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錦瑟倒是過的相當的滋潤和自由。


    當西霖國太子皇甫禦過來的時候,看到蘇錦瑟那笑嗬嗬的臉龐,忍不住好奇了,大手下意識捏了一下她的鼻梁,“我說,你這是要傻笑到什麽時候?”


    “喲,我們的太子殿下來了?”


    迴過神,瞧著一身普通裝束的皇甫禦,她忍不住輕笑道,“我倒要以為太子殿下不敢來了呢?怎麽,也敢來嘛?”


    蘇錦瑟整個人十分愜意的躺在椅子上,隨手捏了一顆水果丟在嘴裏,笑意盈盈的盯著皇甫禦。


    她也不知道為何麵對皇甫禦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幹脆也就懶得去思考這個緣故了,笑嘻嘻說道,“你的身體情況我上次都已經檢查過來,你迴頭將這藥草泡澡就可以了。”說著便讓習秋將藥包遞給了皇甫禦。


    畢竟這幾天她也不是白過了,皇甫禦的事情看似無所謂,可實則她還是放在心頭的。


    瞧著這裏起碼有十天量的藥包,皇甫禦的心底暖暖的,眸子裏閃爍著淺淺的光芒,“那麽,我倒是要多謝你嗎?”隨後也坐了下來,不過他倒是很自覺的坐在了顧千塵的身邊。


    看向了顧千塵。


    瞧著皇甫禦的樣子,顧千塵眸子裏閃爍著絲絲精光,緩緩道,“太子殿下可是想到了什麽解決的辦法呢?還是說準備隨意呢?”示意顧一拿著棋盤擺在桌麵,“不如我們對弈一局?”


    挑了挑眉頭,看著眼前的皇甫禦。


    眸子裏染上了淺淺的光芒,可這光芒落在皇甫禦的身上,心底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向來隻有他算計人,可眼前的顧千塵似乎看透了自己的身份一般?


    這讓他的心底隱隱的不妥,可卻更多的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好,如此我便先走一棋。”


    很快,兩人並沒有繼續言語,隻是專注走棋,瞧著這番模樣,蘇錦瑟忍不住揚起了絲絲溫和的笑容,“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等我。”


    語畢,也不等兩人迴應,蘇錦瑟迅速的離開。


    直到蘇錦瑟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兩人跟前,皇甫禦這才說道,“世子爺準備如何對待蘇姑娘呢?”


    “太子爺,又準備什麽時候跟錦瑟說清楚呢?”漫不經心的落下一顆子,挑了挑眉頭看向了皇甫禦,眸子裏帶著絲絲光芒,“還是說,太子殿下與我家錦瑟有什麽關係呢?”


    落子之後,顧千塵幹脆看向了皇甫禦。


    看來他是時候查查這個皇甫禦的身份了,以前總覺得不對勁,可如今卻十分的明顯了。


    瞧著這樣,皇甫禦卻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顧千塵呀顧千塵,你果然還是不一樣,隻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不知道又如何呢?”搖搖頭,他自然看明白顧千塵心底的想法。


    隻是他不過是重生之人,顧千塵又能查到什麽?


    說他不是皇甫禦嗎?


    抱歉,如今除了靈魂之後,他裏裏外外都是皇甫禦,任何人都查不出來。


    “你……”皺著眉頭,顧千塵的心底隱隱有著古怪的感覺,“好吧,本世子也就不查了,倒不如等你什麽時候願意說吧?”


    “顧千塵,你聽好了。”


    突然,皇甫禦放下了手指的棋,堅定的看著顧千塵,“蘇錦瑟是我的妹妹,蘇家的死亡是一場陰謀。”


    閉上眼,皇甫禦的心卻無法平靜,依稀記得那是他才八歲的年紀,依稀記得蘇家的滅亡其實並非偶爾,他親眼看到那人將父親刺死,所有的人都覺得應該是一場意外。


    父親並非去救皇後而亡,當年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可父親卻是活生生給黑衣人挖了心髒而死。


    皇後也不曾在現場,所以不存在事後所有的人都說左相是為了救皇後。


    嗬嗬——他的父親呀。


    “聽聞當年蘇相為了救皇後而亡,年幼的長子也死在蘇相的身邊,難道不是嗎?”這話讓顧千塵也疑惑了,“實不相瞞,這事情我也是用了不少人手去調查,可居然沒有任何的結果。”


    “蘇相死在挖心。”薄唇揚起了嗜血的弧度,皇甫禦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當時,整個廂房隻有蘇相和他的長子,並無他人,何來的救皇後一說?”


    “也就是說這個事情完全就是騙局?”


