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怒火攻心
傾世醫妃：世子輕點疼 作者：醉玲瓏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母親！”
聽到這話，威遠侯爺也是有些尷尬的，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居然還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這讓他對自己的兒子越發的厭惡。
隻是眼前的情況他也明白，自己不能翻臉。
可死亡？
不不不，他可以放棄侯府，就是不能放棄生命，當下緊張的盯著侯老夫人，眼神卻帶著滿不在意的表情，“本就是我生的女兒，難道不應該為了家族做點貢獻？若不是她生在我們侯府，她能成太子妃嗎？”
“還有，皇後娘娘對我們的事情難道充耳不聞嗎？”想到自己的妹妹，侯爺這會兒也是不爽了。
堂堂的皇後，連區區一個玄親王都不能搞定？
“難道她們沒有了娘家就生存的很好嗎？”
聽到侯爺這堂而皇之的話，簡直讓侯老夫人和殷盛輝都是目瞪口呆，氣的胸膛都有些作痛，侯老夫人更是一度要昏厥，嚇得滿屋子的丫環婆子臉色都變了。
殷盛輝更是惱恨的盯著自己的父親，可無論如何孝子大於天，他就算是惱恨也隻能不滿道，“父親，無論是姑母，還是雅兒和金蘭，她們都已經為了侯府付出了很多了，父親您就視而不見嗎？”
“還是手，父親您付出了什麽？”
沉重的盯著眼前的侯爺，其實很多事情他才是最終的劊子手，派人暗殺蘇錦瑟，派人暗殺西霖國當初還是太子的皇甫禦和林珞公主，派人偷取蘇錦瑟的嫁妝……
這些事情才是最終的導火線！
侯府的人都知道蘇錦瑟的嫁妝有著天大的秘密，他自己也想要。
可這個時候，如此沒腦子想偷取這些嫁妝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難道他不知道越是這個樣子，實則越要鎮定嗎？
難道他不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一切都要從長計議嗎？
心，隱隱的有些作痛，殷盛輝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父親到底在想什麽？
“難道我這樣做不是為了這個侯府好嗎？”這話讓侯爺的心也不滿了，要知道他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侯府的未來，“要不是你娶了這麽個媳婦兒，能將侯府的中饋盜了？還能如此的誣陷侯府嗎？”
這會兒侯爺好像找到了發泄點，整個人都暴走了。
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的兒子，宛如盯著仇人一般，惡狠狠道，“你這樣當兒子的？你以為你好了什麽？若不是你，現在能這樣？”
聽著侯爺的指責，殷盛輝的心也是‘砰砰砰’直跳，眸子充滿了紅色的血絲，恨意在心底浮現
是，這一切也是因為自己娶了這個女人。
可到底這一切又是如何發生的？
若不是她們算計蘇錦瑟，若不是她們算計林珞公主，他又如何淪落到娶林珞公主為妻呢？
盡管殷盛輝也是不願意迴想當初，可他更明白，自己不能忽略那人到底是自己的妻子，盡管兩人之間基本上沒有什麽交流，可妻子這個事實是不能磨滅的。
一聲長歎，殷盛輝的眸子裏充滿了絕望。
腳下一個踉蹌，“是，所以父親這是要索命？這是要把責任推卸嗎？若是兒子死了，一切都太平了，是嗎？”靜靜的盯著自己的父親，他的心一點點冰冷。
原來這就是自己的父親？這個男人是自己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父親，是自己尊重了十多年的父親？
這個原本應該是侯府的頂梁柱的男人，如今卻作出這樣的事情？
“輝兒？”老夫人心底一個‘咯噔’，隱隱的不安了，顧不得自己身體抱恙，趕緊說道，“輝兒，你就不應該聽這個糊塗蟲說話。”
“母親！”聽到侯老夫人居然幫著殷盛輝，侯爺更是不樂意了，“本就是他娶了一個所謂的‘賢’妻才惹出來的！”他是不會承認一切都是自己愚蠢犯下的。
“好，我知道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心淒涼一片，他心心念念護著的侯府啊，原來比自己想象中更不堪。
“祖母，孫兒告退。”不等侯老夫人說什麽，殷盛輝如同提線的木偶一般，目光毫無焦距，緩緩的朝著外頭走了過去，任憑侯老夫人說什麽，他好像都沒有聽到。
瞧著這樣，侯老夫人對這個兒子越發的生氣，也越發的失望，“侯爺，您才是這個侯府的主心骨，可您做了什麽？”
“來來來，你說說，你這些年為了侯府付出了什麽？”
“還是說為了孩子們你付出了什麽？”
這一刻，侯老夫人是後悔的，後悔自己當初眼下心盲，“追根到底，就是我的錯，我當初若是不一意孤行的將你扶持起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母親！”頭一次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的生氣，侯爺的心也是一個‘咯噔’，整個人都不好看了，可偏偏麵對自己的母親他不僅僅是有些孝順，更多的是打骨子裏害怕。。
“別叫我！”
侯老夫人氣的跺著手中的拐杖，“你想想，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若不是你做的這些糊塗事，一切都是可以挽救的，我養了個什麽玩意兒，滾滾滾！”
“給我滾！”氣的全身都抖動了起來，“滾滾滾！”
眸子裏充滿了紅色的血絲，恨意和悔意在胸膛翻湧，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不想著在如何解決侯府的困境，居然還在想著如何推卸責任？如何把錯誤都歸於其他人身上？
這就是自己養的兒子嗎？
越是這樣想，侯老夫人也越發的顫抖著身體，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冷意，她這到底是養了個什麽玩意兒？
“母親！”侯老夫人的怒火讓侯爺的心底也是不滿的，“我，兒子我做錯什麽了，你們一個一個都這樣盯著我？”粗著脖子，紅著眼眶，聲調拔高。
他可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麽。
也不覺得自己錯了什麽。
這一切都是她們的錯，為什麽要責怪自己？
“難道兒子就這麽不堪嗎？為什麽責怪兒子？兒子不過是在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如果不是這個不孝子把這個媳婦取迴來，能有這樣的事情？皇後呢？這個時候皇後去哪兒了？太子呢？太子妃呢？”
“母親，難道這不是她們的錯嗎？對了，還有殷嬪呢？她也死了嗎？”越想，侯爺的心越是惱恨，“外頭已經給玄親王包圍了，這些人難道視而不見？侯府沒了，她們也別好好過！”
“夠了！”
侯老夫人氣的胸膛都有些疼痛，“你做的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讓我靜靜！”緩緩的，她平靜了下來，伸出手捂著胸口。
眸子裏帶著絲絲心疼看著自己的兒子，“好了，母親會想辦法的，你先去休息吧。”
聲調帶著無奈和絕望，也帶著最後的希翼。
看著侯老夫人眼前這樣子，侯爺也平靜了下來，在他的心裏自己的母親就沒有什麽事情不能做好的，當下眼神都閃閃發光，“是，母親！”
有了母親的保障，他一下又是榮光風發，趕緊的走了出去……
瞧著這樣，侯老夫人的心徹底的絕望了，看向了趙嬤嬤，“這就是我養的兒子？怪不得老侯爺當初會這樣說，原來他早已經預料了今天的一切啊？”
嗬嗬，這個兒子說是孝順，不如說是仰仗自己，害怕自己沒了，他就沒有了底氣吧？
害怕自己生氣了，所以就不給他撐腰了吧？
