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道:“倒也不是,我曾問過瑾玉,她說是,是婚書不見了…”當下說起大興縣的過往。


    宋夫人心中狂喜,真是天助我也,麵上鎮靜道:“這,也不難辦,隻要對方肯認也不是什麽難事。哎,我們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你瞧這院子怎麽樣…”


    “很好。”


    ……


    宋雅妍歪著頭問顧瑾玉:“顧姐姐,你開的什麽鋪子?”


    顧瑾玉見她眼裏隻有好奇,並無輕蔑,笑道:“是一種新胰子,我還帶了幾盒過來。”


    宋雅妍想了想,“是不是幾個小巧的盒子裝了的,還很香。”剛才在宋夫人屋裏,她見眾人聊天,鼻尖問到一股特別的香味,眼睛到處看了看,發現了那盒子。


    “那是什麽樣的?”


    “你迴去就知道了。”顧瑾玉賣了個關子。說得宋雅妍越發好奇。


    逛了一會,在一座涼亭坐著休息,喝了茶,吃了點心,顧瑾玉就向宋夫人告辭。


    宋夫人客氣地挽留了幾句。宋雅妍極力讓顧瑾玉多留一會。


    顧瑾玉一一推辭,直說:下次再來叨擾。


    宋夫人就沒再客氣,讓人送她們出去。


    帶著宋雅妍迴了正房。


    剛剛坐下,宋雅妍立馬讓人將顧瑾玉送的盒子拿來。自己迫不及待開來一看,好香啊!用手摸摸,好滑啊!真是好東西!


    宋夫人瞧見女兒拿著顧瑾玉送來的東西滿臉笑容,問道:“是什麽?”


    “是顧姐姐鋪子裏要賣的新胰子。真是好東西,母親看看!”說著遞給宋夫人。


    宋夫人皺皺眉,“什麽亂七八糟,一個姑娘家整日在外跑,像什麽樣!”


    宋雅妍見母親不悅,忙說:“女兒先迴房了。”說著拿起小盒,快速迴房了。


    宋夫人一口氣憋在心口。今天見了顧瑾玉,模樣妖裏妖氣的,越發沒有大家閨秀的規矩了。這樣的人怎麽能當宋家的主母?晚上得和老爺商量,把婚事退了。幸好當初訂婚沒有大張旗鼓,除了幾個心腹知道外,她都下令不能亂傳。


    是夜,讓人在路上請了老爺上正房。宋仁四十開外,儒雅飄逸,雖上了年紀,仍是俊郎模樣。


    見了宋仁,宋夫人直接將今天對顧瑾玉的所見所聞一一告知。最後說道:“我看,這門婚事就此罷了,明天我讓人去退婚,到時候給她點銀子補償就行了。”


    宋仁怒不可遏,喝道:“誰準你自作主張!這婚事既已定下,就不能反悔!你給老老實實的等著她過門,別折騰!”


    宋夫人讓他一喝心裏又氣又傷,“老爺對兒子如此狠心!非要這女子配他!宇兒馬上就十九,別家都有抱上孫子的了。她還有一年的孝期,到時候宇兒二十了,我兒好苦...”說著哭了起來。


    宋仁聽她說起兒子,心軟了兩分,又見她哭起來,臉色僵僵說道:“二十也不大,男子先立業再成家。如果宇兒沒人照顧,你先放兩個人在他屋裏,但這婚事是不能退的。”


    宋夫人聽他說放人在兒子屋裏,便知對顧瑾玉不是真的看重,不知什麽原因非要結這親不可,當下擦了淚,溫言軟語道:“老爺可是有什麽苦衷?你也不看重她,卻偏認準了她。咱們是多年的夫妻了,有什麽不妨說出來,我也好為老爺參考參考。”


    宋仁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卻不相信,但未免再出什麽幺蛾子,心裏衡量了一下,靠近她耳邊,說了好一會話。


    宋夫人驚駭欲絕!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早說!


    顫抖地問:“真的在她身上?”


    宋仁點點頭,“十有八九。當初在顧家宅子找不到,她又去了京城,我想,隻能在她身上。”


    宋夫人心裏有點亂。努力要自己鎮定下來。怪不得老爺非要宇兒娶她!不過...


    “老爺糊塗了。她以前有王家護著我們不方便動手,現在孤伶伶一個,還不好動手!”