    “當年蘇夫人的身體爽朗,就算是因為失去兒子和丈夫,也不至於那麽快就病逝。”皇甫禦瞳孔帶著濃濃的痛苦,那一年他並不是皇甫禦,他隻是蘇家長子,蘇錦鈺。


    那年他才八歲,隻想替妹妹求個平安符,所以才跟著自己的父親去了諾大的普禪寺,可從未料想哪裏居然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也是父親的葬身之地。


    死後發生了什麽他自然不曾得知。


    隻是等他再度醒來卻成了西霖國那病秧子太子,皇甫禦!


    等他有了勢力,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居然是救了皇後?嗬嗬嗬,好大一盤棋,好大一個故事,這般的大手腳除了威遠侯府還能是誰?那麽德仁帝又知道多少?


    拳頭緊緊握著,他知道自己醒來也不過是八歲的皇甫禦,這些年一隻的忍辱負重讓他無法忘記他自己本身的身份。


    同樣,他的肩膀上還壓著西霖國的隱秘之聞。


    “這樣說來?你——就是當年死去的長子,蘇錦鈺?”這話讓顧千塵差點傻眼了,饒是一向鎮定的他也有種空前的詭異感,可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顧千塵又穩定了下來。


    眸子裏卻依舊帶著濃濃的疑惑。


    “是,我親眼看著我的父親一點點死在血泊中,我也是親身感受到血液從身體流幹的感覺。”閉上眼他仿佛還能感受那詭異的夜晚,他更是無法忘記那一夜黑衣人毫無忌憚的審問。


    無非是那東西在哪兒?


    那東西?


    到目前為止,他還是不清楚那東西是什麽東西,可他卻也明白恐怕是家裏藏了什麽東西導致這些人瘋狂了。


    隱隱的從他們的對話能大概的了解,父親和母親不願意將東西交出來,所以才引來了這滿門的慘案。


    加之事後居然是皇後出麵,父親是救了皇後?


    嗬嗬——一聲冷笑,最後母親的去世,妹妹的撫養權都落在了皇後一係,這事情重重都表明了,可惜西霖國如今不是金聖國的對手,想到這裏,他的心無比惱恨。


    可他又無法不顧及西霖國皇後,自己的母後啊!


    “顧世子,我也沒別的求你,隻希望對我妹妹好點。”眸子裏帶著濃濃的傷悲,那個曾經他深愛的妹妹,如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而不能相認。


    心在這一刻是無比的疼痛。


    隻是瞧著眼前顧千塵對蘇錦瑟也是真心疼愛,這一顆心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隻是那擔憂還是如此的明顯,如此的——


    “怎麽了?”蘇錦瑟端著冰鎮楊梅湯走了進來,便看到兩個人沉默的樣子,一時間有些詭異的感覺,這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你們兩個搞什麽?”


    “唔,錦瑟來了?”


    蘇錦瑟的到來讓顧千塵迴過神來,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容,“沒什麽,就是討論一下明天去宴會的事情,畢竟太後的壽辰這事情還是不能錯過的。”


    “嗯,使者的覲見也是應該的。”


    同樣,皇甫禦也點點頭,“不過,那皇宮可不是什麽好去的地方,如今你好像又得罪了我那皇妹?”挑了挑眉頭,想到自己的皇妹他的心底也是不屑的。


    這蠢女人心裏想的什麽,他如何不知道?


    若是真能逃脫西霖國也是她的本事,他也不會幹涉,可若是欺負蘇錦瑟,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你說的是林珞公主?”蘇錦瑟無所謂的聳聳肩,將冰鎮酸梅湯放在了桌麵,淡漠道,“那女人若是不得罪我,我也懶得跟她計較,可若是敢得罪我?休怪我無情了。”


    好吧,聖旨也已經到了,她自然是堂堂正正的清郡主了,金聖國的一品郡主自然要比西霖國的庶公主尊貴的很多。


    畢竟西霖國隻是一個區區的小國,金聖國還真是不放在眼底。


    “我瞧著太子殿下還是看好自己的妹妹,小心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眸裏閃過冷光。


    聽到這話,皇甫禦微微的錯愕了幾分,他的妹妹?他的妹妹不是眼前的蘇錦瑟嘛?心中又是一陣酸楚流淌,隻是很快的穩住了情緒,輕笑一聲,“區區是庶女也敢與孤稱之為妹妹?”


    眸子裏帶著明顯的不屑。


    瞧著這樣,蘇錦瑟的心底也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自己迴頭的做法讓眼前的皇甫禦不好做人,不知道為何,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有眼前這個男人。


    無關情愛。


    瞧著這般樣子,顧千塵心底有點兒不樂意了,他的小女人怎麽可以看著皇甫禦發呆?


    好吧,盡管皇甫禦的事情讓他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可到底這事情他還是相信了,當下將蘇錦瑟拉入自己的懷裏,“乖,這般盯著別的男人,我可是不高興了。”


    咬著他的耳朵,壓低了聲調,“以後隻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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