原來所謂的孝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剛才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殷盛輝還知道擔心自己，可眼前自己一向以為孝順的兒子呢？隻有在得知自己能解決眼前的困局之後就屁顛屁顛離去？
趙嬤嬤也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侯老夫人，張嘴，卻是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一聲長歎，連他這個下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局麵恐怕無法解開了，可偏偏侯爺還天真的如同孩子般興奮的離去了？
嗬嗬……
真真是可笑，可悲，可憐！
這明明就是侯老夫人要將他支開罷了。
“老夫人，您……”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擺了擺手，緩緩的坐下來，老夫人如同失去了靈魂般跌坐在椅子上，瞳孔中染上了淒涼之色，“玄親王本就想毀了我侯府，這會兒更是給了他毀了侯府的機會，他又不傻，怎麽可能就這樣算了呢？”
輕笑了一聲。
“你剛才是沒看到他那瘋狂的樣子吧？我可不敢刺激了，萬一他刺激壞了，反而毀了孩子們呢？”閉上眼，“不管是皇後，還是殷嬪娘娘，還是太子妃娘娘，她們付出的夠多了，所以這一次我是一定不能再牽連這些孩子了。”
是啊，這些孩子付出的太多了。
侯府已經徹底讓她們心寒了。
這個時候，就讓侯府自生自滅吧。
“老夫人？”聽到這話，趙嬤嬤的鼻尖也是泛酸的，這一次侯府的災難恐怕真是無法避免了，皇後也好，太子妃也好，殷嬪也好，她們真的 已經付出的太多了。
“你也走吧，我會找個機會讓你脫離府邸，畢竟這裏不是你能繼續呆著的了。”侯老夫人緩緩的站了起來認真的盯著趙嬤嬤，這個跟著自己大半輩子的嬤嬤。
她如何狠心讓她也跟著走上這條不歸之路呢？當下侯老夫人道，“我也已經給你準備了最後一點銀票，畢竟侯府早已經空蕩蕩了，所以能給的也不多了，不過給你養老也是足夠的。”
“不。”
趙嬤嬤堅定的搖搖頭，認真的盯著眼前的侯老夫人，“老夫人，奴婢自從跟了你，就是榮華富貴，既然能享受這榮華富貴大半輩子，那麽也應該跟著您共渡難關，若是不能過去，我呀，就是在地下也要服侍您。”
也許，侯老夫人在其他的人眼裏萬般不是。
可趙嬤嬤知道，侯老夫人這人極其的護短，隻要她認定的人和事，都會徹底的保護。
一如她，一如她的孩子們。
所以她不願意這個時候離開這個地方，對她來說這就是自己的家，“老夫人，您也就別想多了，老奴呀，這一輩子都是跟著您了，就算您不要了，侯府若是出事，老奴就死在外頭好了。”
堅定的眼神盯著侯老夫人，她知道侯老夫人剛才那一番話不是試探，而是認真的。
所以她也不想做戲。
“你，又是何必呢？畢竟能活著也是好事。”
“老夫人，我已經跟著您大半輩子了，我也沒什麽好去的地方，你說離開侯府就算是有千金萬銀又如何？反正我的孩子們都不在侯府，這樣足夠了。”
輕笑了一聲，侯老夫人不願意讓她的孩子成為家生子，也不願意讓她的孩子成為奴仆，早早就已經遣散迴老家做點小本生意，她知道自己的孩子過的很好，這樣足夠了。
侯老夫人給自己的太多了，那麽就讓自己陪著侯老夫人慢慢熬過去吧。
熬不過去那就讓自己在地底下服侍她吧。
瞧著趙嬤嬤那堅定的眼神，侯老夫人的心一酸，到底沒繼續開口了，隻是輕笑了一聲，“好，好，既然你自己選擇的，那就自己做吧。不後悔就行，畢竟機會不多了。”
“瞧您說的什麽話呢，老奴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說什麽還能不知道？”聽到這話，趙嬤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知道侯老夫人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也就足夠了，“老夫人，您要不要休息會？”
“嗯，好。”
這會兒侯老夫人也是氣的心肝都有些疼痛。
自然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了，“也就還有你貼心，這個府邸 已經空蕩蕩了，不過這一切何嚐不是我自己做的孼呢？”
歎口氣，若不是自己當初做下的那檔子事情，侯府能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甚至她也想過，若不是自己當初心偏的太厲害，也許老二也不會死吧？
“你說，去了那邊，老二會不會恨著我呢？”一聲長歎，她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臉皮子下地獄了，連死的資格都沒了，她還能如何呢？
“老夫人？”聽到這話，趙嬤嬤的心底也是一個咯噔，隱隱的知道侯老夫人的心思了，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避免了，“二爺那麽宅心仁厚，不會生氣了，畢竟都這麽多年了。”
“嗬嗬，是嗎？”輕笑了一聲，侯老夫人自然明白這趙嬤嬤的安慰自己，她做的這檔子事情，就算是老二願意原諒自己，恐怕那些死去的無辜生命也不願意。
老二媳婦！
老二的孩子！
一件件，一幢幢都落在心頭，如同一口大石頭，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唿吸間都帶著難受，可偏偏該死的自己，居然還活著啊，活著啊！
這廂老夫人的心一點點的難受著。
殷盛輝此刻卻如同行屍走肉般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看著滿目自己熟悉的一切，他的嘴角勾著絲絲冷笑，這就是他殷盛輝的家嗎？
這就是他殷盛輝要護著的侯府嗎？
父親有一句話總歸是沒說錯的，若不是自己去了林珞公主，豈能有今天的地步呢？若不是自己當初不應該奢望不可以奢望的人，現在侯府也許還能繼續吧？
“世子爺，外頭的官兵怎麽迴事啊？妾身好害怕。”
“世子爺，這可要如何是好啊，妾身今天還想出門買點胭脂水粉的，可這官兵堵著了，妾身也害怕啊。”
剛進了院子，兩個小妾便衝了過來，慌亂的拉著殷盛輝的胳膊，“世子爺，您說說呀，我們都嚇壞了，可他們什麽也不說，不開口，也不許我們出去。”
“嗚嗚嗚，他們還用刀指著妾身，世子爺 ……”
“閉嘴！”殷盛輝聽到耳邊如同蒼蠅般‘嗡嗡嗡’的叫著，瞬間紅腫的眸子裏帶著濃濃的嗜血，惡狠狠的盯著眼前兩個妾室。
“來人，將這兩個蠢貨關柴房不許放出來！”
“世子爺，您怎麽能這樣對待妾身，妾身做錯了什麽？”
“世子爺，您不能這樣做啊，妾身可沒犯錯啊，讓開，你給我死開！”
“世子爺……”
“世子爺…………”
兩個女人大唿小叫，可侍從的力度相當大，她們無法掙脫，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殷盛輝猛的迴頭，陰冷的盯著眼前這個愚蠢的女人，“想死？繼續！”
嘶——
見慣了殷盛輝那溫和的樣子，如同謙謙君子，第一次看著這陰冷的一麵，瞬間將兩個妾房都嚇得臉色蒼白，大氣也不敢出了。
“堵了她們的嘴！丟柴房，不要放出來！”此刻殷盛輝本就惱怒不已，可這兩個女人居然還不知道好歹？那他也懶得跟她們鬧騰了。
很快，兩個人給堵著嘴丟去了柴房鎖了起來。
“世子爺？”
“下去吧。”揮了揮手，殷盛輝無意多說什麽，對於侯府他已經看透了，好在自己沒有孩子，就算是死了，其實也沒什麽不可以。
不必要連累兒女，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對自己最後的眷戀了吧？
緩緩的閉上眼，腦海中卻是浮現出蘇錦瑟曾經那麽乖巧的叫著盛輝哥，盛輝哥——
是啊，他始終就是錯過了，不是嗎？
*******
“王爺，老夫人那邊請您過去一趟。”顧千塵拉著蘇錦瑟準備休息，外頭傳來了顧八的聲音，這讓他相當的不滿，眸子裏帶著絲絲冷笑。
這老夫人還真當自己還會繼續忍讓嗎？
果然有些人呀，真是奢望的太多了，難道不怕死的太早嗎？
垂著眸子，嘴角勾著一絲冷笑，“告訴老夫人，本王正在午休，這一整天都沒空，畢竟婚禮的事情本王誰也指望不上，隻能自己上了。”