    宋仁心裏歎了口氣,“現在新皇剛登基,各方小心翼翼,唯恐落下把柄。你別忘了,咱們以前親近的是哪位?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再說,她進了門,還不是在你手裏,到時候拿了東西,要死要活,不都隨你。”


    宋夫人聽到‘皇上知道了’心裏抖了抖,又聽顧瑾玉生死由她,不由高興,隨後低頭想了想,“老爺,就算要她進我宋家門,也不必以正妻之禮。現在她無依無靠,雖有個義母,還有什麽表姐,那都是上不了台麵的。不如讓權宇納她為妾,料想她也是樂意的。然後結另一門親,在仕途上幫助權宇,豈不兩全。”


    宋仁聽了宋夫人的話,沉思了一下,暗暗點頭,“這也可行。隻是,她肯為妾?”


    宋夫人自信笑道:“權宇這樣男子,多少女子喜歡呢!倘若她不願,我也有辦法讓她以妾身進門。”


    宋仁還是不太放心,吩咐道:“切記不可妄動,慢慢謀劃才妥當。”


    “老爺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兩人相視一笑。


    ☆、大賣


    顧瑾玉迴到住所後,恢複了以往的日子,期間隻見過趙蕤兩次,都是在晚上。趙蕤來問鋪子的事,顧瑾玉說一切都好。


    趙蕤又給她出了些主意,顧瑾玉留心記下。過了半個月,柳俊上門稟告顧瑾玉,一切準備就緒了,隻選了黃道吉日即可開業。


    現在已是五月初,幾人看了黃曆,選了五月初八開業。


    趁著還有幾天時間。顧瑾玉按趙蕤說的方法,印了許多所謂的‘傳單’,讓夥計們分發給那些經常上街買辦的大戶人家的奴仆,還有一些穿著富裕的人家。


    新胰子經過包裝,最好的五兩銀子一塊,最便宜的也要幾百文,實在不是普通人家能經常用的。於是顧瑾玉就將采買新胰子的人群,定位在中等以上人家。


    到了五月初八,顧瑾玉在附近視野好的酒樓二樓上定了一間包房,剛好能遠遠的看到鋪子。


    鋪子前麵已經圍了許多人。柳伯讓柳俊放了鞭炮,和附近鋪子上來恭賀的掌櫃,一一迴禮,就正式開始售賣了。


    人群一下就湧了進去,各種香味鑽入鼻尖,卻不令人生厭。


    鋪子裏一排排人高的架子,上麵擺滿了各種香味,顏色不同新胰子。有些用精致的盒子裝了,有的用厚厚的漂亮的紙包了。


    客人在架子間踱步觀望,選擇自己喜歡的。


    有覺得價格貴的,雖然沒有掏錢買,但在原地一直看來看去。


    多數人卻在心裏數著,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還有大姑娘,二姑娘...幾個姨娘也要。一次就買了許多,隻是價格略有不同。一時間店裏身著相同服裝的夥計忙的昏頭轉向。


    柳伯笑得合不攏嘴。


    遠處的包房裏,顧瑾玉嘴角含笑。


    王曉涵高興地對顧瑾玉道:“表姑,你看,來的人真多,咱們店的生意是最好的!”


    顧瑾玉沒有說話,仍是微笑的看著外麵。


    又坐了一個時辰,人卻越來越多。顧瑾玉見一切順當,對王曉涵道:“迴去吧。”


    “再看看嘛,表姑。萬一一會有什麽事需要你決定呢?”


    “不了,迴去吧。我們出來也有一會了,有事柳伯會解決好的。若有不能決斷的,他會派人告訴我。”


    王曉涵聽罷不再言語,隻是心裏嘀咕,表姑也太信任這姓柳的父子了,麵上乖巧的跟著顧瑾玉迴去。


    這天趙蕤沒出去。最近這一個多月把揚州及附近幾個州縣踩了遍,依舊沒有碎片的蹤跡。雖說有些地方還沒有搜過,但趙蕤有種預感,剩下的地方恐怕有碎片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


    碎片有異於世上的能量,若是普通人得了,弄不懂多半不會理睬。如果是在行的人得了,說不定用什麽手段藏了起來,也有可能被人帶到別的地方了,畢竟來到這異世已有一年多了,碎片不可能在原地等著。


    而且趙蕤還沒有碰到過所謂武林中人。不知道到時碰上,孰強孰弱,要是碎片落在他們手中,又上哪兒找?


