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過,正月初五,趙承宏就帶著伺墨到了揚州,知道袁益傑功名已複,準備和他一起進京。


    這時袁母卻開口說要跟著袁益傑去。


    袁益傑、顧瑾玉勸了好久都沒有改變她的主意。


    袁益傑知道母親的心思,最後答應了她。


    顧瑾玉隻好吩咐人幫他們收拾東西。又覺得他們帶的人太少,叫牙婆來,買了八個人,讓其中兩男一女跟著袁氏母子。


    到了正月初九,一行十人到碼頭坐船啟程去往京城。


    小院一下空了許多。


    顧瑾玉將買來的兩個小廝給了王承祖,剩下兩個婆子負責廚房,剩下的一個負責打掃庭院就行。


    ————————


    趙蕤趁著過年的幾天讓袁益傑又測算了一下碎片的位置。


    原以為揚州出現過,應該會能測出別的。可是讓趙蕤失望了。袁益傑算了好幾遍,都是沒有!


    趙蕤開始懷疑袁益傑的測算是不是沒什麽大作用了?碎片應該是被像曹大虎一樣懂的人藏起來了。


    真是,要怎麽找?


    趙蕤想了一段時間,沒想出有效的辦法來。


    後來索性不想了,該來的時候它會來。


    不找碎片了,趙蕤每日除了鍛煉異能,就沒什麽事了。沁膚坊有顧瑾玉看著,她做的有模有樣。而且最近揚州鋪子重開,那王承祖也幫忙了,顧瑾玉似乎有意讓他做揚州的掌櫃。


    顧瑾玉每隔幾日要查看鋪子和作坊的情況,每十天要對三處地方盤賬對賬,又要與柳伯商議將鋪子開往別處的事,整個人忙得不行。


    現在趙蕤是院子裏最閑的人了。


    經常無事就出去逛一圈,或者消失幾天。


    其他人都習以為常了,最不習慣的要數王承祖。


    開始他還覺得趙蕤留下顧瑾玉別有用意。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這明顯是讓顧瑾玉做勞工,自己做甩手掌櫃。心裏雖有不忿,但也放下了心。


    二月初九是顧瑾玉的生日,過了這天她就滿十七了。


    眾人聚在一起為她慶生,紛紛送上禮物。


    趙蕤是第一次聽她說起生辰,翻找了空間,找到一條非常特別又漂亮的手鏈送給了她。


    顧瑾玉看這手鏈非金非銀,非銅非鐵甚是稀奇,心裏很是喜歡。


    這晚,除了趙蕤,其他人都喝得爛醉,第二天醒來頭還昏沉沉的。


    二月十一這天,柳俊父子上門來。


    顧瑾玉以為是鋪子的事,誰想到柳伯是為了柳俊求親,而且求得還是解學芳。


    顧瑾玉驚訝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看了看一臉詫異又有幾分羞澀的解學芳,覺得此事還是要解軍來做主。


    於是打發他們父子去見了解軍。


    解軍不同意。


    理由很簡單。解軍雖也覺得柳俊不錯,人能幹,但是他是賣了身的。要是女兒嫁給他,以後子孫不就都是別人奴才了。因此婉拒了他們。


    柳俊失落的跟著父親迴去了。


    “我覺得兩人有點可惜。他們年齡相當,又見過麵,而且柳俊有才幹,人長得也不錯……”顧瑾玉對趙蕤道。


    “其實事情在於解學芳,若是他對柳俊有意,解軍就算不同意也隻能妥協。”


    顧瑾玉點頭,想著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柳俊迴到揚州住了一段時間,每日給解學芳送東西,不是衣裳,就是首飾,再不就是胭脂水粉,姑娘家愛的小玩意。


    又經常和解軍喝酒吃飯。


    眾人都覺得柳俊這是要下定決心啊。


    顧瑾玉私下裏悄悄問過解學芳,她隻低頭不說話,也沒有明說。


    就這樣到了三月中旬,柳俊迴了鳳陽。


    此時江博遠來信說傅榮抓到了,連同家眷一起,但銀子隻追迴了一半。商戶們和傅榮見了麵後,銀子已經退還給了他們。有的商戶不要銀子,已提前在蘇州鋪子裏提了貨。


    這事就算解決了。


    至於傅榮要怎麽辦,江博遠信裏也問了趙蕤、顧瑾玉的意見。


    趙蕤對顧瑾玉說:“將他送去官府,該怎麽判他們知道。這事不能心軟,要是放過他,下次人人都像他這樣,鋪子就不用開了。”


    顧瑾玉點頭,寫了迴信給江博遠。


    之後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活。


    隻是解學芳時常魂不守舍,問她怎麽迴事,她隻是搖頭。


    顧瑾玉見她的樣子,又私下問她:“你到底對柳俊是如何想的?要是不中意他,讓你父親重新為你選一個就是,要是對他有意,就別錯過了。”


    解學芳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才道:“他挺好,隻是父親說的也有理……”


    顧瑾玉才明白她的心思,笑道:“隻要你對他有意,就沒什麽可慮的。至於他的賣身契,也可以贖迴去,我這就叫柳伯來,讓他寫信給柳俊,叫他迴來把事情辦好了,再去向你父親提親。”


    解學芳心裏一喜,隨後憂道:“可要是他贖了身,就不能在沁膚坊了,也不知他願不願意。”


    “他怎會不願?而且誰說贖身後就不能在沁膚坊,他們父子跟著我辛苦了這麽久,難道我這點也不能放過?”