“是，王爺！”聞言，顧八也不傻，明顯是要去刺激老夫人的，不過他自然也是樂的幹這樣的事情，畢竟老夫人這點兒心思誰不知道呢？
當下顧八朝著外頭的人直接迴複了過去。
果然聽到這迴複，老夫人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差點兒沒將房間裏的東西雜碎，可到底這些都是值錢的東西，老夫人的心底還是不舍的。
“姨祖母，您消消氣吧，這樣氣壞自己的身體可不值得呢。”林晴兒趕緊端著茶杯，輕聲道，“反正媳婦是要過門的，這不還得給您端茶送水？這一個孝字可不是開玩笑的，畢竟金聖國以孝道為大。”
林晴兒的聲調輕輕柔柔的，麵色帶著幾分乖巧。
她可不想讓蘇錦瑟有什麽好日子過，可同樣的也不希望老夫人和顧千塵鬧騰的太難看了，否則隻能讓事情越發不可收拾了。
畢竟這樣的事情可不是隨意來的。
看著老夫人那明顯惱怒的樣子，林晴兒的心也是一點點的冰封了，不得不說這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姨祖母，我瞧著這事情本就不著急的。”
聞言，老夫人的心也平靜了下來，輕輕的點點頭，“嗯，這事情還真就是如此！”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勾著絲絲笑容。
老夫人的心平靜了下來，自然林晴兒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她還就是擔心老夫人這寧不清的鬧騰。
與此同時，李老夫人那邊也聽說顧千塵迴來了，隻是這人都迴來了，並沒有告訴自己，她多少也是有些緊張，程蘭蘭看著這個樣子，趕緊上前安撫。
“祖母，玄親王一向說話算話，您也別太擔心了，哥哥的事情本就是錦上添花，若是玄親王能幫忙自然是更好的。”停頓片刻，程蘭蘭對這事情反而看淡了。
哥哥的進步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沒能去鬆山學院也不是壞事，如今哥哥已經自己願意爭氣了，這樣才是最好的。”
聽到這話，李老夫人這才跟著笑道，“道是我想多了，還不如蘭蘭想的開了。”
拍著程蘭蘭的手，李老夫人這下也是放鬆了，不得不說程蘭蘭能有今天的進步，她的心底也是放鬆了，“也是，你哥哥的事情本就不著急。”
“對了，祖母，我可是聽說了，玄親王昨天剛迴王府就將整個侯府包圍了，想來這是要對付侯府了，也不知道這次侯府到底又做了什麽？”當下，程蘭蘭將自己聽到的消息趕緊告訴了李老夫人，聽的李老夫人的心一顫一顫的，半響都迴不過神。
不得不說，這事情好像真的不簡單了。
“這些事情又何嚐是我們要想的？威遠侯府做下的事情恐怕不簡單。”搖搖頭，李老夫人早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翻心思，如今整個家族能安然無恙就是最好的了。
畢竟這個家還要支撐呢，這些大人物的事情啊，就不是她要關心的。
瞧著這樣，程蘭蘭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了。
隻是心底有些感歎，幸虧自己迴頭夠早，否則等著顧千塵來收拾自己嗎？
“老夫人，大小姐，外頭顧大人來了。”李老夫人與程蘭蘭正聊著天，聽到管家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顧大人？
顧大人是誰？
一時半會她們也沒想通順。
還是管家趕緊到，“是玄親王府顧十三大人。”
顧字開頭的暗衛都是有著不一樣的身份，自然這一聲顧大人的當得起的，畢竟人家也是有品階的。
“快，快請顧大人進來。”聽到這話，李老夫人的臉色驟然一變，一抹興奮在眼眸裏閃閃發光，這會兒她肯定是明白了。
應該是為了她那孫子陳森霖的事情而來。
也就是說這鬆山學院的事情搞定了？
當下在程蘭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與程蘭蘭對視了一眼，整顆心都雀躍了。
“顧大人。”
“屬下見過李老夫人。”顧十三固然身份上比她要大多了，可到底人家也是玄親王顧千塵的姨祖母，自然他也是要尊重的，畢竟自己家王爺也尊重這李老夫人。
“別，別這樣，給顧大人看茶。”李老夫人看到顧十三對自己的尊重，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
明顯就是顧千塵給她們臉，那麽她也知道自己要如何迴應，竟然顧千塵願意尊重自己，她又為何不尊重對方？
“李老夫人無須了，屬下就是來通知一下少爺明天去王府，王爺說明兒個一早就帶去鬆山學院，不過王爺也說了，去鬆山學院本就有條件的，若是他能成功是他的本事，若是不能也請李老夫人不要太過於糾結。”
顧十三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畢竟鬆山學院對招生本就嚴格，如今王爺能帶他去，就是開了很大的後門，隻要他不是付不起的阿鬥就沒事。
其實自己家王爺早就已經考察過程森霖，否則王爺也不會應允了這樣的事情。
“好好好，這事情就多謝王爺了，我一定會讓那孩子早點兒去的。”李老夫人激動的連連點頭，“王爺已經給了機會，這小子若是不能抓住機會，又豈能怨恨他人？”
“還請顧大人替我這老婆子感謝王爺。”
“王爺說了，您無論如何也是他的姨祖母，這都是他應該做的，還請老夫人無須太緊張。”
這話可就真是說道李老夫人的心坎了，原來在顧千塵的心底她還是姨祖母的，眸子裏帶著絲絲淚水，點點頭，“好好好，告訴王爺，他這份情，我這老婆子記下來了。”
“是，那屬下告退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顧十三很快的離開了。
李老夫人和程蘭蘭則是樂的合不攏嘴，隻見李老夫人說道，“去，快去把少爺給我請過來。”
“祖母，您呀就別太高興了，一會兒哥哥都要給嚇到了。”程蘭蘭也忍不住調侃了起來，天知道這一顆心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隻是顧十三突然又轉身走了迴來，將李老夫人和程蘭蘭都嚇了一跳，當下李老夫人道，“不知道顧大人……”
“老夫人，是這樣的。”顧十三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這麽大的事情自己差點兒忘了，豈不是要迴去給自己家未來王妃嫌棄死嗎？
當下趕緊說道，“我家王妃說了，出嫁的時候希望李老夫人和大小姐能過去呢，還有添嫁妝的事情請大小姐不要忘了，有時間不妨多走動走動。”
轟隆……
若是說剛才還是激動，這會兒程蘭蘭和李老夫人是徹底的興奮了。
這樣意味著這是蘇錦瑟承認了她們的身份和存在，更是證明了蘇錦瑟願意扶持程蘭蘭，畢竟程蘭蘭也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了。
李老夫人原本還在想著要不要求著蘇錦瑟要一個好點的婚姻。
可這蘇錦瑟一迴來就給了這麽大一個麵子，這添嫁妝可是有說法的，並不是你想去就去，能給未來玄親王妃添嫁妝，那就是蘇錦瑟認下了程蘭蘭的關係！
再手白了一點就是程蘭蘭以後有了後台，能有個好的婚姻了。
越是這樣，李老夫人激動的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了，直到顧十三徹底的離開了，李老夫人還在激動，程蘭蘭的心也算是活了。
總算，她的選擇是對的，也給自己帶來了不少好處的。
*******
“娘娘，這次玄親王還真是將侯府團團圍住了，外頭的人無法進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甚至侯府采買都不行，您看這事情要如何是好？”
宮女有些緊張的盯著眼前還在喂著鸚鵡的皇後，一時間也看不清皇後這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她隻是有些擔心，畢竟威遠侯府是皇後的娘家。
半響。
皇後才迴過神一般。
