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耐地揮手道:“行了,你們先去外麵等著吧,有事再叫你們。”


    “是。”


    太後說完走到床邊看蕭睿,見他臉色不好,嘴角發白,深怕他有什麽好歹,心裏一陣揪心。


    忽地想到什麽,她走出臥室,到外麵見到平日跟著皇帝身邊的三人,厲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好好的突然就受了傷?說吧,皇上和你們去了哪兒?”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一人道:“迴太後,皇上吩咐過不可對任何人說起。”


    太後冷笑,“任何人?我是誰?我是他母親,難道他會瞞著我?我看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了,這麽大的事竟然還敢隱瞞,是不是連命也不想要了!”


    “臣不敢!”


    “不敢?好,那你快說是怎麽迴事?”


    三人卻閉口不言。


    太後問了幾句,見三人不言不語,怒火中燒,張開要叫人將三人推出去打,卻聽見臥室內傳來蕭睿的聲音:“母後。”


    太後立即顧不上問話,轉身去了臥室,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輕聲問:“你醒了,覺得怎麽樣?”


    “我還好。母後不必為難他們,是我吩咐不許向任何人提起。”


    “可是,皇兒……”


    “母後,不用操心這些,朕自會處理。說來這麽半天,我也餓了,不如母親叫他們送點吃的來。”


    太後點點頭,沒有反駁,她知道蕭睿曆來有主見,不會輕易改變決定,“那好,你好好躺著休息,母後親自去廚房督促他們。”


    “好。”


    太後又仔細看了看蕭睿,才起身出了臥室,吩咐侍女們好生服侍才離開了蕭睿的寢宮。


    等太後走了,蕭睿才問三人趙蕤的下落。三人搖頭說:迴來的人稟告說跟丟了,隻有何飛追了上去,但他也沒迴來。恐怕……話沒有說完蕭睿也知道是什麽意思。


    兇多吉少。


    這次是自己輕敵了,沒有料到對方竟如此厲害。


    忽地想到這趙蕤不是還有個表妹嗎?似乎是顧懷準的女兒。


    蕭睿向三人招手。三人向前。


    蕭睿吩咐他們去探一探顧瑾玉的情況。


    三人點頭,其中一人快步走了出去。


    蕭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福祿街。


    趙蕤離開快一個月了,其中從未出現過。顧瑾玉已經快要相信她真的不會迴來了。心裏非常難過,卻又無可奈何,她總是來去無蹤,想找都不知道上哪兒去尋。


    心裏隱隱有一種奢望:也許有一天她還會迴來的。


    正胡思亂想著,袁母高興地走了進來。


    “瑾玉,前段時間不是說要為曉涵相看人家,如今有了兩個,你來瞧瞧怎麽樣?”


    顧瑾玉迴過神來,“義母,你快坐下說。是哪兩家的人?”


    袁母笑道:“都是親家母的功勞。一個是張夫人娘家侄兒,十七歲,今年剛考上秀才;一個是張夫人手帕交李夫人的兒子,今年十六,還隻是童生,不過家境富裕。我們約好了後天去上香,到時帶上曉涵,讓她自己親眼看看,可還滿意。”


    顧瑾玉點頭,“就按義母說的做吧。”


    袁母笑著說:“一會我去跟曉涵說一聲。對了瑾玉,趙公子的事,你是怎麽想的?不是我囉嗦,你一個人管著沁膚坊這麽大的鋪子,始終不是辦法。”


    “你想想,沁膚坊日進鬥金,多招人眼紅。身後若沒有個男子撐住,不知別人會想什麽招來針對你。女子還是要找個靠得住的男子才行,有什麽事也好商量。而且趙公子入了翰林,以他的聰明才智,以後必定不凡。”


    “義母,我知道。”


    “你的意思……”


    “我再想想。”


    袁母歎了一聲,帶著紅兒去了王曉涵房裏。


    過了兩天,奉命前去監視的人來迴蕭睿。


    “那趙蕤與她並不是親姐妹,據說隻是路上認得,後來在一起居住。這顧瑾玉之後又認了個義母、義兄,這些人全在一處。屬下打聽到,趙蕤與顧瑾玉已經鬧翻,說是因為沁膚坊分紅不均。”


    蕭睿聽後閉目沉思:這趙蕤為什麽要認下顧瑾玉為妹,有什麽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這顧瑾玉也是她師門中人呢?說是鬧翻,誰又知道不是兩人在做戲?不如,將這顧瑾玉召進宮裏,好好盤問盤問。


    忽然想到前段時間才下旨說她與皇家相克,現在又召進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蕭睿揉了揉額頭,問麵前的人:“你看這顧瑾玉與趙蕤關係可大?是否知道她的身份?”