    顧瑾玉幾人進到園子時,就看見趙蕤雙手枕著頭,躺在迴廊的椅子上,閉著雙眼,似是睡著了。


    眾人不想打擾她,準備輕手輕腳過去,不料趙蕤竟像知道她們到來,突然睜開眼睛,翻身坐了起來,問顧瑾玉:“你們怎麽現在迴來了?”


    嚇了她們一跳。


    王曉涵趕緊行了禮,笑著迴道:“大表姑!鋪子開張,生意很好,表姑說有柳伯他們照看,我們就先迴來了。”見趙蕤掃了她一眼就也沒搭什麽話,頓覺無趣,“那大表姑,我先迴房了。”說完帶著丫頭匆匆走了。


    顧瑾玉看了眼王曉涵的背影,走到離趙蕤一臂距離坐下,問道:“今天怎麽沒出去?”


    趙蕤靠在圍欄上,懶洋洋地說:“累了,歇一歇。”


    顧瑾玉觀其神色,沒有什麽不妥,想了想還是問道:“可是事情不順利?”


    趙蕤覺得顧瑾玉心思真是細膩。輕輕點了下頭。


    顧瑾玉知道趙蕤是在找東西,至於是什麽卻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以來,有時幾天也不迴來,迴來也是早出晚歸,想必那東西對她極為重要,看來現在是遇到難題了。


    “不如去問問哥哥。”


    趙蕤搖搖頭,“不用了,他現在每天恨不得把時間掰成兩半用,呆在屋裏就極少出來。”再說,去找袁益傑測算,也有地域限製。遠點的地方就不行了。


    顧瑾玉聽了她的話笑了笑。想想也是,哥哥除了每日早晚給義母問安,顯少出來。有時候晚上溫書太認真忘了看義母,義母還親自到前麵去叮囑他,要保重身體。


    “那你還要出去嗎?”


    趙蕤看著遠處,“去啊,休息幾天再說。”


    顧瑾玉也看向遠處,“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麽,不過什麽都要慢慢來,心急也無用。”


    “這兩天你不出去,能不能陪我去趟金陵,就算散散心。”


    趙蕤聽了,轉頭看向顧瑾玉,“你去金陵做什麽?”


    顧瑾玉和趙蕤對視一眼,又轉向遠處,“現在店鋪開了,看著還算穩定。等再過兩天,我想將外祖母、舅舅們的骨灰送去金陵王家祖墳,也算落葉歸根。還有...曉慧的。”


    趙蕤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曉慧是誰。等想了想,才明白自己用過人家身體。最近也什麽頭緒,去也無所謂,“行啊,走的時候叫我。”


    顧瑾玉得了她的準話,心裏高興,“謝謝你!鋪子開業,你也不問問生意如何?”


    趙蕤笑道,“你們剛剛不是說了生意很好嗎?還問什麽?”再說香皂這種新鮮東西,能不受歡迎嗎?”


    顧瑾玉也覺得自己好笑,捂了捂嘴。隨即有點發愁似的對趙蕤說:“生意是好,隻是我擔心日後有人眼紅,為難鋪子。”


    趙蕤一隻腳前伸,“能處理的你自己解決,實在不能,再告訴我。”


    顧瑾玉點點頭,“還有...柳氏父子。”


    “他們賣身契在你手上,你怕什麽?平時留意多培養幾個能用的人。他要是敢要挾你,別忘了,這個鋪子我也是有份的。”


    顧瑾玉心裏也是這想法。隻是從趙蕤口裏說出,才覺心安。當下也不多說,“那我先迴去了,你呢?”


    趙蕤頷首,和顧瑾玉主仆一起迴了各自的屋子。


    掌燈時分。


    顧瑾玉幾人剛吃過晚飯,柳伯帶著柳俊上門來。


    顧瑾玉讓錦繡領他們去前廳等候,自己去叫了趙蕤同去。


    見了顧瑾玉,趙蕤,柳伯和柳俊先問了好。


    柳伯滿麵紅光地說:“兩位東家,今天一共收入三千一百五十兩,這是賬本,還有所有收入都在這,請東家查看。”說著將賬本恭敬遞給趙蕤,又讓柳俊將提著的小箱子放在中間,打開一看,滿滿的全是銀子。


    趙蕤拿過來隨便翻了翻,轉手遞給顧瑾玉,“你們辛苦了,坐著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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