緩緩的放下了手中是食物，滿漫不經心道，“去把太子妃和殷嬪請來吧，正好本宮有事情要過問。”
“娘娘？”
“去吧，威遠侯府的事情本宮管不著，也不願意管。”眸子裏帶著幾分清冷，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不能管，這個時候侯府的生死本就是侯府自己承擔了。
她，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後罷了。
連帶著德仁帝在顧千塵這裏也是有名無實，那麽她能做什麽？
更何況皇後也不傻，看出來其實顧千塵是支持自己的兒子的，那麽她至於為了這個威遠侯府去得罪顧千塵嗎？她難道要犧牲自己的兒子？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威遠侯府作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要承擔這樣的錯誤。
心，隱隱的有些作疼，不管如何這是自己的娘家，可如今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一個，威遠侯府這是自己作死，她能怎麽辦？
瞧著皇後這個樣子，小宮女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看來皇後對這威遠侯府還真是有些死心的感覺了，當下她趕緊點點頭，“是，娘娘。”迅速的離去。
直到這小宮女離去之後，皇後的臉色也是有些陰沉的，畢竟那可是自己的娘家啊。
可，她能做的隻能看著，希望能保住太子妃和殷金蘭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要想的了。
眸子裏帶著幾分嘲諷，侯府能走到這一步何嚐不是侯府自己作踐自己呢？
直到太子妃和殷嬪到了，皇後這才迴過神讓兩人隨意坐了下來，整個房間也就留下小喜子服侍，皇後這才說道，“說說吧，威遠侯府的事情你們如何看？”
“母後。”殷雯雅看了一眼殷金蘭，搖搖頭，爾後對著皇後道，“如今我是嫁給太子了，我自然是太子的人，我的家就是太子為主了，所以侯府的事情我無能為力。”咬著嘴唇，心底到底是有些疼痛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她也實在是沒辦法。
再一個確實是心寒了，這些事情讓她看淡了，唯一擔心的也隻有自己的哥哥了。
“娘娘……”殷金蘭開口想說點什麽，可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瞧著和兩人的樣子，皇後的心底也是一聲長歎，看著殷雯雅雖然說的好像很絕情的樣子，可她是明白殷雯雅的心底是擔心的。
不過，侯府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沒必要出手了，“這幾天就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少出去，侯府的事情自然會有決斷的，玄親王並不是濫殺無辜的，他若是出手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本宮知道你們的心裏有些為難，不過這事情本宮的意思是不要出手了，畢竟你們現在代表的是皇室，並非侯府的女兒，記住現在的身份。”
“是，母後！”
“是，娘娘！”
有了皇後這話，她們兩個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盡管她們的心底也是不舍，可到底她們也不傻，侯府能鬧騰到這地步，並不是她們女人能解決了。
更何況，侯府真是從根部爛了，已經沒有救的餘地了。
“好了，你們去休息吧，這事情就不管，皇上哪兒可不是什麽好招惹的，倒的委屈了金蘭了。”忍不住皇後看向了殷金蘭，她的心底到底是有些心疼的。
不管如何，大家都是女人，侯府將殷金蘭作踐到這地步，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通的，皇後的心底也明白，這個時候選擇本就如此了。
“是，母後！”
“是，娘娘！”
殷雯雅和殷金蘭也沒有繼續坐了，趕緊站起來各自迴去了，這會兒她們的心情何嚐不是沉重的呢，互相看了一眼，盡管有千言萬語，可她們在皇宮生存了這麽久。
這會兒更是明白一句話錯了，那麽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
兩人露出了彼此才懂的眼神，相視一笑這才緩緩的離去了。
********
“嗬……”禦書房，德仁帝氣的臉色發紅，他的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這一生氣就容易咳嗽，整個人早已經蒼老了不少。
瞧著這般樣子，席公公的心也是帶著濃濃的擔憂，趕緊上千攙扶著德仁帝，輕聲安撫道，“皇上，您這是怎麽了？可不能再動氣啊！”
“這禦醫也已經三番五次的叮囑您一定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情。”皺著眉頭，聲調都帶著幾分哭腔了。
雖然說那些禦醫並沒有把事情說的太清楚，可他到底是過來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德仁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好了，席仁！”擺了擺手，德仁帝搖著頭，輕笑了一聲，“沒什麽好擔心的，我這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眸子裏帶著濃濃的絕望，也帶著濃濃的可恨。
活著的 意義又在什麽地方呢？
他可是堂堂的皇帝啊，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著顧千塵隻手遮天，他卻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讓他心越發的浮躁，恨不得時間能再反悔，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為什麽要留著顧千塵！
後悔當初自己為何要將自己逼迫到這個地步！
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算計……
可雖然是這樣想的，隻是時間是不可能從來，一切都是自己要咽下的苦果，“這顧千塵如今才從汝武山迴來就將整個威遠侯府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聲調激動，忍不住又開始咳嗽了起來，帶著絲絲血跡。
驚得席公公差點兒魂魄都要丟了，趕緊拍著德仁帝的後背，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從何而談，畢竟自己的身份不夠資格去討論這些事情，隻能說道，“大概是威遠侯府做了很不厚道的事情吧？”
好吧，這些年威遠侯府的事情他知道的都很多，何況那顧千塵？
更可怕的是這顧千塵成長的太快，威遠侯府曾經坐下的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嗬嗬，那可是皇後娘娘的娘家，無論如何因為是朕的半個家！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圍著水泄不通，難道真的不把朕放眼裏嗎？”
盡管德仁帝對威遠侯府也是十分不屑。
隻是眼前的事情到底是顧千塵挑釁了德仁帝的權利，“就算是威遠侯府做了什麽事情，那顧千塵就不應該先通過朕的同意？這樣的仗勢，難道不是做給朕看的嗎？”
‘啪’的一聲重響，手掌狠狠的拍在桌麵，身子都氣的顫抖，眸子裏帶著濃濃的怒火，嚇得席公公都差點兒跪下了。
抿著嘴唇，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不管如何，顧千塵這確確實實是不尊重德仁帝，可顧千塵這也是明明白白的給德仁帝看的啊。
