不受理親王的待見,萬沒想到竟是如此嚴重,理親王分明是半點也不看在眼裏,可她不能將女兒領迴去,若真是接迴去,以理親王的態度,根本不可能再她接迴王府。


    “王爺,臣婦不知您對雪兒是有什麽誤會,可古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爺做人做事還是留三分的好。”


    夫妻?


    夏明啟譏笑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薑世子夫人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本王與薑小姐可是半天的真正夫妻都未做過,哪裏來的恩情!”


    “你…”小安氏語一噎,心中不由地暗道,莫不是成親這麽久,雪兒與理親王還不是真正的夫妻,那可如何是好。


    “薑世子夫人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本王就不奉陪了!”


    說完夏明啟作勢就要走,小安氏急得直跺腳,卻也無法,可事到如今,隻能緩一下,日後再提此事!


    她氣得無法,又不能和理親王翻臉,隻得含著淚迴了府。


    夏明啟看著她出府的背影,眼睛閃了閃,自蕭長桓養好傷後,頭一件事情便是找他要薑蘊雪,如今對於夏明啟來,蕭家正是得用之時,先不說萬雁迴肚子裏有他唯一的孩子,便是蕭家父子,也是他的現在不可或缺的幫手。


    區區一個殘花敗柳,如何能與他的大業相比!


    正是巴不得丟出手的事情,還能賣蕭長桓一個人情,讓對方更加對他死心踏地,何樂而不為?


    小安氏迴到府中,正想找人訴苦,沒想到薑世子對著她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通罵,“女兒現在是王妃,那就是皇家的人,哪是你一個臣子夫人該過問的,不過是病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居然還上門去質問王爺?”


    “你知道什麽?”小安氏被他氣得心口疼,“雪兒在王府裏根本就不受待見,理親王居然不讓我進去看她。”


    “不讓你去,你就別去,搞得理親王煩了,有雪兒的好果子吃,不是本世子說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白瞎那張臉,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雪兒一向知書達禮,哪裏學得來那些個煙媚的下作手段!”


    “哼,女人嘛,不會討好男人,算什麽女人!”薑世子嘴上說著,眼睛卻是看著小安氏,越看越礙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小安氏見他那猥瑣的目光,氣得差點暈過去,這就是他一直要在外麵尋花問柳的理由!


    薑世子才不管她的想法,他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王爺女婿,要是小安氏壞他的好事,他絕不輕饒!


    至於女兒,那就是潑出去的水,死都要給他死在王府,生是王府的人,死也是他夏家的鬼!


    此時薑蘊雪正呆在一間屋子裏,屋子的窗戶被釘死,門外守著幾位剽形大漢,含冬被排除在外麵,此門隻供蕭長桓一人進出。


    她躺在錦被中,身子酸痛,不用看也知道是滿身的青紫,蕭長桓一臉陰色地坐在塌邊,故意露出腹部的那條長長的劍疤,這一劍,差點讓他丟命。


    眼神斜倪著她,卻見她的眼中半點愧色都無,心中不由得更加冷硬起來,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理親王告訴他,前兩次暗殺的人都是這個女人買通的,為什麽?


    就為了當王妃,為了享受榮華富貴,便要將他滅口,將他們的孩子舍棄,她的心到底是怎麽做的?


    好在他傷好後第一件事便是求見理親王,理親王允諾他,這女人以後就歸他了,隨他處置,至於理親王府的王妃的稱號,還是她的,等先病上一段時日,再對外宣稱病故,到時候,世上再無薑蘊雪這人,有的隻是他蕭長桓的女人。


    將來事成後,榮華富貴他都有,又是身份尊貴的國舅爺,還怕她不死心踏地跟著自己!想著夏明啟說的,貪圖權勢的女人最好哄,隻要給她想要的,趕都趕不走!


    其它她本就是這樣的人,隻不過他一直不願意相信,自欺欺人而已,從當年的霍風,不就是因為霍風的身份尊貴,年紀輕輕就是輔國公,後來又是攝政王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一直癡情不就是因為這些。


    他倒是要看看,不久以後,霍風一無所有,她會不會還是癡心不改!


    薑蘊雪看著他眼裏的兇光,想著昨天他完全不管不顧的折騰,不由得雙腿發軟,某處隱隱作疼,從昨天被帶到莊子上就明白,夏明啟與蕭長桓必是達成了什麽協議,而籌碼便是自己,她望著帳頂,雙眼空洞!


    半刻鍾左右,蕭長桓穿戴整齊,“你安心地呆在這裏,以後便是我的女人,記住,再動其它的心思,我可不會像今天這樣好說話。”


    蕭長桓說完,便徑直離開屋子,隻餘薑蘊雪一個人恨得牙齒都快咬碎!


    心裏將夏明啟那個烏龜王八蛋咒罵了遍,她是正妃啊!居然如此就將她送給蕭長桓,那不是要一輩子見不得光,她好不甘哪!


    為什麽,事情會到如此地步,她是哪一步走錯了,以致於現在步步錯!


    當年澤芝死後,不應該為了女人矜持而選擇默默地等,或是得知那破落戶的存在時,沒有狠心將她弄死,都是她的錯,是她不夠狠心!


    她這個理親王妃,對於京中的其它人來講,根本就是可有可無,聽到她病重的消息,蓮笙也不過是低下眼,默了一會,便不放在心上。


    今天是趙郡主和曹铖的正日子,便是正吉日,蓮笙做為賓客,又到了曹侍郎府中做客,順便迴趟娘家,一出門,不光是丫環婆子環繞,便是後麵尾隨的常服暗衛都有十幾人。


    杜氏因與曹夫人交好,這曹家的喜事,她也要出一份力,正站在門口迎賓客,見攝政王府的馬車到,自己的女兒挺個大肚子,走起路來居然飄逸有風,寬大的裙擺如流雲一樣隨著身姿擺動。


    別說是她,其它的夫人們也都看傻了眼,曹侍郎家的賓客,很多都是一般的小官夫人,很多人就從未見過她的麵,也就是在傳言中聽說過這位攝政王妃,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美人兒。


    如此看來,傳言果然不騙人,淡粉的無腰儒裙,沒有繁複的繡花,可那布料子本身折射出來的暗光卻晃得人眼花,如此簡單的衣著,可配著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越發的光華照人!


    她的發髻上隻一根簡單的玉簪,雪膚花貌,朱唇不點而紅,淡笑看著彎腰行禮的眾人,玉手一揮,“諸位夫人們不必多禮,本妃今日也隻是賓客,大家請座。”


    “謝王妃。”


    蓮笙坐在上座,杜氏和曹夫人兩側人會著,其它的夫人們依次坐在下首,見大家都有些不自在,她淡淡地笑著,隨意地與曹夫人說起家常來。


    慢慢地,那些個小官夫人見她半點架子都沒人,加上人又長得絕美,都心生好感,漸漸放開,不再拘束。


    杜氏看著她不停地撫著肚子,頗有些擔心,悄聲問道,“可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蓮笙笑笑,“沒有,隻不過肚子裏的這個,有些頑皮,可能是今日人多,分外的好動。”


    說完她站起身,與曹夫人告辭,她能來賞臉,曹夫人已是感謝不盡,“王妃能來,臣婦感激不盡,後麵的廂房已收拾好,請王妃稍稍休息。”


    “你今天府裏的事情這麽多,我們就不打攪了,走一步路的事情,還是迴侯府吧。”杜氏扶著女兒,與曹夫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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