    “這,屬下不好說。不過,兩天來那顧姑娘除了去鋪子就是大門不出,好像也不會武功。”


    蕭睿聽完想了一會,“你繼續監視,有事再來迴稟。”


    “是。”


    不管怎樣,兩人總有交集,先把人看住,到時再說。


    袁母帶著顧瑾玉、王曉涵去城內的南山寺上香。


    路上,王曉涵麵上看似平靜,內心又緊張又期待。


    到了地方幾人下了馬車,帶著丫頭們進了寺廟。過了一會,張夫人和李夫人帶著兩個後生來了。


    袁母迎了出去。


    顧瑾玉和王曉涵躲在屏風後麵。


    王曉涵心怦怦直跳,悄悄伸出半邊臉去瞧。


    看見兩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公子,跟在兩夫人後麵。王曉涵隻瞥了一眼,就躲迴了迴去,生怕別人看見她。


    顧瑾玉捂著嘴笑了一下,用手輕輕推了推她,指指屏風外,“看仔細了。”


    王曉涵微微臉紅,嗔道:“表姑。”


    “我說真的,瞧清楚了,可隻有這一次機會。”


    王曉涵抿了抿嘴,又探出半邊臉去看。這次她仔細看了幾眼,再迴過身來,臉已經紅了。


    顧瑾玉見狀,知道她看中了其中一人,也不說破,靜等袁母說話。


    過了一會,袁母讓她們出去拜別兩位夫人。


    那兩位後生乘機看到了王曉涵和顧瑾玉。


    袁母與張,李二人道別後,就帶著顧瑾玉、王曉涵迴到了福祿街。


    剛迴房裏,柳伯就來迴話。


    “東家,鋪子裏出事了!”


    ☆、路途


    顧瑾玉和柳伯一起到了沁膚坊。那裏有許多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


    “你們這是黑店!我們見官去!”


    “黑了心肝的,竟然賣假貨!看看,我們用了這新胰子,身上發癢,長了紅點,你們說說該怎麽辦?”


    “賠錢!賠完錢,鋪子也別開了,免得禍害別人!”


    ……


    顧瑾玉皺眉。柳伯說今天一早來了幾個人,說用了新胰子後身上發癢還長了紅點,有一個甚至開始潰爛。


    她是不相信的,鋪子開了這麽長時間,第一次有這種狀況。不知是真有此事,還是有人借機訛詐。


    顧瑾玉邊想邊走了過去。


    “諸位,靜一靜。我們東家來了,請各位聽她說話。”


    眾人聽見柳伯所說,吵鬧聲停頓了一下,那自稱苦主的幾人便大叫起來:“來了就好,瞧瞧你們做的好事!”


    顧瑾玉臉色一肅道:“各位,請屋裏說話。”說著走了進去。


    眾人也跟了進去。


    “請各位稍安勿躁。若確實是新胰子的問題,我們會給眾人一個說法。”


    “柳伯將賬本拿上來。”


    “是。”柳伯轉身去拿賬本。


    顧瑾玉翻著賬本,問著底下那些‘苦主’,隨即眉頭越來越緊,這些人確實是在沁膚坊買的東西,而且是在五天前。


    “怎麽樣?我們是在貴店買的東西吧?”


    “的確是在這裏買的。”


    “那就請您給我們一個說法。”


    顧瑾玉看著對方,平靜地說:“請等一下。李大夫,勞煩你看看他們傷勢。”


    “好。”這李大夫是顧瑾玉在福祿街時聽柳伯說完事,隨後就叫人去請來跟著的,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李大夫五十上下,他走到那幾人麵前,讓他們掀開衣袖,仔細看了看,又讓其伸出舌頭,最後把了脈。


    “老朽觀他們應該是吃錯了什麽東西,才有此症狀。”


    “放屁!”


    “胡說八道!”


    那幾人一聽李大夫說的,立馬大嚷起來。


    “這人是你們帶來的,說的話怎麽可信?”


    李大夫有點不高興,“我雖是她們請來的,但是實事求是,絕不虛言!”


    顧瑾玉也道:“諸位要是不相信,可以上街去問問,李大夫平日為人最是公正,絕不會偏袒。”


    “天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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