“顧千塵！！”怒火攻心，德仁帝再度狠狠的咳嗽，嚇壞了席公公。
聽到這話，威遠侯爺也是有些尷尬的，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居然還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這讓他對自己的兒子越發的厭惡。
隻是眼前的情況他也明白，自己不能翻臉。
可死亡？
不不不，他可以放棄侯府，就是不能放棄生命，當下緊張的盯著侯老夫人，眼神卻帶著滿不在意的表情，“本就是我生的女兒，難道不應該為了家族做點貢獻？若不是她生在我們侯府，她能成太子妃嗎？”
“還有，皇後娘娘對我們的事情難道充耳不聞嗎？”想到自己的妹妹，侯爺這會兒也是不爽了。
堂堂的皇後，連區區一個玄親王都不能搞定？
“難道她們沒有了娘家就生存的很好嗎？”
聽到侯爺這堂而皇之的話，簡直讓侯老夫人和殷盛輝都是目瞪口呆，氣的胸膛都有些作痛，侯老夫人更是一度要昏厥，嚇得滿屋子的丫環婆子臉色都變了。
殷盛輝更是惱恨的盯著自己的父親，可無論如何孝子大於天，他就算是惱恨也隻能不滿道，“父親，無論是姑母，還是雅兒和金蘭，她們都已經為了侯府付出了很多了，父親您就視而不見嗎？”
“還是手，父親您付出了什麽？”
沉重的盯著眼前的侯爺，其實很多事情他才是最終的劊子手，派人暗殺蘇錦瑟，派人暗殺西霖國當初還是太子的皇甫禦和林珞公主，派人偷取蘇錦瑟的嫁妝……
這些事情才是最終的導火線！
侯府的人都知道蘇錦瑟的嫁妝有著天大的秘密，他自己也想要。
可這個時候，如此沒腦子想偷取這些嫁妝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難道他不知道越是這個樣子，實則越要鎮定嗎？
難道他不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一切都要從長計議嗎？
心，隱隱的有些作痛，殷盛輝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父親到底在想什麽？
“難道我這樣做不是為了這個侯府好嗎？”這話讓侯爺的心也不滿了，要知道他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侯府的未來，“要不是你娶了這麽個媳婦兒，能將侯府的中饋盜了？還能如此的誣陷侯府嗎？”
這會兒侯爺好像找到了發泄點，整個人都暴走了。
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的兒子，宛如盯著仇人一般，惡狠狠道，“你這樣當兒子的？你以為你好了什麽？若不是你，現在能這樣？”
聽著侯爺的指責，殷盛輝的心也是‘砰砰砰’直跳，眸子充滿了紅色的血絲，恨意在心底浮現
是，這一切也是因為自己娶了這個女人。
可到底這一切又是如何發生的？
若不是她們算計蘇錦瑟，若不是她們算計林珞公主，他又如何淪落到娶林珞公主為妻呢？
盡管殷盛輝也是不願意迴想當初，可他更明白，自己不能忽略那人到底是自己的妻子，盡管兩人之間基本上沒有什麽交流，可妻子這個事實是不能磨滅的。
一聲長歎，殷盛輝的眸子裏充滿了絕望。
腳下一個踉蹌，“是，所以父親這是要索命？這是要把責任推卸嗎？若是兒子死了，一切都太平了，是嗎？”靜靜的盯著自己的父親，他的心一點點冰冷。
原來這就是自己的父親？這個男人是自己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父親，是自己尊重了十多年的父親？
這個原本應該是侯府的頂梁柱的男人，如今卻作出這樣的事情？
“輝兒？”老夫人心底一個‘咯噔’，隱隱的不安了，顧不得自己身體抱恙，趕緊說道，“輝兒，你就不應該聽這個糊塗蟲說話。”
“母親！”聽到侯老夫人居然幫著殷盛輝，侯爺更是不樂意了，“本就是他娶了一個所謂的‘賢’妻才惹出來的！”他是不會承認一切都是自己愚蠢犯下的。
“好，我知道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心淒涼一片，他心心念念護著的侯府啊，原來比自己想象中更不堪。
“祖母，孫兒告退。”不等侯老夫人說什麽，殷盛輝如同提線的木偶一般，目光毫無焦距，緩緩的朝著外頭走了過去，任憑侯老夫人說什麽，他好像都沒有聽到。
瞧著這樣，侯老夫人對這個兒子越發的生氣，也越發的失望，“侯爺，您才是這個侯府的主心骨，可您做了什麽？”
“來來來，你說說，你這些年為了侯府付出了什麽？”
“還是說為了孩子們你付出了什麽？”
這一刻，侯老夫人是後悔的，後悔自己當初眼下心盲，“追根到底，就是我的錯，我當初若是不一意孤行的將你扶持起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母親！”頭一次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的生氣，侯爺的心也是一個‘咯噔’，整個人都不好看了，可偏偏麵對自己的母親他不僅僅是有些孝順，更多的是打骨子裏害怕。。
“別叫我！”
侯老夫人氣的跺著手中的拐杖，“你想想，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若不是你做的這些糊塗事，一切都是可以挽救的，我養了個什麽玩意兒，滾滾滾！”
“給我滾！”氣的全身都抖動了起來，“滾滾滾！”
眸子裏充滿了紅色的血絲，恨意和悔意在胸膛翻湧，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不想著在如何解決侯府的困境，居然還在想著如何推卸責任？如何把錯誤都歸於其他人身上？
這就是自己養的兒子嗎？
越是這樣想，侯老夫人也越發的顫抖著身體，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冷意，她這到底是養了個什麽玩意兒？
“母親！”侯老夫人的怒火讓侯爺的心底也是不滿的，“我，兒子我做錯什麽了，你們一個一個都這樣盯著我？”粗著脖子，紅著眼眶，聲調拔高。
他可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麽。
也不覺得自己錯了什麽。
這一切都是她們的錯，為什麽要責怪自己？
“難道兒子就這麽不堪嗎？為什麽責怪兒子？兒子不過是在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如果不是這個不孝子把這個媳婦取迴來，能有這樣的事情？皇後呢？這個時候皇後去哪兒了？太子呢？太子妃呢？”
“母親，難道這不是她們的錯嗎？對了，還有殷嬪呢？她也死了嗎？”越想，侯爺的心越是惱恨，“外頭已經給玄親王包圍了，這些人難道視而不見？侯府沒了，她們也別好好過！”
“夠了！”
侯老夫人氣的胸膛都有些疼痛，“你做的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讓我靜靜！”緩緩的，她平靜了下來，伸出手捂著胸口。
眸子裏帶著絲絲心疼看著自己的兒子，“好了，母親會想辦法的，你先去休息吧。”
聲調帶著無奈和絕望，也帶著最後的希翼。
看著侯老夫人眼前這樣子，侯爺也平靜了下來，在他的心裏自己的母親就沒有什麽事情不能做好的，當下眼神都閃閃發光，“是，母親！”
有了母親的保障，他一下又是榮光風發，趕緊的走了出去……
瞧著這樣，侯老夫人的心徹底的絕望了，看向了趙嬤嬤，“這就是我養的兒子？怪不得老侯爺當初會這樣說，原來他早已經預料了今天的一切啊？”
嗬嗬，這個兒子說是孝順，不如說是仰仗自己，害怕自己沒了，他就沒有了底氣吧？
害怕自己生氣了，所以就不給他撐腰了吧？
原來所謂的孝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剛才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殷盛輝還知道擔心自己，可眼前自己一向以為孝順的兒子呢？隻有在得知自己能解決眼前的困局之後就屁顛屁顛離去？