    “你放心吧。”


    解學芳點頭。


    顧瑾玉就將解軍請了過來,說起了關於柳俊的贖身的事。


    解軍聽後迴去就問了解學芳的意願。


    解學芳隻說了一句‘一切由爹爹做主。’


    解軍就明白了。


    顧瑾玉又讓人請了柳伯來,說了這件事。


    柳伯大喜。


    柳俊本來也跟他提過這事,不過一來怕贖身後東家不給這麽好的差事;二來,兩人剛做這掌櫃才嚐到一點甜頭,也舍不得。現在好了,既能贖身,又能繼續留下來自然最好。


    柳伯迴去後就寫信叫柳俊迴來。


    過了兩天,柳俊迴來了。


    顧瑾玉便將賣身契還給他,又去官府銷了檔。


    恢複自由身的第二天,柳氏父子再次提著禮物上門提親了。


    解軍這次爽快答應了。


    兩家交換了庚帖,又約好日子下聘,婚事就算定下來。


    四月初八,柳氏父子來下聘。兩邊商議六月初九迎親。


    柳俊因此忙碌了起來,鳳陽的事就管不了許多。顧瑾玉想了想,讓王承祖去代管一段時間。


    王承祖答應了,帶著兩個小廝去了鳳陽。


    柳俊開始置辦新房,還買了兩個人,說好服侍解學芳。


    而解學芳就待著院子裏繡嫁妝。


    解軍現在隻有她一個女兒,巴不得把所有能帶得都給她帶去,每天為女兒籌辦嫁妝,也忙不過來。


    顧瑾玉給了解學芳幾百兩的銀子作為私房。解學芳一開始就推拒,但禁不住顧瑾玉左講右說,最後收下了,心裏默默記下她這份情。


    解學芳定親,院裏的人都為她高興。本來她的年齡也不小了,三月初六已滿了二十。以前是為了照顧早產病弱的弟弟,耽誤了多年。後來她弟弟病故,解軍又被人誣陷弄丟了官職,一路走來,也沒想到這些。


    眾人去她房裏恭喜她,且各自送了賀禮。


    王曉涵心裏既為她高興,又不由自主想到自己:以後會遇到個什麽樣的人?本來還考慮趙公子,可是……


    不行,要找個機會跟表姑提提,再不然也可以跟承祖哥哥透個風聲。再這麽耽誤下去……


    到了五月初,袁氏母子從京城寄來了兩封信。


    一封給顧瑾玉。上麵說道:袁益傑和趙承宏二月參加了會試,兩人一個考了三十九名,一個考了第三名。袁母很高興。


    四月殿試後,皇上點了趙承宏為探花,袁益傑進士出身。兩人暫在京城等待派任。


    信中含蓄的提了關於趙承宏,他似有意要向顧瑾玉提親。


    最後袁母讓顧瑾玉幾人上京來。


    一封信是袁益傑寫給趙蕤的。具體是什麽別人不知道。隻知道趙蕤看過信後,說要馬上去京城。


    “現在就要啟程嗎?這麽急,再過一月就是解學芳大喜之日,我們不如等過了她的好日子再走……”


    趙蕤搖頭,她心裏急切想到京城去弄清楚:為什麽會有一塊碎片出現在那兒?明明當初都搜索過的,且袁益傑也測算過,竟然會有遺漏?是誰把它藏了起來?


    “我先去京城,你們隨後來吧。”


    顧瑾玉點點頭,她無法改變趙蕤的決定。


    於是,趙蕤收到信的第二天就離開了揚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更,一直到周末~


    ☆、有詔


    趙蕤走後,顧瑾玉幾人一直到解學芳成親後半個月才啟程去京城。


    動身之前柳伯來和顧瑾玉商量:鳳陽柳俊就不迴去了,跟著顧瑾玉去京城,也在那裏開分鋪。至於揚州就讓馬躍管著,他也曆練出來了。


    臨走之前顧瑾玉見了馬躍,隻看出是個精明的人,其他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既然是柳伯選的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顧瑾玉分別寫信給王承祖、江博遠囑咐他們。在王承祖信裏特別提到讓他注意江、馬兩人。


    待安排好了事情,顧瑾玉一眾也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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