趙嬤嬤也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侯老夫人，張嘴，卻是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一聲長歎，連他這個下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局麵恐怕無法解開了，可偏偏侯爺還天真的如同孩子般興奮的離去了？
嗬嗬……
真真是可笑，可悲，可憐！
這明明就是侯老夫人要將他支開罷了。
“老夫人，您……”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擺了擺手，緩緩的坐下來，老夫人如同失去了靈魂般跌坐在椅子上，瞳孔中染上了淒涼之色，“玄親王本就想毀了我侯府，這會兒更是給了他毀了侯府的機會，他又不傻，怎麽可能就這樣算了呢？”
輕笑了一聲。
“你剛才是沒看到他那瘋狂的樣子吧？我可不敢刺激了，萬一他刺激壞了，反而毀了孩子們呢？”閉上眼，“不管是皇後，還是殷嬪娘娘，還是太子妃娘娘，她們付出的夠多了，所以這一次我是一定不能再牽連這些孩子了。”
是啊，這些孩子付出的太多了。
侯府已經徹底讓她們心寒了。
這個時候，就讓侯府自生自滅吧。
“老夫人？”聽到這話，趙嬤嬤的鼻尖也是泛酸的，這一次侯府的災難恐怕真是無法避免了，皇後也好，太子妃也好，殷嬪也好，她們真的 已經付出的太多了。
“你也走吧，我會找個機會讓你脫離府邸，畢竟這裏不是你能繼續呆著的了。”侯老夫人緩緩的站了起來認真的盯著趙嬤嬤，這個跟著自己大半輩子的嬤嬤。
她如何狠心讓她也跟著走上這條不歸之路呢？當下侯老夫人道，“我也已經給你準備了最後一點銀票，畢竟侯府早已經空蕩蕩了，所以能給的也不多了，不過給你養老也是足夠的。”
“不。”
趙嬤嬤堅定的搖搖頭，認真的盯著眼前的侯老夫人，“老夫人，奴婢自從跟了你，就是榮華富貴，既然能享受這榮華富貴大半輩子，那麽也應該跟著您共渡難關，若是不能過去，我呀，就是在地下也要服侍您。”
也許，侯老夫人在其他的人眼裏萬般不是。
可趙嬤嬤知道，侯老夫人這人極其的護短，隻要她認定的人和事，都會徹底的保護。
一如她，一如她的孩子們。
所以她不願意這個時候離開這個地方，對她來說這就是自己的家，“老夫人，您也就別想多了，老奴呀，這一輩子都是跟著您了，就算您不要了，侯府若是出事，老奴就死在外頭好了。”
堅定的眼神盯著侯老夫人，她知道侯老夫人剛才那一番話不是試探，而是認真的。
所以她也不想做戲。
“你，又是何必呢？畢竟能活著也是好事。”
“老夫人，我已經跟著您大半輩子了，我也沒什麽好去的地方，你說離開侯府就算是有千金萬銀又如何？反正我的孩子們都不在侯府，這樣足夠了。”
輕笑了一聲，侯老夫人不願意讓她的孩子成為家生子，也不願意讓她的孩子成為奴仆，早早就已經遣散迴老家做點小本生意，她知道自己的孩子過的很好，這樣足夠了。
侯老夫人給自己的太多了，那麽就讓自己陪著侯老夫人慢慢熬過去吧。
熬不過去那就讓自己在地底下服侍她吧。
瞧著趙嬤嬤那堅定的眼神，侯老夫人的心一酸，到底沒繼續開口了，隻是輕笑了一聲，“好，好，既然你自己選擇的，那就自己做吧。不後悔就行，畢竟機會不多了。”
“瞧您說的什麽話呢，老奴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說什麽還能不知道？”聽到這話，趙嬤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知道侯老夫人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也就足夠了，“老夫人，您要不要休息會？”
“嗯，好。”
這會兒侯老夫人也是氣的心肝都有些疼痛。
自然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了，“也就還有你貼心，這個府邸 已經空蕩蕩了，不過這一切何嚐不是我自己做的孼呢？”
歎口氣，若不是自己當初做下的那檔子事情，侯府能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甚至她也想過，若不是自己當初心偏的太厲害，也許老二也不會死吧？
“你說，去了那邊，老二會不會恨著我呢？”一聲長歎，她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臉皮子下地獄了，連死的資格都沒了，她還能如何呢？
“老夫人？”聽到這話，趙嬤嬤的心底也是一個咯噔，隱隱的知道侯老夫人的心思了，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避免了，“二爺那麽宅心仁厚，不會生氣了，畢竟都這麽多年了。”
“嗬嗬，是嗎？”輕笑了一聲，侯老夫人自然明白這趙嬤嬤的安慰自己，她做的這檔子事情，就算是老二願意原諒自己，恐怕那些死去的無辜生命也不願意。
老二媳婦！
老二的孩子！
一件件，一幢幢都落在心頭，如同一口大石頭，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唿吸間都帶著難受，可偏偏該死的自己，居然還活著啊，活著啊！
這廂老夫人的心一點點的難受著。
殷盛輝此刻卻如同行屍走肉般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看著滿目自己熟悉的一切，他的嘴角勾著絲絲冷笑，這就是他殷盛輝的家嗎？
這就是他殷盛輝要護著的侯府嗎？
父親有一句話總歸是沒說錯的，若不是自己去了林珞公主，豈能有今天的地步呢？若不是自己當初不應該奢望不可以奢望的人，現在侯府也許還能繼續吧？
“世子爺，外頭的官兵怎麽迴事啊？妾身好害怕。”
“世子爺，這可要如何是好啊，妾身今天還想出門買點胭脂水粉的，可這官兵堵著了，妾身也害怕啊。”
剛進了院子，兩個小妾便衝了過來，慌亂的拉著殷盛輝的胳膊，“世子爺，您說說呀，我們都嚇壞了，可他們什麽也不說，不開口，也不許我們出去。”
“嗚嗚嗚，他們還用刀指著妾身，世子爺 ……”
“閉嘴！”殷盛輝聽到耳邊如同蒼蠅般‘嗡嗡嗡’的叫著，瞬間紅腫的眸子裏帶著濃濃的嗜血，惡狠狠的盯著眼前兩個妾室。
“來人，將這兩個蠢貨關柴房不許放出來！”
“世子爺，您怎麽能這樣對待妾身，妾身做錯了什麽？”
“世子爺，您不能這樣做啊，妾身可沒犯錯啊，讓開，你給我死開！”
“世子爺……”
“世子爺…………”
兩個女人大唿小叫，可侍從的力度相當大，她們無法掙脫，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殷盛輝猛的迴頭，陰冷的盯著眼前這個愚蠢的女人，“想死？繼續！”
嘶——
見慣了殷盛輝那溫和的樣子，如同謙謙君子，第一次看著這陰冷的一麵，瞬間將兩個妾房都嚇得臉色蒼白，大氣也不敢出了。
“堵了她們的嘴！丟柴房，不要放出來！”此刻殷盛輝本就惱怒不已，可這兩個女人居然還不知道好歹？那他也懶得跟她們鬧騰了。
很快，兩個人給堵著嘴丟去了柴房鎖了起來。
“世子爺？”
“下去吧。”揮了揮手，殷盛輝無意多說什麽，對於侯府他已經看透了，好在自己沒有孩子，就算是死了，其實也沒什麽不可以。
不必要連累兒女，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對自己最後的眷戀了吧？
緩緩的閉上眼，腦海中卻是浮現出蘇錦瑟曾經那麽乖巧的叫著盛輝哥，盛輝哥——
是啊，他始終就是錯過了，不是嗎？
*******
“王爺，老夫人那邊請您過去一趟。”顧千塵拉著蘇錦瑟準備休息，外頭傳來了顧八的聲音，這讓他相當的不滿，眸子裏帶著絲絲冷笑。
這老夫人還真當自己還會繼續忍讓嗎？
果然有些人呀，真是奢望的太多了，難道不怕死的太早嗎？
垂著眸子，嘴角勾著一絲冷笑，“告訴老夫人，本王正在午休，這一整天都沒空，畢竟婚禮的事情本王誰也指望不上，隻能自己上了。”
“是，王爺！”聞言，顧八也不傻，明顯是要去刺激老夫人的，不過他自然也是樂的幹這樣的事情，畢竟老夫人這點兒心思誰不知道呢？
當下顧八朝著外頭的人直接迴複了過去。
果然聽到這迴複，老夫人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差點兒沒將房間裏的東西雜碎，可到底這些都是值錢的東西，老夫人的心底還是不舍的。
“姨祖母，您消消氣吧，這樣氣壞自己的身體可不值得呢。”林晴兒趕緊端著茶杯，輕聲道，“反正媳婦是要過門的，這不還得給您端茶送水？這一個孝字可不是開玩笑的，畢竟金聖國以孝道為大。”
林晴兒的聲調輕輕柔柔的，麵色帶著幾分乖巧。
她可不想讓蘇錦瑟有什麽好日子過，可同樣的也不希望老夫人和顧千塵鬧騰的太難看了，否則隻能讓事情越發不可收拾了。
畢竟這樣的事情可不是隨意來的。
看著老夫人那明顯惱怒的樣子，林晴兒的心也是一點點的冰封了，不得不說這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姨祖母，我瞧著這事情本就不著急的。”
聞言，老夫人的心也平靜了下來，輕輕的點點頭，“嗯，這事情還真就是如此！”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勾著絲絲笑容。
老夫人的心平靜了下來，自然林晴兒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她還就是擔心老夫人這寧不清的鬧騰。
與此同時，李老夫人那邊也聽說顧千塵迴來了，隻是這人都迴來了，並沒有告訴自己，她多少也是有些緊張，程蘭蘭看著這個樣子，趕緊上前安撫。
“祖母，玄親王一向說話算話，您也別太擔心了，哥哥的事情本就是錦上添花，若是玄親王能幫忙自然是更好的。”停頓片刻，程蘭蘭對這事情反而看淡了。
哥哥的進步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沒能去鬆山學院也不是壞事，如今哥哥已經自己願意爭氣了，這樣才是最好的。”
聽到這話，李老夫人這才跟著笑道，“道是我想多了，還不如蘭蘭想的開了。”
拍著程蘭蘭的手，李老夫人這下也是放鬆了，不得不說程蘭蘭能有今天的進步，她的心底也是放鬆了，“也是，你哥哥的事情本就不著急。”
“對了，祖母，我可是聽說了，玄親王昨天剛迴王府就將整個侯府包圍了，想來這是要對付侯府了，也不知道這次侯府到底又做了什麽？”當下，程蘭蘭將自己聽到的消息趕緊告訴了李老夫人，聽的李老夫人的心一顫一顫的，半響都迴不過神。
不得不說，這事情好像真的不簡單了。
“這些事情又何嚐是我們要想的？威遠侯府做下的事情恐怕不簡單。”搖搖頭，李老夫人早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翻心思，如今整個家族能安然無恙就是最好的了。
畢竟這個家還要支撐呢，這些大人物的事情啊，就不是她要關心的。
瞧著這樣，程蘭蘭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了。
隻是心底有些感歎，幸虧自己迴頭夠早，否則等著顧千塵來收拾自己嗎？
“老夫人，大小姐，外頭顧大人來了。”李老夫人與程蘭蘭正聊著天，聽到管家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顧大人？
顧大人是誰？
一時半會她們也沒想通順。
還是管家趕緊到，“是玄親王府顧十三大人。”
顧字開頭的暗衛都是有著不一樣的身份，自然這一聲顧大人的當得起的，畢竟人家也是有品階的。
“快，快請顧大人進來。”聽到這話，李老夫人的臉色驟然一變，一抹興奮在眼眸裏閃閃發光，這會兒她肯定是明白了。
應該是為了她那孫子陳森霖的事情而來。
也就是說這鬆山學院的事情搞定了？
當下在程蘭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與程蘭蘭對視了一眼，整顆心都雀躍了。
“顧大人。”
“屬下見過李老夫人。”顧十三固然身份上比她要大多了，可到底人家也是玄親王顧千塵的姨祖母，自然他也是要尊重的，畢竟自己家王爺也尊重這李老夫人。
“別，別這樣，給顧大人看茶。”李老夫人看到顧十三對自己的尊重，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
明顯就是顧千塵給她們臉，那麽她也知道自己要如何迴應，竟然顧千塵願意尊重自己，她又為何不尊重對方？
“李老夫人無須了，屬下就是來通知一下少爺明天去王府，王爺說明兒個一早就帶去鬆山學院，不過王爺也說了，去鬆山學院本就有條件的，若是他能成功是他的本事，若是不能也請李老夫人不要太過於糾結。”
顧十三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畢竟鬆山學院對招生本就嚴格，如今王爺能帶他去，就是開了很大的後門，隻要他不是付不起的阿鬥就沒事。
其實自己家王爺早就已經考察過程森霖，否則王爺也不會應允了這樣的事情。
“好好好，這事情就多謝王爺了，我一定會讓那孩子早點兒去的。”李老夫人激動的連連點頭，“王爺已經給了機會，這小子若是不能抓住機會，又豈能怨恨他人？”
“還請顧大人替我這老婆子感謝王爺。”
“王爺說了，您無論如何也是他的姨祖母，這都是他應該做的，還請老夫人無須太緊張。”
這話可就真是說道李老夫人的心坎了，原來在顧千塵的心底她還是姨祖母的，眸子裏帶著絲絲淚水，點點頭，“好好好，告訴王爺，他這份情，我這老婆子記下來了。”
“是，那屬下告退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顧十三很快的離開了。
李老夫人和程蘭蘭則是樂的合不攏嘴，隻見李老夫人說道，“去，快去把少爺給我請過來。”
“祖母，您呀就別太高興了，一會兒哥哥都要給嚇到了。”程蘭蘭也忍不住調侃了起來，天知道這一顆心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隻是顧十三突然又轉身走了迴來，將李老夫人和程蘭蘭都嚇了一跳，當下李老夫人道，“不知道顧大人……”
“老夫人，是這樣的。”顧十三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這麽大的事情自己差點兒忘了，豈不是要迴去給自己家未來王妃嫌棄死嗎？
當下趕緊說道，“我家王妃說了，出嫁的時候希望李老夫人和大小姐能過去呢，還有添嫁妝的事情請大小姐不要忘了，有時間不妨多走動走動。”
轟隆……
若是說剛才還是激動，這會兒程蘭蘭和李老夫人是徹底的興奮了。
這樣意味著這是蘇錦瑟承認了她們的身份和存在，更是證明了蘇錦瑟願意扶持程蘭蘭，畢竟程蘭蘭也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了。
李老夫人原本還在想著要不要求著蘇錦瑟要一個好點的婚姻。
可這蘇錦瑟一迴來就給了這麽大一個麵子，這添嫁妝可是有說法的，並不是你想去就去，能給未來玄親王妃添嫁妝，那就是蘇錦瑟認下了程蘭蘭的關係！
再手白了一點就是程蘭蘭以後有了後台，能有個好的婚姻了。
越是這樣，李老夫人激動的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了，直到顧十三徹底的離開了，李老夫人還在激動，程蘭蘭的心也算是活了。
總算，她的選擇是對的，也給自己帶來了不少好處的。
*******
“娘娘，這次玄親王還真是將侯府團團圍住了，外頭的人無法進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甚至侯府采買都不行，您看這事情要如何是好？”
宮女有些緊張的盯著眼前還在喂著鸚鵡的皇後，一時間也看不清皇後這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她隻是有些擔心，畢竟威遠侯府是皇後的娘家。
半響。
皇後才迴過神一般。
緩緩的放下了手中是食物，滿漫不經心道，“去把太子妃和殷嬪請來吧，正好本宮有事情要過問。”
“娘娘？”
“去吧，威遠侯府的事情本宮管不著，也不願意管。”眸子裏帶著幾分清冷，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不能管，這個時候侯府的生死本就是侯府自己承擔了。
她，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後罷了。
連帶著德仁帝在顧千塵這裏也是有名無實，那麽她能做什麽？
更何況皇後也不傻，看出來其實顧千塵是支持自己的兒子的，那麽她至於為了這個威遠侯府去得罪顧千塵嗎？她難道要犧牲自己的兒子？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威遠侯府作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要承擔這樣的錯誤。
心，隱隱的有些作疼，不管如何這是自己的娘家，可如今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一個，威遠侯府這是自己作死，她能怎麽辦？
瞧著皇後這個樣子，小宮女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看來皇後對這威遠侯府還真是有些死心的感覺了，當下她趕緊點點頭，“是，娘娘。”迅速的離去。
直到這小宮女離去之後，皇後的臉色也是有些陰沉的，畢竟那可是自己的娘家啊。
可，她能做的隻能看著，希望能保住太子妃和殷金蘭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要想的了。
眸子裏帶著幾分嘲諷，侯府能走到這一步何嚐不是侯府自己作踐自己呢？
直到太子妃和殷嬪到了，皇後這才迴過神讓兩人隨意坐了下來，整個房間也就留下小喜子服侍，皇後這才說道，“說說吧，威遠侯府的事情你們如何看？”
“母後。”殷雯雅看了一眼殷金蘭，搖搖頭，爾後對著皇後道，“如今我是嫁給太子了，我自然是太子的人，我的家就是太子為主了，所以侯府的事情我無能為力。”咬著嘴唇，心底到底是有些疼痛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她也實在是沒辦法。
再一個確實是心寒了，這些事情讓她看淡了，唯一擔心的也隻有自己的哥哥了。
“娘娘……”殷金蘭開口想說點什麽，可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瞧著和兩人的樣子，皇後的心底也是一聲長歎，看著殷雯雅雖然說的好像很絕情的樣子，可她是明白殷雯雅的心底是擔心的。
不過，侯府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沒必要出手了，“這幾天就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少出去，侯府的事情自然會有決斷的，玄親王並不是濫殺無辜的，他若是出手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本宮知道你們的心裏有些為難，不過這事情本宮的意思是不要出手了，畢竟你們現在代表的是皇室，並非侯府的女兒，記住現在的身份。”
“是，母後！”
“是，娘娘！”
有了皇後這話，她們兩個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盡管她們的心底也是不舍，可到底她們也不傻，侯府能鬧騰到這地步，並不是她們女人能解決了。
更何況，侯府真是從根部爛了，已經沒有救的餘地了。
“好了，你們去休息吧，這事情就不管，皇上哪兒可不是什麽好招惹的，倒的委屈了金蘭了。”忍不住皇後看向了殷金蘭，她的心底到底是有些心疼的。
不管如何，大家都是女人，侯府將殷金蘭作踐到這地步，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通的，皇後的心底也明白，這個時候選擇本就如此了。
“是，母後！”
“是，娘娘！”
殷雯雅和殷金蘭也沒有繼續坐了，趕緊站起來各自迴去了，這會兒她們的心情何嚐不是沉重的呢，互相看了一眼，盡管有千言萬語，可她們在皇宮生存了這麽久。
這會兒更是明白一句話錯了，那麽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
兩人露出了彼此才懂的眼神，相視一笑這才緩緩的離去了。
********
“嗬……”禦書房，德仁帝氣的臉色發紅，他的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這一生氣就容易咳嗽，整個人早已經蒼老了不少。
瞧著這般樣子，席公公的心也是帶著濃濃的擔憂，趕緊上千攙扶著德仁帝，輕聲安撫道，“皇上，您這是怎麽了？可不能再動氣啊！”
“這禦醫也已經三番五次的叮囑您一定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情。”皺著眉頭，聲調都帶著幾分哭腔了。
雖然說那些禦醫並沒有把事情說的太清楚，可他到底是過來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德仁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好了，席仁！”擺了擺手，德仁帝搖著頭，輕笑了一聲，“沒什麽好擔心的，我這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眸子裏帶著濃濃的絕望，也帶著濃濃的可恨。
活著的 意義又在什麽地方呢？
他可是堂堂的皇帝啊，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著顧千塵隻手遮天，他卻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讓他心越發的浮躁，恨不得時間能再反悔，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為什麽要留著顧千塵！
後悔當初自己為何要將自己逼迫到這個地步！
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算計……
可雖然是這樣想的，隻是時間是不可能從來，一切都是自己要咽下的苦果，“這顧千塵如今才從汝武山迴來就將整個威遠侯府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聲調激動，忍不住又開始咳嗽了起來，帶著絲絲血跡。
驚得席公公差點兒魂魄都要丟了，趕緊拍著德仁帝的後背，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從何而談，畢竟自己的身份不夠資格去討論這些事情，隻能說道，“大概是威遠侯府做了很不厚道的事情吧？”
好吧，這些年威遠侯府的事情他知道的都很多，何況那顧千塵？
更可怕的是這顧千塵成長的太快，威遠侯府曾經坐下的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嗬嗬，那可是皇後娘娘的娘家，無論如何因為是朕的半個家！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圍著水泄不通，難道真的不把朕放眼裏嗎？”
盡管德仁帝對威遠侯府也是十分不屑。
隻是眼前的事情到底是顧千塵挑釁了德仁帝的權利，“就算是威遠侯府做了什麽事情，那顧千塵就不應該先通過朕的同意？這樣的仗勢，難道不是做給朕看的嗎？”
‘啪’的一聲重響，手掌狠狠的拍在桌麵，身子都氣的顫抖，眸子裏帶著濃濃的怒火，嚇得席公公都差點兒跪下了。
抿著嘴唇，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不管如何，顧千塵這確確實實是不尊重德仁帝，可顧千塵這也是明明白白的給德仁帝看的啊。
“顧千塵！！”怒火攻心，德仁帝再度狠狠的咳嗽，嚇壞了席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